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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潜入

    “哒哒哒哒...”张布的白色篮球鞋踏在越来越窄的道路下,脚步声急促而又坚定。

    张布目视着前方,此时的他也不像刚才遇到卡南加之前那样紧张到走不动道。

    “阿布,刚才那个大叔叔,你怎么见他就跑。他是坏人吗?他要去干什么?”张布的手抓着苏靓,但他跑的太快了,苏靓有些跑不动了。

    听到苏靓的话,张布停下脚步,一脸迷茫的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好人......一个烂好人......”

    “好人?为什么呢?”苏靓累的上接不接下气。

    “你管呢你!”张布心里一头乱麻,头一次对苏靓说了很重的话。

    听到这句话的苏靓嘴角向下一撇,气鼓鼓的,看起来十分生气。“哼!我不理你了!”

    张布听到这句话,心中不由得后悔万分:“我...别问了...对不起。”

    “阿布,没事的。”苏靓虽然表面上十分生气,但看到张布的心理有崩溃的迹象,内心十分担忧张布。

    苏靓在听修女在作战方面的课程时就曾听到过一句话,情绪也是影响胜败的关键原因之一。

    而人会做很多的人体微动作,这些微动作能够反映这个人的情绪,再判断他是否能够战斗。

    苏靓摸了摸张布的脉搏,心中一惊,张布现在根本不在状态!

    而此时的张布:瞳孔向上翻、大口喘气、心脏跳动频率极快、而且每次跳动的极为凶猛、后背出了大量的虚汗。

    “阿布!没事吧?”苏靓自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苏靓冰雪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去夜店并非去玩呢?

    虽然不知道张布拉着苏靓去干嘛,但是苏靓也心甘情愿。

    不过现在苏靓看着痛苦的张布...诶?张布的眼睛...好像又恢复神采了。

    “我好了。”张布上一秒还在原地深呼吸,现在的张布的脸冷若冰霜,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张布用空余的那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又小心翼翼的用三根手指轻轻的掸着脚下那双鞋的鞋头。然后再将手捏成拳,“砰砰砰!”张布对着自己的胸膛连锤三下,声音之大把苏靓都吓了一跳。

    苏靓用手摸着张布的胸膛,深怕他锤出什么毛病来。

    “走,出发!”张布带着苏靓跑到了街道深处,而那里,就是两人的目的地。

    ......

    “到了?”苏靓看着一个很小的木门,而木门上挂着“loseheart”的标示牌。

    听说这里原来是几个小青年创办的,后来卖掉了。张布心想:这两个小青年文化不高啊,loseheart的意思明明是失去信心啊。

    张布已经猜到了青年起这个名字的初衷是“失心”的意思。可惜张布觉得就算这个中文名也十分的土。

    木门的两边站着两个保安,一高一矮,高的保安的额头上长了颗大瘤,矮保安的脸上则长满了麻子,眼窝凹陷,黑眼圈瞩目。。

    两个人看起来像门神一样恪尽职守,其实肿瘤保安抽着烟,抬着头,看着天空思考人生;麻子保安则低着头,用指甲当牙签剔着牙,一脸戚戚然的表情,就像忧郁王子一样。

    由于在下午,标示牌上的霓虹灯并没有打开,但光看这五颜六色的灯管,就可以想象出此地夜晚的风景。

    “哥,吃完饭干什么呀?”高保安对矮保安问。

    “吃饱喝足,去日*”矮保安长叹一口气,眼睛正巧看见两个小孩在夜店外。

    “咋?玩玩?”矮保安露出坏笑,他那油光满面的大脸在笑的时候显得十分油腻,每个麻子仿佛都能榨出油来。

    “咿~”苏靓抱紧张布,吓得要死。

    “算了,哥,你看那!”高保安突然指着张布与苏靓身后的一个地方,“咱去玩玩他呗。”

    “行啊!那俩小孩,通行证或者会员卡!”矮保安的注意力此时在张布后方,不知道看些什么。

    “通行证在这。”张布拉着苏靓,连看都不看两个保安一眼,出示了一下通行证就从两个保安中间穿了过去。

    “诶嘿嘿...”两个保安摩擦手掌,离开木门。

    “救...救命啊!”后方传来一阵求救声。

    而张布自己却没有向后看去,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干嘛要去管呢?

    而苏靓是因为害怕极了,双眼紧紧的闭住,嘴巴抿成一条线。她心中想着自己只要不叫不喊不闹就不会被坏蛋注意的想法。

    “救我!救我!张布救命啊!”

    张布身体一顿,眼神之间仿佛要冒出火来,脸生气到扭曲。

    “可恶!”张布暗骂一声。

    转身回头后,张布的表情又变回那僵硬的表情,他现在就像在脸上整容整多了的老女人的脸一样僵硬。

    果然!是杜威!

    “杜威!”苏靓急促的大叫。连连挽着张布的手,差点将张布摔个大马趴,“救救他吧,张布。”

    而此时的张布一副看他们玩的特别开心自己不忍心去管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保安们笑的前仰后合。

    “救命...救命...”杜威此时喊到虚脱,头上冒着冷汗。

    此时他的上半身被高保安抬着,下半身被矮保安扛着,胯下在一处电线杆摩擦着。

    “嗷嗷嗷嗷!疼死我了!”杜威在两人身上大叫,“放我下来...别!别转了!啊啊啊还转啊!”

    “走吧,苏靓。”张布实在不忍直视,拉着苏靓就往里面走...

    ......

    “嘿呦,不玩了,不玩了。”高保安一屁股坐在地上,说:“小孩你可不能进去,赶紧回家喝奶去吧!”

    杜威十分生气,我都卖了节操了,都不让我进去!“那...为什么?”杜威手指张布苏靓二人远离的方向。

    “人家有通行证,你有吗?”矮保安嘿嘿一笑,不知从哪掏出一只烟来,“来一根不?”

    杜威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还是笑嘻嘻的接了过来,模仿高保安的样子将烟叼在嘴里。

    “除非...你有...”保安兄弟此时突然同一动作,用手摆出数钱的动作,齐齐向一个小孩索贿。

    “我...”杜威一看这个姿势,犯了难。

    没钱啊!

    杜威本以为跟着张布能够混进去,没想到张布没带自己,杜威知道来这种地方是要花很多钱的,但很可惜,杜威没有。

    “我有零食...”杜威很小声的说,从自己的裤裆内掏出一包薯片。

    “什么?你就拿这玩意糊弄我?想死了?”矮保安大怒,作势就要打小杜威。

    “啊...”杜威虽然在脑海内想象到了保安的怒火,但还是吓的哆哆嗦嗦,愣在原地。

    “什么?居然...居然是薯片!”瘦保安突然神情激动,像捧圣杯一样捧着那袋薯片。“哥哥!别打!”

    “为什么?”矮保安说:“你要买薯片吗?”

    “不是...这薯片...热量高啊!”瘦保安此时就像来到圣城的信徒。

    “蛤?”杜威懵了,“什么?”

    “好吧好吧...小孩,你也进去吧。”矮保安一脸无奈,连忙挥挥手赶杜威进夜店,“谅你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为什么...”杜威手指指着瘦保安,嘴一张一合。

    “因为他的梦想是变胖,我的梦想是变瘦,怎么?”矮保安对杜威说着,此时瘦保安突然插过来说:

    “几周前,我们兄弟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我越来越瘦,他越来越胖,去医院也没查出什么来......”

    “是啊,我弟胡吃海塞依然胖不了,我三天没吃饭只喝水也瘦不下去。”矮保安也说着他们的故事。

    杜威听了他们的故事,摸了摸自己浑圆的大肚皮,又捏了捏自己耷拉在肚上的胸。

    “哼!”杜威迈开大步走进夜店,进门还用嫉妒的眼光看着瘦保安。

    ......

    夜店内却放着轻柔的音乐,灯光也不像晚上那样昏昏暗暗的,而是开着大灯,里面是一片光明。

    夜店内只有酒保一个人,其他人被老板叫走协助催债去了。

    而酒保现在用毛巾慢慢擦着杯子,听到开门声后,下意识的说“欢迎光临。”但当他抬头一看,发现是两个小孩时,连连撇嘴,心想哪里来的小屁孩之类的话。

    两个小屁孩坐在座位上,呆了大约五分钟。然后蹑手蹑脚的跑到了一个楼梯旁。而这一切,酒保却没看见!

    “走,走这。”张布与苏靓上了楼梯,楼梯阶又高又窄,两人费了一番力气才爬了上去。

    楼上就是一道走廊,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门,门上还有两块大锁。两人走在软软的红色地毯上,这倒也掩盖住了两人的脚步声。

    两人走到了那上着两块大铁锁的门前。门也是木制的,周围还有一个红色门框,门上挂着一个铁牌,但铁牌上却没写任何东西。

    “阿布,这里是哪?”苏靓此时早就心知肚明,明白张布带她来不是玩的,她是希望自己能够帮上张布的忙。

    “嘘!”张布示意苏靓静音,然后伸出那个一直在兜里的手,咬破自己那细腻的手指。

    手指瞬间就从伤口射出一条三四厘米的小血绳,血绳钻进锁孔,灵巧的挑开锁栓,将两个大锁一一打开。

    张布向前,对着门摆了一个开门的姿势,苏靓愣了一秒,张开小手就要开门。

    “啪!”张布的手突然扇在苏靓开门的手上,“干嘛~”苏靓捂着发疼的小手,用责怪的眼光看着张布。

    张布没说话,指了指门把手。

    苏靓一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摸上去。原来这里的防卫措施有三层!分别是两把大锁,还有门把手上的毒!

    此时的门把手带着一丝绿光,还附带着光泽,好像在说:快摸我啊!

    那该如何是好?张布给出了答案。

    只见张布从兜里掏出来一片刻刀的刀片,用力在自己的手背上划出三四厘米的大口子。

    他现实将自己的手用另一只手疯狂挤压,好流出更多的血液。然后又将苏靓的右手抓过来,和自己那受伤的手十指紧扣。

    “啊!”苏靓惊呼一声,先是看了看张布依旧毫无表情的脸,然后再向手看去。

    只看见手背上的伤口射出无数血线,血线逐渐汇聚,最后形成了五条丝线。

    而这些丝线直接缠到了苏靓的手指上!苏靓的手指变长,还有效的隔绝了毒药!真是好方法啊!

    “开门!”

    苏靓听见了张布的号令,打开了门,门吱呀吱呀的开了。

    但当张布将手放兜,准备在里面一探究竟时,楼下突然出现了杜威的声音!

    “诶!那个擦酒瓶的,我兄弟呢?”杜威的大嗓门自然是传到了二楼。

    而张布此时止不住的懊悔,双手拍着自己的脑袋,手上刚刚缝合好的伤口也开始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