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浮光
繁体版

第9章 吃肉肉

    突然想写这一章是因为最近吃什么都没味道,也不是没味道吧,是没有心里想要的味道。写写记忆里吃肉的味道,让你们和我一起馋一下。

    我最想写的是兔子,我们那边几乎不吃兔子,所以这真的是个非常偶然的事情。有一年深秋或者初冬或者初春,反正还是比较冷的时候,或者可能是因为起的比较早晨、气比较重所以比较冷,反正那天我觉得挺冷的。一大早我爸就非常开心激动地让我们起来吃好吃的,是红烧的大块肉,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吃的特别香,又不是平常吃的肉的口感,肉很多很劲道美美地吃了一顿。后来一问,才知道是我爸早晨去地里干活,好像是浇地还是什么的,反正天还比较黑,估摸四五点就出去了,他骑着自行车往前走突然被绊了一下,“哐叽”摔在地上了,结果一看是有人下了套兔子的绊子,绊子上套住了2只兔子,都已经半死不活了,我爸也没想明白为啥这俩兔子在路上面,就捡回来给我们炖了吃。为什么对这两只兔子记忆这么深呢,因为穷呗,除了过年过节或者农忙的时候很少吃肉的,吃肉就是偶然事件,何况还是可以敞开了吃的时候。

    那时候我们家吃的最多的就是鸡架,就是鸡去了身上的翅膀、腿和肉,就剩一个鸡骨架,巨便宜10块钱好几斤,买回来之后就炖,和过年的时候炖排骨一个做法,炖完了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偶尔还会剩下点鸡头什么的下面还能吃上一两顿。鸡骨架上几乎没什么肉了,要仔仔细细的啃找肉吃,但是鸡骨头炖了很香的,可以嘬骨髓吃,鸡架里面只剩下肺、肾等三种内脏了,肺又难吃又脏,一般都扔了或者勉强吃掉,鸡肾很好吃,面面的香香的,还有贴在骨头上的两块内脏也面面的很好吃,但不知道叫什么。

    后来条件好了,就吃白条鸡,白条鸡是屠宰场杀好的鸡,去了毛和内脏的完整的鸡,肉很多,但说实话我不爱吃,我更爱吃鸡架,直到现在也是,爱啃骨头尤其爱吃鸡爪子不爱吃鸡肉。

    自己家养的鸡就是土鸡了,土鸡和白条鸡完全是两种味道,土鸡的肉更韧更结实,口感有点像鸭子肉,土鸡的骨头都是很硬很硬的有点透明状的,比如鸡架白条鸡的骨头可以很轻易的咬开吃里面的骨髓,土鸡就别想了,巨硬无比。除了过年的时候会杀鸡,另一个吃鸡的时候很搞笑,是家里的狗把鸡咬死的时候,如果狗没咋咬就赶紧抢过来,把咬过的位置切掉,其它的部分炖一炖吃,人都舍不得吃鸡,怎么舍得让狗吃鸡呢。狗咬了鸡很生气,因为就少一个下蛋的鸡了,觉得很浪费。又很高兴,可以吃肉了哈哈哈,虽然土鸡一般都偏瘦吃不上几口,但有总比没有强是吧。还有更少见的时候,就是鸡被车撞死了,那必须果断拿回来吃啊,有时候去赶集看到有车把鸡撞死了,就快点捡回家吃,不捡别人也会捡,更可惜的是会被车压成烂泥,就更不能吃了。

    我还吃过野鸡呢!平原地区的野鸡其实很新奇的,我小的时候根本没见过,估计那时候根本没有野鸡。野鸡是怎么来的呢,有一阵农村把种粮地都种上树了,连好多河边路边的荒地河沟里也种上了树,我们那边种的都是速生杨,几年后就有了成片的连起来的树林,那时候就听说有了野鸡,估计是家里的鸡跑出去变成野鸡了。最开始只有东边的林地里有,后来我去亲戚家的时候在西边的旱地里也看见了一窝,是一只大野鸡带着一群小野鸡,野鸡很漂亮,羽毛都是彩色的,而且毛很长。有人捉住了野鸡,送给了我家,然后就炖了,那时候没有高压锅,炖了好久好久,结果野鸡的肉超级超级硬,啃都不啃不动,那个骨头更是跟石头似的,比猪骨头还硬呢,最后这么稀罕的东西就因为啃不动就扔掉了,好可惜。

    有一阵有个邻居家杀羊卖,我们一群人去他们家玩的时候,赶上他们家炖了剔下来的羊骨头,其实也没有多少肉,但是我们那边很少吃羊肉,啃得也挺香的,就是有点腻。我们那边有的人家爱吃羊杂碎,买回来炖了吃,但是我们家吃不惯嫌膻味太重。后来流行涮羊肉吃,就买已经冻好成卷的羊肉,感觉没什么怪味也不咋香,后来才知道我们那边卖的羊肉卷几乎都是拿鸭肉做的,因为我们那边吃羊肉的很少所以辨别不出来,到现在回老家还有好多饭店用廉价鸭肉卷冒充羊肉呢,

    最后写写最常吃的肉——猪肉吧,猪肉是平常吃的最多的,因为好做,买回来切成片炒一炒就能吃,没有比它更好做的肉类了。我记忆里面很深刻的一次吃肉,是家里人还很多的时候,好像是秋天收玉米的时候,那天焖饼吃,说买点猪肉吃吧,肉还是我买的呢,那时候肉大概10块钱一斤,平常只舍得买2-3块钱的肉,那天忘了是买了5块钱还是10块钱的肉,放在焖饼里面,每碗里面都能有好几块肉,那个肉有肥有瘦的,炒过的肉特别香,干完活又很累很饿,就着焖饼最后撒进去的生蒜,那个肉味简直香掉了牙。啊,那个炒饼真的是太香了,那时候家里人也多也热闹,还没遇见不好的事情大家都很有希望很开心,那大概是我一生中吃过最好吃的饭了,我好想回到那时候,回到那一天。

    还吃过印象特别深的东西,就是自家的熏鹅了。家里小时候也就有几年养了鹅,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杀了两只大鹅,炖好之后,把大锅刷干净,然后在锅底放上卫生纸,在纸上放上糖,把俩大鹅放在篦子上面,然后盖上锅盖开始干烧,等烟冒出来大鹅就熏好了。说实话为了熏上颜色和味道,火候的确大了点,我记得鹅掌都有点焦了,但是一定是很好吃的,虽然我完全是忘了它的味道,但是那种每到过年的时候就想吃熏鹅的心情我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种期待啊盼望啊焦急啊,至今难忘。

    再有的就是吃鱼了,河里捕来的鱼有啥吃啥,泥鳅鲫鱼鲤鱼都吃过。还有就是冬天的时候会买带鱼和鲅鱼,鲅鱼便宜肉多但是不怎么好吃,我记得肉一块块的偏硬,带鱼炸着吃炖着吃都好吃就是容易坏,偶尔会吃燕鱼,其实是白鲳鱼,比较鲜但很少吃。

    其它的,我不太记得了,要是想起来再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