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晏婉儿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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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这个小娘子

    婉儿抓紧了马绳跟着富弼骑马往颍州跑,今天出发时就半下午,两人还有说有笑,今晚能去哪落脚都不错了。婉儿再看着自己没有一丝衣柜…

    “你怎么说动那个木头的?”婉儿笑着问。

    “我也想知道…我现在是不是说服能力特别强?”富弼也是有些许期待婉儿夸奖他,记忆中,不

    “你说说吗!”婉儿想听。

    “我就…随便说说…具体也没什么…就是他说不愿意,总的有理由吧…我先说了半天理由,发现没用,后来就…想想哪个环节出问题,再是重点…”富弼说的头头是道。

    “你真厉害,我说了半天都不行。”婉儿夸他,富弼笑起来眼睛都看不见了…

    “一般般吧…”富弼说完又笑了起来。

    “你以前不也是个木头吗?怎么现在变通了?”婉儿故意问,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为了…你吗…”富弼越说声音越小,这个婉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觉得你跟我刚认识的你…不一样…变化挺大的。”婉儿笑了起来。她现在多喜欢,以前就有多讨厌。

    “我还觉得你变化挺大的呢!”富弼看了眼笑的花枝乱颤的婉儿。

    “我?我哪有变化。”婉儿本着脸问。

    “以前你…爱哭…几次见你哭,我还总是以为是我…有一段时间…我都躲着你…生怕你再因为我…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我还内疚很久!”富弼这会子还真什么都敢说。

    “……”婉儿敛去了笑容,好一会没说话,富弼看了她几眼,是不是自己说的又惹她生气了…刚想问,只听婉儿说:“你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差点就…死了。”

    “怎么?还有这事?”富弼一脸惊讶,婉儿开始说事的时候把那一截跳过去了,根本没说,现在她只说赵祯的好…刘娥的打压…根本没说一开始自己的遭遇。她一开始是不想跟富弼说,后来见了面,什么都想告诉他。

    婉儿沉默了好一会,又把那日的事情慢慢跟富弼说了,富弼的脸色越来越看看变得沉默了。

    “事都过去了…这就是我想出来走走的原因…”婉儿转脸看富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开始还觉得…他虽然对你有爱慕之意,却是保护你之人,我一直想着,若是日后有机会,要当面感谢…”富弼手勒着马绳,攥的很紧,一直看着前面,接着说:“那些人竟把你逼到这样的境地…”

    “最少他最后还是救了我的,我跟爹爹差点就被关在东京城外了…”婉儿苦笑着,这真算是因祸得福吗?因为自己前些日子太倒霉,才把富弼送到她跟前来的吗?!富弼成了上天的礼物?这个礼物真的很好很好…

    “若是你…真的像…说的那样…你叫我如何…”富弼简直现在想想还后怕,自己不在她身边…却经历了ccze

    “若是做了姑子,或者入了宫,不如死了呢…这样…你也早些再寻觅旁的姑娘…”婉儿那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富弼…那种情况下…她现在都记不清了…

    “我就是这样薄情之人?”富弼一脸怒容。自己在婉儿眼里…跟自己在自己的认知中大有不同。

    “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薄情之人,嗯…好像不是…我舅舅才是…你是第二!”婉儿笑了,忙给富弼弄吃的。

    “这都能笑?这也能笑?”富弼还是一脸怒容。

    “自然…都过去了,有何不能笑。”婉儿也算是解释了怎么突然跟富弼之间的书信断了的原因。

    “我说怎么突然就没有回信…那日你说的我没听明白,今日可算明白了。”富弼感觉还是很生气。

    “哎呀!都过去了!”婉儿已经放下了,现在就已经放下那些恩怨,赵祯跟她的若说这个就是结果…那么这是最好的结果…赵祯已经做了让步…她并不会再抱怨…生活对她的不公平…却给了她旁的补偿…比如富弼…自己那时候被刘娥驱逐之时,心里是愧对爹爹的…却想着…若是富弼再落榜…自己娘家已经可能不能帮助他了,那么一个落魄的书生跟她…却也合适。现在这样…看似什么都没有改变…却让婉儿觉得…有时候有些东西的改变真的就是一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根本不要三十年…河东河西。

    “若是你跟知州都被不许入京…”富弼想着,那自己似乎也失去了去东京城的理由。

    “若是真的那样…或许…我就…跟着爹爹…浪迹天涯了,你自然还是要走你的科举之路,咱们…就没有交集…”婉儿心里想着这,还真的不免有些伤感,自己一开始可不是这样想的…

    “你若那样,我定也会陪着你浪迹天涯,咱们大不了做一对浪迹天涯的江湖夫妻。”富弼忙说。

    “那若是让你这样有王佐之才的洛阳才子放弃科举…我真的罪过了。”婉儿戏虐的说。

    “以前…是为了给自己谋条生路、给父母还有家族争光…我就一直在走科举的路,我爱些策论…可你看当下…都是浮夸的文学之风…”富弼讥笑,又说:“以前是为了科举而科举…现如今,我是为了你…你才是我的第一想得到的。”

    “鬼才信呢!”婉儿被他动不动就来一段的表白弄的不好意思,驾马加快了速度。

    “婉儿…我现在没有能力娶你…若是三年后…我再没高中…可能真的就失去你了…”富弼骑马靠近婉儿,之后一个手撑翻,就坐到了婉儿的身后。

    “哎呀!好好的,你要累死我的马吗?”婉儿被他吓了一跳。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会话,你跑那么快…这样说一会,我再回去,你看…马儿聪明,自己跟着跑呢。”婉儿看着两头并驾齐驱的马…

    “你说什么!非要这样近!”婉儿那手拐他,被富弼一把抓住了。

    “我在跟你约定三年后…”富弼其实也是想了又想,心里都酸楚的很。

    “三年后?”婉儿拿另一个手拐拐他,又被抓住了。

    “三年的时间…我会为了我们…加倍努力。若是我资质平庸…可能你真的就会嫁为旁人妇。我会消失…你…好生的生活,可好?”富弼从后面搂着她的腰间,嘴巴在婉儿耳边说。

    “不好!”婉儿都不敢想…

    “我…这次来找你…也是觉得…既然相爱了,就给你…给我留点快乐的记忆…我这次回去,定不会再这样浪费时间…我主要是怕…”富弼心里很纠结,怕没有以后,又怕连回忆都没有。

    婉儿被他说的有些伤感,擦了擦眼角的泪,说:“多少年我都等!过了适婚年纪,我就自梳!我既然认定了你,就不会再嫁旁的人。”

    “你的墨哥哥…是知州给你选的最差的夫婿吧,给你留着的…”富弼都看出来了…

    “我不会嫁…”婉儿气鼓鼓的转脸说。

    “嗯…不气了,好不容易做一会侠女,这些事留着分别再说!”富弼正准备一个反手撑再回去,婉儿却抓住了他的。富弼问:“怎么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婉儿故意说。

    “不走…不走…”富弼笑了起来,婉儿总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

    “稀罕你这个榆木脑袋!”婉儿说着不忘白他一眼。

    “去颍州,带你看淮河,就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的淮河…颍州就在淮河边上。”富弼觉得前面像是一个城门…可能自己跟婉儿真的又到了一座城了。

    “这不远着呢吗?”婉儿不解,难道这就到了?

    “嗯,远着呢,只是…咱们过了这个城…可能得好久才有下一次城,来不及入城驻店了。”富弼考虑的不免多一些。

    “那好,咱们入城吧。”婉儿还没觉得累,就要驻店了。

    “跟你在一起浪迹天涯,不论在哪过节都行,咱们又何须赶着去那呢?!”富弼知道婉儿担心什么,忙宽慰她。

    “嗯,好!”婉儿笑着回脸看他,两人一下子撞着嘴了,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也够两人心跳加速的了,富弼一个撑手回了自己的马上,婉儿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我……”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

    “就你!你先说!”婉儿瞪了他一眼,富弼认怂。

    “那个…晚上住一间,还像以前一样,我好照顾你,你看可行?”富弼又忙接着说:“我是君子,你放心的。”

    “嗯,好!”婉儿同意了,以前也不是没这样住过,两人在一起安全些,而且可以一起躺在各自床上聊着天,富弼的知识也比她渊博,说到这,婉儿想起了欧阳修跟那个胥姐姐…

    “富弼,你知道吗,欧阳修在东京城那花天酒地的…且啊!我们那有个姑娘…为了他…比我还大好几岁,开始学诗词曲赋!”婉儿虽然心里感激欧阳修上次能把信转给富弼,这会子却很鄙视他的这些破事!又说:“胥姐姐…还是他引荐人跟恩师的女儿!”

    “自古佳人爱才子,不就是这样的套路吗!”富弼虽然鄙夷欧阳修这样,只是欧阳修还真的有些文墨。

    “俗!”婉儿骂道。

    “你也是佳人,只是被我这个蠢牛给看上了。”富弼笑着说。

    “我才不是什么佳人…我这样的…没有什么人看得上。”婉儿才不给自己封那个佳人。

    “你这身边,蜜蜂还少吗?”富弼笑了起来,接着说:“该酸楚的是我吧…”

    “你家不是给你定了念兮吗?”婉儿刚想起来这些。

    “这样的事不提也罢,不可能…”富弼忙摇头,又说:“除了你,我谁也不娶。”

    “一开始是谁…说让我三年我嫁人的?”婉儿怼他。

    “是啊,你啊。”富弼忙说:“我可不能这样…我是说你,我可没说我。”

    “懒得跟你贫嘴,到城门口了。”婉儿放慢了马速,任由马儿慢慢走,富弼也就跟随着她。

    “待会你跟着我,不要说话,躲我身后,没人注意你就没人知道你是小娘子…”

    “是!公子!”婉儿笑了起来。两人慢悠悠的遛着马。

    “怎么下雨了?!”富弼感觉到周身都被雨打的湿了,雨虽不大…淋着也不舒服。

    “走快些吧!”婉儿讨厌下雨…

    不多时到了驿馆,坐定那吃饭,就听旁边桌人说着:“今年东京城大旱,现在泰州又水灾…今年这雨菩萨怎么。”

    “往那边去,可能会一直下雨,可怎么办?”富弼问。

    “走走看看吧,若是下雨…就改道吧”婉儿也没有一定要去那里。

    “淮河边上还有个凤阳,那里出花鼓戏。”富弼最近对这些做了一些研究。

    “花鼓戏?你确定是花鼓戏?”婉儿问。

    “你听过?”富弼也只是了解过。

    “嗯,以前在东京城,徽州菜、徽州戏。”婉儿点了点头。

    “你可还欠着我樊楼的炙羊肉呢!”富弼也想起这事了。

    “你下次去,找韩琦韩大人请你,你们关系这样好,也没见你去东京城时候去找他。”婉儿说道。

    “人家飞黄腾达了,我这一去,认不认的一说…我那时整个心思都在你身上,眼里心里什么都容不下…”富弼那时候就想她,都快成魔了。

    “谁叫你想了!”婉儿看着碗,眼皮都不敢抬。

    “我那时候什么样,你忘记了吗?”富弼给婉儿加了些菜跟饭。

    “加那么多,我都吃好了。”婉儿抱怨。

    “这边的米,跟咱们那边不一样。”富弼吃了吃米饭,感觉还是自己原来的米好吃些。

    “出门在外,哪有什么不一样!”婉儿嘴上这样说,却特意品尝了米,感觉还是自家的好吃…

    “一会我在楼下,你让人给你弄好洗澡水,你自己洗洗换换,带着这么多包裹…”富弼的马今天下午就只带着包裹跑了,就那也没多快。

    “好。”婉儿对晚上能泡澡,需求从来没有改变。

    “明日做一个好好的计划…”富弼思索着。

    “这就交给你了,公子!”婉儿笑着跑了上楼。

    “这个小娘子!”富弼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