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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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姐妹间的战斗

    陈亦庸在城中巷道里绕了几圈,见无人跟踪,这才回到珠宝店后院,换了衣服,洗了洗脸,正在思考下一步行动的时候,忽听房上有人叫道:“好哇,阿道夫,哈维!你们竟敢窝藏罪犯跟我作对,事到如今,你们有何话说?”

    陈亦庸一惊,抓起长剑跳入院中,抬头一看,房顶上站着两人,正是艾维斯与茱蒂二人。

    艾维斯丝毫没将陈亦庸放在心上,只扫了他一眼,便四下打量起来,寻找着这里原本的主人:“阿道夫,哈维,藏头露尾地想躲到几时?还不给我滚出来!”

    陈亦庸冷笑一声道:“艾维斯,你狗鼻子倒灵得很哪,居然能找到这里!老子在这里小住一时,你乱吠什么?”

    茱蒂眉开眼笑地看着陈亦庸,像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打招呼道:“小灰,你好呀!咱们又见面了。”

    陈亦庸咬牙骂道:“臭婊子,你陷害夫人和瓦妮莎,格雷格眼睛瞎了,竟然没宰了你!”

    茱蒂笑道:“众所周知,明明是你和自在天的人、哦对了,还有这里的阿道夫和哈维两兄弟,你们合起伙来,绑架了我母亲和妹妹,意图对付我父亲,人证物证俱在,你怎么反倒骂起我来了?”

    陈亦庸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

    茱蒂不为所动,依旧笑嘻嘻地:“小灰,我说怎么这些天城中找遍了都没找到你,原来你躲在这贼巢里!你的帮手呢?阿道夫一家人已经畏罪潜逃了吗?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想做什么?”

    陈亦庸“呛啷”一声拔出长剑,道:“老子留在这里,自然是为了干死你这臭婊子、还有你身边这条狗!”

    艾维斯听他满口污言秽语,再也忍耐不住,右手一举,奋力劈下。

    陈亦庸与艾维斯几次交手,对他手中的无形剑气早已有了提防,见状忙向一旁跃开,只听“咔擦”一声,陈亦庸身后的房屋被劈成了两半,屋顶的瓦片房梁哗啦啦落下,溅起大片尘土。

    艾维斯二人跳下院中,艾维斯挥气剑向陈亦庸腰间横扫过去,茱蒂取出长鞭,一抖手,鞭梢向陈亦庸脖子卷来。

    气剑先至,陈亦庸举剑一封,巨力传来,陈亦庸身不由己飞了出去,“砰”地撞在了身后墙上。茱蒂长鞭跟进,卷向他双腿,陈亦庸忙乱中挥剑一挡,鞭梢应声而断,茱蒂赞道:“好剑!”

    陈亦庸双足一蹬,合身直扑上前,长剑刺向茱蒂咽喉,准备以命换命,艾维斯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又是这套!”他手中气剑只需轻轻一挥便可将陈亦庸拦腰斩为两段,但他不愿让陈亦庸死得这么容易,抢前一步,一抬腿,将陈亦庸踹飞出去。

    艾维斯这一脚力度极大,陈亦庸后背砸开了一面墙,又砸破了一扇窗户,落入了佣人所住的外院中。正在这时,忽听轰隆一声,大门被人砸开,数十个士兵手持火枪闯了进来。跟着艾维斯二人也追到了前院。

    陈亦庸强忍腹部剧痛爬了起来,几步撞入一边的小武器库。房中架子上摆着各式刀剑,墙壁上挂着弓弩火枪,他有心取火枪迎敌,但装填火药弹丸十分费事,此刻显然来不及,他随手抓起一小袋火药,割开一个口子,从门口扔了出去,火药粉末从破口中扬出,在空中散成一团烟雾。

    陈亦庸跟着掷出两把弯刀,弯刀在空中相撞,激出一缕火星。“轰”地一声,散开在空中的火药粉末被点着了,烧成一团火球。陈亦庸抓起剩余的几袋火药,同时掷入火球当中。

    火药在空中爆炸,波及了半个院子,追击而来的火枪兵顿时被熏了个满脸漆黑,冲在前面的几人双眼被炙了一下,须发皆被点燃,顿时摔倒在地,痛得捂住头脸大叫。

    艾维斯将气剑在身前舞开,如一道气墙拦住了扑面的火球,茱蒂站在艾维斯身后,也未被爆炸波及。尽管如此,两人脸上也被爆炸后的烟雾熏得黑一块白一块。两人暗自庆幸,幸亏这些火药中没有掺加弹丸铁片之类的东西,否则难免受伤。

    待烟雾散去,艾维斯二人冲入房中,只见墙上开了一个洞,陈亦庸已不知去向。

    艾维斯骂道:“好狡猾的东西!”

    茱蒂道:“他逃不了,快追!”

    从洞中钻出,后面是一条小巷,二人当即一左一右追了下去。众火枪兵们也兵分两路,跟在了二人后面。

    陈亦庸在巷子里拐来拐去,奋力奔跑,心中不住暗骂自己过于大意,这一下露了行踪,再想打听神鸟族的消息那就难上加难了。眼下城中到处都是火枪兵,要找个妥善的藏身之处几无可能,看来只能逃出城去,在密林中安身,再做打算。想到这里,他拐了个弯,向东而行,走到尽头,前面是一条宽阔的马路,沿着马路向右,再走几步便是城门口了。他在巷口停下,探头向外张望,此刻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他低下头混在人群当中缓缓向城外走去,打算混出城门。

    忽听破风声响,有一物向自己背后袭来。陈亦庸拔剑回身,“叮”地一声,袭来的细影断了一截。

    来者正是茱蒂,只见她笑嘻嘻地道:“小灰,你要去哪?打算逃出城去吗?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

    陈亦庸懒得跟她废话,举剑便刺,茱蒂侧身避开,还了一鞭。

    二人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动手,顿时吓得路人四散奔逃,周围的士兵闻声赶来,将二人团团围住。众火枪兵认出茱蒂,见陈亦庸步步进逼,茱蒂只能游走躲避,显然处境不妙,一起举起火枪对准陈亦庸。无奈二人缠斗甚紧,身形不住转动,火枪兵们生怕误伤了圣女大人,谁也没胆子开枪,只得在一旁大声呵骂,命陈亦庸立刻弃剑投降。

    陈亦庸已知今日必然无幸,将长剑越使越急,招招都是只顾伤敌、不顾自身的打法。茱蒂被逼得步步后退,狼狈不堪,眼见陈亦庸又是一剑当胸直刺,躲得稍微慢了点,剑尖已至胸口,避无可避,茱蒂“唉哟”一声,只道必死,就听旁边有人叫道:“茱蒂小姐别急,我来了!”

    “咝”地一声轻响,一股大力从下往上挑开了陈亦庸手中剑锋。陈亦庸胸腹间空门大漏,茱蒂一脚踹出,正中陈亦庸胸膛,陈亦庸向后摔飞出去。

    茱蒂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吓得脸色煞白,一颗心砰砰乱跳,转头看去,来的正是艾维斯。

    艾维斯奔到茱蒂面前,一脸关心地问:“茱蒂小姐,你伤着了吗?”

    茱蒂摇摇头,勉强笑道:“艾维斯大人,谢谢相救,我没事!”

    艾维斯道:“这狗奴才命贱,每次跟人打架都是以命换命,大小姐千金之躯,何必独自犯险?等着我来不就行了?”

    茱蒂道:“我看他打算逃出城去,不得不加以阻止——幸亏你及时赶到!”

    艾维斯道:“大小姐你就在旁边看着,看我把这狗奴才四肢砍断给你出气!”转头向陈亦庸骂道:“狗奴才,你坏我规矩在前,以下犯上在后,今天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右手虚握,气剑伸出,向陈亦庸双腿斩去。

    陈亦庸看准气剑来路,横剑一挡,又被大力抛飞。艾维斯气剑暴长数米,凌空斩向陈亦庸双腿,陈亦庸身在空中难以借力,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眼见双腿便要被这一剑斩断。正在这时,陈亦庸手中长剑仿佛活物一般剧烈震动起来,一股沛然无可抵御的力量从剑身传来,陈亦庸拿捏不住,长剑自他掌中跃出,飞离而去。陈亦庸被这巨大无比的力量带动,身子在空中转了半圈,避开了艾维斯这势在必得的一斩,狼狈地摔在了众火枪兵身前。

    火枪兵们叫道:“不许动!”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陈亦庸,陈亦庸长剑被夺,无力反抗,只得闭目待死。

    火枪兵们制住陈亦庸,只等艾维斯一声令下,一齐扣动扳机,十几杆火枪便可将陈亦庸打成筛子。但艾维斯却似突然被定身法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众人身后。

    几个胆大的火枪兵顺着艾维斯的目光回头观看,只见身后不远处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子。此女身形高挑,青衣窄袖,玉带束腰,手上正拿着陈亦庸那把长剑轻轻摩挲着,隐隐有叹息之声。

    几人一见之下,都觉此女极美,但究竟如何美法,却谁也没能瞧个明白。只因她虽离得不远,她的身形却似被一股淡淡地雾气笼罩着,朦朦胧胧、飘飘渺渺地看不真切。只从此女的身姿气韵和薄雾后隐现的脸型五官来看,必是绝世美女无疑。

    几个火枪兵心痒难挠,各自瞪圆了眼睛,运足目力细看。女子周身的薄雾似乎被几人如火的目光惊扰,缓缓流转起来。几人忽觉双目剧痛,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各自抛下火枪摔倒在地,捂住眼睛大声惨叫。剩下没有回头的火枪兵们连忙将同伴扶起,只见这几人双眼中鲜血直流,不知为何,竟同时瞎了!

    艾维斯对火枪兵们的骚乱恍如未闻,依旧呆呆地看着那青衣女子,身形微微颤动着,脸上神色忽红忽白,变幻不定,一时咬牙切齿、一时跃跃欲试、一时鄙夷不屑、一时恐惧畏怯。嘴唇张了数张,想要喊话,话语到了嗓子眼却又咽了下去,颤动的唇间只发出“嘶嘶嘶”的声响,仿佛沙漠中干渴而死之人最后的呼喊。

    只见那青衣女子一直轻轻抚摸着手中长剑,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半晌,又轻轻叹了口气,素手一招,剑鞘从人群中飞跃而起,稳稳地落在了她掌心,她收剑回鞘,转身便欲离开。

    艾维斯终于将咽喉处徘徊的气流喊了出来:“李、李玄贞!站住!”

    青衣女子没听见艾维斯的叫喊,轻迈左足,一步踏出,身影忽然消失不见。

    艾维斯大叫:“你给我站住!我要跟你决斗!你听见了吗?李玄贞,我要跟你比剑决斗!”他发了疯一般向青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在场众人谁也不知这位副城主大人突然抽什么风,只有茱蒂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李玄贞?难不成是那个‘剑神’李玄贞吗?‘剑神’怎会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

    众火枪兵将陈亦庸牢牢捆住,拖到了茱蒂面前:“圣女大人,您看这小贼如何处理?”

    茱蒂微笑道:“先把那几位眼睛受了伤的兄弟带过来,我为他们疗伤。”

    众人欢呼一声,将伤兵扶了过来。茱蒂一一为几人治伤,片刻后几人的眼睛恢复如初,趴在地上向茱蒂叩头,高呼“圣女大人万岁”。陈亦庸躺在一边的地上,心中暗骂茱蒂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茱蒂让众人各自离开,回身在陈亦庸跟前蹲下,托着腮帮子有些苦恼地道:“小灰,你说说看,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杀了你吧,我妹妹会伤心,我也有点舍不得,我可是一直想让你做伏羲大神呢!但若不杀你吧,留着你又总是个祸根,若被伊戈尔发现更加不好办。杀也不是留也不是,这可真是让我左右为难啊!小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陈亦庸骂道:“臭婊子,要杀就杀,少他妈废话!”

    茱蒂幽幽叹了口气:“小灰,你这嘴巴呀,总是不老实,总是惹我生气!也罢,趁着这会儿没人,我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吧,等你以后脾气改好了,不惹我生气了,我再找个狗舌头或者羊舌头给你重新装上。你说好不好?”

    陈亦庸知道这疯子说得出做得到,又惊又怒,刚想喝骂,茱蒂左手伸出,捏住了陈亦庸两颊,陈亦庸吃痛,不得不张开嘴巴,茱蒂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对着陈亦庸的嘴巴刺了下去。

    “住手!”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

    茱蒂回头一看,来者正是瓦妮莎。

    瓦妮莎扑到近前,左腿一记鞭腿横扫而至,茱蒂将匕首在面前一立,切向瓦妮莎脚踝。瓦妮莎右腿一屈,脚下借势一滑,原本踢向茱蒂面门的一腿变成攻向其右胁,茱蒂来不及变招,向后跃开。

    瓦妮莎一招逼开茱蒂,抽出一柄短刀,划向陈亦庸身上的绑绳。忽听破风之声,瓦妮莎连忙后仰避开,一道银色细影险之又险地从她面门前掠过。瓦妮莎知道这是茱蒂的毒鞭,心中忌惮,连忙一个后空翻跳开。

    茱蒂收回长鞭挂在腰间,笑道:“好妹妹,你不在家陪伴母亲大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瓦妮莎哼了一声,道:“茱蒂,有我在这里,你休想伤害陈亦庸!”

    茱蒂笑道:“好妹妹,小灰是你的小情人,也就是我的妹夫,我疼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害他呢?”

    瓦妮莎道:“你不必装腔作势,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清楚,我也清楚。我只问你一句话,茱蒂,你放不放他?”

    茱蒂道:“放!现在就放!好妹妹,你现在就可以把他带走,我决不拦着。”

    瓦妮莎将信将疑道:“当真?”

    茱蒂满脸挚诚道:“好妹妹,你对我一直很好,我心里可都记着呢,我知道,你认为我在想方设法害你,但在我内心深处,是真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你看,小灰这家伙总是惹我生气,可我瞧在你的面子上,最多只是给一点惩戒,从来也没打算杀掉他。”

    陈亦庸怒道:“你放屁!瓦妮莎,别信她的鬼话,这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瓦妮莎道:“茱蒂,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现在要带走陈亦庸,希望你别出尔反尔!”

    茱蒂柔声道:“好妹妹,你放心,我决不阻拦!”幽幽叹了口气,又道:“好妹妹,你、你还能像以前那样,叫我一声、叫我一声姐姐吗?”

    瓦妮莎迟疑片刻,叫了声:“姐姐!”

    茱蒂眼中泪珠滚了下来,她伸袖擦了擦,凄凉道:“好妹妹,姐姐、姐姐能抱一抱你吗?”说着走上两步,张开了双臂。

    瓦妮莎有些犹豫,但还是伸出双手向茱蒂抱了过去。

    陈亦庸大急,他料定茱蒂是在演戏,如此惺惺作态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叫道:“瓦妮莎,别过去,别信她,别上当!”

    瓦妮莎与茱蒂四臂交错,眼见要抱在一起了,瓦妮莎突然双臂一分,抓住了茱蒂双手手腕,往左右一分,一个膝撞狠狠撞在了茱蒂小腹,茱蒂痛得弯下腰去,瓦妮莎又是一记膝撞,撞在了茱蒂额头上,茱蒂身子后仰,瓦妮莎再次膝撞攻向茱蒂小腹。

    茱蒂借着后仰之力,双臂奋力后拉,瓦妮莎力气没有茱蒂大,被甩得离地而起,瓦妮莎松开茱蒂双手,在空中一个后蹬,踹在茱蒂后背,茱蒂向前直扑出五六步远才稳住身形。

    茱蒂转过身来,脸上又是惶惑又是凄凉,眼泪汪汪地看着瓦妮莎:“妹妹,你、你为什么——”

    瓦妮莎冷笑一声:“哼!茱蒂,收起你的把戏吧!你当初是怎么杀掉那些男人的,我在你梦中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若被你这双手碰到,还会有命吗?”

    茱蒂一愣,突然捂着嘴嘻嘻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好妹妹,你可真坏!你骗得姐姐好惨!唉!本想悄没声地制住你,你少受些罪,我也少费些气力,看来是不行了。”她从腰间取下软鞭,道:“好妹妹,姐姐这条鞭子的厉害,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今天正好给姐姐指点指点。”

    她说话的时候笑嘻嘻软绵绵地,一动起手来却是鞭影呼啸,如疾风骤雨般迅速笼罩住了瓦妮莎的全身。瓦妮莎凭着手中短刀不住格挡,不让这条满是倒刺的鞭子沾到身上,待茱蒂攻势稍缓,立刻纵身上前展开反击。

    茱蒂手中的长鞭被陈亦庸削去了两截,最厉害的毒锥没了,鞭子的威力小了一半,虽仍然有丈余长短,却不足以困住瓦妮莎。瓦妮莎的战斗技巧经过了千锤百炼,对战机的把握炉火纯青,虽武器不占优势,却渐渐占据了上风。

    二人在大马路上的战斗很快又引来了一队火枪兵,火枪兵们一看,一个是城主府大小姐,一个是城主府二小姐,虽然人人心里都偏向圣女,但谁敢明目张胆地站在圣女一边对付二小姐?众火枪兵束手无策,连劝也不敢劝,只得迅速通知城主格雷格。

    这时,姐妹二人的战斗又有了变化,原来茱蒂眼看难以取胜,突然调转方向,唰地一鞭打向了倒在地上难以动弹的陈亦庸,瓦妮莎见状,不得不放弃进攻,转过来护住陈亦庸。茱蒂在武器上极占便宜,站得远远的,长鞭挥舞,一会儿攻向陈亦庸,一会儿攻向瓦妮莎,瓦妮莎不敢离陈亦庸太远,变成只能挨打不能还手,她有心解开陈亦庸身上的绑绳,但总也腾不出手。

    陈亦庸看得又气又急,骂道:“茱蒂贱人,无耻之极!”又对瓦妮莎道:“别管我了,被她这鞭子抽几下又打不死我,快上去进攻,否则我们俩都得被这贱人害死!”

    茱蒂边攻边笑道:“虽然打不死你,但若把你两只眼睛弄瞎了,或者从你脸上扯下一块肉来,我妹妹也会心疼呢!”

    瓦妮莎一言不发,依旧护在陈亦庸身边不住格挡鞭影,完全处于下风。

    陈亦庸劝道:“瓦妮莎,你放心吧,这贱人想要折磨我取乐,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杀我,你快走,以后找机会再来救我。”

    瓦妮莎依旧不理不睬。

    陈亦庸怒道:“你要么就上前进攻,要么就干脆逃走,别给我守在这里挨打呀!我看得气也气死了!笨蛋!我不需要你守着,你给我走!走开些!滚啊!”

    瓦妮莎大声道:“我偏不走!我偏要守着你!我就喜欢被她害死!我不要你管!唉哟——”原来她说话分了神,被茱蒂的长鞭在手臂上扫了一下,带着倒刺的软鞭立刻将她手臂剌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立刻将短刀交到左手,继续格挡。

    陈亦庸不知道这小丫头为何突然上了拧劲儿,又焦急又心疼又害怕,不敢再跟她说话,生怕又让她分心受伤。

    瓦妮莎左手不如右手灵活,加上伤口疼痛,格挡之时速度稍慢了一些,顿时险象环生,不一会儿,“嘶”地一声,左手袖子被扯下一截,跟着腿上又被鞭稍扫中,鲜血淋漓。

    正在危急时刻,忽听一声怒吼:“住手!都给我住手!”人影一晃,抢入二人之间,一挥手,茱蒂“啊”了一声,长鞭被那人夺了去。众人一看,来者正是城主格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