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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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在天

    屋内众人闻听皆是一惊,四神官闻听到有人辱及光明神,皆是怒火中烧,各自晃身形跳到院中。

    瓦妮莎终于解开了陈亦庸身上的绳索,转身就要出去迎敌,陈亦庸一把拉住她手,摇摇头道:“别去,我们先找武器,躲起来坐山观虎斗!”

    瓦妮莎搀着母亲,跟在陈亦庸身后,三人从刑房的后门出去了。原本跪在地上的茱蒂,不知何时已踪迹不见,她手下那些怪物一个个木然地站在原地,任由陈亦庸三人逃走并不阻拦。

    院中,四神官正与三个敌人对峙。

    为首的是个面色焦黄的中年男人,三角眼,有两撇八字胡,五短身材;他左边那人年纪约二十八九岁,一头卷发,高鼻梁、络腮胡子,中等身材;站在右边的是个瘦高个,酒糟鼻子,红面无须。三人都穿着贵族服侍,衣物面料华贵非常,做工亦十分考究,但似乎穿在身上好几个月没换了,衣服裤子都已肮脏不堪,衣领、胸襟和袖口等地方都泛着油光。三人身上都佩戴着刀剑火枪等武器。

    帕斯科一见为首的矮个男人,立刻警觉,对同伴道:“小心,他们是大华的探子!”

    凯尔文摇摇头道:“非也!这矮个子是大华人不假,那卷头发的明显是我们西陆的人,瘦高个则是双陆的土著。像这样由世界各地不同种族的人混到一起的势力不少,但敢对光明神出言不逊的,这世界上只有一个。”

    鲁埃尔接着道:“不错!他们是自在天的人!”

    四人想起茱蒂的话,各自暗暗叫苦:看来圣女果然是让自在天那魔头控制了,只是不知那魔头现在在什么地方,若他出手对付我等,我等性命休矣!

    矮个男人高声笑道:“哈哈哈!你们两个老东西倒是有几分眼力!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还杵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自己抹了脖子,难道要爷爷我亲自动手吗?”

    事已至此,四人只得应战了。凯尔文从袍子内取出一对尖头铁尺,在身前一碰,“叮”地一声脆响,朗声道:“天魔老贼!何必藏头露尾?想要取我等性命,便请现身吧!”

    鲁埃尔将手中的长拐在地上用力一顿,跟着叫道:“天魔老贼,我们今天跟你拼了!”

    帕斯科伸手从背后取下两块臂盾,一左一右装在了手臂上,布里奇退在三人身后,从腰间取出了两把火枪。

    四人皆知必死,虽摆出拼命的架势,但一个个脸色苍白,眼神中透出恐惧之色。

    自在天的三人哈哈大笑。卷发男人笑道:“六爷,杰罗姆,你们瞧,这几个神棍一听见我们三个人的名头,吓得都要尿裤子了!”

    叫杰罗姆的瘦高个道:“听见我们的名头不尿裤子的人,世上也没几个!”

    五短身材的六爷大笑了几声,骂道:“他妈的!人家怕的是我们吗?杰罗姆、贾斯汀你们俩、加上我——仨饭桶!人家怕的是我们老爷子!你们俩混蛋少他妈在这里狐假虎威的!一会儿打架若是打输了,老子的脸都要被你们丢尽了!”

    杰罗姆嘻嘻笑道:“若是橙袍大主教来了,我调头就跑!可惜对面只有俩黄袍老头加上两个绿袍小子,咱们岂能打输?再说了,今天三爷也在,对付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

    六爷骂道:“妈的!还没开打就想着靠别人,瞧你那点出息!”

    叫贾斯汀的卷发男子笑道:“六爷放心,今天三爷就是不出手,这四个神棍我们也拿下了!您瞧他们几个,姿势摆得挺好看,叫嚷得也挺欢实,可过了这半天就是一个也不动弹!他们这是油锅炸鸭子——嘴硬骨头酥!”

    杰罗姆道:“可不是吗?这些神棍吵个架、骂个人、吐个口水还行,真要打架,他们怎么敢跟我们爷们动手?”

    自在天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讥讽四位神官,四神官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青,可谁也不敢率先出手。他们摆出防守的阵型,自在天三人一时也不敢贸然进攻。

    僵持了一阵,六爷骂道:“喂!你们这些神棍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昂的,这会儿怎么都蔫了?放心吧,我们老爷子不在这里!他妈的!对付你们几个杂碎,难道还要我们老爷子出手吗?”

    四人听而不闻,依旧龟缩不动。

    六爷按捺不住,从腰间抽出一柄弯刀,大喝一声向四神官冲去。他速度极快,弯刀刚出刀鞘,身子已蹿到凯尔文身前,弯刀从下往上向凯尔文胸腹撩去,凯尔文双尺一封,三件兵器撞在一起,却只发出“叮”地一声轻响。原来六爷不等弯刀砍实,一触即走,脚下转动,已绕过凯尔文,冲向了躲在三人背后的布里奇,弯刀横斩,一抹寒光袭向布里奇咽喉。

    布里奇身子后仰,让过这一刀,扣动扳机,两把火枪同时击发。六爷横刀一挡,“铮”地一声脆响,弯刀颤动,却并无铅丸四散飞迸。原来布里奇火枪里射出的是以气凝聚成的子弹,这子弹劲力之强,已超过了寻常火药子弹。六爷借着这股劲力飘退,让过了凯尔文从背后扎来的双尺,挥刀反击。凯尔文舞动双尺迎战,“叮叮叮叮......”眨眼间两人的兵器碰了数十次。

    杰罗姆从背后取下一把一米多长的厚背斩马刀,在空中呜呜抡了两圈,一刀向帕斯科砍去,他这把刀少说有七十斤重,如此大力挥动,砸下去的力道重逾千斤。帕斯科大吼一声,双臂盾牌向上挡架,炸雷般一声巨响,帕斯科双脚沉到了地面以下,杰罗姆则被反震的力道向后抛飞出去。他站稳脚跟,哈哈大笑:“痛快!痛快!再来!再来!”挥舞斩马刀再次冲上。

    贾斯汀伸开双臂,原地转了个圈,淡墨色的气息从他双臂中涌出,转眼间形成了一对巨大的翅膀,他双臂一振,翅膀扇动,飞起在空中,双腿化出鹰爪之形,向鲁埃尔扑去。鲁埃尔挥动长拐由下往上砸,却被鹰爪抓住了杖头。贾斯汀奋力一甩,鲁埃尔脚下滑动,转了半个圈子,随即稳住身形,双臂力挥,将贾斯汀在空中抡了一圈,贾斯汀鹰爪始终抓牢杖头不放,双方角力,你抡我一圈,我抡你一圈,在院子中转来转去,谁也奈何不了谁。

    布里奇趁着六爷被凯尔文缠住,后退几步拉开距离,见贾斯汀和鲁埃尔陷入僵持,当即向贾斯汀连开数枪。贾斯汀松开鲁埃尔的长拐,蜷缩起身子,将双翅挡在身前,抗下了这一轮射击。鲁埃尔得空,长拐劈头盖脑向贾斯汀猛砸。

    双方七个人在院子里打成一团,一时之间难分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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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亦庸带着瓦妮莎母女找到一栋两层小楼,小楼面积不大但盖得颇为别致,小楼前的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三人心知这小楼一定是茱蒂的住处。小楼大门开着,屋内不时传出翻箱倒柜以及扔东西的声音。三人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悄悄向里张望。

    只见屋内有两个青年男人正在四处翻找着东西。两人的长相与穿着打扮都与伍德赛德这边的人颇不相同。靠里边年纪稍大的青年看起来三十五六岁,靠外边较小的约二十三四岁,两人都是黑头发黑眼珠,穿着右衽窄袖的绣花长袍,大带束腰,足蹬长靴。年纪较小者腰间悬着一口长长的刺剑,年长者则未带兵刃,腰间大带下坠着的一块美玉,神情懒洋洋地正跟前者说话。

    三人只稍看了一眼便赶紧躲到了墙后,瓦妮莎凑到陈亦庸耳边轻轻道:“是大华人!”

    陈亦庸点点头,他一见二人外貌打扮便知道,此二人多半便是大华人,因为与现实世界的中国古人简直一模一样。陈亦庸心想,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种也有东西方之分。

    两人说话的语气腔调陈亦庸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地方在于话语中音节的种类和平仄、语气的缓急、以及语调的抑扬顿挫,完全都是汉语的习惯;而陌生的地方在于,两人说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陈亦庸不想惊动屋内二人,向瓦妮莎母女打手势要走。三人正准备离开,屋内年长青年的声音忽道:“你们三个,打算去哪儿啊?”

    这句话是用洋陆的语言说的,三人闻听都是一惊,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陈亦庸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屋中,瓦妮莎母女也跟着进了屋。

    屋中两人却并未看他们,年长者正从一口木箱中取出一把长剑,前前后后看了看,伸手抽出一截剑锋,屋内顿时闪了一道亮光,照得人肤发皆青。两人都是眼睛一亮,同时赞了一声,此剑正是哈维送给陈亦庸的那把。

    年长者将宝剑还鞘,扔给年少者,示意其收好,年少者接过剑,塞到身边的一个大口袋里。那口袋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想来里面都是茱蒂收集的各种财物珍宝。口袋一边的地上放着瓦妮莎那尊金像。

    瓦妮莎见两人还在箱子里翻找,对自己三人理也不理,心中有气,叫道:“喂!你们两个!这金像是我的,那把剑是陈亦庸的,还给我们!”

    两人回头看了看瓦妮莎,年纪较大的青年笑了笑,道:“以前是你们的,现在可是我的了。”

    瓦妮莎道:“你们想抢东西?你们是什么人?”

    年纪较大的青年翻了翻身前的箱子,发现里面已没什么值钱东西后,将箱子关上,一屁股坐在箱子上,将双腿伸展开,双手撑在背后,身子后仰,懒洋洋地看着三人道:“小姑娘,你竟然不知道我们是谁?嗨!真是太没面子了!亏老六还总是喜欢偷偷摸摸地,生怕被人认出来,太没面子了!小志,三爷我的脸都被你们六队的人丢光了!别他妈翻了!已经没啥好东西了!你赶紧跟这丫头讲讲,我们是什么人!”

    名叫小志的年轻人闻言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是!三爷!”转身面向陈亦庸三人,还未开口讲话,眼神和瓦妮莎及格雷格夫人一触,立刻脸色有些发红,转头看向一边,道:“我们、我们、是自在、那个、自在天。”

    三爷啐了一口,一脚踢在小志屁股上:“你他娘结巴什么?看见姑娘就怂!瞧你小子那点出息!”

    瓦妮莎和格雷格夫人脸色同时大变,夫人一把紧紧握住瓦妮莎的手,声音发颤道:“你们、你们是那个魔头、魔头手下的人!你们到这里想要干什么?”

    三爷笑了笑,道:“我们来这里自然是有要紧事了。实不相瞒,我们这阵子一直盯着城主府,只是你们守备森严,城里又人多眼杂我们不好动手。今天可巧城主夫人和小姐出城,我们一路尾随至此,要请二位还有那个圣女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夫人颤声道:“你们要、要绑架我们?”

    三爷道:“若是二位能心甘情愿跟我们走,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我们就只好无礼了。二位女士见谅!”

    瓦妮莎哼了一声,喝道:“你敢!”身子一晃,跳到三爷身侧,左掌横挥,向其喉咙砍去,右腿一屈,膝盖砸向对方后脑。这两下前后夹攻,都是致命的招数。

    三爷并不起身对敌,依旧懒洋洋地仰面坐着,眼见瓦妮莎手掌到了眼前,忽然手臂从背后弹出,闪电般袭向瓦妮莎腹部。这一下由静转动,出手极快,时机拿捏得也极准,正在瓦妮莎招式已老、难以闪避之际。陈亦庸暗叫不好,想要上前帮忙已然不及,只听“啪”地一声轻响,瓦妮莎被打得背部向后弓起飞出。

    陈亦庸站在瓦妮莎身后,见状张开双臂,想要接住瓦妮莎。

    忽见瓦妮莎身子在空中一拧,风车般转了一圈,足尖点地,向后轻盈飘退。陈亦庸连忙上前扶助瓦妮莎,问道:“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瓦妮莎摇摇头,脸色凝重道:“小心!此人极为厉害!”

    三爷坐直了身子,拍手笑道:“不错、不错!二小姐招数精妙、反应迅速、远超常人,我不如也!只可惜力气小了些!”

    原来刚刚这一瞬间的交手,还是瓦妮莎占了上风。她出手之际,已准备了数种应变方案,三爷那一掌似乎是攻其不备,实则已在瓦妮莎预料之中。她用右手挡架,抓住了三爷的手掌,借着他一推之力,顺势转动身子,以全身的力道拧动三爷的手臂。若换做旁人,这一拧之下,手臂必然被折断,但三爷的力量远超瓦妮莎,这一拧仿佛拧在了铁柱上,非但未能伤敌,反倒将她手腕拧得生疼。她变招极其迅速,察觉不对立刻松手,这才没有受伤。

    陈亦庸在梦中与瓦妮莎动过手,知道她经常在梦中找人打架,虽然梦里那一招一式的威能无法带到现实中来,但外界一天,梦中一年,梦中无数次打架练就的格斗技巧,她却能在现实世界中运用出来。若单论技巧,世上已少有人能出其右。

    陈亦庸捏了捏瓦妮莎的手,道:“我们一起上!”

    二人一左一右向三爷攻去。瓦妮莎双手护住前胸,右脚飞起踢向三爷腹部,踢到一半,身子一矮,忽然变了方向,足尖勾向了三爷后心。陈亦庸则是左手张开向三爷头上抓去,左膝猛撞对方面门。

    三爷坐在箱子上,双手随意挥动,将二人的攻击一一化解。左手挡住瓦妮莎的足踢、膝撞、挖眼的二指和顶心肘,右手横扫,将陈亦庸打飞出去。

    三爷看着摔在一堆木箱里狼狈不堪的陈亦庸,摇摇头道:“你这小子,虽然力量稍微强些,但打起架来只知道靠着一股蛮劲横冲直撞,乱七八糟地毫无章法!比这丫头可差得远了!”

    陈亦庸“呸”地吐出口中的灰土,恶狠狠道:“能弄死你就行!”纵身又攻了上去。这次他学了乖,不再合身猛扑,待到了三爷近前,这才“呼”地一拳向对方太阳穴上打去。三爷伸手拍开,陈亦庸双拳连环攻击,三爷随手挡架,忽然手掌向上一托,陈亦庸拳头从三爷头顶挥了过去,顿时胸腹之间中门大开,陈亦庸心想不好,果然三爷随手一掌击在他胸前,顿时又将他打飞。

    三爷一边与瓦妮莎劈里啪啦地交手,一边好整以暇道:“你这小子只会挨打,不太会打架啊?”

    陈亦庸站起身来,摸了摸胸口被打的地方,对方虽然一直坐着,手掌力道依然奇大无比,他只觉得胸口钻心地疼痛。他咳嗽两声,忽然双臂张开向前猛扑,欲将敌人一把抱住。

    三爷看出他的心思,笑道:“有这么容易么?”手臂横挡将陈亦庸双手隔开,脚下一绊,陈亦庸向前直扑了出去,一头撞向站立一旁的小志。小志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知道三爷有心戏耍二人,也不出手帮忙,侧身让开陈亦庸。

    陈亦庸等的就是这一刻,一个踉跄假意摔在了那个装宝物的大口袋上,等他站起身时,已将宝剑牢牢握在掌心。

    三爷点点头:“嗯!鬼点子倒不少!你拿了剑又能如何?”

    陈亦庸也不答话,“呛啷”一声抽出宝剑,一剑刺向三爷。这一剑既快又劲,剑随身转,出手时在三爷面前,剑落时已到了其侧后方。剑光缭绕,灵动至极,剑尖颤动着不知要刺向何方。这一剑的确是高手风范,迥异他徒手之时。

    三爷叫了声好,探出二指向剑身夹去,陈亦庸将剑身一立,以锋刃对着二指,三爷不敢再夹,侧身让过。陈亦庸长剑圈转,抹向三爷脖子,三爷只得俯身避让,这一下顾此失彼,身上立刻挨了瓦妮莎两拳一脚。三爷刚想还击,剑光闪动,长剑又到,他只得勉力避让。“咔嚓”一声,他坐着的那口箱子被陈亦庸劈为了两半。

    三爷一个飘身退开数尺,赞道:“你这小子剑术倒还不错!这口宝剑也足够锋利,让人不敢硬接,不错!不错!看来我得动动真格了。”

    陈亦庸和瓦妮莎一前一后围着三爷,二人互看一眼,同时攻上。三爷侧身张开双臂,手成爪形,喝道:“别动!”

    话音刚落,二人身形同时被定在空中!二人都觉咽喉处忽被无形之手大力掐住,顿时呼吸为艰,伸手想去掰开那只无形大手,却无论如何掰不动。

    三爷手掌紧了紧,二人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渐渐发紫,眼看便要窒息而死。

    格雷格夫人忽然叫道:“够了!松手!”

    三爷转头看看她,笑问:“你说什么?”

    夫人道:“你的武力远胜这两个孩子,我们的生死早已掌握在你手上了。如今你戏耍他们也戏耍够了,你们要带我们去哪?这便走吧!何必以折磨两个孩子为乐!”

    三爷哈哈一笑,道:“夫人说的是!既然夫人心甘情愿跟我们走,那我就不为难他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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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神官这边打斗良久,渐渐地落了下风。自在天三人越战越勇,四神官背靠背站在一起御敌,勉力支撑。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娇喝:“四位大人坚持住,茱蒂来了!”

    一道身影从墙后跳出,飘飘然落向院中。众人一看,眼前娉娉婷婷站着个绝世美人,白衣飘飘,肌肤胜雪,一双蓝宝石般的美眸勾魂夺魄。来者正是圣女茱蒂。

    四神官见来了强援,顿时喜出望外,鲁埃尔大声道:“茱蒂、圣女小心!这三人是自在天的贼寇,十分了得!”

    凯尔文喘着粗气道:“圣女小姐,我们一起上,赶紧打发了这三个,否则他们援手来了,对我们十分不利!”

    茱蒂道:“茱蒂正是要与四位大人联手御敌!”

    自在天三人已打发了性。杰罗姆叫道:“来得好!正好连你一起抓!”挥刀便向茱蒂扑去。其余几人又战成了一团。

    茱蒂素手一挥,只听“呜”地一声,一道银色细影闪电般向着杰罗姆胸口袭去,杰罗姆举刀一封,那细影在空中转了个弯,又奔他左眼而来。杰罗姆偏头躲过,那细影从他脑后绕了半圈,向他脖子卷了过来,杰罗姆挥刀斩去,“叮”地一声,细影弹开,转瞬间又向他当头砸下,杰罗姆连连挥刀,一时间“叮叮”之声不绝,双方连碰数十次。

    此时杰罗姆已看清,那细影原来是一条小指粗细的软鞭,鞭长过丈,鞭身密密麻麻满是细细的倒刺,鞭梢连着半指长的一截铁锥,适才与他弯刀相碰的便是这截尖锥,这尖锥顶端颜色发黑,散发着微微的腥臭味,显然涂有剧毒。

    杰罗姆有些头皮发麻,骂道:“什么他妈的圣女?武器这样歹毒!”他心中有了怯意,斩马刀便有些施展不开,不敢主动进攻,生怕着了毒锥的道。二人的武器一个极沉极重,一个极轻极巧。以势大力猛、大开大合取胜的斩马刀,若只能被动防守,则高下之势立判。茱蒂只攻不守,大占上风。

    另一边四神官对上六爷和贾斯汀二人,以多打少,也立刻占据了上风。

    八人斗了一会儿,自在天三人已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六爷边打边骂道:“他妈的,老三磨磨唧唧地在干啥?怎么还不过来?”

    忽然茱蒂纵身一跃,从空中连挥数鞭,将三人全都圈在了鞭影之中,三人都不敢让那带毒的鞭子近身,各自慌忙闪避挡架。

    茱蒂落在四神官背后,将长鞭一抖,鞭梢上的尖锥突然调转方向,“噗、噗、噗、噗”在四位神官背后各刺了一下。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四神官全无防范,忽觉背后一痛已然中招,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身子便相继软了下去。鲁埃尔回过头看着茱蒂,眼中冒出火来:“你、你、你这个贱人——”

    茱蒂不待他说完,鞭子一挥,尖锥刺入鲁埃尔咽喉,鲁埃尔顿时气绝身亡。其余三位神官此时才明白中了茱蒂暗算,凯尔文和布里奇刚想叫骂,也被尖锥穿喉而死。

    帕斯科吓得大叫:“不要杀我!圣女大人饶命——”那尖锥本已刺到帕斯科喉前,闻言转了个弯,倒卷回了茱蒂手中。

    战场局势突然间急转直下,自在天三人一时愣在了当场。

    茱蒂将长鞭扔在地上,向三人嫣然一笑:“三位,我打算加入你们自在天,能帮我引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