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道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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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露锋芒

    无欲住的小院一亩大小,院落里栽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院落一角还有几棵翠竹青翠欲滴。

    小院颇为宁静幽雅,日常有几个丫鬟、小厮往来伺候,都是俯首轻言的,似乎连行走都怕打扰公子。

    寒清荷来过几次,问无欲习不习惯、有什么要求等等,问完总会闲聊片刻方会离去,宋可依这丫头也来过,不过没进来,在院门口贼头贼脑看了半天,一吐香舌做个鬼脸跑掉了。

    无欲闲来无事便修炼仙云决,不知怎么的,往日进展神速的修炼进程近期却缓慢下来,当体内充满元气时又顷刻被丹田吸纳一空,空荡荡的感觉很不舒服。

    不过也不是白白被吸,会从丹田反馈回一丝特殊能量,这少得可怜的特殊能量进入四肢百脉,会令人神清气爽,可也仅此而已,这等于是说,无欲体内根本存不住元气,得到的回馈仅仅那么一丝。

    无欲浑浑噩噩,依然忘我修炼着,仿佛没有修炼目标,仅当作日常习惯而已,这也便是赤子之心的好处了,修炼进度尽管缓慢,身体却益发坚韧灵活,力量也超乎寻常的大。

    这一日闲来无事,无欲信步走出小院,小厮要作陪却被拒绝了,自己一个人走哪是哪,多个人多不自在。

    无欲信步而行,路上遇到的丫鬟、仆人无不低声问候:公子好!公子去哪里?需要向导么?

    其实这是宋府的规矩,对客人要有礼貌,如若不然将会丢饭碗。

    无欲沿着一条林荫路走了很远,隐隐听到前面有呼喝打斗声,等走近才发现,原来是寒清荷的众保镖及一群少年正观看一场比武。

    无欲走到草坪边坐了下来,看着两人于场地内是齿牙咧嘴、比武较技。

    场中少年比无欲大不了一两岁,其中一位是瘦子,另一位身材有点胖,这两人奔走游斗间是各施巧妙,拼得是异常激烈。

    瘦子步伐灵活多变,却因力量太小往往无功而返;胖子力量倒是大,无奈笨熊打灵猫,空有一身力气却扑不住对方。

    围观者纷纷给二人加油助威,时间久了,胖子鬓角微微见汗、瘦子也有点力不从心。

    无欲看得无聊正想离开,不料被观战的迷糊三叫住了,招呼道:“公子请这边来。”

    无欲只好过去,站在场边继续观看,场中二人不久之后分出胜负,是胖子乘对手一个踉跄,瞬间揪住,这下可逮住机会了,恶狠狠的一个背摔将瘦子撂倒在地。

    瘦子认输。

    “公子既然来了,你看机会难得,你和他们比划比划。”

    凭借武者敏锐的直觉,迷糊三始终认为无欲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这才唆使无欲去较量一番,也好印证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比划就不必了,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这种比武对无欲来说实在是索然寡味,因为动作太慢且毫无章法可言,张牙舞爪的如同耍猴,索性直接言明。

    无欲哪知世人还有自尊心这种心态,结果出问题了,因为此话一出,诸多少年即刻情绪激昂,一个个气鼓鼓瞪视着,是撇嘴的撇嘴、皱眉的皱眉,仿佛在说:“嚯!牛什么牛。”

    其中一位走了过来,抱拳道:“无欲公子是吧,在下不才人称宋俊,我愿和公子切磋切磋,不知意下如何?”

    无欲瞧瞧此人并未说话,实际上已经摆明态度,意下如何?不想比呗。

    迷糊三赶紧搭腔:“公子你看人家诚意邀请,咱们点到为止即可。”同时吩咐宋俊道:“无欲毕竟是咱家客人,动手时要有分寸。”

    迷糊三说完也不经无欲同意就推其下场,然后在一旁抱着肘等待二人动手。

    无欲双手低垂,就那样松松垮垮站着,宋俊等了片刻,见无欲没有动手的意思便有些耐不住,便再次抱拳:“公子小心了,我要进攻了。”

    无欲仍一动不动,宋俊气不打一处来,心道你也太傲了,今天非得好好训诫一番,打打你的傲气,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这么想着的同时手上亮出招式,低吼一声猛力冲来。

    围观众人感觉是不是眼睛花了,感觉无欲仍站在原地,而宋俊比冲来时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直奔场地边沿,由于速度太快双脚捣腾不过来,一个嘴啃泥摔在地,好一会才满脸通红爬了起来。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感觉莫名其妙,这时又有一位少年走了出来,抱拳说道:“在下宋杰,请指教。”

    这时也不提什么“在下不才”了,报完名号直接大刀金马,劈、砍、踢、扫、肘击、膝顶之类全来,希望尽快将对方撂倒,好替宋家弟子挽回颜面。不料嗖的一声,宋杰也飞了出去,依然摔在场地边沿。

    围观众人这回看清了,是无欲趁着宋杰力竭之际,背部稍微一靠一带,就将其弹出场地。

    “哇塞!”

    现场哗然。

    “在下宋天时,请指教!”

    下场没有十秒,飞出去了。

    “在下宋少卿,请指教!”

    也飞出去了。

    “在下宋马彪,请指教!”

    依然飞出。

    “在下宋非凡,请指教!”

    飞出。

    “在下宋自甘,请指教!”

    飞出。

    随着溃败之人越来越多,下场比拼的少年年龄也是越来越大,体魄也更强健,可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部飞出,没有例外。

    气人的是对手站在那根本没有多余动作,最后没人愿意和无欲比武了,均站在一边是默默无语。

    “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

    迷糊三打破郁闷氛围,来到场地中央冲无欲一抱拳:“请公子赐教。”

    与迷糊三一起来的众保镖看不下去了,纷纷劝阻:“我说迷糊三,别没大没小的啦,你和曾公子比?”

    迷糊三是个武痴不肯离场,解释道:“我下手有分寸,用人格保证绝对伤不了公子。”

    “公子请赐教!”迷糊三又说了一遍。

    “你过来吧。”无欲淡然出声。

    “那你小心了。”迷糊三说完,对着无欲开始试探性进攻。

    无欲身影游走、飘忽不定,迷糊三攻击许久,没分毫效果不说,竟然连人家衣角都没沾到。

    迷糊三加快速度、力道也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放开手脚全力攻击,两道身影于场中是越来越快,迷糊三打的兴起是仰天长啸,如同草原月夜狼一般。

    “嗷呜!”

    这嗓门忒大,恐怕整个宋府都听到了。

    嘭!迷糊三超越几千斤的大力一拳,无欲用双臂架住,双腿前弓后蹬,草地被蹬出一道沟槽,如同犁地一般是草皮尽起,围观众人都被如此场景吓傻了。

    嘭!无欲恶狠狠一拳打在迷糊三腹部,迷糊三双脚犁地,滑出十几米,地面出现两条沟槽,鞋底冒出一溜白雾(摩擦发热地面产生蒸汽了)。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嘴里能放进一个鹅蛋。

    迷糊三哈哈大笑:“爽快!公子小心,我要出绝招了。”

    “来吧。”无欲淡然。

    “好,一决胜负!”

    迷糊三凶猛无比冲了过来,双手手掌或握、或张、或立的变换个不停,两道身影仆一交织,便见迷糊三一个屁股向前,身体弓起的平沙落雁式,高高飞了出去,于空中还哇哇乱叫,双手双脚兀自乱摆,最后来个难看的屁股蹲才安然着陆。

    再看无欲,双腿叉开微蹲、一手低垂、一手斜上举,仿若在恭送飞出去的迷糊三,关键是看看人家曾公子,仍那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