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怪闻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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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说死就死这也太吓人了

    蒋阎罗的面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看向陈建国,而陈建国瞬间就被无形的力量压伏在地上。

    蒋阎罗厉声喝问:

    “你这孽畜,行此惨无人道之大恶,还妄想蒙骗阴曹入主城隍之位,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但陈建国却大叫冤枉:

    “冤枉啊领导!我陈建国可是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三十年,怎么会做坏事呢?一定是崔判官胡说八道,请领导为我做主。”

    而此刻,旁边一位酱面青須的判官拿出一本簿册翻看起来,然后上前回禀:

    “大人,经属下翻阅功德簿,陈建国此人在凡间一世,未有大功德,所行之事尽是虚伪夸大的表面功夫,只因面目端正又会迎合奉承才得步步高升。”

    同时,另一位豹眼环瞳的判官举起一面旧铜镜对准了陈建国。

    也不知怎么做到的,那铜镜中出现了了陈建国的影像。

    陆续把陈建国一生中所做的坏事呈现在镜子中,还真有他授意心腹购买活婴,以邪术烹制妄图益寿延年的。

    最后,从铜镜中射出一道青光,将陈建国照得冒起了黑烟。

    陈建国的面皮被照得脱落,露出一张八只眼睛八只触角八对獠牙,万分丑恶的章鱼脸。

    陈建国高声嚎叫: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你们这些恶鬼,我要去告你们!……”

    蒋阎罗厌恶地挥了挥手,上来两名鬼差将陈建国拖下去。

    顿时,整个殿堂安静了。

    蒋阎罗转向谢疑命:

    “谢拘魂使,那陈建国命丧何时?”

    “回禀大人,招魂前已查明这陈建国明早辰时三刻横死。”

    “嗯,便宜他了,那就押他回阳间待死,等到了我阴曹再好好惩处。”

    蒋阎罗又对李代说:

    “既只招得先生一人,那就由先生以地公之职代行城隍之责,待日后有了人选再做调整,还请先生明日寅时一刻准时上任。”

    说完便消失不见。

    范有药领李代一直行出酆都城这才开口说话:

    “恭喜先生入主地公之位。”

    李代连忙回礼问出心中的疑虑:

    “请问范大哥,蒋大人说的寅时一刻上任是什么意思?”

    “回先生,这次考试招的生魂都是十二个时辰内的将死之人,所以,先生回阳后命不久矣,到下一个寅时一刻便会命丧黄泉。”

    李代听了沉默不语,等范有药将他送回家,他便入了身体。

    讲到这,李代喘了一口气,方泽借机插了一嘴。

    “弄了半天,你这不就是个梦吗?而且梦的还是聊斋志异中的情节,不会是看聊斋看多了吧?”

    李代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呵,要是梦就好了,兄弟,你再听我往下讲。”

    ……

    早晨,李代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在家中。

    原来是个梦,李代自嘲地笑了笑,觉得轻松了不少。

    他看了看时间,该上班了,洗涑穿衣之后到两条街之外一个早餐摊。

    路过报摊时还买了份晨报,边吃早餐边看新闻。

    “……知名演员程某今日凌晨于家中离世,虽被亲人送往医院,但经抢救无效死亡……”

    李代紧盯报纸上程某的照片,连嘴里的油条掉了都没有发觉。

    “这!这不是梦里第一个过桥的少妇吗?!”

    李代怕自己认错了,又仔细地辨认。

    “没错,怪不得梦中看着眼熟,原来是个演员。可这也太巧了,昨天自己刚梦到,今天她就死了……

    不对,记得梦中曾说过她寅时毙命,难道?难道那不是梦?”

    想起这个可能性,李代顿时毛骨悚然。

    “不会的,这不过是巧合,对,一定是巧合……”

    “砰!!!”

    正当李代试图劝说自己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随即碎砖乱石从天而降,落在早餐摊附近。

    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巨响,之后人们的惊呼声叫喊声奔跑声如炸锅般不绝于耳。

    李代顾不得胡思乱想,连忙跑到早餐摊左侧躲避,之后抬头望去。

    原来是对面建筑工地的塔吊倒塌,砸在早餐摊后面的住宅楼上。

    “哗啦”一声。

    再次掉落一片墙体,吓得众人向后急退。

    李代被挤得往里又退了几步,没注意,左脚踩到一堆白花花面糊糊的东西。

    李代以为是谁丢的豆腐脑,只蹭了蹭脚。

    “卧槽!~”

    正在蹭脚的李代被吓了一跳。

    原来前方一个看热闹的老大爷,看一眼就“卧槽!”一声。

    李代顺着老大爷的目光看去。

    一个轮胎大小的铁钩子,嵌进一辆奔驰车的棚顶。

    应该是吊塔的钩子脱落,不过万幸车里没有人。

    “卧槽!~”

    这回是轿车旁矮树枝上挂着一个像葫芦瓢,凸的一面还有毛发的东西。

    “卧槽!~卧槽!~”

    老大爷抬头,李代也抬头,俩人用手搭在额头一起往上看。

    十多层的落地窗前,一个人影挂在窗沿,大半身体在屋内小半身体被胳膊卡在窗外。

    头部好像没了,正哩哩啦啦地往下淌血,把墙体染得鲜红。

    而李代表情僵硬,一直用力地蹭着左脚。

    警察到的时候,他正坐在路边用面巾纸擦鞋面上的白点。

    “小刘,查清死因和身份了吗?”

    “清楚了,死者叫陈建国,被脱落的勾子飞进屋里撞到脑袋致死。

    那勾子从一扇窗户进入另一扇出来,只勾掉了陈建国的天灵盖,你说奇怪不?

    听到对话,李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七点五十八分,辰时三刻刚刚过去十三分钟。

    李代一脸木然地就这么坐着,不知过了多久,低头看看手中的鞋子,起身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就这么沿着道牙子向前走去。

    上哪里?

    他不知道,反正不用上班了,就这么走吧,最后再看看生活了四十多年的这个世界。

    听李代讲完,方泽不可置信的问:

    “你就这么走了一天?”

    “也没,走到晚上实在走不动了,就到这里泡澡了,想干干净净的上路。”

    “噫~,你这是看聊斋看多了之后的胡思乱想。

    方泽摇了摇头。

    “这就是个梦,还城隍地公,你要是有那本事帮我问问王大赵二那三个死鬼呗。”

    一边说方泽一边转身拿烟点上,抽了一口继续说道:

    “人啊,就怕自己吓自己,还死了就上任。哎,对了,刚才你说啥时候上任来着,是不是寅时……”

    一边说方泽一边转头看向半天没动静的李代。

    却看见李代耷拉着脑袋,软绵绵的滑入池水中……。

    方泽叼着的烟掉下来。

    他猛地抬头看向墙上的电子钟,红色的液晶屏清楚的显示:

    上午三时十五分,寅时一刻一分不多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