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星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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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调查

    俯瞰楼下警车军卡大大小小停了八九辆,下来好几十人,只见十几人荷枪实弹围绕在大楼周边,另外几人绕着外围拉线警戒,三条大狼狗到处嗅探着什么,新布置的几个探照灯将整栋楼照得透亮,救护车跑过来拉了一趟又一趟,楼里楼外人声鼎沸,喧嚣而嘈杂。

    大叔被这些吵得一宿未睡,早已身心疲惫,天微微亮的时候就已饿得不行,还是先下楼到附近街边吃个早餐填填肚子。带上门来到楼道口,就见隔壁老王骂骂咧咧电梯里出来,刚进去被他拽住。

    “老李出不去,下面全面警戒,只进不出,我们被隔离了,他们说什么昨晚楼里吓死三个,十几人昏迷晕倒送医,附近还有被吓死的,还有……”老王就是革命的好同志,打探了这么多有用情报,只是同样没吃到早餐,工资半个月也没有追回来,如今楼里传说闹鬼,心情烦躁无比,不是下面荷枪实弹,他绝对跑出去了。

    “哦,这样啊,谢谢提醒,只下去透透风”大叔望着脸上有些怒气冲冲的老王,心想还是下去走走,房间太小,又折腾一晚上,压抑郁闷,楼下透透风也是好的。

    下了楼来到户外,远远看到红绿蓝警示带拉得附近满是,巡捕和军警持枪在周边来回走动,前面道路出口处架上栏杆和障碍物,还有城主府工作人员同楼里楼外居民行人诉说警戒要求和解释具体事项。更外面些好些个记者正架着长枪短炮,低头摆弄摄像和录影设备,还远远看见不少轿车陆续往这边驶来,难道是大人物来了,看来今天巴夏早间重要新闻出自这里,大叔自嘲着,昨晚的事情确实吓人。

    这时身着绿色迷彩的军哥牵着好大一只黑狼狗耀武扬威的到处嗅探着,那狼狗是倒拖着军哥走,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老李望了有些害怕,太大只了,一百七八十斤绝对是有。自己先站着不动,礼让大狼狗,让它先过,犬哥一路横行,当走近瞄到他时,犹如看见老虎一样连连后退,耳朵耷拉着,尾巴也夹着,瑟瑟发抖,完全没了刚才威风凛凛,横行霸道,人模狗样的状态。军哥前面边拉边扯,它就是不敢从老李边上经过,大叔也是诧异,谁怕谁嘛?一脸迷惑这畜牲怎么怕自己嘛!俺还害怕它了,那么大一条,连忙颤着身子后退隔远些,它这才肯过去。军哥回望了大叔一眼,摸着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这可是正儿八经训练过的警犬,没怕过什么人,这地方真邪门。

    此时天渐渐大亮,火红的太阳渐渐露出了些头顶,像半个熟透了的橙子,天空中的云层仿佛离我们很近,阳光从云层后面射过来,给云层镶上了金边。深灰色的浅灰色的云,一堆堆,一团团地排列着,不像那晴空中的丝丝轻云漂浮不定,仿佛是镀上了金边的瓷器,自有一股凝重在透出华丽的风采。此时的早晨,阳光普照的地方,充满一片生机,一扫这里所有的阴霾,几只早起的小鸟在楼边树梢上飞来飞去地鸣叫,一两只从大叔旁边欢快的掠过,远远的军哥这才扭头走了,大叔也是郁闷不已。

    被一只狗影响了心情,老李正准备打道回府,只见一群人熙熙攘攘往这边涌来,定睛一瞧是南洋城戴彪戴城主与龙华马卫国马区长还有龙华巡捕所陈朗陈所长等一干人,慢慢来到障碍物前数十米处的地方,商量着什么,难道是举行现场新闻发布会,大叔觉得应该是,自己反正闲着无事,看看当官的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片刻时间,领导干部们拥着戴城主排成一行站好,媒体这时也都准备好了。陈所长首先发言介绍案情来龙去脉:“今天凌晨三点15分南洋龙华区鸿运楼发生诡异死亡事件,不明巨吼致鸿运楼及周边吓死5人,31人晕倒,近百人身心不适,目前无法定性哪类案件,基本排除人为导致,没有人能做到……”,

    “不是人,那是鬼咯”一个女记者直白插道。致下面围观人群哄堂大笑,陈所长在众人面前也有些尴尬。

    这时戴城主接口说:“巨吼确实超出人类能力范畴,不相信的,你们可以试试,陈所长有没有大喇叭,让那位女记者尖叫乱吼都行,实践才能真知灼见”。又是一通哄堂大笑,众人起哄着“叫啊”,这次换女记者不好意思了,红着面孔连连摆手拒绝。

    戴城主不再理会:“我们已第一时间安置和救助此次受难群众,奇异诡谲巨吼之事已经上报巴夏国总理府,现在没有太多消息告诉大家,今天就此散会,谢谢大家”。

    鸿运楼里有租客看到下面新闻采访情形,望着即将离去的城主区长所长,大喊戴城主我们没存放多少食物,什么时候才能解除封锁,还得上班挣钱养家,小的还要上学……。

    “大家放心,用不了太长时间,巨吼诡谲虽定性不明事件,但社会影响巨大,惊动海内外有关各方,所以案子正常流程不可缺少,楼里所有人都须记录在案,望大家积极配合好,力求早些完成”马区长还是远远回应楼里群众的呼声。

    “夜里深受惊吓,大家都已身心疲惫,马卫国后勤保障一定要跟上,大伙各自跟单位请好假就说我戴彪要求的,好好休息两天再去上班”城主朝楼里喊着。

    “好的!谢谢!谢谢戴城主……”,楼里一片赞美声涌出。政府一行人渐行渐远,上了专车,离开了此地。

    大叔以为清静了,觉得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结果还有一群人往鸿运楼这边涌来,原来是刚才长枪短炮的媒体,巡捕和政府工作人员忙拦住众人,耐心解释和劝阻他们,此案还在流程当中,禁止非有关人员入内,一切消息以城府省府和国府新闻发布为准,在案子审讯还没有结束前,禁止媒体私自采访,以免造成社会新的恐慌。

    老李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就是没事喜欢凑个热闹,死只鸡也要察看个究竟,这不背起双手,望得有津有味,殊不知,好奇害死猫也。

    “里面那位大叔,凌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说说?”一个眼尖的戴眼镜女性记者发现了隔离栏内不远处站着的老李。

    大叔一愣,还有谁看热闹嘛,眼睛兜转一圈,发现这次看热闹最近的是他自己,这哪行,哪能明目张胆违反城主府规定嘛!于是笑了笑,摆摆手,老李可不想惹事生非,成为公众人物,于是踱着方步回了楼。没了采访目标,这群人正踌躇茫然间,不知谁说附近还有受惊吓的受害者,那里没有安保拦着,觉得这个素材还是可以,大家争先恐后,一哄而去,只余几个记者坚守此处。

    大叔回到房内,先床上小躺一会儿,补个回笼觉。一小时过去,肚子实在饿得咕咕叫,早餐还是得解决了,这样也睡不着啊。想想家里还有什么吃的,一阵翻箱倒柜,老李现在没了往日的勤快,一个人懒得做饭,一般都是附近街边餐馆叫个快餐打发了自己。寻了一会,找到几个鸡蛋,还有一捆面条和几斤面粉。本想烙个饼,又觉麻烦,简单些的那就鸡蛋面呗。先烧油煎个蛋,夹起放边上备用,再放水煮开……,片刻功夫一碗靓丽的鸡蛋面做好了,味道自觉不错,待填饱自己,时间来到了上午9点30分,坐着无事就琢磨昨晚和今天凌晨发生身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没道理啊,同一时间,不同地点轻易的吓死几人,吓晕几十人,想必真只有神和鬼才做得到吧。

    这时手持电话叮铃铃叮铃铃响起来,拿上一看是她,想大叔也不用这么早吧,啥事嘛,按下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传来李丹的关切:“李叔昨晚南洋巨吼你们小区楼里传来的啊,让我好担心,您接电话,我这就放心了……”。

    “谁告诉你的嘛”老李有些疑惑,难道新闻这么快播出去,大家都知道了嘛,正嘀咕着消息传播的速度着实快啊。

    只听到那头传来“李叔您老都出镜了,还笑着和媒体挥手示意,意思大家不用慌吧……”小李在那边嘟嘟说个不停。

    哪家媒体这么阴损,人家都吓死了我还笑,这不幸灾乐祸,让别人戳我的脊梁骨吗?谁让拍的,问过我了吗?让我老脸哪搁啊!大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想到深层次的问题,自觉崩溃了……。

    正气愤着,又有电话打进来了,一看刘氏打来的,老李忙不迭说道:“李丹我有电话进来了,先这样,回头再聊,挂了”。

    “刘氏吗?我还好,不用担心”大叔直接说了,知道他们说些什么……,每个打过来的都说李叔福大命大,定是菩萨保佑,好人才有好报……。

    他们还是惦念大叔,老李感动中,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与爱,这通电话没完,又有电话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