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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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认亲

    “孩子,我是你干爹啊。”黎南寻扶着赵任遥的肩膀说。

    赵任遥一脸窦疑和惊讶,一副不敢相信的状态。

    “唉,只可惜在你两岁的时候,你父亲就带着你远离世俗,我这几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你们父子。”黎南寻十分愧疚的说道。

    “望弟葬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黎南寻把思绪乱飞的赵任遥定下神来。

    黎南寻相认赵任遥后,赵任遥领着前去祭拜赵北望。房屋后面三转四绕,走进一条小路,小路延伸下去,一直到尽头,三株大树并排出现在眼前,中间那株树前是一座小土堆,土堆前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上刻着几个大字:吾父赵氏北望之墓。几个大字险些又让黎南寻落下泪来。

    “望弟,我来迟了,唉,我始终还是没有完成对师妹的承诺。”黎南寻抚摸着“赵北望”三个大字。

    “这三个字和其他的字很不一样,是两个人刻的吗?”黎南寻从头摸到尾发现端倪。

    “我父亲的名讳是我父亲病重的时候写下的,其他的字是我自己刻上去的。”赵任遥站在一边回答。

    黎南寻在碑前祭奠了很久,一直自言自语到下午,赵任遥早就回家去了。

    “望弟,你放心,你这孩子我一定抚养长大,怪不得第一次看到他时就感觉十分熟悉,却没有想到是你们夫妻二人的孩子。”黎南寻最后告慰了一句,起身离去了。

    回到房屋时,赵任遥托着脑袋坐在房屋前面的台阶上想事情。看到黎南寻进来也没有开口说话,黎南寻坐在赵任遥旁边定了定神,也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良久,还是赵任遥打破了寂静。“你真的认识我父母吗?”渴望的眼神看的黎南寻心里发毛。

    “当然,我和你父亲很好的朋友,你母亲更是我的师妹。”黎南寻长叹一口气说。

    “我父亲以前就那么颓废吗?”赵任遥的话让黎南寻愣了一下。

    “颓废?”

    “父亲在世的时候,打我记事起,就每日喝的醉醺醺的,一身破衣烂衫时常不肯换,虽然家里有些资产,他却没有一分正经的时候。”赵任遥埋怨着父亲。

    “当年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况且又被废去了武功,世间对他的束缚太过了。”黎南寻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压垮了一代天骄,不成想竟让他沦落到这种地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废去了武功?父亲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赵任遥连声询问。

    黎南寻转头看了一眼赵任遥,“你父亲从进入江湖以来,就声名大振,那时年轻的他,当真是意气风发,风流倜傥。”黎南寻抬起头思绪飘回那些年轻的岁月。

    “当时我也刚好下山在江湖上游历,江湖上的人都称我们两个人为南北双客。虽然我当时从来没见过你父亲,也总是想和他交交手,看看南北双客到底谁更胜一筹。”黎南寻笑着摇摇头。

    “直到我再次回到门派,师妹竟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师门上下都十分惊讶。当我听说他就是北客赵北望的时候,心中充满了不明所以的感觉。”黎南寻缓了缓。

    “我和你一样,从小父母双亡,被师尊带上山去,从小就和师妹生活在一起,彼此十分亲近,我一直都将师妹当作亲妹妹一般看待。你父亲当时和我在江湖上齐名,所以我非常不忿。”黎南寻想起这些事情,咬了咬牙。

    “于是我和你父亲约了在晚上一处僻静的山峰上决斗。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父亲的功夫十分混杂,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所用。除了内家功夫之外,外家功夫每一招都不相通。”黎南寻看赵任遥听得正起劲就继续说了下去。

    “能把这些招式用的随心所欲,内力确实比我高了一节,如果你父亲专攻一门功夫的话,绝对可以更上一层楼。即便学的这么杂,仍旧和我打的难解难分。我向来就十分高傲,岁数相当,功力相等,真是不打不相识,就是这样我和你父亲就成了至交好友。”

    黎南寻一路讲下去,从相识到结伴游历江湖,到参加他和师妹的成亲典礼,再到和两人分别,一直从下午讲到了天黑。

    “天晚了,我们还是进屋吧。”黎南寻抬头看了看天色向赵任遥说。

    “如果这么说,父亲不会是我印象中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任遥边起身询问着。

    黎南寻起身向里走,低头仔细想了想,“那些事情导致你父亲性情大变,但是还不是你现在应该了解的事,有些事情我也要去和那些人说道说道。”黎南寻紧握了一下拳头。

    赵任遥盯着黎南寻冰冷的眼睛,已经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黎南寻走进屋子里,看到案板上放着一条大鱼,“这是今天钓的那条吗?很重的鱼,怪不得拉力那么大。”黎南寻提起鱼来颠了颠重量。

    “不如红烧了吧,也让你尝尝我这让你父母都赞不绝口的美食家手法。”黎南寻笑着对赵任遥说。

    赵任遥还没有从刚才接收的信息里反应过来,随口答应了一句。

    黎南寻拿起刀来三下五除二就讲这条大鱼处理干净,趁着火刚生起来,马上起锅做饭,整个过程轻松利落,使剑试惯了突然换作菜刀,还有些不习惯。

    时间已经很晚了,再加上中午就没吃饭,赵任遥还在长身子,真是饿坏了,一整条大鱼,一大锅米饭,两人吃的干干净净。

    收拾停当,黎南寻和赵任遥坐在床上歇息,酒足饭饱,就是躺坐着最舒服。

    “你父亲虽然内家功夫被废了,但是他的外家功夫依旧是冠绝天下。以你父亲的脾气,应该是会教你一招两式的吧。”黎南寻询问赵任遥。

    “父亲醉酒的时候,时常会教我一招半式,我练给你看。”正说着,赵任遥就站起身来在黎南寻面前使起招子来。

    “嗯,绣春拳,这个是,飞鹤连鞭腿,这招,江北的流风长拳,连湖南的连寸劫指也会。”黎南寻看了一番连声惊叹。

    “这些招式虽然没有章法,但是每一步都十分精准,一拳一腿虽然没有力道,如果勤练内力功法,未必比我相差。”黎南寻看着赵任遥施展开来,心里默默想着。

    等到赵任遥挥舞一圈下来,累的气喘吁吁。“嗯,很不错,你父亲本身学的就是正宗功夫,教给你的自然也都分毫不差。”黎南寻的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你想不想学功法,只要学了功法,你的这些拳脚全都可以发挥更大的力量。”黎南寻笑看着赵任遥。

    “如果我父亲内力没有废的话,是不是那些狗官贼就没有办法伤害到他。”赵任遥一脸认真的看着黎南寻。

    “当然,如果内力深厚,你甚至可以这样。”黎南寻反手一弹,一块小石子飞射出去,远处木板上咚的一声响。

    赵任遥跑过去查看,一块厚实的大木板中间破出一个洞,赵任遥一脸惊讶,跑回黎南寻前面。

    “怎么样,想学吗?”黎南寻骄傲的说。

    “嗯嗯嗯。”赵任遥坚定的点点头。说着就要跪下拜师。

    黎南寻一把扶起来,“你刚出生不久,你父母就把我认做你的干爹,现在你父亲又已经逝世,今后你就叫我义父,我传你的都是家传功夫,不是师徒传功。”黎南寻看着赵任遥的眼睛说。

    “啊!”赵任遥抬头正对到黎南寻的眼睛。

    “义父。”赵任遥噙着泪缓缓叫了一句。

    “哎!”黎南寻大大的张开怀抱将跪在地上的赵任遥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