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囚徒
两边的铁门露出一个透明的小孔,栅栏围挡,犯人们靠在上边,目光紧紧盯着几个往里走的陌生人和熟悉的带路人。
大楼是单向通道,正中心一条楼梯贯穿竖起的长方体,直通楼顶。
越往里走,犯人的目光愈加阴冷,墙边的等级从D升到C。
“就在这里。”大叔走到一扇门前,刷指纹印工牌,门锁响动,惊扰了身后的囚犯。
他趴在铁栏上,目光紧紧盯着几人,似乎正在辨认对方是仇家还是友方。
大叔转过身,他立马离开了铁栏。
“杀人犯,听说杀的是富家少爷,人家公布了悬赏令,现在一堆人在外面想进来弄死他拿赏钱,进来后就一直疑神疑鬼的。”
大叔走进囚室低声对三人说。
单人间,仅有一张床,被子,一个小型的便厕。
“你们先看,我到外面等你们。”
大叔明白几人的心思,抬脚跨出了囚室。
林川掩上铁门,站在门边闭眼遐想。
陆源走到床边,被子一丝不苟的叠着,像是从未用过一般,不像是犯人突然离开时的模样,总不能逃跑前还专门叠被吧?
房间内只有秦雪捂着鼻子无所事事,“唉,好臭。”
半晌,林川睁开眼,一丝白光闪出。
“他刚跑。”林川望着两人,定下结论。
“那只青蛙死了。”陆源点点头。
唯有秦雪一脸茫然,“啊?”
“监狱有南北两个门,他向西南边走,士兵们不会毫无觉察。”林川与陆源对视一眼。
“他不是要出去吗,要么杀人,要么找人。”陆源挑起眉头。
“谁把他关进来的?”林川看向秦雪,抓捕行动他没有参加,人员审讯也并未加入。
“是组长和队长。”秦雪不确定的说道。
“先抓人,我去南边,你们守着这里。”林川亮出腰间的佩剑,快步离开。
“我们怀疑犯人是在打开牢房的时候离开的,现在请你们尽快包围南楼和北楼,对监狱的高级囚室区域进行严密监控和快速增员。”
门边响起林川条理清晰的声音,只听大叔低声应好。
陆源走到门前,林川已经不见身影。
大叔留在原地,握着手里的对讲机吩咐:“立刻包围南楼,对人员进行排查,封锁北边路径。”
“那只青蛙有问题。”
陆源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低语。
大叔愕然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们原来养的那只青蛙已经死了,这只青蛙是冒名顶替的。”
“这……何以见得?”大叔愣了好一会儿。
“监控画面里的青蛙跳的力度不对,蹬起来用不上劲,而且蚊子从它旁边飞过的时候,它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
陆源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直到它看见红色的微型摄像头,才终于动了,它的左脚下面,有血,鲜红的,很新鲜。”
大叔再次抓起对讲机,“抓住那只青蛙,原来的青蛙已经死了。”
“不对,那原来那只青蛙的尸体呢?”大叔怀疑的看向他。
“它从监狱楼出来,想必就藏在这里头。”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漏洞太明显了,犯人的来历可不简单。”
大叔挠挠头。
“嗯,有监狱的平面设计图吗?”陆源稍后问道。
大叔沉默片刻,像是犹豫不决,终于是将内兜的迷你平板拿出来。
他靠近平板的摄像头,绿色的光芒扫过眼膜,输入十二式密码。
“这里有,前面是平面设计图,后面是立体解剖图,以及一些布防的陷阱和士兵站位。”
“请不要记住这件事。”
大叔语气严肃,面色板起,这已经涉及到重要的军事机密了,倘若不是因为前一阵子的那件事,恐怕他死也不会将这些高密文件给任何人看。
“今晚,我们只见了一次面,只有两句话。”陆源对他微笑,记性差未免不是件好事,这样就不用记住太多的苦难和疼痛。
大叔伸出右手敬礼。
“谢谢。”
陆源屈身鞠躬回礼,敬礼他不在行,表示敬意可有的是办法。
林川循着脑海中的画面,带着剑一路通过阴影廊道,前方两个士兵举起枪对着他。
“别动。”
林川放缓脚步,“我是治安署调查员,证件在胸口的口袋中,请让我自己将它拿出来。”
“可以。”
两名士兵紧靠在一起,互相用肢体表达想法,眼神则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白色的平面图中线条流畅,四座大楼落地中央的监狱楼斜四十五度角处数百米,灯楼矗立于围墙的四个边角,铁丝网链接着内部的高压电。
北边是重型监管区,东边是军事换防居住地,南边和西边分别是住宅区和杂物区。
“住宅区里都住着些什么人?”
陆源托腮思考,秦雪百无聊赖的透着铁栏观察对面的杀人犯。
“监狱的管理人员,炊事人员,还有一些科研的年轻人,是来帮忙进行监狱机械化推进和后勤保障的。”
“这个重型监管区关的是高等级囚犯么?”
“A级犯人和妖物。”
“有妖?”陆源瞳孔放大。
“A级犯人的重要性最高还是危险性最高?”
“重要性,B级犯人的危险性最高,重要性次之,C级和D级犯人是正常人,属于普通案情。”
“可是犯人的简历上明显写的灵者,怎么会关到C室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大叔思考未果,接过陆源手中的迷你平板。
“啊!哈哈哈哈!不要杀我!”
两人回头看去,秦雪退开铁栏,里面的杀人犯正在怪叫,面色惨白。
大叔拿出一条类似于警棍的长链,重重的挥在铁栏上,“安静!”
这里的犯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每一个都是挨千刀,死不足惜的那种。
“西南?难道它知道自己一个人跑不出去,所以去绑架监狱的其他人了?”陆源暗暗想道。
“新来的,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啊。”秦雪捏着鼻子扇风。
“你不是医师吗?没闻过这些味道?”
秦雪两眼一翻,“拜托,我不是做手术的医生,是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