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二十年前，虚拟现实还只是一个存在于小说的概念，那么最近十年，虚拟现实技术已经成为了最热门的行业之一。

    很多大的科技公司，例如飘国的红果公司，大夏的企鹅公司，都已经针对“虚拟现实”这一板块进行了布局。

    走在前沿的，诸如咕鸽、脸谱、V社，每年都会发布新的产品。

    程小年作为一个“宅男”，对这种科技产品自然也有关注，只是从大多数的测评来看，这些虚拟现实设备缺点都很明显，其中一个就是颗粒感，因为大部分VR的显示屏都是像素显示屏，颗粒感十分严重。

    但沈承怀这款头盔却不一样，呈现在程小年面前的是和现实十分贴合的“画面”。

    “戴上指套，你还可以和场景里的npc进行交互，不过你小心点别惹他们生气。”

    在沈承怀的指导下，程小年伸出手揉了揉坐在隔壁桌的精灵少女的脑袋，有头发的磨砂感，但只限于指尖的位置。

    精灵似乎是很容易害羞的种族，程小年还想捏捏她的尖耳朵，她就一脸羞涩的跑出了咖啡馆。

    “这沉浸感很逼真，你怎么做到的？”程小年对沈承怀产生了好奇心，这货不会是遗落在民间的天才吧？

    “哦，就是添加了光场模组，利用光线的投射......不过现在打造一个MR头盔需要的成本过高，我还需要时间降低成本，让这台机器成为量产机。”

    接下来的话，程小年一大半都没听懂，但他发现沈承怀一提起工作，说话逻辑好像就变通顺了，连安排后续的工作都来了。

    程小年又把头盔摘下来递给程林徐，程林徐好像对这头盔也很感兴趣，主动请教沈承怀怎么佩戴，怎么启动。

    程小年想起老爸好像确实对现代科技这方面很感兴趣，要不然这么多的工作不至于选择程序员，还从最基础的计算机知识开始学起，不过他应该是平时要修行，投入进去的精力明显不多。

    这么看来，程林徐应该是继承了老爸的兴趣爱好，如果他愿意帮着沈承怀一起开展工作，这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怎么样？”见程林徐戴上去没多久就把头盔摘下，程小年询问道。

    他毕竟对虚拟现实技术没深入了解过，还是需要听听相关者的意见。

    “很软！”

    “软？”

    “很大！”

    “......你在里面干了啥？”程小年按捺住把杯子砸到程林徐脸上的冲动，道：“老沈，之后要是推出这款产品，什么大啊、软啊的，必须要取消掉，否则一定会接投诉。”

    沈承怀点点头，马上回过了神来：“哥，你的意思是你要投资吗？”

    程小年和程林徐对了个眼色，程林徐点点头，很满意的样子，程小年才单刀直入道：“你需要多少资金？”

    沈承怀思索了好久，才犹犹豫豫地举起一个拳头：“十......十万？”

    “十万够吗？”程小年道：“我给你再加个零吧。”

    反正老爸还有一仓库的老家伙，钱不够，就把它们全卖了。

    沈承怀惊的嘴里咖啡都流了出来：“这...这么多？哥，你确定？”

    “嗯，不过签合同之前，我还要去你的公司看看，你应该有公司吧？”程小年留了个心眼，道。

    “有，有。”沈承怀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开的公司，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卷了父母的钱出来的，我们研发这款头盔花了差不多一千多万。”

    “还有各种借款，我如果把你的话告诉给他们，他们一定会高兴的。”

    听到这群家伙都是坑爹货，程小年和程林徐不由异口同声道：“你们可真孝顺！”

    程小年把咖啡一饮而尽，起身和沈承怀握了下手，道：“那就先这么说好，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们的名字，我叫程小年，他是我爸，叫程林徐。”

    “以后和你的对接工作，我就交给他，你留一张名片给我们，我们到时候会跟你联系。”

    “还有，你递交专利申请了没？”

    沈承怀瞅了两人一眼，心想这怎么看也不像是父子啊，一边点头道：“哥，这个你放心，我们早申请专利了，证明都在我们公司，你今天要是没空，那我们约明天？”

    “明天要是还没空，后天也行，都听哥的。”

    程小年想了想，继不继续上学，他其实还在考虑中，既然要修仙，学业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可一想到要离开校园生活，程小年又有些莫名的害怕，便道：“星期六吧，星期六我有空，不过我明天可以让老程先去你们公司看看，要是没什么问题，星期六就把合同签了。”

    沈承怀高兴得直咧嘴：“好好，那我送送哥。”

    “对了，这都饭点了，哥，要不咱们去吃个饭。”

    程小年本想拒绝，沈承怀的肚子这时候却“咕咕咕”地叫了起来，程小年认真打量了对方一圈，见对方面黄肌瘦，显然已经好几天没填饱过肚子了。

    既然要合作，程小年想着卖对方个好，便道：“正好我要去接我妹妹，你也一起来好了，大家一起吃顿饭。”

    沈承怀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了，甚至比听到投资那会儿还喜气，一马当先给程小年在前头开路道：“哥，咱们是走路还是打车？”

    程小年斜了他一眼，心想你这脸瞧着薄，还挺厚实的：“打车，我叫吧。”

    大夏银行离程小雨就读的阳光小学差不多十五分钟的车程，下了车，找了家夏为手机店给程林徐置办了一部手机。

    不过程林徐的心思完全没在手机上，戴着沈承怀的头盔招摇过市，边走边流了一嘴的哈喇子。

    出乎程小年意料的，程林徐和沈承怀似乎很聊得来，每次流完口水，程林徐就会脱下头盔和沈承怀讨论，程小年在旁边听了两句，差点没当场晕倒。

    快到阳光小学放学的时间，程小年马上提醒程林徐道：“好好表现。”

    程林徐笑着圈了个手势，表示“收到”，沈承怀则是一脸狐疑地站在两人身后。

    三个人看上去一个阴沉，一个猥琐，另外一个颓丧，这三种气质出现一种就足以让路人敬而远之。

    如今三者齐聚，整个阳光小学的校门口干脆以他们三人为一条线，分割出了三块区域。

    低语声窸窸窣窣地响起，不知道在对着程小年他们议论着什么。

    直到程小雨出现的那一刻，这些声音才戛然而止，有的家长认出这个小女孩是三年三班的学生，名字叫什么他们忘了，但他们记得这个小女孩没有妈妈。

    “那，怪不得！”

    程小雨早就习惯了这种没来由的轻视，看了程小年身后的程林徐一眼，心里一喜，嘴角微微扬起，但想到老爸今天早上的不辞而别，嘴角又立刻放了下去，只是安静地走到程小年面前道：“哥，我放学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程小年接过她的书包，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哥下午有事请了假，爸也是刚回来，我们一回来就来接你放学了。”

    程林徐连忙应声道：“对对！”

    程小雨斜了程林徐一眼，叫道：“爸！”

    程林徐本想和本尊一样冲上去把程小雨抱起来，但被程小年一瞪，只好也跟着程小年一样揉了揉女孩的脑袋道：“小雨，你饿了吧？走，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程小雨冷漠地微微颔首，注意到了两人身后的沈承怀，问道：“哥，他是谁？”

    沈承怀知道轮到自己表现了，立马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喊了句：“姐！”

    程小年差点没给他一脚，赶忙对一脸疑惑的程小雨解释道：“他是哥哥的朋友，他有个癖好，就是喜欢叫比他年纪小的人哥、姐。”

    程小雨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了，这样会显得自己年轻对吧？”

    程小年牵起程小雨的手，憋着笑道：“对！”

    “小雨，今天老程...爸说带我们去吃好吃的，你不是一直想去云江最大的酒店吃里面的冰激凌吗？”

    “今天就带你去，怎么样？”

    程小雨讶然地抬起头，随后才摇了摇头道：“那个有机会再吃吧，今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有点多，我们随便吃点就回家，我得好好学习。”

    “不过哥，你真好！”

    “小雨，那我呢？”

    “你还行！”

    “姐，那我呢？”

    “......”

    程小雨看着眼前这三个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围绕着她的男人，突然觉得她在离开学校时应该跟保安说：“我不认识他们！”

    “哎，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