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依法论罪
可惜这一次,他踢到铁板了。
“应斐祥?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徐悦兰疑惑,她认识应虎,但她怎么不知道应虎有这么一个一身横肉、肥壮地儿子。
“他一直都养在老家乡下,随舅母长大。”杨曜德解释道,看向应斐祥地目光变得凌厉。他可没有忘记,方才这人可是称的这次院试他定然能上。
要知道,据他所知,这人连上一级的乡试都没参加,根本是没资格参加院试的。
“此人此事不可姑息。”徐悦兰道,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着杨曜徳。
杨曜徳对帮助自己许多的舅父还是很尊敬的,给钱,给地位,但就是不给与他本事不相符的官职,这其实是他对舅家的保护,可惜这良苦用心,他们不懂。
见他脸上有着为难,徐悦兰握住他的手,给他力量。
“趁现在还没有酿成大错,及早制止,是为他好。”她劝道。
杨曜徳心中一凛,是啊,这人如此霸道,若是这次轻巧放过,焉知不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你若不方便,便由我出面吧。”徐悦兰低声道,“反正太后对我不满意的很多,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
杨曜徳摇头,“这事关系到朝中某些人和事,当由我自己处理。”他捏了捏她的小手,告知她的心意他都知道。
徐悦兰也不坚持,就随他作为。
那应斐祥却是自己够作,在发现自己亮出底牌之后对方非但没有丝毫恐惧,他就当知晓面前的人不是他能招惹的。偏生他对自己的家世自信得很,眼见自己的人依旧被扣着,顿时气怒。
“你们两个刁民,还不快放了我的人,当心少爷我告到太后面前治你们罪,诛你们九族。”
“可笑,这话向来是朕对别人说起,如今反倒有人敢指着朕要诛九族。”杨曜徳不再隐瞒身份,直接亮出为帝为君的威势。
这下,不止应斐祥傻了,旁边围观的众人都傻了。这应斐祥自在京城出现,就以皇帝表哥的身份横行霸道,可没想到,他仗势的这个人,他自己都根本不认识。
“原来是表弟呀,我是你表哥应……”应斐祥觍笑着上前,被护卫揽住,“你瞧这些护卫,我们表兄弟亲近亲近他们也阻拦,太不近人情了。”
“这是他们职责所在。”杨曜徳淡然道。
“是,是,我的意思,我也不是外人,咱们都是兄弟……”
“我的兄弟,过得更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逾矩。”他冷冷地看着应斐祥,看得他不由自主地低头。
“带走!”
一声令下,护卫们将应斐祥等人全都带走,那应斐祥还想再抗辩,被护卫随意扯过一张巾子堵了嘴,抢扯着走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杨曜徳与徐悦兰身份暴露,也不能再游览曲江风光了。
在众护卫的簇拥保护下,两人正要回去,便听见后方,那些与应斐祥起了争执的众书生们带头,还有周边的群众纷纷跪下,山呼万岁。
就此回宫,那是不可能的,难得出宫一趟,自然要四处走走逛逛才行。
一直到天色变暗,两人才回到宫中,还说不到两句话,慈和太后便来了。
她的目的,毫无疑问,是为应斐祥。
一进来,直接质问为何抓了应斐祥,要求立即放人。
“放人可以,母后先为朕解除一个疑惑,为何应斐祥没有参加乡试,却自称将参加院试?”
“这是你说的,要斐祥同这些平民百姓一起参加科举,哀家是从你的意思,要不然,照哀家的意思,斐祥哪里还需要和他们一起,他直接可以任官。”
“母后是将这宁朝的律例当做儿戏吗?若是只要与皇家沾亲带故的,便可以无所顾忌、为所欲为,这天下还不乱套了?!身为皇族、皇亲,就更应该以身作则,以皇朝的律例为准,严守法纪。否则,更该以知法犯法论,从重处置!”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放人,你还要……还要处罚他?”慈和太后气得声音都颤抖了。
“我不止是要处罚他,还要处罚胆敢包庇他,将他纳入院试的官员。”杨曜徳严厉回答。
慈和太后脸色煞白,“好,好,你要处置是吧?告诉你,是我,是我下懿旨要求斐祥可以参加院试,你要是要处罚,就处罚我,当先处罚我,我才是罪魁祸首!”
“儿臣不敢对母后不敬,但儿臣更不能对不起开元帝与众多将士用鲜血打下的这一片安宁江山。”杨曜徳十分冷静地看着慈和太后,以往他还会为母后的刁难而烦恼,但现在,下定了决心,他很冷静而且坚决。
“这段时间,就请母后留在宫中安养,直到儿臣将这些您耳边妖言惑众,令您铸下大错的恶人一一处置。”
“你这是……要软禁我?”震惊愤怒之下,慈和太后连自称哀家都忘了。
“儿臣是为母后着想。”杨曜徳道,扬声令慈宁宫众人送太后回宫,还吩咐没有他的同意,不许任何人见。若是被他发现有人擅自放人去见慈和太后,将以抗旨不遵论处。
这些慈宁宫的宫人,也知道在皇宫中,只有皇帝才是最具有话语权的,自己的主子是太后又怎么样?太后也得听皇帝安排呀。
当下,一众人不敢耽搁,哄着劝着将慈和太后送回了慈宁宫。
随慈和太后而来的贵妃见此情形,在太后出门之后却留了下来,温柔地替慈和太后辩解。
“陛下,太后她只是以自己的法子在为陛下着想,还望陛下能消消气,不要真的与太后置气,太后,她真的很爱陛下。”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一个可怜兮兮地解释的人。
杨曜徳即使心里不耐烦,也不好多说,挥手称“知道”,打发她出去。
贵妃也不坚持,福身施礼后快步出去,要赶上先走的太后等人。
从始至终,徐悦兰始终坐在一旁,直到所有人都走完,杨曜徳也深感无奈地叹息,她方才上前。
“别伤心,终有一天,太后会了解你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她安慰道。
杨曜徳握着她的手,靠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方才你不该在这里,别给孩子看了不好的有样学样。”
徐悦兰轻笑,“放心,我方才捂住了耳朵,他听不见。”
“这算掩耳盗铃吗?”
“或许哦。”
夫妻之间的笑语,令他心里的烦闷顿时消散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