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怎么舒服怎么来
“起了吧,今天还要进宫去拜见皇上皇后还有母妃。”她想起了昨晚秦嬷嬷再三交代的事情。
第一天入宫拜见“公婆”,可不能迟到了。
“好。”杨曜德回答。
也是两人昨晚都是和衣睡着,此时还免了许多尴尬。
杨曜德开门将丫鬟们叫进屋,徐悦兰在屏风后的浴间洗浴换衣,杨曜德则去了自己婚前的房间,谢绝了丫鬟的服侍,如婚前一般自己将自己打理好。
他再回到新房,吩咐下人将早膳送进房。徐悦兰也已经打理好自己。
此时她一身红衣,属于比较轻便好行动的那种,并不是繁复华丽的宫装,头上却是已经换了妇人发髻,只有一根玉钗,简简单单的,赏心悦目。
用过早膳,入宫之际,徐悦兰便已经换上了华丽的宫装,头上脸上也不再素净,而是精描了眉眼,嫣红了双唇,脸上细细的精粉使她原本就吹弹可破的白皙脸蛋看起来更加白嫩。头上、耳上、颈上、臂上,金的、玉的、宝石的,各色首饰戴的满满当当,一上马车、放下车帘,徐悦兰便小心地靠着车壁。
不能弄乱了发型,但这颗头实在太重,她感觉自己已经快承受不起了。
只是车轮滚滚向前,路面再平也有颠簸时候,这时候徐悦兰总会因力的作用而在车壁上磕一下。
“靠着我吧。”杨曜德伸出手。
徐悦兰回握住,靠近他坐着,将头靠着他。
“今日见父皇和母后,必须庄重,以后就不必这般隆重妆扮了。”他宽慰道。
“那就好,这么重的首饰戴在头上,我是真的很不习惯。”徐悦兰嘟嘴,扶了扶感觉有些要掉下去地步摇。事实上,要掉下去也是她地错觉,实在是太重了,感觉在往下压。
杨曜德回想以往见到的她,确实身上没有多少首饰,和他以往见到的女子很不一样。如宫里那些妃嫔,满头珠翠,相互攀比,就怕自己被比了下去。
帮她扶着另外一边,让她能安心靠着自己,昨日的郁闷在感受着她轻吐在自己颈间的呼吸而慢慢消散。
“不习惯就不戴。”他突然开口,还动手将她头上最重的步摇取下。
徐悦兰诧异地瞪着他。
难得见她有这般地小女儿形状,杨曜德不由得笑了。
徐悦兰脸一红,抢过那支翡翠镶金坠红宝石步摇。
“头发被你弄乱啦。”她故意抱怨,自己尝试着想把步摇插回去。
手中地步摇又被拿走,还顺带着依然在她头上地一根金簪,又一根金簪,一支玉钗……最后,只剩下一支简单地白玉垂东珠地玉钗。
打量着她,他皱眉,在徐悦兰惊恐地目光中,取出帕子就往她脸上抹。
“别……不要……乱了……唔唔……好痛……你轻一点……哎哟……唔……”
前方和车夫坐在一起地绿苑红了脸,眼睛直直地瞪着下方,很想捂住自己地耳朵,又觉得这样做实在太刻意,更尴尬。
而马车内,完全没有她想象地香艳场景,而是徐悦兰被杨曜德单手控制在怀里,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方帕子,已经将她脸上那些白的红的不属于她地颜色全部擦去。
这还得归功于徐悦兰留在马车上地一壶清水,原本是备着口渴喝的,结果成了她的“洗脸水”。
“这样好看多了。”杨曜德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如今她的脸上只有两团自然的红晕,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被他大力揉出来的。
徐悦兰愤愤瞪他,摸着自己的头发,可怜这马车里一面铜镜也没有,她完全无法知晓自己如今是怎生模样,想象中,发髻应该完全散乱、脸上也是脏兮兮一副被打劫了的凄惨模样。
“我待会儿还要见人的!”无可奈何,只有朝罪魁祸首发火。
“无所谓,反正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在意我们的装扮是不是足够富贵华丽。反正结果都是这样,不如就别委屈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杨曜德拉住她不停摸着头发的手。
“放心,头发好好的,很整齐。”
徐悦兰瞪他一眼,但为他话里透露出的不受宠,还有对她的宠,心里又有丝丝甜意。说到底,他之所以这样,还是因为她表现出的不愉快。无论帝后如何,隆重装扮都是对他们的尊重,而如今这般的素,被治一个轻慢之罪都有可能。
“反正是你拿走的,要是母妃也说我的妆扮太素净,你得挡在我前面,帮我解释。”想开了,她也就不再纠结,轻轻松松地靠着他。
“没问题,母妃很和善,只要我们说明,她不会有任何不悦。”
“我之前听说母妃现在在皇后宫里面?”徐悦兰想到听到地“流言”。
“不错,当初五皇兄出事,我担心母妃在德妃娘娘宫中会出差池,拜托了八皇弟请母后照看一下母妃。”
“可见这些流言不可信。我听得地消息,是母妃在皇后娘娘宫中受尽折磨。”话说完,她忆起他曾提过对与杨曜昌兄弟俩结盟地困惑,“难道回京这么久,你还没有见过母妃?”
如果见过,而应娘娘在皇后宫中生活无忧,他应该就能信任大皇子和八皇子才是。
杨曜德点头,“就在我们回京之前,皇后才下了懿旨,没有她的传召,任何人不得去坤宁宫。”
“这事我听我爹提起过,说是皇上闭门罢朝之后,后宫中人人都以皇后为顶梁柱,时时去讨好、请教、拜会,反正就是各种打扰,皇后烦了,就下了这么一道懿旨躲清静。”初初听闻时她还叹一句这才是值得学习的榜样,做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就得看得开、看得轻,别的一概不管,只管自己过得舒心。
“如今人人都道是这个原因,皇后完全不看重名利权势,将这夺权的好时机白白放过,让给了贵妃,为二哥的未来助力。”
“皇上现在还没死呢,最后谁胜谁负,和宫中如今谁做主,或许有那么些许地关系,但最终地,还是得看皇上地意思,如今这般忙忙碌碌,只怕到最后都是竹篮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