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试试就逝世
“劳娜,你怎么还没下班?”
弗雷娅临走时,发现劳娜居然还在,这可是周五的晚上!
“弗雷娅,你这是才安顿完医疗室的那几人?”
劳娜打了个招呼后,苦笑:“这不才忙完,又得来收拾残局呢。”
“怎么?”弗雷娅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了,好奇地走进了制药室。
劳娜指了指工作台:“今天让韩试了试做药剂水量计量测试,毁了一份活性材料。”
“他第一次做?”弗雷娅凑近了仔细端详,“这是什么来源?”
“对,第一次,毁了也算正常。我也没给他高等级的材料。”劳娜说道,“记得前些天第一医院的那株蒲公英异种?”
弗雷娅一怔:“不是说它太大了,而且级别不高,没有捕收么?”
“主要还是吉尔德他们当时带的器械太少了,母株主体被研究院拿去了,只留了点边角料给我们。”劳娜示意手头这些。
“我倒不是说研究院做研究不好——毕竟我们之前捕收的异种都是送他们那去,但他们近来也太不客气了,东西全拿,信息不给!”
“还不是希提那事。你知道吧?就是4月中旬,那个跟着森警二队出事的研究员。”劳娜指了指地下:“据说当时还是安德烈娅去救的场。”
弗雷娅想了想:“希提·埃莱比克?似乎是污染研究专家——之前做哪方面研究的来着?”
“他的履历我可不熟。总之,那次他重伤,好像研究院就意见很大了。更别说,我们这些人还独立出来组了异变调查局。”
弗雷娅嗤之以鼻:“森警队的情况我不清楚,但我和吉尔德这些人,不都是城警一队呆不下去的么。就这,也能让研究院有意见?”
“靠别人保护,总是不放心。这种想法在研究院里存在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但他们最近卡材料卡得也太过分了点——”
“怕我们这活性药剂太多?”弗雷娅撇嘴,“这行为不就是想卡着我们这些人的命脉,异能相关都得求他们么。”
她看看工作台上的绿糊糊,问道:“那这就废了?还有存货没?”
劳娜摇头:“只剩配药的存量了。我在考虑要不把存量都给韩拿去练手。”
弗雷娅感慨:“你也真舍得。”
“这也没办法,都是经验上的事,总得练习。何况,本就没有一模一样的活性材料,配置活性药剂时的加水量多少,都取决于这个前置的药剂水量定量测试。这份材料已经没有富余做前置测试,本身也就没法配药了。”
弗雷娅想想,问道:“那株异种是什么级别?”
“危险C级。”
“不易当场立刻致命。”弗雷娅沉吟,“这些废料给我吧。”
“你要就拿去。”劳娜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这不定量的含水废料能用?”
“不好说。但也有可能。”弗雷娅指了指医疗室的方向,“那个重度污染的,你昨天配的那款比今天的效果好一点,我怀疑正是因为蒲公英的原因。”
“……”劳娜沉默了几秒才说道:“这废料可是来自异种,不是普通蒲公英。”
“欸,他都要死了,能试的都试一下呗。危险C级,勉强还在可以尝试的级别。”
劳娜提醒道:“别忘了提前写份使用申请,给女士签字。”
“当然。”弗雷娅笑道,“谢谢你了。”
就在弗雷娅刚将绿糊糊封装起来时,她随身携带的对讲机里忽然传来值班室的消息。
“韩紧急求医,送我们这来了?”弗雷娅和劳娜面面相觑。
……
弗雷娅检查过后,向外等着的众人说道:“没有污染迹象,初步判断是过敏反应。知道过敏原吗?”
这个问题可把克里斯托弗等人难倒了。
相处没几天,他们哪里知道韩灼对什么东西过敏?
而如果不是接触性的过敏原,考虑食材方面的话,当晚所用的所有食材都不是常见过敏原,韩灼也没有提前说明,这怎么判断?
弗雷娅见状,也不多说,直接先去给韩灼打了一针抗过敏针再说。不然,就韩灼那状态,不太妙。
等待的众人多少稍微放松了些。
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马洛夫人打算先送孩子们回家休息。
遇到这突发情况,卡里忒斯议员表示自己留下来,陪克里斯托弗等到韩灼脱离危险再做打算。卡里忒斯夫人则打算陪同丈夫。
马洛夫人见状,邀请卡里忒斯家的小姐到自家所剩的唯一一间客房暂住一晚,毕竟还是孩子,最好不要跟着大人熬夜。
卡里忒斯夫人听闻这个建议,很是赞同。而此情此景下,这位大小姐也没有拒绝,马洛夫人稍稍舒了口气。
留守的几人还都是第一次来到异变调查局,等待之时闲聊的话题也就难免围绕着这个。
然而,大家才安心没有多久,弗雷娅就有些焦急地通知道:“针剂没有起效。韩的反应还在加剧,他的咽喉肿起,继续下去可能会有窒息风险。”
“……”
“普通针剂没有效果,韩是不是对很多药剂有抗药性?”
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弗雷娅当此情形,严肃道:“他这样下去,会死。转去最近的医院,等他们接收再办好手续,恐怕来不及。有没有可以给韩签协议的人?”
克里斯托弗看了看身边之人,说道:“恐怕没有。我只是他的房东,无权替他做任何决定。其他人也是。”
弗雷娅抿唇,没有立即说话。
劳娜说道:“其他人都下班了,现在没法临时查看韩的资料——哪怕他本人授权。”
她仔细想了想,又道:“赛义、亚戈他俩与韩挺熟的,要不问问他们认不认识有权替韩签字的人?”
弗雷娅当机立断,立刻联系赛义。电话没人接,她刚要继续打电话给亚戈时,赛义却是直接对讲机回复了过来。
听完此时的情况后,赛义有些焦急,大嗓门隔着对讲机也能体现。
“没人!这可怎么办?韩他要是有亲人,也不至于被关北田监狱那么久,保释还这么一波三折。而且他脑子伤到了,连自己来自哪里都说不清,就算有家属,也白搭,他肯定不记得。”
“……”全场沉默。
克里斯托弗干咳了一声,与卡里忒斯议员夫妇相携退出了医疗室。
劳娜叹气:“赛义你真是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要说这些,你回个电话不就行了,用什么对讲机。”
“诶?”赛义懵逼,“我这不是顺手么。我在酒吧喝着酒呢,刚要接你电话,手机就没电了,我又离得不远,对讲机不刚好。”
“行了,我知道了,先这样。”弗雷娅没打算和他继续扯这事,直接按断了通话。
她看向劳娜:“韩的污染抗性是B级?近距离接触了疑似失控状态的安德烈娅,他的污染值还是为零?”
“是的。”劳娜惊讶问道:“你不会是打算?”
弗雷娅点头:“总不能看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