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勇者闯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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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酒馆

    距离魔王城三十里,绵延起伏的山脉与森林交界处,一片占地极广的超大型军营正在新建。

    一顶又一顶帐篷紧靠在一起,连绵不绝的布满了整座营地。数不清的勇者在军营间来回奔走,有的手上拎着一两只刚刚从附近山林狩猎到的魔兽,将要为作为晚上的饭食;或者是独自抱着一根合抱粗数丈高的树木,准备处理成合适的木材。

    在军营间的空地上,还有着一座座新的帐篷正在搭建。不久前还是奴隶的勇者们并不娇气,每个人都愿意干“粗活”,对他们而言,成为勇者之后获得的强大力量反而让他们做起事来更加方便了。往常数十人还要小心翼翼狩猎的危险魔兽,如今一拳一个,这种强大的力量让他们兴奋,也十分骄傲。

    新制的帐篷大多是就地取材,用魔兽的皮毛制成的皮革做为材料,有些上面还有着未除尽的血液,勇者们也不以为意,说说笑笑的直接入住。

    手持长矛的勇者呼喊着口号,向面前的靶子刺击,这是在训练的战士;五人一组踏着整齐的步伐行走于军营之间,这是在巡逻的战士。狩猎食物的,搭建帐篷的,传递命令的,让整座军营呈现出一片繁忙的景象。

    在整个营地的最中央,非常奇特的是,没有什么豪华的营帐,而是一座酒馆,是的,一座由砖石堆砌而成,占地数百平方的超大型酒馆。仅仅从建造酒馆的材质上,就可以看出这里的不凡来,要知道,在这远离城池靠近山林的地方,可是没有什么制作砖石的窖炉,而勇者虽然有能力,却也不会浪费力量在这上面,搭建帐篷已经足够了。

    这座酒馆,实际上是韦斯特王从西之城独自搬运而来的。当他单手举着包含着地基的酒馆来到营地的时候,好多人惊掉了下巴,如小山的一样的酒馆被轻轻松松的徒手搬运,让人不得不重视这位西之城的最强者的实力。而后韦斯特王用另一只手轰击出的四四方方恰好可以容纳酒馆地基的大坑,就更让人对他那恐怖的力量掌握程度感到恐惧。

    毫无疑问,韦斯特王这手立威极为漂亮,直接获得了其他几座城池的最强者的认可不说,也得到了大部分普通勇者的臣服。

    即便是后来的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勇者们,也在他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油然生畏,庞大的酒馆是对韦斯特王力量最好的证明。

    至今,在西之城通往营地的路上,还有韦斯特王一路行来留下的深深的脚印,证实着王的可怕。

    而当酒馆被搬运到了营地之后,也迅速成为了身份的象征。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进入这座特殊的酒馆的,只有力量强大到能被认可的,才有着资格进入。而如今,进入酒馆已经成为整座营地数万勇者心中最大的荣耀。

    站在酒馆门前的,是两位身着精铁铠甲,手持战矛的勇士,他们眼神锐利而富有侵略性,打量每一个从酒馆门前经过的勇者。魁梧的身体远比大多数人壮硕,即便在这群英荟萃的整个营地中,他们也是顶尖的好手,却甘愿在这酒馆门前充当守卫。

    对自己的力量有些自信的年轻人,络绎不绝的来到这里向他们发出挑战,然而大多数只能落得一个在围观人群嘲笑声中灰溜溜离去的下场,只有极少数,才能得到守卫的认可,获得进入酒馆的权利。在人们羡慕的欢呼声中走进酒馆,已经成了这座营地最高的荣誉。

    勇者间的战斗,是野蛮而又致命的。才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勇者们不懂得如何收敛力道,毕竟在战场上,不能杀死敌人便会迎来致命的反击。

    戴坞人获得力量的时间不久,在对恶魔战场上获得的战斗经验已经近乎全部,因此即便在日常训练中,他们也仍保留着往昔一样的凶狠。而在尚且有着魔王这个不容忽视的致命威胁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投入时间去研究有所限制的优雅比试中去。

    因而,勇者们对守卫发起的挑战是格外危险的,不带伤立场的勇者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存在反而会让人瞧不起。每天都有人重伤,甚至偶尔会有人在这凶狠激烈的对决中丧命。在营地中待的时间长些的老人便知道,这酒馆前的守卫,都已经换过好几个了。即便有着铠甲的保护,即便守卫们都是各个城池中除了王之外数一数二的强者,在力量日益强大的勇者们源源不断的车轮战下,也难免发生意外。好在,要害处被仔细保护的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死去,重伤在澎湃的血脉复苏之下也可以迅速恢复,不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在欢呼与加油鼓劲之中,又一名勇者获得了守卫们的认可,得以进入那象征着身份与荣耀的酒馆。从他那满脸的喜悦与自豪,就知道他并不在乎腹部上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甚至吝啬到不愿伸手捂住一下阻止血液的流淌,而将手腾出来向人群们挥舞示意,以尽情地享受这个美妙的瞬间。

    而事实也契合了他的判断,伤口附近的烧灼焦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疤脱落,血肉蠕动着长出肉芽,将伤口覆盖,细小的鳞片重新在伤口上生长出来,接着迅速的生长为比以前更加坚硬的黑亮鳞片。

    随着勇者推开酒馆的木门,欢呼声也达到了最高潮。围观的新人们被成功的挑战所激励,眼睛中都散发着光,看着守卫们跃跃欲试。见得多这种场景的老人稍稍淡定一些,暗自估计自己实力与守卫的差距,准备着积蓄力量一鸣惊人。

    似乎没有人在意那竞技台上斑驳的血迹,利器刺穿的凹陷,火焰的焦痕,即便他们知道每一次挑战都是险象环生,如同在死亡边缘跳舞,也没有人在乎,对他们而言,伤痛与死亡,如影随形,无需在意。

    而对于军营中的领导者们,他们也乐于促成这种挑战,偶然的死亡个例并不让他们感到心痛,也不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损失——每一次战斗,生死边缘的战斗,都会让战士们发生蜕变般的成长,以少数人的死亡换取更多人的成长,这无疑是一笔合算的买卖。

    就拿酒馆前几代的守卫来说,经历过最多战斗以及死亡威胁的他们无一例外完成了突破,其中的佼佼者甚至有了挑战城池最强者的力量——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完成了那次挑战,并成功得到所有王者的认可,成为了新王。

    而战斗中的牺牲者……便是这激烈的全员进化中的祭品与淘汰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