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夫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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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

    顾祈年在城门外等啊等,一直等到辰时,却也不见城门打开,而城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想要进城的百姓。

    “今儿怎么回事啊!怎么还不开啊!”

    “是啊,往日里不到辰时都会开的。”

    “我还要赶着去医馆看病呢!”

    “谁说不是呢,到底还开不开啊!”

    就在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城门忽的开了,从里走出一行官兵在告示栏上贴了一则告示后便离去了,紧接着城门又关闭了。

    见到告示,百姓也纷纷围了上去,如今城内局势不明,顾祈年也跟着凑上去,还未走进,便听的人群惊叫出声:“不是吧?顾家谋反?”

    “顾家?就是那个一字并肩王?”

    “他居然联合三皇子谋反了?”

    “人心叵测哟!”一时间都是唏嘘不已。

    什么?顾祈年心中一惊,凑上去一看,他们家的画像赫然在列,已经成朝廷通缉的要犯了。

    楚御,好一招螳螂捕蝉。

    面对周围百姓指责辱骂的声音,顾祈年只觉周身血液都凝固了,浑身颤抖着出声:“顾家,没有谋反!”

    “告示都说了,还能有假?”有耳尖的已经听到了这句话,这句反驳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有人附和着:“就是,你是谁,凭什么说顾家没有谋反?”

    “诶?这不是……………”眼尖的,已经认出了顾祈年的身份,而城门的守卫也已经发觉了这边的异常。

    “快走!”

    就在顾祈年还沉浸在被污蔑的恍惚中,一只柔软的手向他伸开,抓起他的手臂就开始狂奔。

    几名守卫相视一眼:“快追!”这可是五百两啊!

    “你怎么回来了?”顾祈年有些惊讶于沈溪年的出现。

    “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自己单枪匹马的闯入京都了?还是说就在这里被当场抓获?”早有准备的沈溪年声音平静,只是牵着顾祈年的手心在微微的出汗。

    她在怎么自持冷静,也没经历过战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逃亡时刻。

    方才在马车中久久等不来顾祈年,眼看着就要过寅时,只好让豆蔻先走,自己则又回来寻他,好在,她回来寻他了。

    否则,这个楞头不知道要干什么事了。

    “我…………”他承认,他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他爹他娘还有锦宁,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心安理得的去青州。

    “现在爹娘情况不明,你放心不下,我亦放心不下,你如此冲动,别爹娘没事,你却进去了。”

    顾祈年被沈溪年说的无法辩驳,只得听她又继续道:“他既然把咱们家都画了上去,想必也是没有抓住人,否则也不会这般兴师动众。”

    “敌在暗,我在明,当务之急,是要清楚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是楚帝,楚御,还是楚瑾元,而后在做打算也不迟。”

    两人牵着手一路狂奔,后面跟着的人也穷追不舍,更有支援的骑兵赶到:“放箭,势必要捉住顾祈年!不计生死,也要献于殿下!”

    随着第一支箭矢发出,而后箭如雨一般向两人射去,顾祈年转身拔剑挡住了飞来的利箭:“往树林里跑!”

    就在此时,骑兵里为首的官兵抽出箭羽挽弓眯眼瞄着顾祈年逃走的方向,随着手的松动,箭矢注入十足十的力量直直冲顾祈年而去。

    顾祈年脚步一顿了一刻,还是抓着沈溪年的手护着她往密林中跑去。

    树林里遮挡多,只要躲藏的好,轻易也不会被发现,沈溪年一边跑,一边从袖中掏出瓷瓶朝后撒着药粉。

    此刻的顾祈年唇色已有些苍白:“你这是做什么?”

    “招蛇虫鼠蚁的,替咱挡一阵。”

    沈溪年只顾着撒药,并未观察到顾祈年的不对劲,即使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也被她忽略掉了。

    见以甩掉追兵,两人找了一处略微隐蔽些的斜坡躲下来,凝气屏声的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林中响起那为首官兵的声音:“他中了箭,跑不远,你们都在附近搜!”

    “是!”

    不一会儿,便听得追兵惊惧的惨叫:“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啊!!!!还有山蜂!”

    “别蛰我!”

    听着林中的惨叫,沈溪年将手轻轻放向顾祈年的后背,触手一片滑腻的温热还伴有入鼻那淡淡的血腥气:“你受伤了!”

    顾祈年向来爱穿红衣,方才逃窜时她并未发现不妥,而今在看顾祈年的脸色已经苍白一片,额头隐隐冒着汗珠。

    看出沈溪年的紧张,他出口安慰道:“无事。”

    “伤口这样深,怎的会无事!”那箭矢已经没入身体七八公分,可见是下了死手的,沈溪年有些着急,拿过顾祁年手中的剑砍掉箭矢多余的部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我………我先将血止住,稍后,在为你拔箭。”由于太过紧张和害怕,沈溪年拿药时,连手都微微的颤抖着。

    但此时的顾祈年已经有些不对劲了,眼睛虚睁着随时都有晕过去的风险,额头上满是冷汗。

    顾祈年看向沈溪年的脸渐渐蒙上了一层迷雾,嘴巴一张一合却怎样也听不清她说话的声音。

    沈溪年心下着急,轻轻搂着他的肩:“顾祈年,不能睡,你千万不能睡啊,我们还要去找爹娘呢,我不会武的,爹娘等着你去救啊!”

    沈溪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直到外面没了追兵的声响,才扶着顾祈年从斜坡下走出。

    她也不知道她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只知道,顾祈年的命在她手上了,她要救他。

    沈溪年咬着牙,背着顾祈年艰难的挪动着步子便山林深处走去:“顾祈年,你真重啊,你真该减肥了!”

    “算了,你一点都不胖,你这样挺好的!”

    “我开始其实并不喜欢你的,但你又实在貌美!”

    “罢了,你又懂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满脑子只有你的鸡,你的蟋蟀。”

    顾祈年虚弱的半睁开眼,实在没有力气去反驳她了,就由着她这样自顾自的说着,一边深一脚浅一脚的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山洞了。

    山洞里还有烧过柴禾的痕迹和一些稻草,想来平日也有猎人进山打猎歇息于此处。

    沈溪年缓慢的将顾祈年放下靠在山洞的石壁上,从怀中拿出药瓶,将药粉均匀的围着山洞撒了一圈,她有招蛇虫鼠蚁的药,自然也有防这些生物的药粉,为的,也是怕顾祈年身上的血腥气招来野兽。

    布置好一切后,沈溪年才回到顾祈年身边,从袖中掏出了一应的瓶瓶罐罐摆在了地上。

    顾祈年休息片刻,也恢复了些许体力,见状忍不住道:“想不到,你还备的挺齐全!”

    “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沈溪年麻利的解开顾祈年的衣裳,使劲的向下扒着。

    “看你样子,不似是…………”沈溪年趁其不备,已经拔出了箭,而顾祈年还没说完,就被这钻心的痛生生给疼晕了过去。

    “不怕不怕,我有我的手法!”她是学医的,了解人体上每一个脉络,更何况方才她也检查过了,箭并未中在要害之上,此方法虽粗鲁,却是最快最有效的。

    随后便是麻利的消毒,止血,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