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疯狂
绝望清晰可见地接近而来,米勒换上了一支满的弹匣,拉动了枪栓。
虽然在经历过光障的近距离追逐后,米勒曾无数次想象过死亡,即使自认为已经有了对死亡充足的心理准备,米勒现在仍是无比的恐惧和不知所措的。
门把被转动了,即便是这样一个简单且短暂的动作,在米勒看来却是如同一生一般的漫长,握着枪的手在剧烈地颤抖,眼中也是露出了无比痛苦的绝望。
“啊啊啊啊啊!”
这是两声重叠的叫喊,这两声分别出自米勒和这条走廊末端的玻璃窗上。
紧接着,一队拿着枪的预兆教徒打开了门,而走廊末端也传来了玻璃碎裂声和武器开火声。
嘣!
一道快速、强大、且及其耀眼的光束穿过了走廊中挤成一团的教徒,紧接着走廊中响起了血肉烧焦蒸发和骨骼爆裂的声音。
碎肉和血浆喷洒到了走廊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涌进了米勒所躲藏的房间中,溅了二人一身。
米勒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就看到枭从另一边将头探了出来。
“哟!都没事吧,快起来跑啦!他们快追上来了。”
他身上全副武装,手里端着一把体型巨大的武器,那武器的枪口还冒着白烟。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米勒来不及再喘气,拖起王德发就往外挪动,边挪边问道。
“哈哈哈,说来也离谱,他们竟然有一台全地形装甲车,还是军用的,把我都震惊了!只可惜那家伙用的是专用的燃料,不过他们在车顶上加装了一把C型热能光束枪,我就拆下来用了。”说着,枭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热能光束枪。
“那你是从哪里跑过来的?”
“从对面楼勾过来的,我朝他们要了些装备,他们给我的那堆东西里就有钩索枪。好了,快走了,他们要追上来了。我这把热能枪可没有几发子弹了。”枭一边解释一边催促道。
米勒费力地将王德发拖到了走廊尽头的那扇已经碎裂的窗户前,他放下王德发,探头朝外张望了一下,此时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剩下的只有一地的残骸。
“这怎么过去啊?”米勒问道。
“呃……别着急,等我一下……”说着,枭一脚蹬上了窗户框,伸手从米勒看不到的地方拽出了一条拇指粗细的钢缆来,钢缆上还卡着一只滑轮装置。
“你确定那是钩索枪……不是钩索炮台吗?”米勒震惊地问道。
“嘿嘿,确实有些大,我也是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搬上楼的。”
“你是警局培养的超人吗……”
“好了,给,你先过去,那边还有人接应我们,待会儿记得把滑轮推回来。”枭将身上绑着的一套背心脱下来交给了米勒。
米勒穿上那套和滑轮配套的背心,颤颤巍巍地爬上了窗台,伸出手去抓那滑轮装置,从上面扯出了一条带着挂扣的绳索,米勒将绳索扣到了身上的背心上。一闭眼,一蹬腿,就滑了出去。
滑轮和钢索间的摩擦声盖过了嘈杂的喊叫声和接连不断的交火声,米勒艰难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了一扇窗户正飞快地朝自己袭来,米勒慌乱中扣动了滑轮装置的一根拉杆。
吱——
滑轮装置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并与钢索擦出了一阵的火花。
他护着头部的胳膊停在了距离玻璃窗不到十厘米的位置。
窗户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两个穿着防弹背心、端着光轨步枪的人将米勒解了下来,扶进了屋子里。
“我都说了,关窗户不是个好主意,差点把人给撞死。”其中一人和另一个人低声说道。
“这不没事吗,之后不关窗了行吧……对了,老大他怎么样了,那个枭成功了吗?”另一个人应了一句,又转头朝米勒问道。
“枭救了我们一命,不过,王德发估计……不好说。”米勒回答道。
“什么?老大他怎么了?被打中了?还活着吗?”那人又急切地问了起来。
“不不不,他没有被子弹击中,不过被爆炸压倒到一根钢筋上被扎穿了。我来之前还没有死,估计一会儿也就到……坏了!”米勒解释道,说了一半,他猛地想起了得把背心和滑索推回去这回事。
他连忙解开背心扣带,将它又扣回了滑索上,扶着窗台,米勒用力一推,将滑索推了回去。
米勒刚退回到楼里,对面楼里就闪烁起了火光和连续的枪声。
米勒不由得紧张了起来,紧紧盯着那扇窗户。
不一会儿,一个人影探出了窗户,将另一个人影挂到了滑索上,并推了过来。
“快看!来了!”米勒转头招呼那两位正在戒备后方的步枪手过来帮忙。
见滑索上是昏迷的王德发,二人当即过来准备接应。
“小心点,先把扣子打开……对,接着点……”三人小心翼翼地将王德发抬到了室内,待将他放稳,三人才松了一口气。
米勒再次将背心连同滑轮装置松到了另一边。
沉默片刻,米勒开口向二人问道:“你们要先把他送出去找人救治还是等枭一起?”
“我们没得选,整个营地目前还活着的、会操作医院里那些复杂仪器的人大概就你了,况且,我们没有那位……呃……‘科尔超人’的话,是跑不了多远的。”其中一位步枪手无奈地回道。
嗖——
尖锐的响声再次传来,钢索上滑行的,正是枭。
“让开!”枭在远处大喊道,他手上还一手举着一把光轨步枪,背上挂着那把C型热能光束枪。他双腿笔直地挺着,另一只手已经放在滑轮装置上准备断开绳索和背心的链接了。
见状,米勒急忙趴下躲避。
啪嚓!砰!
枭高速冲破了玻璃窗,飞入了室内,又接上了一个流利的翻转,稳稳地落地。
站稳身形后,他回头朝着目瞪口呆的三人说道:“呼……搞定了,差点没能出来,喏,你们瞧。”
说着,他解下了防弹衣里的防弹插板,上面赫然多出了五个圆坑。
“疼死了,真的,疼死了。”枭抱怨着扔掉了那块报废的防弹插板,并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诶?那老弟快死了吧,你们打算怎么办啊?”他又转头看了一眼王德发,说道。
“咳咳咳!我……我还有口气……”此时,躺在地上的王德发忽然咳嗽了几声,虚弱地说道:“走吧,不需要去什么医院了,去了也是白去,那里八成已经被砸得差不多了。”
听罢,米勒和枭对视一眼,米勒继而说道:“好吧,之前在医院我也稍微拿了些东西,都在我车上。现在看来,把车停得远些真是明智之举。”
片刻后,五人便离开了建筑,前往米勒停车的地方。途中,几人遭遇几次零散的预兆教徒的袭击,不过都被他们解决掉了。
不久后,几人终于看到了米勒的氢能源商务车,米勒招呼枭和两位步枪手去附近放哨,一面有预兆教徒接近。
而他自己则是迅速地打开了后备箱,并取出了一把手锯、一些止血剂和绷带。
“我这里没有止痛或麻醉的药品,所以,你忍着点儿啊。”米勒说道。
伤口处理过程也不算复杂,几分钟就被米勒解决了。只是在一旁站岗的枭听着王德发的惨叫不由得眉头紧锁,露出了难受的表情,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拔钢筋的人。
就在枭觉得已经处理完了伤口,准备回去时,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名步枪手的脑袋被一道蓝色的光轨贯穿,那人当场死亡,身体瘫倒在了地上。
枭迅速反应,抬起枪来对准了蓝色光轨所袭来的方向开了几枪,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仍没有什么动静。
就在枭以为自己已经解决了暗处放冷枪的人时。
噗噗噗!
又是连着三声响,子弹击穿了防弹衣,贯穿了另一名步枪手的身体,他惨叫着倒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冒出鲜血。
砰砰砰!
枭只能边退边开火,闪到了米勒二人身旁。
“米勒,开车冲出去,接上奥康纳,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枭提议道。
“嗯。”米勒应了一声,便拖着已经包扎好了的王德发上了车。
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车子撞飞了一个埋伏在黑暗中的预兆教徒。
“刚刚和奥康纳联系过了,他就在这里那栋最高楼里,那里面暂时还没有预兆教徒,不过里交火区很近,而且他说好像看到了王富贵。”米勒说道。
“富贵儿?拜托,把我弟弟也接上吧,他一个人……”后排躺着的王德发虚弱地说道。
“我们尽力而为。”
行驶了将近10分钟,米勒三人终于来到了那栋全市最高楼的下方,这里此时还没有没有预兆教徒经过。
“嚯,这就是那个倒计时钟的钟楼了吧。”枭望着那高楼,问道。
“是的,而且,里面真的有一座钟,不过从来没用过。”枭回道。
“好,我们上去吧。”米勒叫上二人,准备进入大楼。
不料,“轰!”的一声,大楼的入口被一阵从里面引爆的爆炸轰得坍塌,无法进入。
又有一阵枪声响起,一队预兆教徒开着黑色吉普车从街道一头驶来,还有几人扒在车顶和车门上,手里端着枪,对米勒三人一阵扫射。
米勒几人连忙躲闪,向后方一片建筑工地躲去,那群预兆教徒的枪法着实是烂到家了,四五把枪的扫射,连这三人的边都没擦到。
跑进了只有混凝土框架的楼内,三人一路向上攀爬,直到没有了楼梯,三人才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地形与先前米勒和王德发的团体共同休息的工地平台类似,不过这栋楼连一面完整的墙也没有。
看着对面的钟楼,米勒只能在上面干瞪眼,他也只能祈祷着底下的那三车预兆教徒能因为什么事离开,或被他们三人全灭。
“呃啊啊,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什么真正的战斗了,我还是试着跑出去吧,这帮人渣真的不是那么好斗的,死前来一把什么的我真的只是说说啊!”他在心里大声地骂着自己,而现实是他只能和预兆教徒斗了。
米勒小心地探出头来,看了一眼街上的情况,说道:“很幸运,他们没对我的车起什么想法,不过他们都上来了,我们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杀光他们才行吗?”
“也只能这么做了。”枭回道,他已经在布置应付预兆教徒的陷阱了,他在楼梯的出口处绑了两颗手雷和钢丝绳,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拌雷装置。
噔噔噔!
密集的脚步声从下边传来,枭赶忙退回了楼梯间出口处,和米勒二人一起躲在墙后准备射击。
砰!
手雷响了,爆炸掀起的烟尘和血雾在狭小的楼梯间内扩散开来,惊慌失措的预兆教徒胡乱地扫射了起来,不时有惨叫声从楼梯上传来。
片刻后,枪声停止,楼梯上只能听到沙尘碎块落地声和沉闷的脚步声。
当打头阵的预兆教徒刚刚冒出来的瞬间,枭开火了,紧接着是火光四起和水泥碎裂的声音。
“撤!往里面跑!”枭对着米勒和王德发喊道。
二人也没有犹豫,朝着里面就跑。
枭拉开了最后一颗手榴弹,并投向了楼梯间。
他也没去管这第二次的烟尘飞溅,跟着米勒也撤到了更远处。
砰砰砰!
片刻后,第二群预兆教徒冲出了楼梯间,对着枭已经逃脱的身影扫射,只打碎了几块水泥。
“快点跟上!必须杀了他们!”教徒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过了这道枪,米勒他们便没了任何的掩体可用,只有一个类似扫帚间的小房间还有墙。
三人正准备就这个小房间和预兆教徒兜圈子时,一颗手榴弹滚了过来,枭眼疾手快,一脚将那东西踢开并拉着二人趴到了地上。
砰!
一阵爆炸过后,三人并没有被弹片击中,只是冲击波将他们震得头晕目眩。
强忍着眩晕,枭站起来,将二人推进了小房间里,这房间十分狭窄,开口开在长边的中间,两端的空间只能勉强挤下三个人,枭在一侧,米勒和王德发在另一侧。
刚进入没十秒,预兆教徒便追了上来,这时的枭已经准备挨下一颗手榴弹了,不过预兆教徒只是用火力压制住了他们。很幸运,他们并没有第二颗手榴弹。
枭刚想反击,不料一摸上身,自己背着的光轨步枪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转头望去,才看到有两把枪被他们遗落在了房间门口。
“坏了!”枭心道不妙,回想道:“刚才卧倒时把枪落地上了!”
砰砰砰!砰砰砰!
见三人没了武器,仅剩的五名预兆教徒便渐渐地压制了过来,准备突入房间将三人射杀。就在这绝死之境,一声巨响改变了局势。
咚!咚!咚!
从对面那栋钟楼的楼顶,竟传来了阵阵的钟鸣声,瞬间吸引了五名预兆教徒的注意力,他们齐齐回头望向了上空。
枭抓住这次机会,箭步跃出了房间,拾起地上的光轨步枪就朝那五名预兆教徒扫射,那五人还没来得及转头,就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好险,差点就挂在这里了。”枭双手拄着膝盖,在楼板边缘喘着气。
“那钟,是谁敲响的?”米勒也走了出来,抬头望着对面高楼的楼顶。
楼顶上一扇窗户被人推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个人头,并朝他们挥了挥手。
“那个……是奥康纳?诶!是奥康纳!”米勒眯着眼睛才看清那人是谁,激动地大喊道。
三人急忙跑下楼去,在街道上和坐货梯下来的奥康纳正好相遇,兄弟二人见面,立刻拥抱了对方。
米勒揉着奥康纳的头,说道:“干得好,老弟,你真是救了我们一命啊。”
“我看到他们要进去了,我就试着对那个座钟开了几枪,结果那钟真的被敲响了。”
“好了,兄弟们,煽情可以待会儿再煽,刚才王德发接收到了他弟弟义肢的损毁信号,里我们不远,我们是不是该想想办法把他接出来?”枭说道。
闻言米勒放开了奥康纳,回头应道:“嗯,在哪里?我们去找他。”
片刻后,米勒驶入了一个混乱的路口,这里还有十几个王德发的手下在苦苦支撑着阵地,他们把仅剩的几辆车都横在了路中间,堵住了对面来势汹汹的预兆教徒。
他们的枪法不错,战斗意识也很成熟,那些预兆教徒们自杀式的袭击并没有动摇他们的阵地,不过人数上的巨大差距,逐渐的让这些尚可以战斗的人感到力不从心了。
子弹虽无法准确的命中他们的身体,但击中掩体或从耳边飞过时,仍会给他们带来心理压力,阵地上的人数也不断地减少着,直到他们其中有人看到了王德发的到来。
“华哥!你可算来了!我们要撑不住了,那些预兆教徒像是杀不完一样,成百上千地冒出来!别的地方的弟兄都已经死了,只有我们还活着了。我们所以的车都报废了,其它街道已经失守,预兆教徒很快就会攻过来的!紧急的撤离通道也已经被毁掉了,我们……我们怎么办?”那人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最后抛给王德发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富贵儿呢?他现在还好吗?”王德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先询问了弟弟的情况。
“富贵儿……富贵儿他……快不行了……”那人愣了几秒,艰难地说出了糟糕的情况。
“什么?什么不行了!他在哪?快带我去!”王德发激动地抓着那人的肩膀,喊道。
“呃……好,我这就去。”那人小跑着走在了前面,边跑边对那十几个正在应对预兆教徒的人说道:“再坚持一会儿!优先使用爆炸物,注意隐蔽!”
不一会儿,几人拐进了街道阵地旁的一栋建筑内,那人才停下了脚步,指着一扇已经破碎的木门说道:“华哥,富贵儿就在里面了,由于没了人手,我就只让小兴守着了,小兴他的手也受了点伤。”
王德发急忙拉开了那半扇木门,冲进了房间内。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王富贵,和正坐在一旁的另一个人。
那人遗憾地对王德发说道:“抱歉,华哥,富贵儿他……已经没了。”
王德发瞬间感觉全身的知觉都消失了,手里的冲锋枪“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木讷地挪动脚步,来到王富贵身旁,跪了下来,他伸出自己颤抖地双手,轻轻触碰着王富贵满是血迹和灰尘的脸上,却感受不到哪怕一丝温度,只剩冰凉。
看着弟弟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的身体,豆大的泪珠从这位哥哥的眼眶中滚落到地上,他抱住王富贵残破的尸体撕心裂肺地哀嚎了起来。
这番场景,在场之人无不心痛。
“对不起,华哥,我们……那颗手榴弹就在富贵儿面前爆炸,我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那个坐在王富贵尸体旁边的人,这时开口说道。
王德发忽的停止了喊叫,只是抬起头来,对米勒三人说道:“米勒,你们走吧,预兆教徒还没有包抄过来,开车到约克城南口,那里有一个氢能源补给站,里面有我们打包好的储存罐,可以用上很长时间。”
米勒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等着哥哥,我马上就能和你相见了。”王德发低下头去,在王富贵的尸体耳边轻声说道。说罢,他站起身来,擦掉了眼角最后一丝泪痕,拾起了地上的冲锋枪,径直朝门外走去。
米勒他们只是默默地让出了道路,让王德发通过。
街道上一辆载着两个预兆教徒的摩托车飞驰而出,后座上的预兆教徒站直了身子,举起了沾满鲜血的光轨步枪,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死亡!死亡!那是主的怜悯!陨落!陨落!通通堕入神圣的死亡之墙吧!哈哈哈哈!”
听到这番疯狂地吟唱,周围的预兆教徒竟直接丢掉了手中的武器,拼命地拥向了阵地上已经筋疲力竭的人们。他们绝望地倾泻着火力,却无法再阻挡教徒群前进的脚步。
王德发快步地走出了建筑并来到街上,又拎起了两捆绑在一起的手榴弹,拉开了保险。他的步伐坚定稳健,眼中的怒火如有实质,嘴里大声地咒骂道:“来吧!渣宰们!来吧!让我送你们下地狱吧!”
疯狂的预兆教徒们身后,那面死亡之墙吞噬了一个又一个建筑,势不可挡的推进而来。
“呃啊!他妈的!拼了!”阵地上一名已经受了枪伤的步枪手似是收到了王德发的鼓舞,拎起一捆炸药包也冲进了人群,剩余的十几人也认清了现实,纷纷掏出了最后的愤怒。
米勒三人已经跑回了车里,被米勒一脚油门带离了这片阵地。
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地“砰!砰!砰!”的爆炸声和光障的嗡鸣声,米勒不敢停留,只得抓紧赶路。
后座上,枭探头看着缓慢移动的光障,疑惑地问道:“不对啊,之前王德发说还有72小时光障才会追上来的,怎么这时候就来了?这速度也不对啊,这东西怕不是就是追着我们跑的。”
“谁知道呢,没准就是奔着我们这车人来的。”米勒头也不回地答道。
“还是先出城再说吧,这里的人也死光了,光障也过来了。看来,又得继续向南赶路了。”奥康纳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