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胖老头和瘦老头两人洒脱的模样，穆老头整理了一下脸上的怅然之情，转身对风清扬说道：“唉，气剑之争斗了许多年，同辈中人也越发的少了，这江湖还是要看这些孩子们的，所以，这人啊，到老了，就不能让这辈子带着遗憾走。风师兄，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风清扬毫不在意地说道：“有什么不能讲的，都是快要入土的人了。”

    “那我就讲了···”

    “要说就说，哪里来的这么婆婆妈妈。哦···”风清扬似乎意识到什么，意味深长地说道：“有些话不该说还是不要张口为好。”

    “但是有些话我是不吐不快！”

    “你不吐不快，我怕你吐出来了，我忍不住给你打回去。”

    “呵呵，”穆老头忍不住叫道：“我偏要说了，看你怎么给我打回去。”

    风清扬拔出剑，指着穆老头说道：“平常看你穆老头也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咋滴，今天是受刺激了不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给我胡咧咧，看我怎么给你打回去，你真当我手里的剑是摆设不成。”

    嚯，这是咋回事，看到这俩老家伙说着说着就吵起来，这还准备打起来了。佚名觉得这俩老头子肯定是有什么私人恩怨，赶忙劝道：“两位老爷子，都这么大岁数了，在小辈们面前吵架不太好，好什么事咱们回去说吧。”

    两个人这会似乎急眼了，穆老头也拔出剑指着风清扬，“你当我怕你不成？”两人的剑几乎戳到对方脸上了。

    这是要玩真的啊？佚名赶紧对徒弟们摆摆手说道：“好了，你们先下山，回住的地方。”

    众弟子也不敢耽搁，何雨柱看到令狐冲欲言又止的样子，赶紧拉着胳膊走人了。

    看到众人走远，佚名赶忙走到二人中间，急忙劝道：“老爷子啊，这是啥意思啊？这话还没说两句，怎么又激动成这个样子了呢？穆老头，人家风老头不想听咱就不说，要不然您就跟我说得了。”

    风清扬坚决地说道：“你也不能听，反正这事他就是不能说，要是敢乱说一句话，哪怕一个字我都让他好看。”

    佚名纳闷极了，虽然很像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也只能按捺住好奇之心，继续劝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是人家风老头的隐私，穆老头咱还是别说了。”

    穆老头慢条斯理地收剑还鞘，冷哼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会我倒是不想说了，但是我估计一会会有人说的。”

    佚名听了，更加纳闷了，于是问道：“谁会说？”

    而风清扬却在脑海中瞬间想了一圈，顿时大惊，怒道：“你这厮真不是个好人。”说完就要施展轻功跑路。

    正在这时，一道冷冽中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传到三人耳中，“风清扬，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在华山，躲了这么多年，真是让我找的好苦。”

    风清扬是谁啊，华山派仅存的几位大宗师级高手，听到这个声音居然浑身一个激灵，剑都来不及收回去，施展轻功就跑。

    穆老头可不干了，心想你刚才不是很狂妄吗，怎么这就缩了？我可不能让你就这样轻易走掉。

    两人武功都在伯仲之间，虽然风清扬剑法更高超一些，但穆老头的拳脚却更胜一筹，而且也只是帮忙拦住一段时间。

    一时之间，风清扬还真没法突破穆老头的阻拦。

    此时来人已经飞身上前，佚名一看，来人他也很熟悉，正是剑宗最高辈分的珑老太太。

    此时的珑老太太已经没有了平日的和蔼可亲，甚至是看淡一切的气质。这会看到风清扬，似乎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副恨不得吃了风老头的样子，手持一把利剑，对着风清扬就刺了过来。

    风清扬一剑荡开穆老头的剑，飞身躲开珑老太太的攻击。

    珑老太太状态疯狂，一剑快似一剑，招招不离风清扬周身要害，似乎不杀了风老头誓不罢休。

    没有同级别的高手阻拦自己，珑老太太的功夫又和风清扬的武功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只是三两招就被风清扬把手中的剑给打飞了，并且把剑抵在珑老太太颈前。

    珑老太太也不管颈下的利剑，对着就风清扬就是一掌拍去。

    风清扬心里一惊，哪里能想到这疯婆娘连颈下的剑都不管，只得收起长剑，同时竖起手掌对着珑老太太的手掌拍去。

    “啪！”珑老太太向后退了三步，而风清扬只是摇晃了一下便稳住了身形。

    看着珑老太太还要上前，风清扬立刻说道：“你怎么跟个疯婆子似的，没完没了。”

    “我是疯婆子？”珑老太太指着自己，愤恨地说道：“当年我姐姐是怎么看上你这个混蛋的？为了你不惜跟家里人翻脸，甚至为了你肝肠寸断。

    当年你离开的时候，你说华山派需要你。然后说走就走，却把我姐姐一个人丢下，整日以泪洗面，等了你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最后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魔怔的连我都不认识了。而你呢，你人在哪里？”

    “···”风清扬闭着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慢慢留下。

    “哼，你可知道，我姐姐过世之后，我就想来这华山看看，这个让你心心念念的华山到底有多好。没想到啊，我来了之后才知道，你们华山派就是天底下第一大笑话。老的没有老的样，一个个的当缩头乌龟躲起来，年轻的不像年轻的样，一天到晚勾心斗角。整个华山派人没多少，却还天天自己窝里斗。为了争什么练气重要还是练剑重要，自己人把自己人，不光狗脑子都打出来了，还差点把自己打的灭派了。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华山，这就是你看的比我姐姐还重要的华山派。

    啊？怎么不说话了？当年你不是意气风发吗？不可一世吗？仗着自己练得剑法高超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呢？你看看现在的你，要不是你有一个好徒弟，你真是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这话说的，佚名也真是没法反驳。

    风清扬悲伤的说道：“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辜负了她。”

    “你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你知道我姐姐那些日子里是怎么想你的吗？最后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时候每天嘴里念叨的还都是你的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果然我姐姐最后人找不到了，就是你把她带走了。呵呵，哈哈，真是好笑啊，为了你的华山，弃我姐姐而去，最后的时候你却把我姐姐带到华山来了，你这是安的是什么心啊？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

    ······

    “风，是你吗？”珑玉瑶颤抖着手摸着眼前男人的脸，感受着这个男人怀里的温暖，似乎不敢相信，却又无比肯定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的。哎呀，别哭了，你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怎么能留眼泪呢。”珑玉瑶用衣袖不停地给抱着自己男人擦着眼泪。

    风清扬看着眼前瘦的皮包骨头的女人儿，几乎看不出几年前青春靓丽的样子，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用轻轻的声音回答道：“玉瑶，是我，是我，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对不起啊···”

    珑玉瑶抚摸着棱角分明的脸，寻找着心中熟悉的样子，嘴里安慰着，“傻子，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只要能再见到你，受再多的苦我也愿意。”

    风清扬轻轻地轻轻地搂着怀中的女孩，手指甲却深深地刺进自己的手掌之中，心中痛楚如同刀搅，却只敢用最轻微声音说道：“我回来了，不走了，不会再走了。”

    珑玉瑶靠在这日思夜想的怀抱里，“傻子，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怎么能自私的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只要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要带我去华山东峰的下棋亭，那里三面绝壁，绝不会有人打扰咱俩下棋。还要带我去华山南峰看久旱不干，久涝不溢的仰天池，你可告诉过我在那里洗过澡的女人都很容易怀孕的，”珑玉瑶突然害羞地说道：“嘻嘻，到时候我要给你生一堆的娃娃，让你再也没时间离开我。”

    风清扬咧着笑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看着眼前的姑娘，想着两个人带着一大群孩子在华山上习武练剑，嬉戏打闹，说道：“呵呵，好，咱俩生一堆小娃娃，你给他们做衣裳鞋子，我带他们习武练剑。”

    珑玉瑶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笑出来，“嘻嘻，还要带我去西峰的莲花峰，等以后有了孩子我要告诉他们这是沉香救母的地方，等他们长大了，要帮助他们的爹爹好好保护华山。”

    “我也要告诉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听娘亲的话，保护好娘亲。”

    “嘻嘻，最重要的是你还要带我去华山的南天门，要满天的神仙都来祝福我们，你说神仙们会祝福我们吗？”珑玉瑶怔怔地看着风清扬，无神的眼里这会似乎满是期待和害怕。

    “会的，一定会的，你这么可爱善良，满天神佛都会祝福咱俩的。”

    似乎终于放下心中所有的思念和担忧，珑玉瑶抚摸风清扬的手终于放下了。

    “玉瑶，玉瑶···”风清扬轻轻地唤着怀中女孩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我带你去华山，咱们永远也不要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