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656-4-23 沃杜布 埃文
(2.8.2)656-4-23沃杜布埃文
当证据摆到眼前,我起初以为安东尼奥必定不会改变说法,或者我也想过,学者完全认真地对待我的解读,屋内光线不太明亮,他要我开了窗,多给他一点时间,然后我看他专心地翻阅一些厚厚的书籍,能认出来上面全是古代文。文字很小,学者拿着放大镜几乎凑到纸上。之后,他严肃地承认了他的错误,“我真笨,我很抱歉,我的译文是错误的。”
我不晓得我的幻想是过于孩子气了。
“古代语言,可那是一种已经死亡的语言,它比兰弗语还要难。埃文,你得知道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我擅长研究历史,并非...”事实上,他读完了我写的推断和译文,非常不高兴地说,“破案或者做出任何解释。”
“其下如其上...”
“安东尼奥先生,”我对他说,“我可以付钱...”
“不,那些用来买瓜的(cumquibusmercanturmelones,指金钱),请不要这样说。”他已经完全没了耐心,我竭力回想到底是什么触怒了他,他冷淡,如此坚决地拒绝我,“这段时间修订沃杜布史让我忙得不可开交,若不然,我真希望有时间和克莱门特谈一谈,他不该这么随意地让你深入接触古代文。现在请你离开。”
安东尼奥说得极其严肃,是的,如果克莱门特牧师没有死,他一定会同意历史学者的看法——或者该说是给的劝诫。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导师死了。我凝视他好半晌,然后才跟他说:“我的导师已经不在了,圣波拉修斯教堂只有我还活着。”
说着这句之前,我还存有试探安东尼奥的想法,我想起梦中导师对我说的话,“是的。他是个博学、慷慨的人,但是他不站在你这边,更不值得你的信任,你要明白这点,回想一下,他说过的话,想想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的内心仍有一部分似乎想证实安东尼奥是知情者,讲出口后,一如让我回想起那一晚的感受,该怎么说呢......我的勇气、愤怒燃烧不止。爆发的情绪几乎冲昏了我,甚至我的想法快要一股脑地脱口而出,“先生,我想知道20号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谁来承受我的怒火!”
“我想要答案。”我大声说。
也许,这不是个聪明的主意,但是我的遭遇让安东尼奥放下了他的淡漠,绿色的眼睛有着歉意,他走过来,拉着我坐下,给了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很遗憾。埃文,对他们的死,我很遗憾。”他安慰我说:“你受苦了。”
他低声问我:“有一个问题,埃文,它对我们非常重要,20号你有没有亲自见到克莱门特牧师?”
四下沉寂,我后颈的汗毛因可怕的想法感到刺痛,然后整个脑袋都要麻木,我从来没有会怀疑导师做了什么,就像从未确认过,如果这句古代咒文是灾难之源,克莱门特牧师究竟有没有成为它的受害者。我晓得这个句子(其下如其上),显而易见地出自非常隐秘的地方。恐怖的低语,昨日我听见过,而它,瓶子里的羊皮纸,我带在身边,但是考虑到它的危险,我不认为现在是向安东尼奥坦白它的时机。
“醒醒,埃文。”
我僵硬地回答:“不,我没有。”
安东尼奥低头瞄着杂乱的桌面,他犹豫了一会,想要说明白某些秘密,“我没有想到克莱门特会做那种选择。《哲学之恶》有一句话,试图讲述一块传说中的石头和人之间的关系,这块石头在你之下,犹如遵从;在你之上,犹如支配;如果源于你,犹如知晓;在你四周,犹如与你平等。”
“可是这块石头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
没能等到答案,突然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安东尼奥开了门,是一位年轻的女性,她热情地给了学者一个拥抱,行了贴面礼。学者邀请她进来,显然,他们熟识。
“好久不见,安东尼奥先生。”她说的是奥斯特语,有明显的兰弗口音。
“伊丝黛拉小姐,特奈娅(笔者注:Tenaja,显然是用简妮特的名造出来的词)大师的学徒,擅长使用草药。这位是埃文先生,导师是克莱门特,他非常擅长,擅长破案。”
学者充当了中间人。我起身,礼貌地笑了笑。这是伊丝黛拉与我的第一次见面,她给人印象深刻,我不晓得有没有适宜的字眼来谈论她的样貌、气质,她确实与其他美好事物一样,让目光想多停留一些时间。听他们的交谈,我知道伊丝黛拉小姐是特奈娅大师的信使,好奇心不该用在不合适的地方,于是我打消了念想。
“伊丝黛拉,能麻烦你找出来学习古代语的书吗,记住,就是你之前用过的,在我的书柜上,请找到它们拿过来。”
安东尼奥把她支走,继续起了刚才的话题,说:“其下如其上,这句咒传说可以炼制石头,它是通往谜底的拼图,眼下还缺了一块,那对你并不必要。你要知道,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如同夜幕降临,白日西沉。希望你能原谅,我无法向你坦白,因为我晓得,我的话语必定将动摇你的信念。如果你对我还留有一丝信任,请给我五天时间,在这期间,我会教导你基础的古代文知识。我希望到了时机,你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一看,看一看20号的沃杜布,由你经验,由你判断。”
学者确实担心我以过于随意的方式接触古代文,我也确实不想漫无目的地摸索。我热切地感谢他,又承诺会付以金钱,但是他拒绝了。然后,他为了宽慰我,讲了一些简单的古代文知识,神秘又吸引人。我发誓那些知识,犹如神圣的香油,令人沉醉又敬畏。接着讲到神秘物品的时候,我突然想到20号夜从学者屋子带走后来消失不见的书。
“先生,您是否介意我再问一个问题?”
“当然不。”
“关于那本书,赞美新骑士团,它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