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亮手表，凌晨五点半。

    我迷迷糊糊反复干咽，现在感觉整个喉咙都很痛苦。

    初升的太阳把我的整个房间都照得通红，是那种昏暗的红，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只有红光。

    很难受，我也不知道是热或者是闷。

    可能是因为昨天的雨。

    我在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

    小白兔头像没给我发消息。

    昨天晚上我未挂掉的通话显示对方网络质量不佳，lPhone老毛病了，她进程关闭电话就没了。

    我打开掌盟，实际上那一把只有我一个人挂机，她自己又独自酣战了一夜，居然一直打到凌晨。

    离谱。

    二十多岁的人真就以为身体是铁打的。

    我下楼洗了一把澡，莲蓬头没精打采低压供水，我只能把莲蓬头拆了直接用水管洗。

    穿好裤子和鞋，我去厨房电饭锅拿了两个包子。

    黄狗已经早早躺在院子里了，它只是睁开眼睛看着我，没有动，可能还没睡好吧。

    六点的时候，我坐上了去市区的农工车。

    车上只有两个老头老太。

    我坐在最后一排，看窗外，窗户外面阳光给云层镶了一些漂亮的金边，一路上背着光的树木黑黢黢的，虽然清晨，但农工车也打开了空调，一股怪味。

    我突然想起来徐楠楠的事，我就打开QQ，发给她那个我和云晨在满宝馄饨拍的照片。

    两只手十指交叉。

    她未回我，我摸口袋，我身上带了一个荣耀x1的耳机，插上耳机，播放网易云是模模糊糊一首钢琴曲，仍然不能盖住公交车里的噪音，甚至连他到底在弹什么都听不清。

    我又把手机拿出来，接连切换，终于切到泽野的一首，足够压下噪音了。

    车开到市区后，我下车，紧跟着农工车起步往前走，后面一部白色驾校涂装的新桑就跟了上来。

    “小秦呢？”秃头的师傅回头问我。

    “不知道，他今天没来吧……”我掏出手机，“可能有事，我问问呢。”

    “吃了*的东西，不来不早点说啊？”师傅车开飞快，拼命换挡的。

    “他说他今天请假。”

    师傅开他的车，没有理我。

    一个上午，车丢给我，师傅在车上看着我在场地溜了两圈，说我没什么问题，自己开就行了，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没问题。

    他问我，我是想回家还是继续开。

    我想到了之前交的学费，而且大早上赶来市区，外面大太阳。

    我选继续开。

    师傅下车跑到C2的车上去了，自动挡学员女生挤满了那部新桑。

    我把车停到场地的车位然后把钥匙送到师傅手上就撤了，十一点多钟。

    昨天的雨仿佛是幻觉，我在街道上走的时候，只感到汗积在口罩里，眼睛眯着睁不开来。

    无聊，没事干。

    我掏出手机，徐楠楠说，是那个歌姬吗。

    我说是。

    她说别人这么对我，她只能说祝福我吧！

    我说实在抱歉，让你失望了。

    她说那去年让你来我家过年你怎么不来？

    我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开玩笑的。

    她说没有回头路了！

    我点开小白兔头像，没有消息。

    她还在睡觉吗？

    我一边走一边想，打了几个字，又全都退格了。

    阳光下，手机很烫，屏幕很暗。

    汗在额头上直淌。

    我眯着眼睛看着红绿灯，远处的机动车仿佛在波光粼粼水面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