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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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那小崽子没死

    次日晨。

    李玉树和李子骞跪在李瀚山的房间内,两人额头都血红了,显然是磕头磕的。

    李瀚山阴沉着脸端坐在正位上,威严无比地望着脚下的两人,手里端着的一杯茶,却怎么也送不到嘴里。

    最后气愤不已的他,直接将茶杯朝李玉树的脸上砸了过去,滚烫的茶水烫得李玉树倒吸一口凉气,但也丝毫不敢避让,只是再次以头抢地,“儿子死罪。”

    “死,你的确该死,要是让你死就能换来范家的产业,你早死了。”李瀚山站起身来,一脚踩在李玉树的肩头上,将他狠狠往下压,“我就不明白了,棋都已经给你摆好了,只需你出个面就能办成的事儿,你竟然还能让他翻身?你说你该不该死?”

    “是,儿子愚蠢。”李玉树身子放得更低了,没有辩解。

    “你费尽心力地从我这里得到这个肥差,我不惜帮你瞒着你大哥、二哥,最后你竟然给我这样一个结果,你哪是愚蠢,你是无能,是废物!”李瀚山一脚将李玉树踢到在地,李玉树倒地后,又立刻跪了起来。

    “我看以后你们三房就老实待着吧,李家家大业大,还养得起几个废物,不用你们再办事了。”李瀚山说完,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座位上。

    李玉树不敢回话,只是神情痛苦。

    李子骞看到父亲如此,连忙磕头道:“爷爷,这事不能怪我父亲,都是李羡那小王八蛋在搞鬼,要不是他,我们早就成功了。”

    “李羡?”李瀚山眯了眯眼,“那小崽子还没死?”

    “是啊爷爷,他不仅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最近外城不是琴弦河上不是有个半边门酒楼吗?那就是他搞的。”李子骞连忙说道,希望把爷爷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半边门?”李瀚山点点头,倒也听过,不过没太在意。到了他这个身份的人,已经很难对这些小事上心了,一座酒楼而已,他并不在乎。

    “是啊,现在半边门在苏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呢,城里的那些权贵大人们没有不知道的,现在好多人还以能在半边门吃一次饭为荣。”李子骞说道。

    “一个酒楼而已,至于如此?”李瀚山粗壮的眉头皱了起来,表示不解。

    “他们的酒楼和一般的酒楼不太一样,他们卖的是一种叫玉肉玉花之类的东西,那东西我们以前从未见过,据说是从彩虹海的深海里弄出来的。那东西洁白如玉,爽滑嫩弹,真不似人间之物。”

    李子骞回想起那日在半边门吃这玩意儿的感觉,虽然只吃了几口,但也让他印象深刻。后来他还想吃,但碍于和李羡的关系,一直拉不下脸,就没吃过了。

    继续说道:“自从他弄出这东西来以后,名声渐渐又起来了,而且,他还和运河使的计大人有来往,手里还有运河使的令牌。

    要不是他拿着令牌,我爹办事也不会投鼠忌器,明明之前已经和他谈好了的,谁知道他出尔反尔,又跑出来搞事。爷爷,我感觉他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要不是我们在明他在暗,我爹不好对付他,不然不会办砸这事。”

    李玉树精神一振,朝自己这个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老父亲差点就流出了欣慰的眼泪。

    没想到这个整天不学无术的儿子,在关键时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出人意料。

    李子骞说完,也是心情舒畅,他其实并没多想,只是想着怎么把李羡拉下水而已,至于那些道理,也是顺嘴就说出来了。

    李瀚山在听完李子骞的辩解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因为李子骞的话确实有道理,李羡消失在视野里几个月后,突然出现就搞了一个有名的酒楼,然后还和运河使的人有往来,最后还破坏了他们吞并范家的计划。

    说李羡不是在针对他们李家,打死他都不信。

    只是,他很快又疑惑起来,一双浑浊的眼落在李子骞的脸上,“李羡是什么货色,你应该清楚,他有这个本事?计飞鸾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和他来往,更不可能给他令牌。”

    李子骞也想不通这点,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寻求帮助。

    李玉树倒是想到了什么,说道:“爹,李羡就是废物一个,不足为奇,关键是他背后有个东家。”

    “东家?”

    “嗯,听说那东家极有本事,那些玉肉玉花什么的,都是那东家带来的。另外,听说那东家很有诗才。前些日子的図园诗会,那东家写了两首诗,一首词,硬是压得苏城禹城两城才子抬不起头来。”李玉树赶忙把前几日的听闻说了出来。

    “是啊,爷爷。这事儿偲萱妹子还回来说过呢,她说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张凝云,都对那几首诗词赞叹不已,自叹不如。”李子骞也道。

    李瀚山沉思,片刻后才问道:“那东家是什么人?”

    李玉树摇头,“図园诗会后,一大帮子士子儒生去见他,但都没见到人。听说那人极为神秘,平时和半边门那些人说话,都是背对着说的,而且还喜欢戴着面具,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这是后来李羡让霍从寒帮忙造的谣,为的就是让那位东家显得有神秘感。

    其实不过真正知晓到底有没有东家的人,即便在半边门也没几人知道。

    目前就霍从寒,黄掌柜,季凯安三人知道。因此,即使是在半边门内部,那位东家,也依然神秘。

    李瀚山神色更加阴沉了,“一个戴面具的人,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李家呢?”

    李子骞说道:“那东家未必是在针对我们李家,很可能是李羡那家伙借那东家的名,在针对我们李家。爷爷,李羡那家伙不能留,否则以后必是大患。”

    李瀚山叹气道:“我曾答应过你们二大爷,不会杀李羡。”

    李子骞道:“爷爷你答应过,我没答应,我去杀。”

    李瀚山翻了一个白眼,“他让我立誓,只是不让我亲自动手吗?你们是我的子孙,你们动手,和我动手,有什么区别?”

    李子骞缩了缩脑袋,不敢搭话。

    李瀚山平复情绪后,说道:“那点钱,让外人去做,记住做的干净些,别被人落下把柄。”

    “是。”李子骞欣喜,早就想把李羡大卸八块了。这次李羡把他坑得太惨了,让他们整个三房都遭受了大难。在外面欠了一千万两银子不说,还失去了爷爷的信任。

    只怕从此以后,三房的人很难再被重用了,父亲的家主之位,也注定无望了,更别提他的了。

    ……

    出了李瀚山的房间,李玉树脸色阴沉得可怕,看走远了,反手就给了李子骞一耳光。

    李子骞被打得晕头转向,更觉得无辜,“爹,你打我做什么?”

    李玉树指着他的鼻子,气愤说道:“要不是你不知好歹,非要去惹那条野狗,他怎么会针对我们,这件事办砸,全是因为你。”

    李子骞欲哭无泪,“怎么全是因为我啊,我是惹了他,但我已经向他道歉了啊,我都跪下了,还要怎样。”

    李玉树冷哼道:“那家伙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睚眦必报,你得罪了他,他怎么可能因为你跪下磕个头就原谅你,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么?”

    李子骞捂着脸,委屈道:“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我没想到他有这么大能量啊,谁能想到他竟然和计飞鸾有勾搭。”

    李玉树沉着脸,气愤道:“计飞鸾如此对我,一点情面都不讲,我必须找个他要个交代。”

    李子骞问道:“那我呢?”

    李玉树瞪了他一眼,“你没听你爷爷说的吗?找个人去把他弄死。”

    “是。”李子骞领命,快步去了。

    李玉树也回家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才往计飞鸾府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