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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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老将日夜奔袭破中庭,冯蓉封狼居胥娶风咲

    自古以来,华夏武将的荣誉巅峰便是彻底击败北方的侵略者,封狼居胥。

    监国与监军等人帅主力回防雁城,留下了燕国公与冯蓉外加五千骠骑兵在此整备远征。

    风咲本意是与冯蓉一道,深入大漠,却被监国夫妇以漠北危机四伏为由好言相劝,劝了回来。

    离开时,风咲将身上的一枚玉佩给了冯蓉,“蓉姐姐,我等你回来,咱们就定亲!”

    如今的冯蓉,经历了燕北会战,战役中帅骑兵绕后牵制敌军此举十分关键,念着冯蓉大无畏的精神,监国破格将她提拔为游骑将军,也算是认可了这个“女婿”。

    而冯蓉却胸怀大志,既然是武将,那便封狼居胥,还大唐百姓一个太平的北方。

    监国走后的第二日,营寨中的骠骑兵们养足精神,喂饱马儿,启程北击狼族。

    大漠气候变幻莫测,好在现代科技给力,至少有天气预报可以参考。燕国公作为主帅,帅军走在最前方,望着这条不知被多少马蹄踏过的小路,心生感慨。

    “想当年,老夫年轻时,曾单人单骑闯入狼族大帐,生擒狼族将军。那时候走的便是这条小路。可惜呐,当是放了狼族一马,今日雁城遭此横祸。”

    冯蓉稍稍落后燕国公,闻言驱马上前道:“父亲英勇无双,是那狼族过于狡诈。”

    燕国公回头望着她,想起了如今自己女儿的成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感叹道:“有女如此,老夫死而无憾呐。”

    大军行至一处浅湖,抓到了狼族的几个探马,经审问得知,狼王于昨日派信使将战败一事传回中庭,他们几个只是那信使的护卫。

    燕国公思索片刻,干净利落的斩杀了这几个护卫,说道:“兵贵神速,既然狼王是昨日派出的信使,若是我们日夜奔袭,应当有机会追上信使,甚至于在信使报信之前攻入中庭。”

    经此一事,一路无言,五千骠骑日夜奔袭,直奔漠北狼族中庭。人累了便躺在马背上休息,马累了便放缓脚步落到队伍最后,吃喝全在马上解决,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骠骑大军在出发后的第四日,赶在信使之前,望见了中庭的城墙。

    燕国公当夜开始布置战术,他与狼族博弈这么多年,对于中庭这座不变的城市了解颇深,既然是攻城战,众人舍弃了战马,转为步战,由三千人在南门做佯攻,冯蓉率领两千人从北门趁虚而入,务必生擒狼王家眷!

    战术布置完毕,众军士开始行动。

    狼王既然能调出三十万人的军队,说明整个中庭甚至牧民都不剩多少,对于五千骠骑兵来说,此役虽是长途奔袭,却仍然胜券在握。

    三千军士擂起战鼓,开始攻打南门,中庭狼族守城士兵被这鼓声吓了一跳,连忙拉响了警报。

    整个中庭,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人的守备部队,虽是全员精锐,却怎么敌得过五千大唐正规军。

    南门城门,狼族士兵与大唐士兵开始绞肉,冷兵器正是如此,用人命来换领土。

    南门喊杀声震天,双方都杀红了眼,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却不料,北门沦陷。

    冯蓉率领唐军冲入城内,竟是无一人抵抗,正疑惑间,忽见一块石子丢了过来,她立即警钟大作道:“戒备!”

    话音未落,伸手接住了那块石子,众军士正准备浴血厮杀,却见一堵土墙后,跑出一个身高还不到自己腰际的小男孩,那小男孩还未跑到冯蓉面前,便被两名军士拦住,那小男孩竟是对着军士一顿拳打脚踢,哭的梨花带雨,直呼:“还我爹爹。”

    狼王此次会战中,之所以拉出了一支三十万人的军队,全是靠着强征壮年男性得来的,此举便害的中庭中无数个家庭的破碎,无数孩子一夜之间失去了父亲,无数妻子一夜之间失去了丈夫。

    小男孩毛毛雨般的攻势对于体质特殊的唐军来说简直就像在挠痒痒,冯蓉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一处屋舍中,跑出一个妇人,行色匆匆,来到了两位军士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操着蹩脚的汉语道:“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军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呐!”

    眼看着那妇人强忍惧意,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下一刻便要与两位军士拼命的模样。

    那两位军士一脸为难,看向冯蓉,冯蓉心下不忍,摆了摆手道:“不要为难当地百姓,任务要紧。”

    那两位军士闻言这才松开了手,那妇人如愿以偿的求回了她的孩子,满口感谢,眸中闪着泪花,躬身离去。

    两军交战,苦的还是百姓。此道理冯蓉深以为然,遂下令,不得打搅城中百姓,只管完成任务即可。

    从北门而入的两千唐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便来到了狼王殿,守卫在门前排成一排,手持长矛,一副死守大门的趋势。

    冯蓉招了招手,身后万箭齐发,将几名守卫射成了刺猬。冯蓉推门而进,却见到了骇人的一幕。

    大殿内,一位女子持刀而立,身上本来淡黄色的衣袍被鲜血染成深红色,而她的脚下,躺着一个中年男性,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有两个老人。

    冯蓉不知此地发生了什么,照着画像找人,这才发现画像上的人都躺在了这里,仅剩这个女人。

    那女人见到了身穿扎甲的唐军,忽的像是脱力般跪倒在地。眼眸中散落出疯狂,口中不住喃喃道:“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冯蓉上前来,不管此人经历了什么,既然狼王全家老小被她所杀,那冯蓉也乐得清闲,只将她押回雁城即可。她将女人双手双脚锁住,带到了大殿一角,由三名唐军看守。

    正欲帅军再去南门支援父亲,却见燕国公身边的副官来到了此地,他来到了此地,便说明已控制住南门,冯蓉望了望他身后,并未见到父亲的身影,疑惑间望见副官的脸色,冯蓉心里咯噔一声,快步上前道:“我父亲呢?”

    副官无奈,欲言又止,望着冯蓉焦急的神色,叹道:“老将军攻城时,身先士卒,却不慎被贼人流矢所中,此时正在军营中治疗。”

    冯蓉心下大惊,忽的想起来那日在道长摊前说天谴的事,眼眶微红,余光却瞥见唐军军士皆看着自己,她作为将领,不能失了分寸,强压下心底的不安,佯装镇定道:“我去看看,这里便交给你了。”

    副官点头允诺。

    冯蓉快步来到了军营,一眼便看见了随行军医的帐篷,掀帘而入,却见父亲躺在临时搭好的床上,正在看手下汇报的伤亡统计。

    燕国公望见女儿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笑道:“蓉儿来得正好,爹爹现下不便行动,正好你去给副官带句话,就说,阵亡的将士一定要将遗体带回去,免得...”

    ‘成为孤魂野鬼’还未说出,冯蓉上前抱住了父亲,哽咽道:“父亲,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攻城还要身先士卒,若是一不留神,女儿可就和父亲天人永隔了。”

    燕国公听着女儿少有的埋怨,明白女儿心底的担心,轻抚女儿后背,安慰道:“这不是还活着嘛,那箭射在爹爹腰椎上,现在就是下半身有点麻,性命无忧。”

    忽的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蓉儿,好在爹爹给你求了个平安符,若不是那符,想你那么莽,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说着,冯蓉从甲胄内侧拿出了那张符纸,见平安符早已黯淡无光,说明功效已经透支,冯蓉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敌军中横冲直撞的时候,都说双拳难敌四手,那一次她身边可是四百只手都不止,自己竟是毫发无伤的与父亲会和。

    冯蓉一阵唏嘘,看着父亲没有大碍,安抚好父亲,自己接过了主帅一职,安排起接管中庭的事务。

    半个月后,朝廷终于是派人来了漠北,带着接管此地的命令与十万大军。

    燕国公与冯蓉班师回雁城,半个月以来,燕国公尾椎骨病情恶化,神经坏死,已经彻底感觉不到下半身的存在,念着燕国公病情,冯蓉回到雁城的时间竟是比奔袭中庭还要短。

    雁城,经过半个月的战后重建,已是恢复了往日的三分景象,燕国公与冯蓉,父女二人帅五千骑兵攻克中庭一事已是传遍大唐,如此高光功绩,百姓们夹道欢迎英雄般的二人与一众大唐军士归来。

    监国亲自设下庆功宴,此宴一来庆功,二来,定下女儿与冯蓉二人的亲事。

    而宴席的主人之一冯蓉却心不在焉,父亲回到雁城,冯蓉便去找了上官清玄,她知道,这个伤只有她能治。

    这个伤,不仅仅是神经坏死这么简单,这正是天罚呈现在了燕国公身上,燕国公透支了自己的气运,为雁城算劫数,为孩子们求平安。终于,天罚降下,罚他后半辈子沦为一个废人。

    冯蓉不甘自己父亲沦为废人,在上官清玄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只求还父亲一个健康的身子。

    此时,上官清玄在燕国公府犯了难,这事整的,说了会有天罚,先前不在意,如今天罚降下,却要让天收回惩罚,想得倒美。

    上官清玄与燕国公大眼瞪小眼,忽的,上官清玄开口道:“将军可否愿意舍弃一身武艺?”

    燕国公明白,道长是自己女儿千求万求求过来的,虽说这个情况已经是万幸了,却不敢寒了女儿的心,只是说道:“道长尽力便好,此事是老夫自己的选择,奈何蓉儿看不得我这番颓废样子,唉...”

    上官清玄闻言,明白了燕国公意思,却还是提醒道:“将军大人,念着您在北方的功绩,为大唐子民带来了一个太平的北方,您的气运再度回归,现下,唯有用将军最在意的武艺来换一个康健的身子。”

    燕国公得知还有站起来的机会,思索一番,说道:“老夫愿意。”

    冯蓉在宴会上与风咲定了亲,那块玉佩便成了定亲信物。酒席一散,二人一道往燕国公府赶,却见一众老大夫在为燕国公治疗腿疾。

    燕国公望着自己的女儿与“儿媳妇”,淡淡扬了扬眉毛,冯蓉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打心眼里感激上官清玄的出手相救。

    3115年春,大唐北方狼族被燕国国公府父女二人击溃,大唐接管北方大片领土,设立北庭都护府,因着西域战事持久,天子亲自在西域督战。便由朝廷颁布对于燕国国公府众人的奖赏。

    三月,中央朝廷来了官员,封赏如下:

    燕国公——冯刚,封为征北大将军。

    副官——左栗,封为都尉。

    燕国公大女儿——冯蓉,封狼居胥,赏黄金万两,姓名生平功绩列入凌烟阁。

    燕国公三位儿子——

    二儿子:冯真,封为校尉

    三儿子:冯松,封为偏将军

    四儿子:冯平,封为左将军

    监国——风笙,封为镇北将军

    监军——陆柏枝,封为随军司马

    众人跪听圣旨,不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