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世间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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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清玄城门出手清贼众,巫女将心比心迎结局

    上官清玄本欲今日启程北上,去边境看看能否帮什么忙,却在城门口望着远处蜂拥而至的狼族士兵心下微沉。

    回到城中,她将安安藏在一处枯井中,再回身至城墙,城门已然告破,蛮族士兵涌入城内,迎面见到一个面若天仙般的女子,一众蛮族按捺不住欲望,如狼似虎般扑向上官清玄。

    一旁屋中偷瞄街上情况的百姓望见这一幕,闭眼不敢再看,下一刻,一道磅礴的剑气直冲云霄,将那进了门的蛮族全数拦腰斩断。

    如此气势磅礴的剑气,引得雁城内一众江湖好手一顿摩拳擦掌,来到了上官清玄身后,其中一人道:“道长,今日我等身后便是雁城百姓!作为大唐子民,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等必将与敌人不死不休!”

    上官清玄回眸望了身后众人一眼,随即持剑前行。

    方才一道剑气直将贼人吓得不敢进城,原来狼族也有害怕的时候,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即使是悍不畏死的蛮族,亦是唯有懦弱退缩。

    上官清玄上前一步,狼族士兵后退一步,只等到上官清玄走到城门下,一众百姓皆是震惊不已,数千兵士守不住的城门,竟是被上官清玄一人占了回来。

    北门,上官清玄只要站在这里,贼人便不敢妄进,而另三道城门却无人把守。

    贼人进城,烧杀抢掠,干尽蛮族能干之事,百姓哭声震天,在这人祸中,贼人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贵族,见人便杀,见钱便抢。

    彼时,学校里正在上课,一众夫子见此状,急忙将孩子们引至地下室躲藏。

    敌军劫掠至校门口,学校安保不值一提,作势便要冲入其中,一旁巫女不忍道:“一帮孩子有什么好劫掠的!”

    一话出口,众蛮族士兵皆不屑一顾道:“将孩子杀死是因为他们将来会来报仇!这点道理都不懂,枉你还是狼王身边的巫女。”

    语毕,士兵们绕过了巫女,径直向教学楼冲去,不过片刻,教学楼内便响起了哭喊声。

    巫女无助的跪坐在地上,回忆起在长安留学的那段时光,同学们对她这个插班生格外照顾,又因为自己不善言辞,他们总是能猜透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随后替自己出主意。

    回忆是美好的,但她确确实实是狼族血统,为了族群,她毅然决然站在大唐的对立面。

    正想着,忽的身后出现了一帮拿着农具的农民,领头那人双眸血红,看见了自己似是与自己有血海深仇,大喊道:“他们在这!给我上!”

    一众农民便朝她冲了过来,她不知道的是,为首的那人是北边一处村子的村长,半月前才结的婚,今日自己本欲为守城将士做点什么,却不料妻子在家里遭到了飞来横祸,活活被贼人虐杀。

    以至于他再也不管不顾,领着村子中一众血气方刚的村民,来到了街上与贼人势不两立。

    那巫女眼看这帮农民要冲到面前,叹了一声,扬起一个玻璃瓶,玻璃瓶在空中爆开,一瞬间烟雾四起,众人在烟中晕头转向,找不着北,那巫女闲庭信步,离开了此处。

    雁城中不乏有贵族也养着家兵,此时在无数的敌军士兵面前,根本不够看。

    上官清玄与一众江湖客直杀出了城,这才发现,北门的敌军早已分散到四门各处,上官清玄手起刀落,将北门最后一个蛮族斩首。

    随即率领众人回到城中救人。

    雁城城内火光四起,黑烟冲天,一副末日景象直持续到日落。

    上官清玄与江湖客们来回奔波,却奈何敌人实在是数不胜数,救了此处,落了彼处。

    上官清玄望着金乌西沉,金眸轻眨,回身来到了那处枯井,搬开巨石,安安在里面翘首以盼。

    上官清玄心下稍安,心想着,此劫雁城在劫难逃,是雁城的劫数,即使自己拼了命去阻止,天命亦会以另一种方式显现。

    她翻身进入枯井,身形稳稳落地,将晚饭给了安安,摸着她的脑袋道:“安安乖,今日雁城遭此劫难,监国等人定然已是获晓了信息,只需等到明日,天兵一至,贼人即刻便化为齑粉。”

    安安望着上官清玄染血的衣袍,乖乖吃着晚饭,又抬眸说道:“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上官清玄微笑,“安安还不知姐姐的能力吗?”

    安安亦是笑道:“安安自然明白姐姐武力举世无双,可安安也不想姐姐收到一丁点伤。”

    上官清玄心底了然,每个人与每个人的信念不同,安安从小生活在虎穴里,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明哲保身,不多管闲事。而自己呢?算半个大唐百姓,父亲曾希望大唐盛世永存,自己万看不得蛮族糟蹋这文明的城市。

    望着安安吃完了晚饭,她再一次出了枯井,将巨石挪过来遮盖住井口,随即翻身而去。

    贼人经过一天的渗透,已然遍布雁城各个角落,百姓们无一幸免,而贼人主力进入了国公府与监国府,贼人将里面值钱的物件洗劫一空,这才罢休。

    这支队伍名义上是巫女统领,奈何巫女服不了众,军中大部分人还是听那狼族将军的。

    此时巫女正巧撞见了在行恶事的狼族将军,她望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衣不蔽体,不知经历了何等绝望,此时那女子眼中毫无生机,俨然已是死去多时。

    而那将军竟是拉着尸体在做恶事,巫女一阵反胃,喝道:“我们是侵略者,不是畜生!如此恶心的行为,你又与畜生何异?”

    那将军看着巫女,将身下的尸体扔到一旁,边走边说道:“巫女大人,都说你是个文化人,懂如何带军打仗,我们敬你一声大人,你却不知此刻正是弟兄们狂欢的时候,如此不识趣,可休怪弟兄们无情。”

    巫女警觉地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然被几个狼族士兵包围,其中一人贪婪的眼神毫不掩饰,舔着嘴唇道:“巫女大人,我等皆垂涎大人美貌久矣,不如大人趁着今日狂欢,给兄弟们尝尝吧?”

    随即便桀桀笑出声,那巫女一阵恶心,左手拿出一瓶药剂,心道,尔等却不知我在长安学的是化学!

    随即药瓶出手,落在方才说话那人身上炸开,那人顿时浑身着火,嚎叫着狂奔离开。

    其余众人见此状,皆以为巫女能借天火,再不敢上前。

    那将军却是眯了眯眼,突然暴起,一手将巫女两只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掐住巫女脖颈,任由那巫女双腿挣扎,一旁众人见此状,胆子渐大,围了上来,那将军手一收力,巫女脸颊惨败,那将军忽的又松了手,将人扔在地上,嗤笑道:“不过就是一个装模作样的骗子罢了。”

    那巫女咳嗽不止,半趴在地上,伸手去找药剂,却摸了个空。

    抬头望见那将军手中拿着一物,“你在找这个?”那将军笑着说道,随即扔到了数十米开外。

    那巫女心下一沉,便听那将军说道:“她是你们的了,本将军赏你们的!”

    那几个狼族士兵听到此话,再也没有了一丝畏惧,正欲上前,却听到身后有破空声,刚一回头便见一支通身泛着金光的箭矢呼啸而至,那狼族士兵脑袋被箭矢射穿,即刻毙命。

    那将军见势抬腿便跑,回头见望见一支箭矢竟是似乎长了眼睛般,接连穿过了数个士兵的胸膛,随后冲着自己飞来,那将军正欲躲闪,身前一道剑气已至,最后,那将军竟是看着自己的身躯,渐渐意识模糊。

    无头的躯体僵硬倒下,上官清玄看都没看一眼,径直走到哪巫女面前,抬剑指着她喉咙问道:“你便是狼族巫女?”

    那巫女忽的被面前人的容貌所吸引,没反应过来上官清玄问了什么。

    上官清玄逼近剑身,眼看便要刺破喉咙,那女人赶忙说道:“是是是,我是!”

    上官清玄忽的手腕发力,剑尖上挑,将那巫女的面罩挑开,顺利的望见了她的容颜。

    上官清玄对她没印象,而这巫女却对上官清玄印象深刻。

    想着在长安上学时,那面墙上,除了眼前这人的照片外,便是满满一墙的介绍,其中有一条她记忆犹新,“上官家被开国天子满门抄斩,至今仍未找到上官家遗孤。”想着,便说了出来。

    上官清玄闻此,收了剑,问道:“你可是曾在长安上过学?”

    那巫女点了点头,再度思索道,若是她真是那上官家遗孤,已是八十年过去了,她为何面貌仍与画像上的无二。

    若她不是,那这张令人记忆深刻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小小的脑袋里,高速的运转着,上官清玄问出第一句话后,便再没说话。

    忽的听见街道上传来整齐划一的推进口号“向前进发!”“寸土不让!”

    上官清玄心下了然,监国等人率领军队日夜兼程,终于在午夜赶了回来。

    回神,却见那女子正欲逃跑,上官清玄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揪着她的领子将她拖到大街上,震关军此时正在挨家挨户的肃清敌人。

    正巧监军路过此处,上官清玄将巫女交给了监军,说明了此人身份,监军对她行了一礼,郑重说道:“抓获此人对我们极其重要,多谢道长出手相助!”

    上官清玄自是回礼,随即便回到了枯井前,却见大石头被搬开,安安正在两位唐军的保护下翘首以盼。

    正是唐军搜救时,将安安从枯井里“救”了出来,安安望见了上官清玄的身影,快步跑了过来,与上官清玄抱了个满怀。

    身后两位唐军将士不认识上官清玄,只是开口好心提醒道:“看好了自家孩子,如今城内还不太平。”说完便离开了。

    上官清玄望着安安全身完好无损,心里对这支部队的印象加了一分。

    次日拂晓,城内贼人肃清完毕,抓到了数百贼人,更多的还是在肃清时便丢了性命。

    监国回到了监国府,清点损失,统筹重建。

    雁城此次劫难可谓是惊天动地,死伤惨重。不算军队伤亡,仅仅百姓便是死伤数万,那些被俘的狼族士兵顺应民意,将于第二日午时被拉到菜市口问斩。

    其中自然包括那巫女。

    上官清玄安顿好安安后,曾借着与监国的人情,见了那巫女一面。

    “你可知此次罪行颇深,死罪难逃。”上官清玄在外,轻声说道。那巫女在内,手脚皆被锁死,闻言看着牢外衣着艳丽的“学姐”,轻轻一笑,没有回答,而是问道:“学姐究竟是如何活了这么久的?”

    上官清玄自然没理她,只是说道:“你手上未曾沾染人命,却也要想他们一样,罪大恶极般被凌迟处死。”

    那巫女闻言轻蔑一笑,说道:“我既然选了这条道路,便不会后悔,若是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依然会选择与我的同族一道南侵。”她顿了顿,终是低下了高昂的头颅,“我曾经从电影里看到一句话,‘作为一个反派,怎么会想着被洗白呢?’在你眼里,我是反派吧?”

    上官清玄闻言,明白了此人对自己族群的忠诚,可惜了,如此忠心,却没得好报。

    上官清玄走了,那巫女于午时被带到了菜市口,凌迟处死,她忍着剧痛望了眼人群,没有望见那道身影,嘴角轻笑,终是模糊了意识。

    待到了那狼王,竟是被吓得失禁,高声叫道:“我母亲是北庭候!你们不能杀我!”

    说出去的话却淹没在群众的痛骂声中,那狼王此刻才后悔与大唐为敌,仰天长叹道:“母亲!大唐不要咱们了!”

    随着一刀一刀的刮骨之痛,那狼王昏死过去,这一昏便再也没有醒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