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鼎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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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夜变第二幕

    七州取出一柄爵尔黑刀,眼睛里透出热切的光芒,他轻轻地触摸黑色的刀刃,感受着独一无二的金属质感。

    相比之下,七州对这种金属材质的兴趣大过这柄黑刀本身,他历来习惯使用自己这双拳头,也有一套趁手的独家利器,刀剑这类兵刃本身不是他的强项。

    如果懂得炼制方法,他倒真想把一柄黑刀熔了,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武器。不过比起和爷,他这路想法也算物尽其用,总好过被和爷拿去转手卖掉,那才是暴殄天物。

    七州取了三柄爵尔黑刀,来到货仓帐篷外面,忽然远来一阵风声,其间夹杂着兵器交击的动静。

    早在三柄爵尔黑刀出现以后,七州就感觉到营地的气氛有了变化,他不清楚别的人具体想些什么,至少他自己对黑刀念念不忘,后来江小脖鬼鬼祟祟地出现,道出一盘计划,更让他确定今夜不平凡。

    不过七州很喜欢这种感觉,冒险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他辨明了风向,就往兵器交击的位置冲过去。

    贝三先以开山式居高临下劈出一剑,锐利的剑风甚至截断了草原上穿梭的气流。

    鱼驰已经不及躲闪,将短刀的刀背架在肩膀上,硬生生抗下这一剑。

    贝三先紧跟着就是一个回旋横扫,鱼驰立刀回防,刀剑相击,鱼驰借势向侧面跳出两步,尽管如此,握刀的那只手还是被震得发麻。

    有过上次交手的记忆,贝三先对鱼驰已经有些了解。上次战成平手,他并没有出尽全力,看得出鱼驰也同样有所保留。这次情形不一样,贝三先铁了心要干掉鱼驰这个障碍,每一剑都倾力而为。

    巨剑的威力被尽数发挥出来,而且贝三先占了地利,他始终把鱼驰逼在矮丘的边缘。

    鱼驰脚下就是斜坡,有一半的力气都要用来稳住两条腿,既不能上坡,也没办法突破巨剑的封锁。

    鱼驰勉力支撑,咬紧牙关,暗骂贝三先看上去一派凛然庄重的样子,使出的全是损招。

    贝三先不给鱼驰翻身的机会,巨剑横削竖斩,携起的剑风几乎连成一串。他眼中满是杀气,妄图下一秒就把鱼驰斩于剑下。

    鱼驰没有闪躲的余地,硬着头皮接住攻进来的每一剑。又一剑向他喉咙斜斩过来,他举刀架开,把巨剑推出去的那一刻,手腕也几乎失去知觉,终于拿捏不稳,短刀脱手,顺势飞向了贝三先。

    贝三先随手一剑,将短刀打在地上。鱼驰趁此机会跳上了身后的斜坡,可是手里没了兵刃,终究躲不过贝三先的追击。

    丢了兵器的鱼驰就像案板上的鱼肉,贝三先更加有恃无恐。就在这时候,七州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还以为什么人晚上不睡觉,原来是你们俩。”七州看似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紧张气氛,故作轻松地说着。

    贝三先一眼扫过去,看到七州大模大样地带着三柄爵尔黑刀,马上转换了态度:“恭喜七兄弟得了三柄黑刀,宝刀就该属于英雄。”

    “贝三哥说这话我爱听,这么好的刀留给和爷,实在是一种浪费。”七州在贝三先和鱼驰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不过我这人一向不贪心,见者有份,正好三柄黑刀,咱们三个人分了。”

    贝三先的巨剑仍然指着鱼驰,鱼驰的短刀还在地上躺着,七州却好像没看到这一切。

    当此剑拔弩张的关键时刻,七州的出现无疑成了重要的变数。

    贝三先有心把七州拉到自己这边,决定抛出更大的秘密:“七兄弟有所不知,和爷身上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东西,恐怕比这三柄剑还要值钱,贝某愿意把这件东西跟七兄弟平分。”

    七州翘起大拇指:“贝三哥,你这人够仗义,兄弟很喜欢。”

    贝三先发觉七州这么好哄,微微一笑:“不过现在有个麻烦,姓鱼的这小子偷了那件东西,正好被我抓住,七兄弟既然要平分,不妨助贝某一刀,先干掉他。”

    七州的表情忽然变得认真起来,转头盯着鱼驰,说:“你早就得手了?”

    鱼驰两手一摊,摇了摇头。

    气氛一下子变了,贝三先忽然有一种掉进陷阱的感觉,他手中的剑也转向了七州。

    七州仍然带着几分戏谑的样子,对贝三先说:“还是先让兄弟把刀分了吧。唉?贝三哥你好像是用剑的,这柄刀就不能给你了。”

    七州说话的同时,把一柄爵尔黑刀抛给了鱼驰。

    贝三先眼神里透出杀气,冷哼一声:“贝某眼拙,竟然没看出来你们是一路的。”

    “现在看出来也不晚。”七州拔刀出鞘,向贝三先冲过去,“先用你来试试爵尔黑刀。”

    贝三先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挥剑格挡,且战且退。一个鱼驰已经够他应付,又来七州这样一个帮手,已经没有取胜的机会。

    七州刀上的力量固然很强,单手刀几乎就能匹敌贝三先的双手剑,可是贝三先却看出七州不善于使刀,招数略显生硬,破绽很多。

    贝三先已经没有胜算,却不甘心就这样铩羽而归,伺机在七州身上刺中几剑,以解心头恨。一时间剑风又起,七州眼看招架不住,鱼驰的黑刀忽然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削过来,直击贝三先的下盘。

    这下贝三先终于死心,再纠缠下去恐怕很难全身而退,一剑挥开鱼驰的黑刀,闪身后退,向矮丘另一侧飞奔而去。

    七州还要追上去,被鱼驰拦住。

    七州有些不痛快:“你要不掺进来,我就有机会把这家伙拿下,为什么放走他?”

    鱼驰不想评价七州的刀法,只是看着贝三先消失在矮丘后面,摇摇头说:“他早就计划在今晚动手,肯定准备了后路,我们也不用追了。”

    “这姓贝的,到底是什么人?”

    鱼驰并没有看出贝三先的来头:“他既然也是奔着雕纹摹本而来,背后肯定有一个大势力。”

    雕纹摹本从一开始出现,到后来被和爷悄悄买走,行踪一直很隐秘,如果没有大势力的情报渠道,不可能追查到这个消息。

    七州认真地推理起来:“会不会是黑棋卫的人?”

    鱼驰反问:“你觉得他看起来像黑棋卫的行事风格吗?”

    七州慎重地捏了捏下巴:“说得也是,如果真是黑棋卫,说不定今晚逃跑的就是咱们了。”

    七州忽然想起更重要的一节,说:“不过今晚这事,可是我救了你一命,再晚一会儿,你就可能被那家伙毙在剑下了。”

    鱼驰说:“如果你再晚出来一会儿,那我就能再撑一会儿。”

    七州对鱼驰的狡辩无话可说,无奈地摆了摆手。

    “我们这就去拿雕纹摹本,”鱼驰说,“虽然没计划今晚动手,可是既然走到这一步,就不用再等了。”

    七州淡定地说:“已经有人帮我们去拿了。”

    “谁?”

    “江小脖,这小子打算今晚跟我一起走,就在营地西边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