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墨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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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痴魔痴梦

    汪鑫感觉身边有什么东西,他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夫人在对他微笑。

    汪鑫回应了一个微笑就出门下楼了。

    到了一楼,汪鑫就拉着穆若冰说夫人反常,巴拉巴拉的说了好多,穆若冰等他把话说完就笑着问:

    “你说,夫人正常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呀?”

    穆若冰的反问让汪鑫疑惑地眨着眼睛,是啊?夫人正常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呀?

    穆若冰笑着拍怕汪鑫的肩膀。

    墨宴已经好久不下楼了,老中医不停的嘱咐要静养。

    当然,墨宴要出门需要下楼吗?

    魔君那日要作弄汪鑫,不想被墨宴用放出的黑丝巾直接没头没脸地缠绕了,还被拉回并甩进了镜子里老远八远的。

    墨宴指着镜子说:

    “不许再出来闹了哈,我要午休!”

    墨宴把黑丝巾搭在镜框上端镂空浮雕的玉兰花上,就趴床上去了。

    墨宴一上午,整理房间,打扫房间,又跟魔君玩了一个多小时是真累了。

    魔君想出来找墨宴,它哪里知道墨宴这黑丝巾的魔力。

    他不顾东不顾西地就往外闯,黑丝巾就飘逸地自己旋转着抖动起来,仿佛镜子就成了天罗地网。

    魔君哪里经历过这个,他发出嘶吼的声音。

    墨宴翻了个身,随手扔出去了黑白太极玉珠。

    圆圆的玉化太极图旋转着在镜子面前形成了一个中式屏风。

    魔君这个郁闷,伊莉丝那个正义刚婆怎么有墨宴这么个没正形的弟子。

    魔君不能见伊莉丝,见了伊莉丝就想把伊莉丝整的生不如死。

    魔君也不能见墨宴,见到墨宴就被墨宴玩儿的生不如死。

    魔君发现被墨宴虐的有些上瘾,墨宴不虐他,他就跟缺点儿什么似地。

    魔君隐隐地感觉墨宴怜悯他,虽然每次都被墨宴折磨的皮开肉绽。

    但每次折磨完了他,墨宴总会在他对面盘腿一坐和他聊天儿,和他玩儿。

    墨宴又午休了。

    每次墨宴睡觉,墨宴午休,墨宴出门,魔君都很无聊。

    以往,墨宴不是把女祭司和隐者的利刃戳进魔君的领域,就是把78张塔罗牌摆成迷宫的形式封住魔君的领域。

    魔君也知道墨宴并不是要伤害他,只是不让他窥探隐私。

    魔君还真的是对女娃娃的隐私和夫妻亲昵很感兴趣。

    这好,今天墨宴又抽出来了黑丝巾把魔君又困住了。

    当魔君跟黑丝巾纠缠时影响墨宴睡觉了,这又整出一个太极大屏风,照的魔君七荤八素的。

    魔君气的回府了,可他又惦记着墨宴,在魔君的心里实在是放不下这个古灵精怪的驱魔精灵。

    穆若冰端着午餐的托盘进了卧室,他看到太极屏风就乐了。

    墨宴无时无刻别出心裁的都能折腾出奇思妙想,天不怕,地不怕地跟神鬼都能玩儿的性格是穆若冰最爱的。

    穆若冰太了解自己的妻子,只要墨宴安静了就一定出事儿了。

    不是病了,就是受伤了。

    只要墨宴健康状态或亚健康状态,你就别想消停,睡梦里都能捉只鬼玩玩儿。

    穆若冰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也没叫醒墨宴,就站到穿衣镜前琢磨:

    “这又是黑丝巾又是玉太极的,这又捉弄谁呢?”

    “捉弄我呢!”

    魔君在镜子里面说话了。

    穆若冰吓一跳。

    “你怕我!哈哈哈……”

    魔君恐怖的笑声不断地撞击着穆若冰的心灵。

    穆若冰定了定神儿,他就笑了。

    “你谁呀?被我媳妇儿欺负了来拿我出气!”

    “嗨,你也是个不怕魔不怕鬼的吗?”

    魔君疑惑地问。

    穆若冰特别认真地回答:

    “我当然怕呀,你还不知道我媳妇儿为啥封你呀,就是怕你吓到我呀!”

    “老公,你跟他废什么话呀,他就不是什么好鸟!他总想偷看咱俩亲亲!”

    墨宴一睁眼就说出这一串话,气的魔君翻白眼,乐的穆若冰发出了铜钟般的笑声。

    魔君万万没想到穆若冰的笑声可以令他五脏俱裂。

    墨宴感受到了魔君的痛苦,她跳下床,收了玉太极和黑丝巾,她盘腿坐在魔君对面看着痛苦的魔君问:

    “魔君,你怎么样了?”

    “我的五脏六腑被你老公震碎了。”

    魔君呲牙咧嘴地翻滚着。

    墨宴看着魔君这德行就哭笑不得。

    “你就一球,哪里来的五脏六腑?”

    “真的呀,五脏六腑就在球里哪,疼死了!”

    墨宴看到魔君的大嘴角流出来了黑血,她连忙抛进去了十张圣杯数字牌。

    塔罗圣杯数字牌十张围成了一个圆圈。

    “魔君,坐到中间去。”

    魔君瞬间出现在了圣杯数字牌的中间。

    墨宴又甩进去四张王后牌,前后左右地竖着把魔君围了起来。

    墨宴很正色地说:

    “魔君呀,收心,不许说话。二十四小时后就好了!我不会害你的,我要害你就不会救你了。”

    穆若冰那么沉稳的人此时却欣喜若狂,他还从来没想到他的笑声是可以降魔除妖。

    墨宴的身体在日益康复中,这天,她自己走下楼来。

    本来穆若冰就比墨宴大七岁,由于伊莉丝在墨宴的面容上施法,现在看起来,墨宴要比穆若冰小十七岁。

    “夫人!”

    汪鑫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汪经理,宴冰呢?”

    汪鑫笑着向楼梯努努嘴。

    墨宴回头看,穆若冰从二楼走了下来,身前身后还跟了十几个名媛。

    “这叫前呼后拥不?”

    墨宴低声问汪鑫,汪鑫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笑引得穆若冰看过了,他便看到了墨宴一脸的坏笑。

    “凝!”

    穆若冰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墨宴的身边。

    “怎么自己下来了?累吗?”

    说着,穆若冰就拉着墨宴进了吧台后面的办公室。

    被穆若冰抛下的名媛们围上了汪鑫。

    办公室里,穆若冰一挥手把办公室屏蔽了。

    墨宴和穆若冰盘腿相对而坐。

    墨宴拉着穆若冰的手闭上了眼睛。

    穆若冰的脑海里开始浮现画面:

    夜深了,郑晖的府邸灯火通明。

    地下室里,二十多个穿着白袍的人们在转圆圈,圆圈里围着郑晖和贾歆婧。

    贾歆婧和郑晖按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贾歆婧的前夫余震。

    圆圈越转越小。

    贾歆婧和郑晖按的越来越用力。

    余震被按的缩成了一团。

    第二天,余震的公司起火,余震葬身火海。

    火海里冲出了一个炭黑色的火球,魔君呲牙咧嘴地诞生了。

    接着,郑晖的大女儿脑残。

    接着,郑晖的儿子自杀。

    接着,郑晖的妻子严重抑郁症。

    接着,郑晖被鬼附,伊莉丝的团队救了郑晖。

    墨宴深深地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穆若冰扫描完这个过程,发送给总部伊乐然后也睁开了眼睛。

    夫妻二人的心情不约而同地都陷入了沉重。

    墨宴靠在穆若冰的怀里,什么都不想说。

    穆若冰低头看着自己的妻子说:

    “邪教害死人呀。该收网了,他们不是基督徒,他们是邪教徒。”

    墨宴靠着穆若冰一动不动,还是没有说话。

    “宴,累了?”

    墨宴摇摇头,没有说话。

    “宴,你是不是觉得魔君余震太可怜了。”

    墨宴依然不说话,只是拦腰抱紧了穆若冰。

    穆若冰搂住墨宴说:

    “走,去看看魔君。”

    走出办公室,一堆的名媛还在围着汪鑫问长问短,看到夫妻俩走出来就一片的鸦雀无声了。

    “大家好,我是宴冰的妻子,我叫冷凝。你们可真是天姿丽质,让我好好羡慕啊!我家宴冰喜欢女孩子,你们多来捧场啊!”

    这一串话可把汪鑫乐坏了,他从没想到夫人是这么有趣的人。

    三楼的卧室里,墨宴和穆若冰二人一前一后交错着盘腿坐在穿衣镜面前。

    魔君余震悬浮在穿衣镜里面对着墨宴。

    “魔君。”

    墨宴把手伸进去摸魔君的脸,魔君流下了滚烫的黑红色的泪。

    墨宴也哭了。

    穆若冰从墨宴的背后搂着墨宴的双肩。

    “魔君,我们已经把一切传递了,你的冤情会重见天日的。”

    穆若冰的话让魔君难过地低下了头。

    此时,伊莉丝出现了,魔君怔怔地看着伊莉丝。

    伊莉丝叹口气说:

    “他们的妻儿总是无罪的。”

    魔君开始由难过转为愤怒,他大声嘶嚎着。

    魔君炭黑体开始脱落,一片一片地随着魔君的嘶嚎脱落着。

    魔君成了一团火。

    “魔君!”

    墨宴再次把手伸向了魔君,或许魔君怕他火球的火烧到墨宴,火球上又结出了炭黑体。

    魔君往镜子的外边缘移了移。

    墨宴双手捧着魔君的脸,为魔君抹去了黑红色的泪痕。

    魔君的一双眼睛柔情地看着墨宴,看着看着,魔君消失了。

    伊莉丝转向墨宴说:

    “我的女儿,你该反思下自己,魔就是魔,应该如何对待魔!”

    墨宴站起来走进镜子深情地拥抱伊莉丝,并说:

    “妈妈,经上说:凡有罪的要追讨三、四代,这三、四代无辜吗?经上说:可以去试炼约伯,约伯记里约伯所遭受的一切不是魔鬼给的吗?不是神应许的吗?”

    伊莉丝疼爱地看着墨宴,没有说话。

    “妈妈,我没有反驳您的意思,您也别生气。我很爱您!但,我也很爱真理。”

    伊莉丝把墨宴抱在了怀里。

    穆若冰的电话响了,柳先生急切求救,他的儿子在学校里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