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匠
繁体版

第8章 抢劫杀人

    原来霍海民和战奎几个人,害怕被公安追捕,一直把大凤和小凤控制在后山地区躲了起来。几个丧心病狂的恶魔,把两个可怜的姑娘折磨得花容尽失,几乎精神失常。

    他们带着她们姐俩,沿着一条交沟河,一直从上清县流窜到了穷乡僻壤的荣华县。

    在逃亡的过程中,他们也看到了电线杆上张贴的寻人启事。他们不敢进县城、乡镇,只能流窜到一些人烟稀少的村子落脚,休息。

    偷盗来的钱花光了,在穷途末路之时,霍海民想起了在荣华县工作的战奎的二舅。

    霍海民对战奎说道:“三弟,你以前不是吹嘘说,你有个二舅在荣华县当副县长吗?眼下我们已经没有钱花了,这两个女子也卖不出去,现在你是不是去找你二舅借点钱花?”

    战奎一听这话,有些头皮发麻,说道:“我二舅虽然在县上当副县长,但他对我很厌烦。见了我不但不给钱,反而还会骂我;再说,现在到处都贴着寻找大凤小凤的告示,我们跑到县城找我二舅,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战奎确实有个二舅在荣华县当副县长。他小时候去舅家玩,二舅就对他的种种劣迹很是担心,多次提醒姐姐要严加管教。可姐姐溺爱战奎,总说孩子小,不懂事,长大就好了。

    战奎的二舅怕战奎变坏,当着姐姐的面,对姐夫张善武说:“姐夫,你要好好管教战奎这孩子,如果不加强教育,长大了会出事的。”

    战奎恨二舅总在父母面前说自己的“坏话”,同时也害怕二舅,他从心理上就对二舅很反感,有事从来不和他说。现在霍海民让战奎去找二舅借钱,战奎自然不敢答应。以前,战奎在同伙面前吹嘘二舅,只不过是虚荣心在作怪,是想给自己争个面子。

    可在这个团伙中,战奎排行老三,他说的话兄弟们也不听,他们都服从霍海民的领导。只要是霍海民说的话,团伙成员都言听计从。

    霍海民在外面闯荡多年,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十毒俱全,行窃更是高手。在关键时刻,都是霍海民出主意,想办法。尽管战奎在这个团体中,还有自己以前培养的一个打手战虎,可现在战虎对霍海民也是俯首帖耳,战奎说的话也不好使了。

    霍海民的鬼点子多,对人凶狠,让战奎既害怕又为难,可他们已经成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战奎也没有办法,只能服从霍海民。

    霍海民安排弟弟霍央民和拴奎两个人看守大凤和二凤,自己则亲自带着战奎、彪子和战虎开着面包车,潜入荣华县去找战奎的二舅。一场丧失人性,残忍至极的“借钱”行动就这样在夜幕下开始实施了。

    到了荣华县城,霍海民命令所有人都掏出身上的钱,找了一家饭店,借酒消磨时间,等待天黑。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他们四人才开始行动。

    霍海民、彪子和战虎在战奎的带领下,终于摸到了二舅家。

    当战奎敲响二舅家门的时候,刚刚脱衣服上床睡觉的舅舅问道:“谁啊?”

    战奎胆战心惊地压低声音回答道:“舅舅,我是战奎。”战奎的二舅一听是失踪多时的外甥,便披着衣服起床开门。刚一打开门,就见战奎领着三个人一起挤了进来。他们的突然出现,让二舅吓了一跳。

    战奎的二舅责骂战奎:“你这么长时间都去了哪里,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我这里来?”

    此时,已经喝多了酒的战奎吐字不清地说道:“二舅,我赶物资交流会,把钱花完了,身上连个吃饭的钱都没有了,给我借点钱,我明天就买个车票回家去。”

    二舅闻见战奎满嘴酒气,生气地骂道:“你这坏怂,不好好地干工作,整天胡游闲逛。这么大年龄了,也没有个正形,你知道你妈有多担心你吗?前几天,你爸还给我打电话,说你已经被开除了公职。你今天竟然还跑到我这里来借钱?我没有钱借给你,即使有钱也不能让你拿去胡整。”

    此时,战奎借着酒劲耍赖道:“今天不借钱给我,我就不走。”

    战奎的二舅见战奎耍起了无赖,愤怒地骂道:“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外甥。猪狗不如的东西,快给我滚!”

    战奎的二舅再看看霍海民几个流里流气的样子,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便拿起电话吓唬战奎道:“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让公安把你们抓走。”

    此时,穷凶极恶的霍海民以为二舅真的要报警,他想尽快拿了钱逃走,便从身上掏出刀子,架到战奎二舅的脖子上威逼着说:“今天不拿钱,就杀了你。”。

    战奎的二舅被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他往后一退,脱离了霍海民,提起身边的椅子正要向霍海民砸去的时候,没想到旁边的战奎却猛然扑过去,一刀刺进了二舅的胸膛。战奎的二舅至死也想不到,自己的亲外甥怎么会向自己动刀子呢。

    这一刀下去,战奎的二舅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举在半空的椅子摇摇晃晃地落下来砸在了桌子上,自己也顺势倒下,打翻了桌子上的暖瓶。打砸声惊醒了隔壁屋子里战奎的二舅妈。

    二舅妈跑出来一看,丈夫已经躺在血泊中。霍海民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住战奎的二舅妈问道:“快说,钱在哪里?赶紧拿出来。”

    此时,战奎的二舅妈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腿脚发软,连忙求饶:“别杀我,钱,钱在柜子里,我去给你拿……”

    霍海民用刀紧逼着战奎的二舅妈,看着她惊慌失措地把钱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战奎一把夺过了二舅妈手上的钱,塞进了裤兜。

    霍海民见杀了人,对同伙们说道:“快!拿上钱赶紧跑吧。”深夜,一场惊天血案,在这个偏僻的小县城里发生了。

    战奎的二舅妈从惊悚中清醒过来,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丈夫,吓得站也站不起来。她挣扎着爬出屋门,到隔壁敲开了邻居家的门。邻居老刘赶忙穿上衣服跑了过来。进门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赶紧打电话报警。不一会工夫,公安干警来到现场查看情况。刑警队队长向惊魂未定的战奎二舅妈问了情况,做了笔录,便立即搜捕追拿逃犯。干警们迅速出警,警笛声立即划破了这个小县城的夜空。

    霍海民领着团伙成员,不敢走大路,于是丢弃了面包车,趁着夜色的遮掩,逃出了县城,钻进了南面的一个小山沟里。这帮毫无人性的犯罪团伙,制造的惨绝人寰的杀人案,震惊了省城。

    霍海民、战奎等人昼伏夜出,爬沟遛渠,躲避着公安人员的追捕。几天后,他们潜回到了囚禁大凤和小凤的那户农家,躲了起来。

    公安人员通过战奎的二舅妈摸清了战奎的底细后,又多次明察暗访,再结合当地村民反映的情况下,顺藤摸瓜,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深夜突然破门而入,将这伙逃亡多时,已经精疲力竭的亡命之徒堵在了窑洞里,逮个正着。霍海民犯罪团伙深知自己的罪孽深重,也不再反抗,全部束手就擒。

    当民警见到大凤和小凤的时候,两个女孩脸色蜡黄,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地蜷缩在窑洞的角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烂不堪。

    公安干警将霍海民等铐上手铐,押上警车。一声声警笛声撕破长空,惊得山里过惯了清静生活的飞禽鸟兽到处乱跑乱飞。盘山道上一辆辆警车,闪烁着利剑般的灯光,把黑夜刺开了一条长长的隧道,呼啸而去……

    犯罪分子关押受审,大凤和小凤也被及时送进了荣华县人民医院进行治疗。两个被解救出来的女孩,被送往医院的时候,精神间歇性失常,一时哭一时闹,一会儿又惊恐地死盯着一个地方坐着发呆,其惨状看着让人揪心。经过检查,好在两个女孩并无大碍。可对于大凤和小凤来说,身体的蹂躏远远不及精神上的摧残,这种心灵的摧残将影响姐妹俩的一生,这是用任何药物都无法进行治疗的……

    历经磨难的姐妹俩,经过医生们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调理,身体得以康复,精神也基本恢复正常。

    荣华县公安局与姐妹俩所在的镇安县公安局联系,按照法律程序,通知姐妹俩的家人来认领大凤和小凤。

    接到这个消息,宋大头全家人悲喜交加,一种难言的痛楚使全家人哭成一团。宋大头和孩子的爸爸妈妈把大凤和小凤接回了家。看着昔日健康活泼的两姐妹如今变成这般可怜的样子,一家人悲从中来,恨不得将霍海民这伙犯罪分子撕成碎片,嚼着吃了!

    现在犯罪分子被抓进了监狱,十里八乡的村民奔走相告,额手称庆!公安干警抓获了犯罪团伙,解救了大凤和小凤的事,一时成了当地的新闻。

    狗娃听说这姐妹俩找见了,并且已经被家里人领了回来,他想去看望一下宋大头一家。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晴好。狗娃对怀孕在身的山枣说道:“家里的事情你照应着,我今天去看看大凤和小凤这姐妹俩去,人家宋大叔对咱家有恩。”

    山枣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人都领回来了,有啥好看的。”

    狗娃说道:“宋大叔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去看看人家。在生活困难的时期,人家经常关照咱家,没少给咱们借粮吃。”

    山枣埋怨道:“他对你有恩,对我又没恩,粮食是你吃的,我又没吃他家的粮,与我有屁关系。”

    狗娃见山枣说这样的混账话,也不想再和她费口舌,就给母亲打了个招呼,在街上买了点心和水果等物,去了宋大头家。

    进了宋大头家的门,宋大头的妻子正陪着大凤和小凤坐在炕上。宋大头见狗娃进了家门,下炕说道:“狗娃,你怎么来了?”

    “宋大叔,我听说大凤和小凤回来了,我来看看这两个娃娃。”

    宋大头本来不想在别人面前再提这事,可见狗娃问,便唉声叹气地说道:“造孽啊,这些遭天杀的,把我娃娃骗去,差点给折磨死了。”

    狗娃把带来的东西放在炕上说:“宋大叔,您也别太伤心了,只要孩子安全回来就好。”

    狗娃见大凤和小凤哭得眼睛像水蜜桃一样红肿,便安慰宋大头一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生气伤心也没有用。这些害群之马,把个好好的社会给弄得乌烟瘴气,人心惶惶,我也遭过他们的抢劫。”

    狗娃为了缓和低沉哀伤的气氛,便将自己在乡上看社火遭霍海民和彪子抢劫的事给宋大头说了一遍。

    宋大头愤慨地骂道:“这些畜生,不好好在家里劳动,出来专门祸害社会,祸害老百姓,他们不得好死。”

    两位姑娘的遭遇以及那起抢劫杀人案,带给人们的除了同情、愤怒和震撼之外,更多的是思考:在提高人民物质生活水平的同时,更应该注重社会秩序的稳定、人的文化素质的提升和充分完善法制的建设也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