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云上鬼域
这黑气说实话确实是挺厉害的,不止可以轻而易举的侵入人的身体,不受元气的阻碍,而且好像还可以伤及人的魂魄。
哪怕是以季尘的神魂都被刺痛,可想而知其他人了。
可这力量却也有不可逆的弊端,不止会影响人的心性,估计对自己的神魂也有损伤。
所以,这是一把双刃剑。用,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绝不能被其影响到!甚至做出自己不愿看到的事。
“行了,跟你也闹够了,该结束了!”
季尘在了解到这力量的实质后,也不在留它在体内横冲直撞了。
直接运转了人字卷,果然,在人字卷运转之后,这黑气就如冰消雪释一般,在他体内消散不见。
“啧啧,这也不行呀!”
这时田伯寺又想要冲过来,季尘也不再惯着他了,眸光一厉,气运周身,汇于肘处,力从地起,给我顶!
顶心肘!
“轰”田伯寺被这一肘直接顶飞了出去,砸入了墙内。
整面墙壁直接被田伯寺砸的轰然倒塌,掀起了一片尘土。
这一肘好像也让田伯寺恢复了一丝神智,看着季尘一脸的难以置信。
“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不应该被魂气噬心,元气全无吗?!”
“哦,你说这呀。你这什么魂气也不顶用啊,一碰就没了。”
“不可能!一但被魂气侵入都将被吞噬经脉,直至噬魂而死,你怎么可能没事!”
“呃,那这我就不知道了。”季尘当然不可能告诉他原因了。
田伯寺听此,捂这胸口踉跄的站了起来。
“就算你能破除魂气,也得死!”
眼看田伯寺又要爆发这黑气,季尘连忙喊停。
“等等,等等,咱先别爆行不,我看你这爆的伤身啊!”
“哼!怕了?你若是跪下求我我今日说不定可以饶你一命!”
“呃,那算了,你还是爆吧。”
“哼!”
田伯寺大怒,又是一波黑气自他身上爆发。
这次田伯寺眼睛很快又被血色吞噬了,不过...你这还流口水是什么情况?
“啧啧,你说不让你爆吧,你还要爆。你看,现在嘴都爆歪了吧?”
看着田伯寺如同野兽一样奔向自己,浑身黑气缠绕,形若鬼魅,而手里的长剑也早就不知丢到了哪里。
他心里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你还不可怜。”
“罢了,就让你死了心吧。”
面对田伯寺,季尘缓缓抬起了右手,轻轻屈指一弹。
只见天地元气狂涌,于指尖汇聚。而田伯寺也于此刻冲到了季尘面前,似乎是他自己撞上一般,刚巧被季尘这一指弹到。
“轰”如雷声轰鸣一般,只见田伯寺本就凌乱的发髻似被狂风打散般乱舞,身上的衣衫也四裂开来。
在他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浑身黑色气息轰然散开,并伴随着道道鲜血自身体各处飙射而出。自己更是如箭矢般再一次砸进了一栋房屋之中。
“噗”
在倒塌的房屋中,一声呕血,随即就是田伯寺那虚弱至极,但却伴着蚀骨恨意的声音传来。
“你毁了我的经脉?!!!”
季尘看着一点点自废墟中爬出来面容狰狞如同恶鬼一般的田伯寺眉头微蹙,心下也是有些不解。
听田伯寺这话好像是他的经脉被毁了,可是季尘自己最清楚。
他这一击其实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受伤是肯定的,但是要说毁了经脉自是不可能的。不是说他在哄田伯寺,而是他本无杀心。
“你经脉毁了?”
“我杀了你!”
田伯寺现在根本就听不得任何话,此刻他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朝季尘走过来,恨不得吞筋噬骨,啖其血肉。
“不是我毁了你的经脉。”
季尘平淡道。
他本无意解释什么,不过这口锅要硬扣在自己头上他也是不乐意的。
“凭什么你们生来便可以天资绝艳?!而我哪怕费尽心机得来的,也还是要为你们图做嫁衣?!
凭什么我每日承受切肤噬魂之痛得来的力量却仍是斗不过你?!
凭什么你们便是天命,而我只能沦为草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噗...”
气血攻心之下田伯寺又是一口鲜血洒了一地。
季尘微微一叹,得与失谁又能真正看得清?也许失去这一身修为于他而言也是好事。
正在季尘心里微微慨叹时,突然一阵“啪啪啪”的声音伴着一道脚步声自一处阴暗中走来。
“不错,不错,不愧是能被首座大人赏识的人,果然不是这些废物所能比拟的。”
那人影走到田伯寺身旁,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面色深沉下来。
“废物!枉费了这么多灵机!”
田伯寺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看见来人他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如果之前他眼中都是狂妄的话,那此刻眼中剩下的就是极致的恐惧。
他踉跄着爬到了那人脚下,努力伸出手来去抓那人衣衫,乞求道。
“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再变成废人了!我不想再变成废人了!”
“哼!烂泥就是烂泥!给多少次机会都没用!”
那人厌恶的迈开脚去,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而是聊有兴趣的看向季尘。
“你便是季尘?”
“我不是。”
那青年男子脸上风轻云淡的笑容一僵,随即沉声道。
“你在寻死吗?”
季尘双手一摊,无奈道。“你看你看,你明知道我就是,你还要问上一问,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那人面色阴沉,气势敛而不发。
季尘也都已经绷紧了身体,做好了再度出手的准备,结果那人却在最后一刻淡然一笑。
“你这小家伙倒是有意思,只是心气太高了些,就你这刚刚触碰到入念的境界,虽然是个天才,可该低头...就要低头!”
一股气势自身上猛然落下,季尘一时间只觉肩头架起了一座山头一般,笔直的脊梁也在猝不及防间微微一弯。
“这股气息是...入念之上的境界?!”
季尘心下惊骇,可面上却一片平静,这种时候最不能的就是露怯。
虽然有点承受不住这股气息的压迫,不过季尘还是硬着道。
“就这?看来这云上鬼域一直籍籍无名也不是没有道理。”
那人面色瞬间黑了起来,冷着脸将手伸出到面前,轻轻一握,只见周围元气瞬息间汇聚了起来,隐隐形成了一座山岳的模样伏在了季尘背上。
“哼”
来自肩头力量让季尘忍不住轻“哼”了出来,牙关一紧,身子晃了一晃,不过还是定住了身形。
“小子,让我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嘿嘿,这力道给我揉肩呢?!”
季尘抬头戏谑的看着那人,强撑着笑道。
听见这话,那人面若凝霜,身上也同样的隐隐有黑色气息流转,额头青筋都显露了一丝。
嗯,应该是给气的。
“哼!”
他冷哼一声,身上黑气蒸腾,隐约间在头顶形成了一只似虎非虎,面目狰狞隐有人面的怪异黑影。
伴随黑影而来的却是滔天威压。这威压直接让季尘气息一滞,呼吸都被打乱了,膝盖更是一弯,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
不过,那膝盖终究是没有抢在地上。伴随着季尘眼睛布满血丝,额头青筋虬结,那膝盖还是缓缓挺直了起来。
“不错,当真不错!不愧是能被魂使大人看中的人!不过...你越是如此,我便越想看看你跪在地上挣扎的样子!”
“轰!”
季尘肩头突然压力猛增,这压力直接让他直直向地面上砸去,他瞳孔一缩间,心中已有计较。
“反击或者跪伏,他...必须择一而为!”
而他季尘...会跪伏吗?!
“红尘!”
剑霞三丈不熄,挥手间可映天!
那人看着直奔自己而来的剑光,眉头一皱,随即又冷笑一声道。
“可笑!蜉蝣撼树而已!”
那人手上缠着缕缕黑气,伸手便要去捏碎那道剑霞。
可是,当那剑霞刚入手中,他面色一变。
本应该在他手中应声而碎的剑霞竟然凝而不散,丝毫没有要被捏碎的样子,甚至无往之势更添了几分。
霎时间,他只能尽量运转那黑色气息,将这道剑霞包裹住,企图将其熔掉。
可是,事实却再度出乎了他的预料。
那剑霞竟然仅仅只有一点点要溶解的迹象,无往不利的魂气在此刻竟然收效甚微。
“该死!”
他已至道缘,自然有的是手段化解掉这一击,可是他之前多少有些托大了,现在是有米无炊。
无法,他此刻也只能凭借自身修为去硬接了。
“哼!”
他凭借着自身修为,竟硬生生将这剑霞捏散,化作流光消散。
不过,他也并不好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出乎了他太多预料,此刻他手掌之上已是多了一道红印,更是微微渗出了鲜血。
“好!很好!”
他彻底恼怒,此子三番四次戏弄他,更是伤到了他。
若是被域内那些可恶至极的人闻及此事那他岂不是要沦为笑柄?
自己堂堂道缘境,竟然会被一个连入念都不是的毛头小子伤到,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那人身影眨眼间已在原地不见了踪影。
刚刚见到那人颇为狼狈还想嘲讽嘲讽的季尘,胸膛间猛的一缩,血液凝结,整个身子一冷。
“不好!”
哪里还敢嘲讽,季尘直接用剑挡在了身前。
就在他长剑刚刚抬起之时,一只裹满黑色魂气,状若鹰爪的枯手凭空出现,随后就击在青鸾上,发出金石迸溅之音。
青鸾在第一时间便离手而去,并非是他手上功夫不行,而是这力道他根本承受不起。
这一次,他终于也体会到了被人轰进房中的感觉。
嗯,挺疼!
季尘埃了这一下,青鸾直接弯曲,然后又后力不减的撞到了自己的胸口。他直接被轰到房子里。打到闭气,缓了好久,这才缓过劲来。
大口呼吸了几下,趁着烟尘未落,他死死盯着烟尘外的那道黑影。
“如何,可敢再犯?”
那中年男子只手背于身后,眼睛微眯,戏谑道。
不得不说,他实力的差距当真是难以弥补,他也只是想看一看道缘境的风景,结果有些玩火自焚了。
不过,他会认怂?
于是,他身子微曲,再度绷紧,他抹了抹嘴角,露出笑意。
“看来得出杀手锏了!”
只见,他气沉丹田,汇发如潮,口呈钟状,一道虎啸龙吟...
“仟纭姐!快来救你家小师弟啊!!”
声音直穿云霄,许多战的正酣的人都是动了动耳朵,咂了咂舌。
“何人在吼叫?声音竟如此凄怆?”
随后,季尘有朝着那中年男子喊道。
“喂喂喂,我就是说一下而已,你也不用真动手吧?一听你们这云上鬼域就知道有大家气魄,所以应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那青年男子本来感受到烟尘中还有微微气势在汇聚,以为这小子仍不知悔改,欲要偷袭于他,心里还暗道其不知死活呢。
结果这一道呼救声就传进了耳中。
这下,他面露怪异之色。
你骨头硬那就硬好了,可你倒是一硬到底呀!怎么硬到一半还软了呢?
半路搞这么一出,这不是恶心人来的吗?
“所以你是服软了?”
“服了!服了!怎么会不服呢?”
这时烟尘也散了开来,露出了一脸笑意的季尘。
“所以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当然可以!不过怎么能说是谈呢?您说,我洗耳恭听!”
那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暗道。
“果然这些自认为天才的人啊,就得没事敲打敲打才行。你看,这不就能听人话了?”
至于季尘之前的那一道求救他也没在意,他有绝对的自信,当前在这南境能对他产生威胁的绝没有几位。
就算有,也不是这个无权无势的消息可以求来的。
那中年男子,见季尘这么上道,也是心下甚慰,怒气都消了些,所以此刻定了定心气缓缓道。
“你可知我此来何意?”
“小子不知。”
季尘一脸乖巧道。
“嗯。”
那人轻嗯了一声,对这回答自然是并不奇怪,如果知道那他后面还开个屁口?
“我自然知你不知。”
听见这话,季尘心下翻了个白眼。
“知道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