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侠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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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火祭庆典

    “恩,是的。我们崇拜火,视火为生命与兴旺的象征。敬火为神,在巫族中,火神是诸神中最受尊敬的神。”凤妃介绍道。

    “火祭庆典持续三天三夜,分为祭火、传火、送火三个阶段。”

    “第一天祭火。这一天,村子所有人都会宰牛杀羊,集体分享,并备酒肉祭祖。夜幕降临时,村子的人们会在老人们带领下到村子中央搭建祭台,以击石取火点燃圣火,由大巫师诵经祭火。然后,家家户户,大人小孩都会从大巫师手里接过用蒿草扎成的火把,游走于田边地角,以火驱虫。”

    “第二天传火。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聚集在祭台圣火下,举行各式各样的传统节日活动。小伙们进行赛马、摔跤、唱歌、斗牛、斗羊、斗鸡。姑娘们身着美丽的衣裳,撑起黄油伞,跳起朵洛舞。在这一天,最重要的活动莫过于选美了。年长的老人们按照勤劳勇敢、英武神俊和善良聪慧、美丽大方的标准从小伙、姑娘中选出一年一度的美男和美女。夜幕降临,一对对有情男女,在山间,在溪畔,在黄色的油伞下,拨动月琴,弹响口弦,互诉相思。”

    “第三天送火。这是整个火祭庆典的高潮。这一天夜幕降临时,人人都会手持火把,竞相奔走。最后人们将手中的火把聚在一起,形成一堆堆巨大的篝火,欢乐的人们会聚在篝火四周尽情地歌唱、舞蹈。”

    “火祭用品也十分讲究,祭品包括羊胸骨架、牛胫骨、羊排骨等。除了祭品,还在‘献品盘’的容器里盛满铜钱、纸制金元宝、五色布条等献品。另外还有一个用于招运仪式的叫做‘招运桶’的容器,里面按先后上下顺序装入从羊胸脯、牛羊胫骨、排骨等祭品上刮下的熟肉和其他肉灌肠、蜂巢胃等必备的肉食品。另外,祭火膳也是关键的,它是祭火节期间的主食,也是祭祀品之一。祭火膳是用煮熟的羊胸骨架、牛羊胫骨、羊排骨等祭品的肉汤煮成的稠粥。”

    “其实,巫族人所祭祀的、崇拜的、仰望的、渴望得到的,无非是火的力量、光明、温暖、热情与勇气。当圣火燃起,所有寒冷、黑暗与邪恶,都被驱除一尽。”

    张里仁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凤妃的述说,对巫族的了解进一步加深。

    两人一路边走边说,张里仁见到巫族的人们都在忙碌地为火祭庆典作准备。

    接下来的两天,凤妃一边准备着庆典的事情,一边陪着张里仁在村子到处参观,去拜见了长老会的其他几位长老,介绍自己的亲朋好友与张里仁认识。

    在祭火大典晚会上,璀璨的焰火闪现在夜空,火光映照夜空,歌声、乐声、欢呼声响彻整个山谷。

    随着铜铃声响起,祭火大典仪式正式开始,德高望重的巫族大巫师巫帝穿着他们巫族祭祀时的特定服饰,戴着一张巫族图腾面具,执法器、牛角、九宫八卦(师刀)、七星剑和占卜用的卦,便步(三步半)至神桌前,吟诵开坛取火经文,唱道:“雷令一声请动天神,雷令二声惊动地神,雷令三声祖师打马,速将来临。”接着又唱:“头戴五佛阳官帽,身穿五色紫罗袍,腰中系着九州玉罗带,脚上穿着八卦鞋,混身上下多齐整,弟子开坛一时辰。”接着打官诰发牒、打申行文、迎师下马,然后到井边去祭水、请水,通过占卜合同三卦、洒水压秽、持符念咒、挽诀等巫术动作,祈求火神赐予火种,祈福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并钻木取火点燃了象征吉祥、丰收、幸福的火把。

    神女凤妃穿着由鸟兽羽毛编制而成的华丽服饰,戴着一张凤凰图腾面具,飘逸美妙的舞姿在祭台中央,近乎虔诚地跳着献给巫祖的巫族祭祀舞,淡淡的月光下,凤妃白皙的指尖在空中滑过轻盈的弧度,踏着“巫步”碎步向前挪移,足尖轻点便跃到半空中,在经文吟诵声中翩翩起舞。

    出席庆典仪式的巫族人,共同点燃了代表热情、象征吉祥、寄寓希望的火把,“火树银花”表演,撒火把仪式,“万人左脚舞”狂欢,让现场汇聚成了欢乐的海洋。

    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一支支穿梭夜空的火把,让张里仁更加感受到巫族这个崇尚火的民族。一束束焰火直蹿云天,在天幕上开出无数朵五颜六色、绚烂夺目的火花,一时间金龙腾空、银瀑飞流,万紫千红齐绽,绘成一幅幅美不胜收的画卷,与燃烧的火把相辉映,点亮了火祭庆典的夜,燃起了巫族人的激情,也照亮了大家脸上幸福的笑脸。

    不知不觉间,张里仁从山谷水潭遇见凤妃,到火祭庆典结束,他前后已在巫山村待了将近十日的时间。

    期间,有不少巫族男子在得知自己心目中无比敬仰、爱慕的神女凤妃,要嫁给张里仁这个不知从哪个山旮旯角落里冒出来的外族人的消息后,心里无比震撼和难以接受,直接找上门来,以切磋讨教的名义与张里仁交手比武,希望通过打赢他从而改变凤妃的想法,结果全部都以失败收场。

    张里仁知道凤妃身为神女,其地位肯定在巫族人心目中是无比崇高和受人爱戴的,但实在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地受欢迎,几乎是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整个巫族男子的公敌,每天都有不少于五名男子前来凤妃的住处以各种名义找他进行比武。

    可张里仁又不得不为了顾全凤妃的颜面,考虑到他们都是凤妃的族人,不愿伤害他们,全都手下留情,只是点到为止地与他们切磋交手,常以一招半式胜过他们。

    凤妃见此,心里暗暗窃喜,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笑话张里仁。

    这天傍晚,凤妃领着张里仁来到村尾的一个山坡上坐着,两人并肩依偎观看着天上落日的红霞,完全享受属于两个人的美好时光。

    接着,凤妃小鸟依人般将头靠在张里仁的肩膀上,温柔地开口道:“里仁哥哥,奴家真希望永远都能像此刻般与你待在一起,永不分离。”

    “恩,我也是。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每一刻我都感觉到快乐开心。”张里仁笑着道,欣赏着天上的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静静地感受着晚风带着秋日的凉意吹袭着两人。

    晚霞越来越红,几道金光穿透云层,洒在远处的山峰上,绚烂如烟花。随着天边被霞光染红的区域越来越宽,太阳最终落了下来,红彤彤的,娇艳似火,犹似残阳如血。

    过了好一会儿,张里仁缓缓开口道:“妃儿,我打算明日就离开这里,前往汉中打探《赤伏符》的消息。你是和我一起去,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

    “里仁哥哥,虽然奴家还没与你行夫妻之礼,但奴家早已把自己当成是你的人了。大巫师大人也说了,奴家现在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都行。所以,天涯海角,无论你想要去哪里,奴家都会陪着你一起。”凤妃深情地道。

    “好。那妃儿,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巫师和祖父大人,和他们道别。”张里仁说道。

    此情此景,凤妃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上前,缓缓靠近张里仁。

    一股让人心醉神迷的女孩气息临近,张里仁上前一步,轻轻的把她拥抱住,凤妃的躯体如若无骨,温香软玉般,温柔滑腻的肌肤隔了几层衣服仍让人心神摇荡,不自觉的,他拥抱的力气都不敢太大,以免不小心惊到或亵渎了她,但他却感觉到一双玉臂悄悄缠绕在了他的背后,并主动抱的越来越紧,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隐约芳香也溢入他的鼻端,以及内心深处。

    这是让张里仁他平静如水镜的内心泛起了环环的涟漪,右手轻揽在她的腰间,竟一时不舍得放开。

    过了许久,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慢慢分离开来,手牵手向村子走去,落日打在两人的背上,留下两人长长的身影,两个影子节奏一致的晃动、糅合。

    话分两头,刺客影杀自从刺杀刘秀失败,与张里仁交手受伤后,在调养了一晚无碍之后,他知道自己与张里仁的武功在伯仲之间,正面交手的话很难将对方杀死,于是他就加紧修炼,并积极收集各种能杀死对方的暗器、毒药等材料,打探张里仁的信息。

    等到他准备万全,前往寻找刘秀和张里仁时,已是三日之后,此时的刘秀和张里仁均已离开河内郡治怀县。

    影杀一路乔装打扮打听刘秀一行的行踪,等追上刘秀时,发现他身边常有一大群人守护着,自己很难出手暗杀。

    在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影杀抓住一个随行的人员,一问才知道张里仁早在治怀县时就与刘秀等人分别,只身前往汉中。等问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后,为了不暴露自己,影杀将那可怜倒霉的人杀死扔在角落里,随后就掉头一路南下追赶张里仁。

    影杀不分日夜地急奔数百里,途中经过王家村时,终于打听到张里仁出现过在这里的行踪,但也早已离去多日。

    影杀见此,只好决定守株待兔,先行前往汉中等待张里仁。只要他出现在汉中,自己总有机会出手将他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