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嫁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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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皇帝私军

    话讲崇祯皇帝学东西很快。

    每月经筵也不是白开的,如今不再如以往,热血一上涌就立即把人找来对质。

    一般登闻鼓案件都交在都察院处理,初步受理官员为六科给事中,他们自能分辨出该由地方还是三法司处理。再确认为案情重大,报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一起审理。

    决定受理之后,如果发现实际的冤假错案,才最后转交给皇帝。

    可当守鼓官把人带来,给事中一听是控告内宫女官。

    马上交还给锦衣卫北镇抚司,这事两边不靠。

    田尔耕已下在狱中,其他副使及相关人等皆不愿受理。

    理由:不敢擅专。

    然而又怕因不接案而受处罚,就直接转送内衙。

    受理的曹化淳立即直禀于皇爷。

    恰巧,朱由检还记挂着旧年解梦的事,想见见这牛鼻子。

    经历过这些兜兜转转后,何谷子才得见皇帝一面。

    大约联想起当初因见方屠可怜,曾予信王名刺着他去顺天府状告自己。朱由检这回决定再详细盘问清楚,再看观管家婆又是如何辩说的。

    当下传旨,派出都知监掌司宦官前去灵济宫堪探,查证此事。

    宣观婷艳觐见同时,令孟镇山先将何谷子带入值房去。

    “叩见主上。”

    大约三月前,皇帝当面封她中使时,观婷艳改了口,也算正式同之前主人脱了关联。

    不同于近待们称皇爷,护卫们称陛下。

    聪明汝她,自然知道上位者乐于接受只认唯一主子的下属。

    确实,她比任何人都要聪明,且牛逼哄哄滴。

    “你在灵济宫都做下什么事?惹得人家非去敲登闻鼓,来朕面前告状。”

    “回主上,为力求行事机密,卑下半年前就把灵济宫周围封禁了。为了隔断与外头一切联系,道士也全部扣押,目前只有掌院何谷子在外流窜,还一直没找到,就这些。”

    切,这丫真够狠辣,张口何真人反变成了名逃犯。

    可你能说她做的没道理吗?

    “可知此为私设禁地,扰民枉法?”果然,朱由检恼了。

    “卑下知道,可我情愿背这些罪名,也不能玷污主上的名誉。当前还没有更好的方法让这件事隐藏在大众视野下,所以只能暂时继续这样。”

    “狡辩,里头人被打伤了还不准医治,又是怎么回事?”

    鼻孔里哼出一声,朱由检脸色说变就变。

    观中使稍楞,旋即道:“主上讲过非常事待非常人,非常手段非常用。卑下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特意琢磨了很久,难道不对吗?”

    这种反问声调,大概也只有文华殿里那些老师,以及准备以死博取虚名的老帮子敢用。

    可谁又知道,崇祯帝还就吃这一套。

    只要你讲的有理,而且在周围并无旁人的状况下。

    不巧的是,目前就是。

    “住嘴。回去将伤患速速治好,善待那些道人,不得为难何真人。”

    依旧是恼,也为面子。

    拍过桌子的朱由检还舍不得放弃。自小便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他,比任何当权者都渴望拥有一支只忠心于自己的死士军队,保障于异常情况下为自己解困。

    “是,主上,卑下告辞。”

    望着毫无悔改之意的观婷艳,歪七扭八地道福而去。

    崇祯皇帝直恨得牙根痒痒。

    事实清楚,曹化淳及孟镇山都曾受委派去查验过。

    过去西厂的那一小块地方,确实容不下近五百人的吃喝拉撒睡及训练。

    何况,观婷艳在那边置办了许多机械,改造武器。

    眼下为这些孩子们配备新式装备的同时,先期已对他们开了文理课程。

    他们所见虽暂无死士的那等气势,已都训得机灵异常,且武器运用熟练、配合也尚可。

    等一下,孩子们?

    对,全是从周围州县陆续搜罗来的孤儿,男女都有。

    也就不久前,大太监曹化淳回报,如继续按此操练下去,不出三四年便可成军。

    现在还仅仅是开端,按观婷艳私下上呈的训练科目,识字、技击及骑射、驾车。掌握现有火器使用之后,第二步学习巷战、夜战、搜捕、脱逃。最后还须懂得识图、秘写、潜伏、窃听、抓审俘虏和谍报传讯。

    为之,正计划从厂卫及京营多处,秘密考察抽调教官六十余人。

    光各有擅长的教官们,合在一起已然比东厂番子厉害百倍,因他们将来都留任为军校。

    若不因国事繁忙,朱由检早想亲往目睹一番。

    唉,罢了!

    目下的朱由检早明白专学孔孟之道当不成皇帝,虽还有稍许的舍不得。

    但他已经开始身体力行地做着改变。

    “陛下。”

    再趴在玉阶下时,何谷子面对的已然是和颜悦色的少年圣天子。

    “朕已详悉你那处的来龙去脉。这样,你的几位师弟已有人前去医治,劳他们因宫人不法受了些苦,朕已令给予补偿,并嘱观中使好生任用他们。”

    “谢陛下。”

    “至于你嘛,朕看也是个有真本事的,就去大高元殿任掌院吧。来人,赐玉带冠服。”

    “喏。”

    “贫道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到满意结果,受赏还被钦定为大高元殿掌院,何谷子就差乐出声来。

    他这一趟,虽遭了不少波折,也可算是富贵险中求。

    “那个,你今日来见也属天意,恰在前段时日朕又起了些梦魔。”朱由检笑眯眯地,低头朝老道问,“汝可愿替朕解说内里之玄虚?”

    “贫道愿解,当万死不辞!”

    一直以来,朱由检断断续续都受困于梦魇,似有段记忆强塞在脑海中并逐渐苏醒。

    好比,他能清楚明白方媛媛和观婷艳那些古怪的白话,以及别人不愿理会的话中意味。

    没来由的,有时候就觉多了许多经历,添了许多不一样的想法,并常常讶然于的潜意思的自相矛盾和莫名其妙。

    另外他想既然何谷子上次测算得那么准,不妨问问他一些无法预料的未来事。

    例如令人脑大的内阁用人、东奴的兴衰以及财政何时才得好转。

    事在人为是不错,但有个模棱两可的方向做下参考,也不差。

    要操心的太多,不解的事由也同样的多。

    等他描绘出一些破碎的梦境和当时的心情与想法,何谷子当场无比认真地推演了近半个时辰。

    最后给出了四条建议:首先是多骑马,按生辰八字推衍,陛下当于马上自在。其次不轻动刀兵,别动不动打仗。三则须防庚午月甲戌日甲戌时所生之人,万一遇着定要防他害国害民害父。

    最末了还是那句:切记远离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