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陈砚眼睫颤了颤，敛起眼底的情绪，“所以，是失败了吗。”

    乔舒张了张嘴，“抱歉。”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吓到你了。”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来回撕扯一般，疼痛从心脏处传来，一直蔓延至全身，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苍白着脸，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他这副模样，乔舒心里也不好受，这是她第一次见陈砚漏出这副脆弱的神情。

    哪怕是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

    陈砚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扯开话题，“走吧，送你回家。”

    一直到小区门口，俩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乔舒准备进小区的时候，陈砚叫住她：“乔舒。”

    乔舒回头，静静地看着他。

    “你，你以后能不能不要不理我。”他扬起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牵强，“如果我的表白令你感到不适，我向你道歉，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只是求你，别不理我，求你......”说到最后他竟然有些语无伦次，只是来回重复对不起。

    一抹痛苦从他眼底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良久，就在他以为乔舒不会回答时。

    他听见女孩说，“陈砚，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朋友吗？

    朋友也好。

    只要不是陌生人。

    他说：“谢谢你，乔舒。”

    “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

    乔舒魂不守舍的回到家，她满脑子都是：

    陈砚给她表白了。

    陈砚喜欢她。

    她端起书桌上的冷水，一饮而尽，想要压下躁动的心。

    喝完水，她机械似的拿出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洗澡、吹发、护肤、充电，一样都没有少。

    她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刚才陈砚表白的场景像是幻灯片似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播放着，折磨得她无法入睡，一直到三、四点她才堪堪睡着。

    但是睡了两个小时，就被闹钟吵醒，她木着脸，走近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神情憔悴，眼底下的黑眼圈一目了然，像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

    早上她没有坐车去学校，路上她还难得碰见了陆妄。

    看她这副样子，陆妄开口就是嘲讽，“哟，看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被甩了？”

    乔舒难得没有怼他，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陆妄接过她的书包，挎在左肩上，“这是怎么了，跟哥说说。”

    乔舒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摇了摇头，叹气，“说了你也不懂。”

    “嘿，你这小孩......”

    “叫姐，我比你大。”乔舒没好气打断他。

    “到底怎么了？考试没考好？表白被拒绝了？还是跟家里人闹变扭了？”

    陆妄猜了很多理由，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是因为拒绝了别人的表白。

    他憋了一口气，最终大骂：“乔舒，你真是个神经病！”

    “呵呵。”

    “不是我说，人家表白的估计都没这么难受，你这被表白的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陆妄大胆猜测，“你，你他妈该不会也喜欢人家，在这玩欲情故纵吧？”

    乔舒脸色大变，一把捂着他的嘴，恨不得让他窒息而亡，“你这什么话？！什么话！什么叫我喜欢他，明明是他喜欢我！”

    陆妄被她一手锁喉，一手捂嘴，口齿不清，“蜡尼刚嘛介么机动？”那你干嘛这么激动。

    “我哪激动了？我哪激动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告你污蔑啊，我激动了吗？没有，我一点都没有激动，是真的没有。”她一连说了三个没有，反而像是在欲盖弥彰一样。

    陆妄已经被她闷得开始翻白眼，“放，放手。”

    乔舒这才发现他满脸憋得通红，她讪讪松开手，真挚道：“我说我在逗你玩，你信吗？”

    “你这不是逗我玩，你这是想我死。”陆妄皮笑肉不笑。

    乔舒心虚，开始转移话题，“好冷好冷，什么时候到学校，好像快迟到了，我先走了，拜拜。”

    他一把拽住她，“拜什么拜，老子跟你同路，我也去上学。”

    “？？？”

    “怎么？不允许啊？学校你家开的？老子也是教了学费的。”

    “6。”

    俩人一路打打闹闹，到了学校才发现教导主任站在大门前检查校服，没有穿校服的在大门口跳广播体操。

    而俩人看着对方的黑色长款羽绒服，面面相觑。

    “不是我说，怎么你们学霸也不穿校服啊。”

    “谢邀，没有哪条规矩说学霸必须穿校服。”

    “还有，我穿不穿校服关你什么事，就算我穿了，你也进不去啊。”

    “谁说的？”陆妄义正严辞：“我可以穿你的进去啊。”

    “那我呢？”

    “跳广播体操啊。”

    他说的太过于理直气壮，乔舒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我说如果你穿了校服，我可以穿着你的校服进去，你在大门口跳广播体操。”

    乔舒怒了，掐着他的脖子，“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陆妄又一次开始被掐得翻白眼，“你，你这，你这不也没穿吗。”

    “我要你命！陆妄！”

    “别，别掐了，我带你......”翻墙。

    话还没说完，一道穿着校服的身影从校门口走出来。

    走近，乔舒才发现是陈砚。

    她立马松开手，看着陈砚一丝不苟的样子，她莫名有些尴尬。

    “今天怎么没穿校服？”

    老实讲，一开始看到陈砚，她心底还有些紧张。

    但是看他说话的语气跟平常一样，乔舒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老实道：“我今天穿的太厚，校服套不进去。”

    陈砚笑道：“宋主任在门口查校服，你从后门过吧，顾给在后门检查。”

    绕到后门，乔舒眼睁睁地看见很多没穿校服的人都被顾给放了进去，她唏嘘，“顾给真是人帅心善。”

    有几个没穿校服的女生在不远处互相推搡，被围绕在中间的女生，娇笑道：“哎呀，我没穿校服，怎么办，他会不会不让我进去啊，我不敢过去。”

    少女的心思总是一目了然。

    旁边的同伴调笑道：“他对你那么好，肯定会让你过的。”

    “哪有，也没有很好啦，只是把笔记本借给了我。”

    “咦------”

    “学霸的笔记本可不会轻易外传哦~”

    几个女生们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陆妄臭着脸：“不就是一个笔记本，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