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早上八点提前和老海打过招呼，路晓舒服的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来洗漱准备去公司。

    “咚咚咚...”有人敲门。

    开门看，是快递小哥。

    他将一个用陈旧袋子包起来的东西放进门里边后，好奇的问：“这里边是药材么，闻着好香。”

    “是药材。”

    路晓没多说便关上门。

    对啊，昨晚老妈可是给自己发过消息，说送的药今天会到。

    想到这儿，路晓马上小跑到卧室，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

    翻看聊天记录，结果让他大失所望，老妈昨天并没有给他发任何消息。

    怎么会这样？

    路晓沉思一番，主动拨通家里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老妈直接道：“是药收到了么？”

    路晓“嗯”了声，紧跟着问：“昨天你给我发消息了么，我忘记回了。”

    “没有啊，昨天没有发，我和你爸想着给你发来着，后来看时间太晚，怕你睡了也就没发。你咋问我们这个，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没有...”

    尽管不在父母跟前，拿着手机的路晓还是拼命摇头：“没有，是好梦，不是噩梦。药刚收到，晚上就泡身子。”

    “好，这么大人了，妈不在你身边也看不住你，你自己上点儿心。”

    “知道了，晚上一定泡。”

    又寒暄几句，待电话那头老妈挂掉电话，路晓才一把躺到床上，又想了一遍昨晚的事儿。

    真的是个梦？

    可为什么一切又那么真实。

    ...

    中午一点半，路晓提着外卖刚进公司，帅霞马上递过来一支奶油雪糕：“昨晚怎么样？”

    “很顺利！”

    雪糕路晓没有接，他把外卖放到桌上时，老海的老板椅缓缓转过了过来。

    “怎么样？”翘着二郎腿的老海悠哉的问。

    “两个我都去了，77号人挺活泼，其它没什么异常，倒是那个811...”

    “什么，你又去洗浴中心了？”

    帅霞一听，马上坐过来，紧挨着路晓催促他赶紧讲讲昨晚的事儿。

    “她一个人能有多大本事，我现在倒是可以确定她背后还有其他人或者某个组织，至于这个人或者这个组织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咱就不得而知了。”

    路晓带的外卖是牛杂粉丝汤和两个焦黄又脆的烧饼。

    狠狠咬了一大口烧饼，满意的在嘴里嚼了嚼，又用粉丝汤送进胃里，路晓紧跟着又道：

    “77号说她有很多闺蜜，并不只811一个，就昨天的聊天来看，和她关系最好的一个应该是做美容的。”

    老海静静听着，不时点下头。

    待路晓说完，他一皱眉问：“还有呢？”

    “什么？”路晓还在整理昨晚的事儿，想着怎么跟老海讲昨晚那个梦。

    “你傻啊，811下一个目标啊？”帅霞好心提醒。

    “这个...”

    路晓挠挠头：“811说是我，不过听口气像是在开玩笑。”

    “好，我知道了。”

    老海放下敲着的二郎腿，直接对帅霞说：“任务没完成，扣他一百块绩效。”

    “靠，老海你太黑了。”

    吃着粉丝的路晓含糊骂了句也没抗议，毕竟昨晚交代的任务确实没完成，不过好在扣掉168他还赚了332，332减去100那是232，也可以的！

    接下来老海没在问什么，帅霞则一个劲儿催路晓讲昨晚的其它细节。

    比如五百块都做了些什么，有没有采取安全措施，或者有没有黑社会之类。

    “靠，大姐，你当我去干嘛，这年头五百块手都不让摸一下。”

    说这话时，路晓不禁想到昨晚的那三遍十八掌。

    意犹未尽的笑了笑，这一笑被帅霞抓到眼里，她马上嫌弃的往后靠了靠：“你还说没有，刚才你笑得好猥琐。”

    “对，还有香味。”

    路晓停下夹牛肉的筷子，看向老海：“811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人闻了会变晕产生幻觉？”

    幻觉路晓说的没那么肯定。

    “我闻到了。”

    老海摸了摸鼻子：“你昨晚没洗澡吧，从你进门我就闻到那股香味了。正好，我认识一个制香的师傅，吃完饭你去找他看看。”

    “行。”路晓应了声继续吃自己的牛肉粉丝汤。

    办公室陷入某种怪异的安静。

    路晓几次想开口讲昨晚的梦，但再三思量，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吃完外卖简单收拾下，帅霞又凑过来嘟囔着也想去，她说每天在公司不是刷新闻就是看电视剧，实在无聊透顶。

    路晓刚准备指老海，一转身才发现老海正用透着黑光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咋了，我身上有什么？”路晓吓了一跳。

    “帅霞想去就去吧。”老海淡然道。

    “谢谢老板。”

    帅霞一听，赶紧拿包简单收拾过，就催促路晓赶紧走。

    在拉开公司大门，打算出去的时候，路晓忽地停下转身问：“除了问清楚这香的功效，以及制作方法，我还需要问什么？”

    “这个...”

    老海摸了摸额头：“那人会把有用信息发给我的，你去转一圈让他闻个味就行。地址我已经发你了。”

    “好！”路晓点点头，拉上房门。

    ...

    咔嚓一声，门关上。

    五分钟后，老海用脚蹬了一下桌子，将老板椅转窗户边。

    透过窗户缝隙，看到路晓和帅霞有说有笑的进了地铁，他才把身子重新转过来，移到自己的老板桌前。

    从抽第里拿出根牛角样的东西点上，灰色烟雾袅袅而起，老海立刻凑上去深深吸了两口，又轻巧的把“牛角”尖上的火光掐灭。

    做完这些，他把牛角放回抽第，又拿出手机翻到和路晓的聊天界面。

    “有路晓给他发的晓雅足浴店门口照片，以及他给路晓发的晚安，当然还有几个未接电话...”

    盯着这些看了又看，又用手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关掉手机缓缓闭上双眼。

    而房间的温度，也在他闭上眼睛后，下降了很多。

    “帅霞，你不觉老海有点奇怪么？”

    地铁上，路晓忽然问帅霞。

    “老海么，确实有点儿怪。”帅霞附和一声。

    “是吧，怪在哪里？”路晓反问。

    “这个，多了去了...”

    帅霞开始板着手指头数：“身世怪，从来没有一个老板像他这样，招人但不安排工作，每天就是陪他打游戏，聊天。还有就是这家伙总把窗帘拉上，搞得屋子里黑黑的，我开灯吧他又说费电，搞得咱们办公室有点阴森...”

    “就这些？”路晓有点失望，帅霞说的这几个全不在重点。

    “还有就是今天，我总觉得老海似乎并不在意你昨晚的结果。”

    “是！”路晓点点头，疑惑道：“老海确实不在乎我昨晚的调查结果，不只昨晚，从之前宋兴跳楼，他就表现的有点无所谓。换做其他人，早疯了。”

    “也可能老板都这样。”帅霞一项大大咧咧，她可能真没想那么多。

    路晓也没在说话，除了刚才讲的那些，其它各方面就他留意的细节，都证明着老海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似乎他早就知道自己昨晚调查的结果，或许他对77号很熟悉，也或许对于811和她背后存在的人或组织，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既然知道，他又让自己淌这趟浑水干嘛，他有什么目的？

    这18w果然没那么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