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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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谢尚舞鸲鹆 楚楚封郡主

    入夜,丞相府中夜烛通明,金屋繁华,兰堂熠熠,笙瑟鸣,鼓琴雅,王导设席筵宴,郗鉴、谢尚等出席。咸亭侯谢尚,博通音律,善舞蹈,甚得王导器重,将其比做前朝名士、竹林七贤之一的王安丰,常称其为“小安丰“,是谢安从兄,博综众艺,喜穿绣有花纹的衣裤。

    “小安丰,如今甥女褚蒜子已找到,可喜可贺,君可否跳支鸲鹆舞,满座宾客为君拍掌击节,一睹小安丰之风采!”王导喜眉笑目。

    “甥女平安无虞,实乃幸事!在下献丑了!”谢尚行礼,戴上头巾,翩翩起舞,俯仰摇动,旁若无人,大跳起来,引来阵阵喝彩。

    “小安丰一支鸲鹆舞风流,姿态矫健,气势奔放,率真洒脱,鸿鹄之志凌云,让大家一饱眼福!丞相,我这里亦有一女子,舞蹈堪与小安丰相和,高下相盈,何不让她为大家喝酒助兴?”郗鉴盛赞。

    王导甚是欣喜:“哦?太尉府上竟有此等奇女子?快快请来!”

    郗鉴击掌两声,只见一女子娉婷袅袅的走来,轻纨飘逸,丰肌美骨。薛楚楚行礼:“小女楚楚拜见丞相!拜见太尉!”

    “方才小安丰一支鸲鹆舞博得满堂喝彩,你也将白鸠拂舞呈上来!”郗鉴命令道。

    “小女不才,白鸠拂舞女子可执长拂而舞,男子执短拂而舞,咸亭侯舞技超凡,何不请咸亭侯与小女一起执拂而舞,岂非乐事?”薛楚楚提议。

    王导大笑道:“好,好,如此甚好!小安丰,今夜你大放异彩啊!哈哈哈!”

    谢尚作揖:“恭敬不如从命!”

    排箫笙簧,瑶琴之乐,谢尚与薛楚楚翩翩起舞,双拂回集,昭昭摇光,若游阊阖,似抵玉台,一支舞毕,众人皆沉醉其中。王导对薛楚楚的妩媚姿色与杨柳细腰所沉迷。。

    王导击掌赞道:“佳人顾盼飘飘,细腰袅袅,小安丰舞姿雄健,阳刚豪放,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啊!”

    “丞相乃喜舞蹈和音律之人,若是丞相喜欢,那让楚楚留在丞相府中好了。”郗鉴不失时机,正合王导心意。

    王导喜不自胜道:“好啊!府上乐班刚好缺一位像楚楚这样舞艺精湛之女子,既然郗太尉举荐,却之不恭啊!哈哈哈”

    薛楚楚心中窃喜,忙拜谢:“多谢丞相!多谢太尉!”

    天色欲晓,薛楚楚沉浸在难掩的激动与兴奋之中,谋划着复仇大计,难以入眠,起身奋笔疾书,并塞进信鸽腿中,四顾无人之际,将信鸽放飞。初战告捷,成功混入丞相府,薛楚楚心中波涛汹涌,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两日后,赵国宫殿外的射击场上,一个可怜的少年正被当做活靶子,被石虎之子太子石宣和次子石韬练习射击。少年双眼紧闭,于风中瑟瑟发抖。

    赵王石虎与最宠爱的妃子薛妃在后廊观看射击。石虎其人,自称大赵天王,性情残暴,杀人如麻,征役无时,大兴土木,荒淫无度,乃一代暴君。太子之箭穿过少年的发丝,正中靶心,而石韬却屡屡不中,偏离靶心。少年脸上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

    石虎赞许道:“太子宣儿好样的!韬儿还需继续精进箭术!”

    太子石宣不无骄傲道:“谢父王!”

    石宣睥睨的眼神瞥了一眼石韬,石韬心中愤愤不平,闷闷不乐。此时,侍卫匆匆赶来:“报天王!飞鸽传书!”

    “呈上来!”石虎朝石宣、石韬道:“你们都退下吧!”

    石宣、石韬行礼:“是,父王!”

    石虎将信打开,阅后大喜:“爱妃啊,你真是有个机灵的好妹妹!”言毕,将信递给薛妃。

    薛妃仔细阅信,泪水盈眶:“可怜楚楚妹妹,孤身嫁去江左,谁知苏峻叛乱后,其夫和襁褓中的婴儿皆被司马皇室所杀!若不是她归宁回来看望病重的母亲,方逃过一死,劫后余生!楚楚娘亲乃曹氏宗亲,当年司马氏夺走了曹氏江山,新仇旧恨,她恨透了司马皇室!立誓要想尽一切办法推翻司马政权,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薛妃妹妹的仇人,亦孤之仇人!司马皇室,终有一日,孤要踏平江左,为你妹妹报仇雪恨!”石虎鹰视狼顾。

    薛妃作揖道:“多谢天王!楚楚当年回到建康,遭歹人劫持,身无分文,被卖至楼船卖唱,幸而得遇天师道教中人将她救出,方才脱离苦海。不曾想这么快楚楚便赢得了庾亮的信任,现在又成功混入了王导府中,有楚楚在建康,及时为我们打探消息,我们便可高枕无忧了!”

    “楚楚苦心孤诣,忍辱负重,助孤早日成就大业,孤赐封薛楚楚为建宁郡主!”石虎封赏薛楚楚。

    “谢天王圣恩!”薛妃忙叩首谢恩。

    “如今,司马皇权旁落,真正主政朝堂、兵权在握的是王导和庾亮,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二人必会搅动朝堂风云,若能让楚楚离间此二人,必可导致晋廷政局不稳,到时我们趁虚而入!”

    “天王所言极是!”

    “尤其是颍川庾氏,手握重兵,屡屡欲北伐犯我大赵,有咱们的人安插在他们身边,我们见机行事!孤要杀他个措手不及!片甲不留!”石虎雄心勃勃:“孤定要成就一番霸业!建立不世之功!”

    薛妃恭维道:“若能灭掉司马皇室,天王必可称霸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