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昊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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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帝昊掌权(九)

    昊王昊元年,十二月十一日。

    昊国若无大事,一月三次大朝会,每月的初一,十一,二十一。

    今日便又是昊国朝会之日,昊国群臣早已在朝天殿外等待。

    “进!”礼仪官一声高唱。

    群臣在御史大夫和上将军的带领下进入大殿,帝昊竟早已坐在了主位之上。

    众臣有些意外,不过没有谁敢出声,全都恭敬见礼道:“拜见王上,王上万年。”

    帝昊起身拱手回礼道:“诸公有礼,入座。”

    “谢王上。”群臣再次一礼,才回到自己席位坐好。

    众臣落座,帝昊扫视群臣,目光冷峻,一言不发。

    少府令手持朝板,出列禀道:“禀王上,臣有事上奏。”

    大臣们有些差异的看了眼少府令,由其是御史大夫程文,先是不解,后又似有所悟的微微抬头看向王位上的帝昊。

    王冠冕旒挡住了帝昊的脸庞,看不清其表情。

    唯有一道充满威严的王音从上方传下。

    “准。”

    少府令一拜,禀道:“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相,如今国事繁杂,相国病重,王上无权,众臣无能决断者,群臣无首,政事不通,由此以往,国将大祸也。”

    “臣恳请王上亲政,掌权选相,以安臣心,定民心,固国本。”

    众臣心思各异,相互之间对视了几眼,俱都默不作声。

    “臣附议!”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大臣们的席位中传出,群臣寻声看去,便见昊天令凤明哲起身附和。

    “臣也附议。”

    这次说话的竟是相国府席位的一位相丞,虽说相丞官位不高,权利却极大,丞相不再时,能够代替丞相决断相国府的一些大事,一般皆是由丞相心腹担任。

    此时他发话,自是代表相国府的意思,代表李国忠的意志。

    相国府席位的相丞一开口,许多默不作声的官员也全都起身附和起来。

    太傅公伯哲老眼一眯,看向这些李国忠的门人弟子,他知道自己当上丞相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心中很是疑惑为什么最不可能同意的李国忠却是同意了重新选相,虽说他弟子遍布朝堂,可却没有能担起大任者。

    王位上的帝昊,见到相丞一开口,朝中就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附和,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他还是小瞧了李国忠的影响力。

    “老臣附议!”

    一道苍老混厚的声音响起。

    众臣一愣,全都朝战不败看去。

    此时战不败起身礼道。

    帝昊见此嘴角微微上扬,很是满意战不败的选择,只要获得军方支持,那他掌权便成定局,无人可撼动。

    军方将领见战不败同意,也全都起身附和道:“臣等附议!”

    一些见风使舵的官员见状,也全都起身附和道:“臣等附议!”

    顿时间,朝堂上就有三分之二的人跪地请命。

    太傅公伯哲心中再说是不愿,也不得不拜道:“老臣附议!”

    帝昊扫了一眼附议的公伯哲,后将目光定格在程文的身上。

    程文很是愤恨,见到大事已经不可为,极为不愿的出声附和道:“臣也附议!”

    “众爱卿所请,孤不可不从。”年轻王音从上方传下:“从今起,孤将亲掌昊国公器,虑百姓衣食,望众卿辅之。”

    朝天殿之中,王音掷地有声,威严如海。

    群臣高声回道:“臣等自将殚精竭虑以辅我王,强吾昊国。。”

    “众卿平身。”

    “谢王上!”

    战不败出席躬身道:“启禀我王,老臣有事起奏。”

    “准”

    群臣有些差异的看向战不败,只见战不败再次拱手道:“禀我王,如今昊国战事已定,臣请求交还兵符,望我王恩准。”

    群臣满是惊愕,不明白战不败怎么突然提出归还兵符,放弃自己的立身之本。

    帝昊身体向前倾斜,吃惊问道:“上将军何出此言?”

    战不败满是诚挚言道:“老臣如今年老体衰,精神不济,实在没有多余精力操持军中事物,还望我王成全。”

    帝昊一脸失落,无奈道:“既然老将军心意已决,孤也不好强求。”

    “谢我王。”战不败恭敬拜道。

    群臣不发一言,静静看着这对君臣在朝堂上虚伪表演。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若说刚刚亲政的帝昊是初掌朝政的话,那么掌控军权的他算的上是大权在握了。

    许多大臣原先或许因其身份尊贵对他敬重,如今却因其掌控生杀大权而畏惧。

    战不败得到帝昊允许,掏出装有兵符的匣子恭敬奉上。

    李忠忙下来接过,疾步迈上御阶送到帝昊面前,帝昊接过,放于一旁。

    掌控军权,帝昊没有太多的激动,有的满是沉甸甸的责任感。

    战不败回归席位,帝昊高声问道:“诸位臣公交权于孤,那丞相人选由孤决断,诸公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诸臣公回道。

    “既然如此,那孤就专横独断了。”帝昊说完扫视了一眼若臣,沉声道:“凤明哲何在?”

    “臣在。”凤明哲手象牙牌急忙出列。

    “今令你昊天令兼领相国,总摄昊国朝政。”

    “臣谨遵王命,叩谢王恩。”凤明哲行大礼拜道。

    “恭贺凤相。”群臣贺道。

    凤明哲回礼道:“同贺,愿与诸君共勉,强我昊国。”

    “大善。”群臣喝道。

    凤明哲恭敬请道:“我王亲政,请王上宣示国策诏令。”

    众臣附和道:“请我王宣示国策诏令。”

    “本王诏令有五!”

    “请我王示下。”

    “其一,此番吴卫攻昊,全凭诸位臣公尽忠职守,将士死战报国,方有如今的惨胜。正所谓有功当赏有过必罚。”

    群臣闻言,面露喜色。

    李忠恭敬从帝昊手里接过封赏诏令,上前几步,面相朝臣。

    高声宣道:“李国忠,战不败,杨森,白皓月,李青龙,杨镇,许坚,治粟内史,少府令,御史大夫,国尉王骏,冯明哲……出列听封。”

    在朝官员急忙出列听赏。

    李忠见下方官员已出列站好,再次宣道:“国难期间,相国李国忠总领全局,统筹有方,特赏千金,绸缎五百,并加封太师,位列三公。”

    “学生代老师谢王上厚赏,我王万年。”相丞李文出列谢道。

    “战不败覆灭帝溪叛乱,又大败吴卫联军,功劳赫赫,当两功并赏,特赏一千五百金,绸缎八百,并加封太尉。”

    战不败不管心志如何坚定,宠辱不形于色,可刚刚交出兵权,心中难免失落,可听到帝昊将他拜为太尉时,那颗沉寂多年的心也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老臣谢我王厚爱。”战不败平静出列,淡然谢道。

    帝昊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国继续宣读诏书:“杨森,白皓月,杨镇,许坚领军作战,奋勇杀敌,特各赏五百金,绸缎三百。杨森加封左将军,统领火云军。白皓月加封右将军,统领天狼军。杨镇加封镇营将军,掌江夏大营。许坚封右将军,掌玄武军。李青龙不仅夺回东明关,还率军攻下被吴国占据的半个东莱郡,此大功一件,特赏其八百金,绸缎四百,加封为前将军。”

    杨森,杨镇,许坚等在朝官员躬身谢道:“臣等叩谢王上,臣定当粉身碎骨,以报王恩。”

    帝昊虚扶,微笑道:“诸位将军严重了,这是你们应得之赏。是孤应该感谢诸位将军领军杀敌,护孤安危才对。”

    “此乃臣等本分,怎敢言恩。”几人跪拜道。

    群臣看着一番寒暄的君臣几人,心中不禁对上面那人升起一股敬佩之意,初掌大权,就以封赏之名大肆收买人心,其谋虑心智让人胆寒。

    又是半个时辰,才将有功之臣封赏完毕。

    帝昊再次开口道:“其二,此番大战,将士死伤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当务之急是要安抚百姓,抚恤阵亡将士家属。此事由国尉府和上将军府,治粟内史共同负责,丞相府统领。”

    “诺”凤明哲四人出列领命道。

    “其三,此战我国虽胜,却是惨胜,昊国将士战死十余万,吴卫两国国力雄厚,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再次召集大军攻昊,所以我昊国目前需要时刻备战。当下备战将会当误国民春耕,故孤决定从各诸侯援军中挑选出三万将士,训练新军。”

    “什么?”

    “这……”

    “这怎么可以!”

    “王上,不可啊……”

    帝昊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立刻炸了锅。

    当初李国忠下令昊国所有诸侯率领封地军队前来昊天城保卫国都,不来着以谋逆罪论处。

    接到李国忠的相令,各诸侯心中再是不满也不敢抗令,那怕是病重还没有死的,也让属下抬着带兵前来保卫昊天城。

    虽然大战结束,帝昊无心政事,李国忠没有时间理他们。保卫昊天城有功,他们也想领赏些好处回去。种种原因,各诸侯还留在国都,同样参加了今日的朝议。

    帝昊的这条政令他们岂会同意,要知道,他们带来的军队可是他们的私军,其战力和装备自然不用多说。

    可以说若是真的组建一只新军,其综合战力与禁卫军相比都不逞多让。

    “诸位卿公有异议?”帝昊看向诸侯席位,平静问道。

    诸侯席位,一位年老帝氏族人出席呵斥道:“帝昊,你此举将祖法置于何地?祖法云:‘帝氏族地,无大错者,不可轻夺、强占,违者,帝氏族人共击之。’且自昊立国以来,何曾有过国君霸占诸侯私军之事。那可是私军,我等安身立命之根本,你这是想要我等身家性命不成?”

    帝昊丝毫不怒,淡然问道:“桓叔公,若孤没记错的话,当初先王推行国田制之时,曾废除旧制:‘诸侯不可赡养私军’,而你等以封地盗匪横行,需养兵除匪,护卫百姓。先王体谅你等难处,给了尔等五年时间,请您老告诉孤如今过去几年了?”

    “你……”帝桓指着帝昊,极为气愤,却无言以对。

    “孤来告诉你吧,距先王给你们五年期限已过去了三年。”帝昊本侃侃而谈,气势逼人。却忽然一声喝问道:“孤还想问问你,尔等养兵自重,是不是想要图谋不轨?”

    “你这是污蔑。”帝桓气得发抖。

    “污蔑?难道尔等带来的军队并非私军,而是封地内的城卫军。原来如此,诸位卿公在都城危难之际还领军前来,这等拳拳为国之心,怎会是拥兵叛逆之辈。”帝昊仿佛真的是被这些诸侯的为国之心给感动了,满是深情的从王位上起身,躬身说道:“是孤误会诸位卿公了,孤之年幼气盛,还望诸位臣公海涵。”

    群臣哑然,就连帝桓也是愣在原地,似乎是被帝昊的无耻给惊到了。

    帝昊双眸直视帝桓,冷冷道:“桓叔公,是与不是?”

    帝桓满头大汗,他怎会不知道这是帝昊给他最后的活路,若是敢不同意是城卫军,帝昊以擅养私军居心叵测为名,将他们给杀了,他们也只能任其宰割。

    他们死了不打紧,还会连累家人。

    想到这些,帝桓和朝中诸侯脸色发白,既是气的,也是吓的。

    半晌,帝桓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字:“是。”

    帝昊那犀利的目光移到诸侯席位,让各诸侯不禁浑身一颤,坐立不安。

    “诸公以为孤说得可对?”帝昊语言温和,可眼中的杀机却是愈发浓烈。

    各诸侯微颤,忙道:“王上所言极是,臣等担忧王上安危,特率领城卫军前来护卫王上。”

    自然也有不愿屈服者,然还没等他们起身反对,就被身边之人给按了下去。

    但不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是怕他激怒帝昊,连他们一起给卡擦了,贪生怕死者自是多过不惧生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