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她被迫下凡虐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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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云夫人来援

    云水谣在门外快要气炸了,她的手一用力,想要将门推开,但这门却像有千钧重负般,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她只得用力敲门。

    “柳映钰,你给我出来。”

    柳映钰却如置若罔闻一般,仍然站在软剑前思考着。

    思虑片刻,她想着还是算了。

    万一把云水谣的软剑卖了,她真天天来找她打架,她可消受不起。

    她伸出手,将软剑从墙壁上拔了下来,掸了掸上面沾到的灰和小石子。

    她靠近门边。

    “云水谣,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什么?”

    门外云水谣听到她现在还说这话,简直想冲进来弄死柳映钰。

    竟然用出这样的手段,真是窝囊,还恬不知耻地把她的剑给拿了。

    “我把剑从上面丢过去,你接上。然后你走不要再来找我麻烦,成吗?”

    人们常说一个人真正暴怒的时间只有十二秒,过了这十二秒,不论什么样的事都会平静下来。

    柳映钰的怒气已然全消,此刻她只感觉颇有些无奈。

    主要依她现在这身残破的灵脉,云水谣若拿一手普通兵器她尚可以打,若是加上剑法她还真只能祭血催动灵力了。

    等她灵脉恢复了,她与她想怎么比试都行。

    云水谣闻言大惊失色,手抓紧了门檐,连忙制止道:“不能丢!”

    “我的剑并非凡品,若是摔了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柳映钰在门后默默白了她一眼。

    真是,看不起谁呢。

    “那你要怎么样?”

    云水谣一时有些愣住,以往她这么对人,对方都是光明正大与她打一架。

    她在修行一路上天赋异禀,往往胜的都是她,最后她就会居高临下地嘲讽对方。

    她见过许多面对嘲讽时的反应,或怨恨,或气恼,或愤怒……

    但她从未见过柳映钰这种。

    她用了这种下作而低劣的手段,如今还站在门内,却心平气和地跟她讲“我把剑还你,我认输,行了吧?”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看不起她吗?

    这感觉就和逗小孩一般无二。

    云水谣顿时气得脖子发红,她牙齿咬着下唇,面部扭曲起来。

    她看向一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

    “春夏,你去把我房内最后那柄灵剑拿出来。”

    春夏看完这整出,有些愕然。

    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这般境界,连换三柄剑……

    但她还是如捣蒜般点了点头,跑去了云水谣的院子。

    “不是,有必要吗?”

    柳映钰揉了揉眉心,她手里拿着两柄灵剑。

    现在实在不想和她打,她只想赶紧去把这柄云水谣不会计较的灵剑给卖掉。

    “怎么?害怕了?”

    云水谣听到门内传来的声音,嘴角扯开一抹自信的弧度。

    “若是你一开始乖乖站在这儿挨了我那一刺,我说不定就还当你是个本分的,放过你罢了。”

    “可惜啊!你沉不住气啊。”

    柳映钰闻言仍然置之度外,她正将手上两把剑举起,靠在门边。

    她仔细打量着这两把剑的剑刃。

    不错,够锋利,应该能卖个几千灵石。

    不对。

    柳映钰低头摩挲着下巴,思虑片刻。

    二手的话,应该还要少一点。

    门外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

    “怎么?害怕得不敢说话了?方才不是还牙尖嘴利的吗?”

    云水谣笑得愈发灿烂,里面越安静,她的心就越安定。

    这柳映钰也不过,就这点本事罢了。

    春夏“哒哒哒”地走近,她双手捧着灵剑递给了云水谣。

    云水谣拿着长剑,勾了勾唇,最后又开了口。

    “柳映钰,你当真不开门?”

    她的眼尾上扬,眼眸微微眯起,抬高了头,露出修长的脖颈。

    “那么你就……”

    云水谣眼神突然毒辣起来,整个人散发着残忍的气息。

    “死吧!”

    云水谣手握长剑,长剑上裹挟着骇人的剑气。

    她横眉,长剑一挥,那剑气便直接划过了门。

    “噼里啪啦”

    那木板门脆弱非常,一被击中便四分五裂。

    柳映钰迅速反身,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平淡如水。

    “要赔的。”

    “少废话!”

    云水谣举起长剑,正欲再次施出“移形换影”。

    “这次没有门,我看你还能……”

    “云大小姐。”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云水谣抬眼一看,是大夫人院子里的婆子。

    云水谣反手收了剑,微微抬眸。

    “怎么?大夫人找我有事?”

    她眼中不屑,戏谑地看着那婆子,放出浑身的气势来。

    “不,大夫人有事,要找柳小姐喝杯茶。”

    那婆子面色平静,有些混浊的眸子直视着云水谣,没有半分胆怯。

    “可是柳小姐拿了我的软剑,而且拒不归还。”

    云水谣恶狠狠地瞪了柳映钰一眼。

    柳映钰摸了摸鼻尖。

    她哪里拒不归还了,她刚才明明说了要还她,是她自己不要的。

    她把软剑举起,笑意盈盈地作了个“请”的手势。

    “云大小姐,请吧。”

    云水谣的目光在婆子和柳映钰两人之间打转。

    最后,她只能微愠地一把拽过了软剑,甚至都未缠到腰上,就灰溜溜地带着春夏离开了。

    路上,在看不见的地方,她回头,几近恶毒地看了一眼柳映钰和那婆子。

    等着吧,等她死了,不管是柳映钰还是云怜生,就都嚣张不起来了。

    ……

    柳映钰对着婆子拱手作揖。

    “方才多谢婆婆解围。”

    那婆子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

    “多大点事,是春桃在半路看到我,把我拽过来的。”

    一旁一个满身污泥,脸上灰扑扑的小丫头,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小姐,我聪明吧?”

    柳映钰往院子的一个角落看去,那墙上还残留着几个黑脚印,想也知道这丫头做了什么。

    她熟稔地戳了戳春桃的额头。

    “你呀!”

    “不过,柳小姐。我此番也正是来找你的。”婆子面色凝重起来。

    “大夫人有事找你。”

    柳映钰礼貌地微微一笑,转过头看着她。

    “好的,我待会就到。”

    她先是进屋内洗漱了一番,换了件素锦云缎绣云纹的衣裳,头发半落半盘,是时兴的打扮。

    随后便与春桃一同往云夫人厢中去了。

    柳映钰对这已是轻车熟路,二人走了没一会儿功夫便到了。

    柳映钰让春桃守在门外,她一只脚踏了进去,一进门便瞧见云怜生和云夫人一同坐在炕上喝茶。

    “你来了”云夫人对她点点头,示意她直接坐下。

    柳映钰也没客气,坐了下来,便端过侍女送来的茶水,轻泯了一口。

    “云夫人此番叫我前来是?”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云夫人放下了茶杯,抚了抚云怜生的长发,爱怜道。

    “这孩子听了二公主谈话,便想去赏花会玩,我又怕她一个人有危险,不知柳小姐可愿同她去?”

    “柳姐姐,不如我们……”云怜生话还未说完,便被云夫人厉声呵斥,“怜生,不可无礼,你应该叫柳小姐才对。”

    云怜生有些愕然,手上捏着的半块糕点顿了顿。

    为何……为何母亲要对柳姐姐如此恭敬……

    “无碍,我同她年龄一般大,亲近些也没什么,只是云夫人也当与我亲热些才是。”

    她声音冷润,却能听出有些不悦。

    柳映钰转了转手中的茶杯,茶汤色清亮,入口涩苦,回味时竟又有些甘甜。

    “是。”

    云夫人拿起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压下心中的不解。

    真是不知这位漓宗小姐为何要刻意隐瞒。

    “赏花会我记得是明日,没错吧?”

    柳映钰转了转手中的茶杯,低头吹了吹。

    云夫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不错,不知柳小……映钰可抽得出身陪怜生去玩一玩?”

    “只有一事要明,请问云夫人,赏花会邀请大致有哪些人?”

    柳映钰放下茶杯,神色认真起来。

    “都是些与你们一般大的女儿。”

    云夫人垂眸思虑片刻。

    “我记着有漓宗与云水谣同门的几个女修,丞相府三小姐,将军府的大小姐,天外宗与二公主同门的也邀了二三,二公主三公主,还有白坞国的圣女…”

    柳映钰细数着人,确定没有一个她知晓的,才放心下来。

    不过也是,毕竟距她上次下来凡尘已是好几百年了。

    她泯了口茶,点了点头,允这桩事。

    云夫人眉眼舒展开来,嘴角也多了几分笑意。

    “好……好。”

    突然云夫人莫名咳了起来,她用帕子挡住,拿开时,却看见白色丝帕上沾着暗红的血。

    她的手微微颤动,心下一紧,却悄无声息地藏起帕子来。

    “怜生,过几日便是年夜,你不是要同丫头们去买糕点灯笼吗?同你柳姐姐一道去吧!”

    她慈祥地看着云怜生,心中却是一痛。

    她还未看见她的怜生嫁人,还未看见她的外孙,可是她却要死了……

    “真的吗?”

    云怜生的眸子霎然亮起来,如星辰闪烁一般。

    “那……我便去了!”

    她站了起来,又转头对着柳映钰嘱咐道。

    “柳姐姐,你可千万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