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因为那个半公开的赌约的缘故，白夜获得了老师默许之下的我行我素的权力，也在全年级乃至整个学校留下了“赫赫威名”。其实高中的老师们对于学习成绩优秀的学生网开一面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虽然白夜的行为属实是有些离谱，但是也不算太过于影响其他人的正常学习，所以大家也就将就将就，凑合着装作问题不大就行了。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大家也差不多习惯了，要是哪天白夜表现得像一个正常人的话估计反而要让大家一下子不能接受。

    虽然大家都对白夜有着相当浓厚的好奇心，但是真的敢去找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白夜的家伙还真没几个，找他的原因也多是和公事有些关系，而且就算是有大胆的好事者询问白夜关于他的一些行为的事情白夜也几乎不做回答，偶尔说两句也都用的是那晦涩的文言句式——其实白夜也并不是偏爱文言，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趋近者们他缺乏和他们正常聊天的欲望，从而让他们知难而退。大家对白夜的态度基本上也是敬而远之，偶尔有人回去问几个学习上的问题，对此白夜倒是没有表现得很不耐，不过如果他认为问题不难的话只会圈出一些题干中的关键词然后写一点点提示性的句子，或者把知识点对应的课本页码写下来，只有在被问到令他认为“有点意思”的题目时他才会说道上一点点。不过除此之外白夜和别人几乎也就没有什么交流了，对此他也毫不在意，或者说他其实自从来到蓉城之后就是保持着这么样的一个生活状态早就已经习惯了。与白夜对比鲜明的是，像安雪这种性格好人也长的好看的女孩子永远不会缺乏关注，与哥哥的冷漠相比，安雪总是会主动和其他人打招呼、聊天，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总是让在她附近的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其实就是因为她身边围绕着的大量生命元素，任何生命体都有对生命元素会产生亲切感），很快也就融入了不少女生们的小圈子。一般来说女生们总是有着不少彼此间交际偏少的不同的人际圈，不过性格开朗且纯粹的安雪在每个圈子里都有能称得上朋友的人，本来这种情况挺容易被某些人妒忌上，但是每当有的人产生了对安雪的一些不太好的想法的时候，她们总会发现白夜似有似无的目光，即使白夜不在附近的时候也会有这种似乎是错觉又似乎非常真实的压力缠绕在她们的心头，所以虽然有些妒忌但是没有人敢于真的去做些什么坏事。同样的道理，像安雪这样的女生很容易招来某些狂蜂浪蝶，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之下也纷纷败退离去了。有时周末的时候安雪也会和朋友几个人一起出门逛街，白夜也不阻止，也没有横插一脚地跟过去。女生之间经常会到某个朋友家里去坐坐，或者请朋友到家里坐坐，不过大家很默契地没有问安雪能不能到她家里去玩，纵使她们其实对此都很有兴趣。

    ……

    二人画风正常中带着几分诡异的生活暂且不提，白夜也没有想到在诸多窥视者中，有着一个特殊的人。

    别人在听说关于白夜的各种传闻的时候大多是抱以吃瓜的态度，而A班的莫娜却从这些传闻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盲点。因为即使是老师对优等生的网开一面，也不至于妥协的如此轻易，反而更像是受到了什么胁迫一般。

    关于二人的家世情况，虽然在二人面前大家都不太敢提，但是还是在全年级算得上是一件公开的秘密的。虽然在某些细节上有不同的说法，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二人在蓉城没有什么“靠山”可言，因此老师们收到的“胁迫”基本上不可能是来自于上层领导，而更有可能……是来自于白夜本人！

    这个论断在绝大部分人眼中都显得相当荒谬，但是莫娜却知道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没错，莫娜也是一名精神力超凡者，因此她自然知道一些精神力手段。如果对作为普通人的老师使用那些手段的话，想要“胁迫”他们还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和白夜二人早年的遭遇不同，莫娜的家庭情况也很特殊，或者说在她的家族里精神力超凡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存在。他的父亲、母亲和爷爷都是精神力超凡者，而且她的爷爷还是是“蓉城超凡者同盟会”现任的会长，一家人也都是同盟会会员，自然不存在什么被压迫被利用的童年阴影。当然，她也很早被告诫到不可以在普通人面前随意暴露超凡者身份以及超凡能力，以免引起恐慌。而蓉城超凡者同盟会也不是什么公开的组织，知道它的存在的人除去会员以外听说只有几名大佬也就只有其它的超凡者同盟会成员了（这种同盟会类似于全国性的非公开组织，之后会讲）。由于超凡者数量极为稀少，而且大部分并不清楚同盟会的存在，平时也常常隐藏在人群之中，目前整个蓉城超凡者同盟会全部会员也就不到50人。莫娜在来上学之前就得到了爷爷“如果发现学生中的超凡者请务必联系并将他们带到同盟会来”的指示。

    其实这个指示早在莫娜上小学的时候就被爷爷拜托过了，只不过小学加初中九年莫娜都没有能够给老爷子带来新的会员，倒不是偷懒，是确实没有遇到过。听爷爷说，大部分超凡者都是后天觉醒的超凡者能力，所以在觉醒年龄上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作为超凡者的后代，莫娜先天就拥有了超凡者能力，所以她也不知道爷爷所说的觉醒其实凶险无比，只知道她寻找着的超凡者“同伴”们相当罕见。倒是未曾想到，九年以来踏破铁鞋无觅处，进了高中之后居然真的给她遇到了。不过，在正式发出邀请之前，她必须最后确认一下。

    ……

    又一个周三的下午，平时“座无虚席”的教室里此刻却显得空荡荡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个时间点是高一A班至D班四个班的体育课时间，这就导致不仅是C班，整个高一年级所在的教学楼的一楼都空荡荡的，但是白夜没有去——或者说没兴趣。他并不是体育水平不好，而是各种体育活动，例如篮球，由于精神力的缘故他去和别人一起打球的话和欺负小朋友也没啥区别，反正不管用怎么样别扭的姿势他也能够保证完美的发力而进球，实在是令他提不起兴致来。所以即使是安雪也和朋友们吵吵闹闹地去了操场，他也趴只是在桌子上懒得动。反正体育老师也听说了他的传言，并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时，一股细微的精神力波动不留痕迹地射向了趴在桌上的白夜。这股精神力射线强度很低，而且很明显没有什么杀伤力，即使普通人被命中了也最多精神恍惚一下，并不会产生什么后续的不良影响。不必多说，射线自然是我们的莫娜同学制造出来的，她抓住了这个难得的人员稀少的时刻，用这种方式试探了一下白夜，如果白夜是普通人的话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如果白夜是超凡者的话就应该会有所察觉。

    正当她思考着下一步的举措时，精神力射线逐渐趋近了白夜，在即将接触的时候，突然异象横生，白夜的身前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这抹微弱的精神力射线瞬间湮灭在了屏障之上。白夜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直直望向射线源头方向，一股极度强横却又十分克制的精神力直直压向远处的莫娜。莫娜眼神一凝，但那股精神力来势汹汹，很快就追上了刚想躲避的莫娜，并且立即张开成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将莫娜笼罩其中。莫娜惊恐地发现她完全无法挣脱，这股精神力的强度远远超出了莫娜的预料，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同龄人的精神力强度居然超过了她何止两个级别。

    不过可能是也清楚她此前的试探并没有什么恶意，这张精神力巨网也只是将她困住，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约莫半分钟后，这张巨网便消散而去，一个冷漠而警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到高一C班来。”

    巨网的消失让莫娜压力陡然一轻，这种像是幻听一般的声音她自然是清楚的，在同盟会大家称之为精神传音，是入门以上的超凡者都会用的一点小技巧，但是能将传音者的语气、情绪乃至音色都保持得如此完美的传音，莫娜也是闻所未闻，另一方面也映证了白夜精神力的强大。莫娜倒也不敢偷偷溜走，在精神力巨网追上她的那一刻她就感受到了身上被留下了精神力印记，想要悄无声息地溜走是不可能的，甚至她发现想要消掉那抹印记都相当困难。思考片刻之后，莫娜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去C班找白夜，以表达自己没有恶意，然后再找个机会向白夜提出关于同盟会的事情。

    ……

    白夜看着眼前的女生，自之前的精神力巨网困住了莫娜之后，他就已经利用精神力“看”到了这个短发的高个子女生。虽然先前的试探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出于对他人的不信任和警觉，白夜也没有与她扯皮的打算与兴致，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试探我？你想找我做什么？”这回他倒是没有用文言句式。

    莫娜被白夜抛过来的直球问的有点发懵，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白夜展开了精神力场，使得他的每句话都带着直击灵魂的冲击感，又不至于把人吓晕过去，只是让人头脑发懵从而难以编造借口。

    “我是A班的莫娜……”在这种压迫感十足的逼问下莫娜开口都有点艰难，“之前的试探是因为……”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为什么要试探。”白夜直接打断，“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找我做什么。”

    见此情况莫娜也只好放弃了辩解，直接开始了正题：“白夜同学，你听说过蓉城超凡者同盟会吗？”

    对于这个新名词，白夜听得一愣，随后似乎饶有兴致地问道：“听倒是没有听过……这个同盟会是做什么的，你也是这个同盟会的？”

    “蓉城超凡者同盟会是我们蓉城超凡者共同建立的……”莫娜见白夜似乎对这件事有点兴趣倒也松了口气，随后解释道：“我们同盟会目前在寻找着蓉城各地的超凡者，据我的爷爷说，因为超凡者的后天觉醒随机性很大，所以大部分超凡者都还是潜藏在人群中……”随后她把同盟会的基本情况介绍给了白夜，见白夜没有打断她的意思，思考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发出邀请：“白夜同学，我对之前无礼的试探感到十分抱歉，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考虑加入我们的同盟会，爷爷他们一定会欢迎你的到来的。”

    白夜没有马上做出回答：“这种事情我还得想一想……对了，你是怎么注意到我是超凡者的事情的？”而又不等莫娜开口，他又说道：“算了，不用解释，我大概有数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刚才的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白夜的话里仍然是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莫娜也没有理由再纠缠下去，而且她能感受到眼前的男生显然很讨厌被人死缠烂打，只是在走之前说道：“白夜同学，请你务必认真考虑一下，如果你想好了也请务必告知我……”

    “嗯。知道了。”

    ……

    对于遇上其他超凡者，白夜并不会感到无法理解，虽然他至今不清楚超凡者觉醒的条件与概率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但是既然他和安雪能够觉醒就一定也会有其他“幸运儿”和他们一样。不过听莫娜的描述，蓉城居然存在着一个完全由超凡者创建的组织，并且在不断地寻找其他的超凡者，而他此前居然对此一无所知。超凡者同盟会的出现，让白夜产生了一些兴趣，同时也对应地产生了警惕。莫娜的介绍只是让他知道了这个组织的存在与大致现状，至于其总部位置、组织性质、人员具体情况，他都一无所知。白夜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轻易地做出决定，不过他注意到莫娜话语中只邀请了他而并没有提到安雪，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注意到安雪也是一名超凡者——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在白夜的一再要求下安雪从来没有展露出自己的能力，而且生命元素亲和者本来就比较容易隐藏实力，没有暴露超凡者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对于这个组织，白夜在思考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去探访一次，至于是否要加入，白夜还是打算等探访完再说。关于莫娜以及同盟会的事白夜不打算现在就和安雪讲，也不打算带安雪一起去，更不打算在别人面前主动透露安雪的实际情况——他打算即使发现同盟会的情况值得他加入而选择入盟，也暂时不暴露安雪是超凡者的事实。虽然他不清楚安雪的能力在超凡者群体中是否属于常见的，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引起了超凡者的觊觎，情况会比以前更加致命。白夜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比较自信的，和莫娜接触的时候他能大概感知到莫娜的精神力强度也就是还不到100级别的水平，但是对别的同盟会会员，尤其是她口中身为现任会长的爷爷的实力，白夜不敢百分百保证自己能够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在画了半个晚上左右的时间综合考虑了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并逐一思考出对策之后，第二天，白夜悄悄传音莫娜，约定了二人碰面的时间与地点。在傍晚回到家中与安雪一起吃完晚饭之后，他向安雪说明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外出一下，这种不寻常的事情自然引起了安雪的惊讶。对于安雪的询问，白夜只是说：“遇上了一个有趣的人和一点有趣的事……等我决定怎么去做之后再告诉你。”

    安雪当然知道“有趣”不是字面意思的有趣，不过从白夜稍显郑重的脸庞上她也没有读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来，只能模模糊糊地进行一点猜测。不面对显然非常认真的白夜，安雪也知趣地没有多说什么。

    “那，路上小心。”

    “嗯……在家里好好待着，我尽快回来。”

    ……

    白夜卡着点来到约定好的地方，莫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面之后白夜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简洁的一句：“走吧。”

    对于直接开启了半戒备状态的白夜身上隐约传来的气势压力，莫娜也不再多说，一点头便带着白夜兜兜转转，从一些人迹罕至的小路上走到了一处十分偏僻的写字楼。二人没有使用明面上的电梯，而是由莫娜带着白夜走进了一间外观上看起来好像是杂物间的破旧房间，揭开一处沾着“灰尘”——实际上是人为将模样做旧的篷布，来到一处暗门前，在一旁不起眼的一个好像是刷卡处的区域用着一张和身份证差不多大小的卡刷了一下，随后暗门就自动开启了，门的背后是另一部电梯，显然这部电梯是同盟会内部使用的，因为只有两个按键，一个是“1”，另一个则是一片空白。莫娜在按键边上的一个感应器上用食指嗯了一下，按键激活使用的亮光这才亮起，白夜估计那很可能是个指纹锁设备。

    电梯上的两人相顾无言，只能听见电梯运行的机械噪音。大约十几秒后，电梯按键指示灯熄灭了，几秒钟之后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长长的、类似于政府机构门口常见的那种牌匾，上面由上至下书写着“蓉城超凡者同盟会”几个正楷大字。不过白夜能够从这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字中感受到精神力波动，显然这几个字并不是普通的书法作品，而是用精神力以特殊方式直接刻印上去的。他估计这种强度的精神力刻印足以使阴差阳错来到这门口的普通人看到这块牌匾时直接被冲击到暂时昏迷，并且很有可能附带清除相关记忆的功能。

    这种刻印的手法在白夜看来并不怎么高明，对于实力稍微强横一点的超凡者来说都完全可以无视，白夜自然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他一言不发地跟在莫娜身后，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应该是同盟会会员的人，按照莫娜之前的说法他们都是超凡者。而作为完全陌生的面孔，在白夜观察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好奇地讨论着白夜的身份。白夜并没有擅自去窥探他们的实力，因为目前他还做不到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前提下直接评估出别人的实力水平，而实力水平对于超凡者来说是一种相当重要的隐私，无端的窥探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与麻烦。

    在沉默中白夜跟着莫娜走进了同盟会的一条走廊深处，来到了一间挂着“会长室”牌子的办公室前。莫娜敲了敲门，在门内传来一声苍老但又洪亮的“请进”之后，莫娜打开了并未上锁的门，带着白夜走到了一名坐在办公椅上的老人面前，对着老者恭敬地说道：“爷爷，这位就是我之前说的白夜同学。”然后又对着白夜介绍到：“这位就是我爷爷……”

    “老夫莫成，蒙承同僚错爱，今忝列蓉城超凡者同盟会会长一职。”莫娜还没有说完的话头被老者接了过去，“前些日子娜娜就和老夫说她猜测学校里可能有超凡者，老夫便让她尝试去接触一下，没想到这不成器的丫头想了个馊主意来试探白夜小友，好在没有发生什么误会，老夫在此倒得先谢过小友的宽容了。”

    被自家老爷子卖得明明白白的莫娜脸色有些涨红，但是此事硬要说的话确实是她有错在先，因此也不好开口为自己辩解。白夜只是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并不是不会打交道，哪里听不出来这其实是在给莫娜解释并且找台阶下，他自然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死缠烂打：“莫老说笑了，莫娜同学并非有恶意，这种小事我自然不会在意，也当不起莫老的道谢。”

    “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矫情了。”听到白夜的话之后其实莫成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在莫娜的口中白夜在学校里“几乎无法沟通”的形象被添油加醋的说了几遍，莫成也担心要是这小子真的不上道的话自己又该怎么接话。“小友是从娜娜这丫头那里第一次听说我们蓉城超凡者同盟会是吗？小友应该是后天觉醒的超凡能力吗？”

    对于第一个问题白夜自然是点点头表示认可，而第二个问题倒是令他有些惊讶：“也就是说，还有先天超凡者的存在？”

    “如果双亲中至少有一人是超凡者，那么所诞育的孩子是有较高的几率成为先天觉醒的超凡者的。不过对于普通家庭，先天觉醒的超凡者出现的概率非常低，甚至不足百万分之一。”莫成解释道，“目前我们同盟会里绝大部分的同僚也都是后天觉醒的超凡者。其实，先天与后天觉醒的超凡者在天赋、实力之类的方面上并没有什么优劣关系，小友倒是不用太过在意。”

    见白夜沉吟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莫成继续开口道：“这么看来，小友对超凡者的一些概念与常识应该不是特别清楚吧？”

    “哦？”这些东西倒是罕见地引起了白夜浓厚的兴趣，“烦请莫老不吝赐教，晚辈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