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兴衰之北族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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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节 贾氏遗灭

    永康元年(300年)四月初,夜、皇宫内,意气风发的贾皇后,正回味着先前与老情人太医程据温存之后的性福之悦。

    突然,见到甲胄穿戴整齐的齐王司马冏,带着一队手持寒光利刃的禁军武士出现在自己的寝殿正门,直觉告诉贾皇后今夜出大事了,毕竟是见过大阵仗的她,镇定的厉声呵斥到“贾谧何在,你们这些奴婢,这深更半夜,直闯本宫寝殿,有何居心,司马冏你好大的胆子啊?”

    本以为可以用威严吓住这个武夫,却只见司马冏洪声接答到“本王奉诏书前来缉捕佞贼贾南风!”。

    “大胆乱臣贼子,这御笔诏书都是出自我处,你是奉得谁人的诏?”,齐王司马冏也不管贾皇后如何嘶喊,挥手让士兵将她绑了拖拽着押解出了后宫寝殿,并另派遣一队人马将睡意朦胧的傻子皇帝哥哥迎往御前大殿而去……

    与此同时,宫城及京畿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都高举着耀眼的火炬对贾氏集团的各个府邸进行着全力搜捕,稍微有反抗者都如贾谧一般被斩杀当场。

    兵乱之后,遭殃的除了罪有应得的贾氏亲族及其党羽赵粲、程据、刘振、董猛、孙虑等外,一些品行尚好的朝中名士也被屠戮,如司空张华和仆射裴頠等人,事后众人才知,一切尽是司马伦与孙秀的杰作,这是为他们能在专权擅政的道路上清除隐患与麻烦,真可是机关算尽,一举N得。

    皇宫正殿之上,天已放亮,折腾了一宿的兵士们多少也有了些疲惫之态,站位已不如先前那么笔挺,皇帝还是如往常一样被供奉于正坐之上,身边站着的人却是来了个大调位,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还有孙秀等人侧立于前,堂下趴跪在地的则成了皇后贾南风。

    此时一切准备停当,孙秀示意侍卫上前将贾皇后的堵嘴之物取下,眼见自己的傻子老公仍是淡定无语,贾皇后顿时高声疾呼到:“陛下,这些人如此对待我,您就不能说句话啊,他们犯上做乱,现在是要废黜我,接下来就是要将你也赶下皇位,到那时你还能坐得这么安稳么?”

    再大声的怒吼也是白费功夫,换来的仍是无限的沉默,恢复一些理智的贾南风又望向诸王这边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是谁领头造反,要置我于死地”?

    齐王司马冏倒是毫不避讳到“自然是德高望重的赵王和梁王了。”一旁的孙秀忙补充到:“贾氏一门,祸乱朝纲,残害忠良,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赵王和梁王只是顺应天道民意”。一番话顿解尴尬之局,贾皇后听此,自知是活不久了,恶狠狠地看向众人接着到“昔日,人们都说养恶犬时,应栓住它的脖颈,而我却轻信了谗言,栓住了尾巴,才落得如此下场,也是活该,现在只恨当初未能将你们这两只老狗杀死,才有今日被反咬一口。”

    毕竟还是名义上的正牌皇后,直接处死多少显得有些不太体面,经众人商议后,便以傻皇帝的名义下诏,将贾南风贬黜为庶人迁往金墉城囚禁。精明如此的几名政变发动者,自然是不会给自己留下翻盘隐患的,给已然无用的贾南风灌下了一杯金屑毒酒,结束了矮丑挫贾皇后时年四十五载的丑恶人生。

    贾氏已除,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权力划分了,赵王司马伦依仗着年长,且有谋划之功,自然首功自居,将傻皇帝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假诏自封持节、大都督、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等要职,并将自己一脉的子孙全都封王进爵,又将奉承有佳的小人孙秀大加封赏。

    蛋糕就这么大,你多吃一块自然就会有人少吃甚至吃不到,自认剿灭贾氏有大功的齐王司马冏却没落得什么好处,大有白忙活一场的感觉,本就对皇帝宝座心心相念的他自然是大感不快的,时常想,要不是当年父王早死,这天下哪还轮到这么个傻子掌管,现如今自己终于有机会再去触摸权力的滋味,又被这老狐狸赵王司马伦挡住了道路,属实有些郁闷了,不甘的心一直在寻找着一个机会,一定要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其实不甘之人岂止一个齐王,武皇帝也着实是传宗接代方面能力超群的,二十几个儿子,此时在外就藩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有权有兵,现如今这局面,对他们来说,那大宝之位就如给自己准备的一样,每个人心中都盘算着自己是否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之要素,都蠢蠢欲动起来。

    没了羁绊,傻子看多了自然也是会烦的,想想自己的年岁也是时日无多了,加九锡的待遇已然无法满足那个膨胀的心了,当皇帝的瘾头也是与日俱增起来,司马家的天下,他傻子做得,我怎就做不得,直接强抢确实有辱斯文,正值天象有异,正好来一场禅让大戏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