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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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双修功法

    “日月法华经……”

    彦钊放下手中最后一篇释文,满面疑惑。

    他用了两日时间,借岘碑将朱正所托《日月山河卷》的五篇岘文全部解析了出来,五篇岘文共解出了五种术法。

    每种术法单独来看并不算有多高明,但令人啧啧称奇地是,这种术法既可以单独使用,也可根据时情任意组合使用,合用之下,威力倍增!

    这在修真界被称为“聚合术法”,此类术法本就稀少,其珍贵程度丝毫不亚于一些顶级术法。

    虽是如此,但彦钊此时却分外困惑。

    只因这《日月山河卷》所出每篇释文,都提到了施法的一个前提,那就是需将一部名为《日月法华经》的功法修至小成之后,这五种术法方才可借以施展。

    可彦钊清楚地记得,朱正说过这卷云砂玉册只此五篇,此外再无遗篇,他将这五篇解出地释文反复看了数遍,想从其字里行间中发现《日月法华经》的一些蛛丝马迹,但却是依旧无有所得。

    他苦思半日,最终还是蹙眉摇头,打算改日再寻得朱正问个明白,于是着手将桌上的整套笔墨纸砚略一归束就要收入纳袖当中。

    甫一将笔墨纸砚归整起来,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顿下了手上动作,嘴中不自觉的喃喃道:

    “一套……整套……”

    “对!”

    彦钊一拍额头,失笑自嘲道:

    “此真可谓是,诵经不见有无义,真似骑驴更觅驴。”

    他刚才忽然想到,这《日月山河卷》五篇合一整体解析,应就可得到那《日月法华经》功法。

    遂又取出云砂玉册,将五篇岘文逐一翻阅一遍。

    “共计二千六百九十三字,若是将神魂调整到最佳状态,辅以炼魄丹,想来应是能承受的住。”

    彦钊暗自点头,一边将桌上文具再行铺开,一边心想:

    “朱正此人热诚,值得深交,往日也对我多有照拂,当该助他。”

    十日之后,阳枢峰

    “彦师弟快请入座。”

    朱正拉着彦钊的胳膊热情地将其请入客厅上座。

    “师兄,请看。”

    彦钊自怀中取出一卷云砂玉册和五本道册放在桌上,道:

    “师弟不负所托,已将《明月山河卷》五篇全数解了出来。”

    朱正大喜。

    “师弟果真天才人物,这才不足一旬时间就尽数解了出来!”

    说着,忙将桌上道册拿起,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彦钊见他急切的样子,笑道:

    “不得不说,师兄的这本祖传至宝真是让师弟大开了眼界啊。”

    朱正头也不抬的用鼻音“嗯?”了一声,继续专心观读释本。

    其间神色一会惊喜一会困惑,看完最后一本,满腹狐疑地看了彦钊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又重新拿起第一本释文再次翻看。

    直到再次看完最后一本,他不禁满脸兴奋的抓着彦钊的手:

    “师弟,这难道是……”

    “正是聚合术法。”

    彦钊略显尴尬的抽手笑了笑:

    “想来有此套术法相助,师兄必然可以闯过云门试炼,师弟便提前祝贺师兄晋升内门弟子了!”

    朱正也笑得开心,但总觉哪里不对,心思回转,忽的收住笑脸,复又一一拿起五本释文再次泛览了一遍。

    彦钊见此情状,知其看出了端倪,故也不打扰,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师弟,这……”

    朱正此时既疑惑又纠结。

    《明月山河卷》的确只有五篇四百字上下的岘文,彦钊给到手上的这五册术法他也看了三遍,明显也是这五篇岘文推解而出,可是每册术法中都提到了一部唤作《日月法华经》的功法却是不知在何处?

    他虽从未精研过岘文,但是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五百字以下的岘文几乎不可能解出一篇以上的释文,以其对彦钊品性的了解,藏私的可能性就更小了,难道是这祖传之宝不全?

    生怕引起彦钊的误会,朱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师弟,难道此卷另有遗篇?”

    见朱正纠结窘态,他大笑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本释文放到朱正面前:

    “师兄信我,我又怎会负了师兄!”

    朱正一脸不解看着彦钊,拿起道册略一翻看,见到扉页之上的“日月法华经”几个大字当即心中大定。

    抬头惊喜的看了彦钊一眼,见其还在发笑,忍下心中疑惑,认真观阅起来。

    不过越往下看,他的脸色也是越涨越红,喘着粗着气一下合上释文,脸上忸怩之色明显。

    朱正的作态,彦钊早有预料。

    因为朱正万万不会想到,这《日月法华经》竟然是一本双修功法……

    见彦钊笑得更加张狂,知他是故意看自己笑话,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没好气的撇了撇嘴,只顾低头喝茶。

    阳枢峰自发阳气,童男之身利于吐纳修炼,朱正又是出了名的痴迷修炼,断然没有舍了这丝阳气的道理,是故四十多岁还是保有童身。

    他心知肚明,彦钊就是拿准了自己从未破身,所以借此来凑趣于他。

    为了缓解自身尴尬,也为理清心中疑惑,朱正还是问道:

    “我有一问,这《日月法华经》……师弟是从何得来?”

    彦钊笑吟吟地指了指桌子上的《日月山河卷》,道:

    “自然是从它处得来。”

    “哦?可这也只五篇岘文,我曾听过座师讲法,其言岘文未过五百字,几无可能解有单篇以上释文的啊。”

    彦钊闻言嘴角微翘,面露得色:

    “此卷五篇合一,共计二千六百九十三字,为解此法,师弟我可是绞尽了脑汁,费尽了心力啊。”

    朱正也是惊诧,他也真没想到竟可以将五篇岘文合而为一整体推演,但更让他诧异的是,彦钊一个练气四层的修士竟然只用不足半月时日,就能解出近两千七百字岘文的云砂玉册。

    朱正当即关心道:

    “师弟神魂未受什么损伤吧?”

    彦钊洒然一笑:

    “师弟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坐在这的吗?”

    虽然彦钊语气轻松,但朱正却十分清楚,解出这许多字数的云砂玉册,即使神魂未损,也决计付出了其它代价。

    想到此,朱正心中一时间有些感动,忽觉往日对彦钊的关照还很是不够。

    他起手自纳袖中取出五张纳物符,推至彦钊面前,语气坚决道:

    “师弟此番助我,必然耗费颇大,为兄此番若不能尽表谢意,实乃无法静心修习,还望师弟定要收下。”

    彦钊看也未看那五张纳物符,摇头拒绝:

    “古语有云,无信不立,早已立约,断不可悔。”

    见朱正眉头深皱,彦钊也知其难以释然,转念一想,便故作难色:

    “但师弟我还有一事需得师兄帮衬……”

    “尽管说来!”

    彦钊便将自己向借解析岘文牟利的打算合盘道出。

    朱正闻言眉头舒展:

    “哈哈,师弟这也算是艺高人胆大,此事我便应下了,但事先说好,我只管牵线搭桥,涉及财物之事我是一概不管!”

    “必不会让师兄难做……”

    两人又将此事合计了一番,最终下了定计,彦钊便起身告辞。

    只是临行他还不忘挪逾一嘴:

    “此时也不急在一时,依师弟拙见,师兄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需尽快寻得中意道侣,一起修习这《日月法华经》了。”

    说罢,便大笑着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