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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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再访董文德

    为了《奇正剑典》修炼一事,彦钊又来了白波坊。

    距上次来此不过几月,白波坊并无多大变化,人流依旧不多。

    彦钊一路观览下来,见也无有什么新鲜物事,于是便穿梭在各个摊位店铺中采买了足量的益气丹,以备今后一年之用。

    坊主府上门子许是得过什么交代,见是彦钊来此,赶忙殷勤地将其引入内中堂厅,又唤得侍女前来斟茶,安排妥当后就一路小跑着向董文德处通禀去了。

    过不片刻,董文德步履矫健的迈进厅堂,两人互相见礼后各自落座。

    见了彦钊身上的外门弟子服饰,又察觉到其身上散发出来的些许灵力波动,董文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不见,彦钊便迈入了练气四层境,且还晋升为了外门弟子。

    “哈哈哈,老夫先恭喜彦小友晋升外门弟子了……”

    然后话锋一转,问道:“小友此番来访,难道说……白波坊之事有眉目了?”

    董文德呵呵笑着堵了一下彦钊。

    很是隐晦的表达白波坊的事情还没解决,不要厚着脸皮张嘴求我办事,没好处别开口。

    彦钊又怎会听不出董文德语中含义?

    上次一番交涉,董文德脾性他已是大略知晓,见他上来就将话头堵住,他便故意将脸色沉了下来,自纳袖中取出一张小册扔到了董文德身侧桌案上,想充作门中诏令吓他一吓。

    董文德指着桌案上的那张小册,又瞅了彦钊一眼,满脸难色:

    “此不会是贵门诏令吧?”

    彦钊见他表情,忍住心中笑意,对着那张小册抬了抬下巴,道:“前辈一观便知。”

    董文德暗叹一声,不情不愿地拿起打开一看,眼角微抽。

    刚要说话,忽然“咦”了一声,接着便又仔细观读起来。

    不过盏茶功夫,他放下手中小册,面色带有些许疑虑,略一沉思,复又拿起小册观览一遍,不禁惊叹一声,遂面向彦钊正襟以对,肃然道:

    “老夫观彦小友不似那种背信之徒,应不会将我族中云砂玉册内容告与他人知晓,这《画玉术》释文却是从何而来,可否为老夫解惑?”

    彦钊微微一笑,略显得意:

    “不瞒前辈,此乃晚辈所解。”

    董文德闻言面色就是一垮:

    “老夫以诚待你,你竟如此诓我,真当我董氏一族好欺不成?”

    彦钊见董文德似是动了真火,不由直言正色道:

    “晚辈如何敢于欺瞒前辈,此确为晚辈所解,若是晚辈无有此等本事,又何苦拼得耗损神魂也要将其印入识海?”

    董文德目光如电,盯着彦钊看了好一会,见其神色坦然,不似作伪,便缓和了目光,晃了晃手中小册,问:

    “没想到,小友竟还精于岘文之道,刚才是老夫唐突了,小友勿怪。”

    彦钊早先便对这老头多变的性子也有所领教,故而也不在意,端起一杯茶盏饮了一口,道:

    “前辈说笑了,晚辈特来此将这篇《画玉术》的释文送还给董氏一族,顺便请得前辈帮我寻得几样物事。”

    董文德哈哈一笑:

    “小友爽快,我也不瞒小友,此篇《画玉术》比之我与族中其余四位族老合力所解更为准确,可谓是毫无歧义,小友能送还我处,老夫便先行谢过了……”

    说着便对彦钊打了个稽首,问道:

    “不知小友需得何物?”

    见到董文德这变脸的速度,彦钊暗自撇了撇嘴,自怀中取出一张薄纸,道:

    “晚辈所需之物尽在其上,请前辈一观。”

    董文德取过边看边算,不多时便将纸放下,道:

    “小友所需之物多是能够寻到,但有几样物事却甚是难寻,还有个别物事太过稀罕,我也不知何处能寻,不知小友寻来这些稀有物事用作何处?”

    彦钊也不掩饰,坦言道:

    “晚辈所需之物皆是为了是为修成一部剑法。”

    董文德点了点头,听其所言是为修习剑法,他也知趣的不便再问,随手取出一支朱笔,开始在那纸上勾画涂写。

    过有一会,他放下朱笔,将那纸张递回给彦钊,道:

    “我已用朱笔将我所能寻得之物的估价写在了上面,粗略一算,大概需要三万灵石才能尽数购得。”

    听到价格,彦钊不由暗自咂舌。

    他摸了摸下巴,看着朱笔批注的估价,略作沉吟,便就抬头,道:

    “若是前辈为我寻得这些物事,除却这《画玉术》释文,另当还有两万灵石奉上!”

    说着又指了指那些未做批注的名字,问道:

    “前辈可知这些物事该往何处寻得?”

    “呵呵,那你可算问对了人,除却这无垢玉和山海藤,其余物事如何寻得,我也是大略知晓。”

    董文德抚须挂笑:

    “我知这些物事多系其他门派宗族所有,但我身为董氏一族之长,不便与其交通,遂需小友自行去求。”

    彦钊明白诸如董氏这等长于商贾的家族,人情往来极为复杂,许多物事不便轻涉求取,遂也不去强求,点头应道:

    “晚辈能得前辈之助已是足慰,安敢再有所多求,至于余下诸物,晚辈当会自取,还望前辈明示。”

    董文德也不拿乔,将余下诸物出处一一道出,又将其价值也都做了估算。

    彦钊仔细听后,却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不由暗叹:

    “财侣法地,还真是财字当先啊……”

    这些物事所需灵石不在少数,如今以他的财力根本无法全数买下。

    一时间,通过解析岘文赚取灵石的心思一下迫切起来。

    彦钊又与董文德商量了一些细节,相约一年之后完成交易。

    此事已毕,两人又互相闲谈了少时,彦钊将自己可以有偿解析岘文的打算略提了几句,便就告辞离开了。

    回得居所,彦钊便将朱正请托的《日月山河卷》取出,开始一篇一篇的用岘碑解出。

    三日后,彦钊正在洞内誊抄《日月山河卷》的最后一篇释文,忽闻得栈道之上有人行来,略作一辩,就知来人是谁。

    他未做理会,直到一口气将全篇释文誊录完毕,方才起身步出洞外。

    张魁张梧两人此时正束手立在门前,见得彦钊出门,连忙跪拜行礼。

    彦钊记得当时是召其新募的四人皆来此等候,而今却见只其中两人候在此处,眉头微挑,刚要发问,无意间瞥见那道无栏栈道,当即心中了然。

    定是那吴桐和周幼娘年小不敢走这险峻栈道,候在了山路之上。

    摇头一笑,对跪在地上的两兄弟道了声“随我来”便自顾自顺栈道行至山路旁处的巨松之下。

    不出彦钊所料,吴桐和周幼娘正一脸紧张之色的等在巨松之下,见得彦钊等人行来,两人一脸忐忑之色的忙跪下行礼,便被彦钊一阵绵力扶住。

    “贫道与你等虽分主仆,但既已入贫道府下,便是贫道之人。贫道如今亦如你们一样孤存世间已再无至亲,如此,贫道以后当为你们依仗,你等也需为我分忧,你们四人之间也需互相关爱扶持,切勿生隙。”

    四人闻言齐声应“是”便要再行跪拜,彦钊摆手制止:

    “既已入府,当有定规。第一,便是废了这跪拜礼,只行常礼即可。其二,府中之事,非得我允,皆不可外传。第三,尔等所闻门中要事,需汇至吴桐处,随时报我知晓。”

    待众人应声,彦钊看了眼吴桐和周幼娘二人一眼,起手指了指身后木质栈:

    “张魁张梧听好,着你二人两日内将此栈道置上扶栏。幼娘每隔一旬来我居所洒扫,吴桐每隔三日来我门前候用,若来此后见得石门紧闭,那当是贫道闭关修行,离去即可。”

    说着,彦钊又取出一符箓交至吴桐手中:

    “此符若发铃音,即是我召,吴桐你需来此寻我。其余时日,尔等皆可自处。”

    见吴桐双手恭敬接去,彦钊又想了想,取出两条金锭交至幼娘手中。

    “此两条金锭,一条拿去四人平分,算是日需之用,另一条则去近县用来请一教书先生,教你等读书识字。”

    随即言语一肃:

    “贫道要求,两年内需能识能写三千字,日后若需金银财货,皆可遣幼娘前来告于我知,都清楚了吗?”

    四人齐声答是。

    “你等自去吧。”

    言毕,彦钊便转身回至洞中,拿起桌案上的释文再次观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