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淘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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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百人冢13 神秘人魏叔

    我们一组人中在事发一秒内都没弄清楚青袍罗迦是啥玩意儿,辰一看就是做过功课的,回首从衣袋里抽出把斧头扔了过去,黑暗中我听见了“嗖嗖”的声音从我耳边闪过,一下子正中青袍罗迦的肩膀,那斧头直接从肩膀卡进他的手臂中,伤口瞠目结舌。

    那粽子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只见寒光一闪,那把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似乎没有看到我们几个,直接朝辰飞奔而去,辰看样子有点慌张,他举起土砂枪,想都没想就扣动了扳机,可惜屁都没发出来。我一拍脑子,早上刘满子开了那一枪,还没来得及添弹!辰骂了声娘,夺过大丰手里的开山刀对着青袍罗迦的脑袋狠狠地劈下去。青袍罗迦直接用手挡住开山刀,另一只拿着剑的手对着辰的腹部就刺了过去,辰一收肚子,让那剑滑到了一边,然后一个倒空翻将两腿扣在粽子脖子上,双手死死按住粽子的头。

    我顿时想到了米艾瑞给我看的那个视频,辰用的方法不就是那个男子对粽子的办法么?我心中一阵窃喜,拿起猎刀对着粽子就是一刀,可惜刀还没沾上粽子,辰就被青袍罗迦用手甩了下来,直接摔倒了我的身上。我顿时一脸懵逼:为啥我们用与那个男人相同的手法没干过这粽子?难道现在粽子砍人也看脸?长的丑的不杀,专杀长得帅的?正思考间,我猛然看见青袍罗迦缓慢的举起那把剑,直扎向我俩,辰还没从我身上起来,现在闪人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粽子就要把我和辰串成串串香,土砂枪响了,青袍罗迦的脸顿时变得血肉模糊,他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端着火铳的大丰,随即一声咆哮,撇下我俩直奔大丰。老燕站在大丰这边儿,把洛阳铲后面锁住几节钢管,弄成一把标枪,对着冲向青袍罗迦,大丰在后面匆匆忙忙的倒铁砂换弹。

    辰从我身上爬了起来,大吼一声:“带上装备!向墓里跑!”老燕那边儿几个人会意,胡乱地带了几个背包,拉上还在昏迷的刘满子就像盗洞深处跑去。我也想进墓里,但可叹中间隔着一个青袍罗迦,只能和辰盗洞的另一面跑,耳朵里青袍罗迦的声音仍在响着,显然,他选择追击我们,辰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慌乱,我也怕的要死。还好盗洞比较宽敞,我们由那个坑往下一跳就死命的向前跑,兴许是我们把盗洞给弄破了个坑,现在洞里面也全是雾气,我眯着眼摸着洞壁向前推进,大概跑了十几分钟,我突然感觉摸着洞壁的手有一丝凉意,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急忙观察四周,才发现软糯的土层早就变成了坚硬的石墙。

    我的第一反应是遇到了鬼打墙,但我又不敢往回走,因为青袍罗迦的脚步声似乎还在附近若隐若现。刚想叫辰,一回头,哪儿还有他的影子。

    他娘的,真是遇到鬼打墙了。我不敢多想,急忙继续跑起来,冷不防被地上一块平砖绊了一跤,摔了一身的狗啃泥,我骂了声洋文,站起来拍了拍烂泥,回头瞅了一眼那块平砖,一脚踢了过去,砖没被踢飞,自己的脚倒麻掉了,人直接跌坐在地上。我心说今天怎么这么背?一块砖都敢欺负我,看来世界如此险恶,我要内心强大了。正想着,猛然看见平砖的上面好像了这几个字,就弯下腰仔细查看,“此止”二字映入我的眼帘。

    这个此止一看就不是墓主人吩咐人刻写的,因为字体粗制滥造,不过刻得非常深,足足有五公分。这个字难道是丘门客刻写的?应该不是,谁进墓会带那么精细的雕刻工具。我略一思考,这应该是被困在墓中的工匠在寻找出口时刻写得,对后来人起警示作用。古代这种情景很常见,墓主人为了不让外人发现自己墓的位置,常常把修建墓穴的工匠群葬在墓中。但这样也说不清,四周没有任何人的尸骨,不像是工匠刻的。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脖子感觉一凉,我就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结果什么都没摸到,刚刚以为是幻觉,但随后就像地洞里下雨了一样,凡是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都感觉被滴到了,但看来看去,哪有液体的影子?我心里慌乱,骂了声娘,只感觉雨下的越来越大,耳朵也听见了瓢泼大雨的声音,但硬是什么都没看到。

    透过雨声,我听见远处传来一声低音,我的心一紧,猛地回头一看,只见青袍罗迦的身影正站在背后十米左右,我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却发现青袍罗迦此时已经站在了我面前,那墨绿色的眼睛直冲着我的脸。

    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两手空空,然后狠狠给了青袍罗迦一巴掌,从他腋下钻了过去,青袍罗迦也不废话,反手一拉,我的脖子就被他掐住了,随即就被按在了地上,我屏住气甚至双手去怼他的脸。奈何这粽子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感觉眼前美男子粽子的样子渐渐模糊了,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心里想着死前看见的竟然不是漂亮妹子而是个帅哥,下辈子还是转性吧。就这么杂七杂八的想着,我失去了我的意识。

    我醒来的时候,青袍罗迦已经不见了,以为自己已经到阎王殿了,但脖子隐隐的痛和浑身的不适告诉我我还没有死,刚刚发生的也不是幻觉。那块石碑还陷在这里,我的手触碰到了他,刚想忍着剧痛站立起来,辰的声音响在了旁边:“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地呆在原地休息一会儿,你的消耗太大了。”

    我麻木地停了下来,无力的感觉又遍布全身,这个时候,辰站了起来,靠近了我一点,雾气很浓,我努力转过脸去看了一下他的身影,立刻发现了不对:这个人身材魁梧,比辰高了整整半个头,不可能是他!但他的声音和辰却如此相似!我想起了之前我们在盗洞口听见的墓里的声音,不禁打了个颤,但身体的警戒抵不过疲惫,我已经没有力气去面对任何一个敌人了。

    “想必你也清楚,我不是那个小鬼。没错,如你所见,”他走了过来,坐在了我旁边,我看见了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左眼上还有几道抓痕。“我是本地人,叫我魏叔就行了。我给你一段时间思考,待会问我几个问题。”

    我死命盯着那让我永生难忘的几道划痕,他娘的这不是米艾瑞视频里的那个与粽子搏击的人吗?三十年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变老?这是什么奇葩设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很快,我迅速理了理思路:眼前的这个人跟粽子不是一块的,很可能就是他帮我赶走了粽子,但我还不能对他放松警惕,因为现在在他身上还有无数的疑点。我得先探探他的口风。

    “青……青袍罗迦呢?”我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他皱了皱眉头,显然不知道什么青袍罗迦:“你说的是那个唐装粽子?”

    “嗯。”我现在怀疑他本地人的身份。

    “他刚刚根本就不存在。”魏叔拿出旱烟锅,仔细的“呲溜”了几口。

    “为什么不存在?”

    “喏,”他指了指那块石碑,“这是一种幻象,这种石碑使用一种特殊的石材制成的,目的就是会让你最害怕的东西出现在你眼前。但设计者很仁慈,在现象出现之前,他会让你感受到下雨的滋味,从而起到预警作用,如果入侵者无视预警的话,那可就惨惨的喽!”

    “可我刚刚感受到了痛觉。”我争辩道。

    魏叔似乎对这话题感到厌烦了:“你看看你的手掌,红印现在还在那上面呢!你应该庆幸,自己平时缺乏锻炼,所以临场没把自己给掐死。”

    我感到脸上有点发烫,为了掩饰尴尬,我再次问道:“你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

    “正巧,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魏叔似乎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他站了起来,拍了拍烟灰:“我是这个墓穴附近的原住民,生活在一处地穴里,每天出来打打猎,小日子过的也还行。在这个云雾区生活了整整四十年了吧。至于为什么要生活在这里,毕竟我祖先就世世代代住在这里了,不过最近几十年我们那儿爆发了几场灾难,人都死光了了,就是我一个。毕竟也是我童年带着的地方,想走还是没那么容易。”

    从米艾瑞的视频角度来说,至少魏叔有关“生活了四十年”的言论是不实的,90年的时候他还大战过粽子呢,难不成那时候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十岁小毛孩?我也不能打草惊蛇,以米艾瑞的视频为证据去拆穿他,毕竟此时还是他掌握优势。

    “什么灾难?”

    “没什么,跟这附近的树有关,具体是什么你就别管了。”

    “你为什么和……和我朋友的声音那么像?”我本来想直接坦白辰的名字,但看来说了他也不懂,还不如不说。

    “这个啊……其实我在很小的时候得了一个重病,导致我的声带有一定的异变效果且和我的耳朵直接挂钩。直接一点的意思就是我的声带的粗细长短会随着跟我对话的人的转变而转变,估计明天,或者后天,我的声带就会变成你的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不想融入你们的社会。顺带一提,即使是这个最近的声音也是我在十几年前才听到的,这些年我一直在用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适应。”

    我听他的回答时下巴都要惊掉了:辰在十几年前来过这里?这根本不可能啊,辰难道从五六岁就开始倒斗了么?我的第一反应是魏叔骗了我,但世界上没有人能模仿另一个人的声音模仿的那么惟妙惟肖,而且他也没有理由骗我。

    “你为什么要直白的告诉我这些东西?”

    “问到点子上了。”魏叔拍了拍手,拿出了一张素描一样的涂鸦皮卷,指着上面一个镶着大象图腾金边的木盒子说:“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带给我,他应该就在你们要去的那个墓里面,这个东西对我至关重要,地址在木盒子上面有写。”

    “你见过我的伙伴,为什么不让他们带出来?”我问道。

    魏叔耸了耸肩:“不然他还回来干嘛?答案很简单,他们上回没有找到他,无功而返。但我估计他们即使找到了那个盒子也不会给我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暗中出把力。”

    远处传来脚步声,魏叔站了起来,他的身影不慌不忙的消失在层层水雾中:“你的同伴来了,我得走了,记得,不要失约。”

    我把头转了过来,看着盗洞的天花板,不一会儿,辰的脸颊出现在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