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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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陆上的鲁滨逊(二)

    在作者去世四年后,《精灵宝钻》才得以出版,如果说《魔戒》叙述的是有关远“第三纪”的故事,那么《精灵宝钻》讲的故事要久远得多,从这个故事里读者可以知道,索伦并非第一代魔君。

    第一次波莫纳读完那本书时曾有过“奇思妙想”,精灵们获得了三枚戒指,而组成世界的是4元素,虽然埃文戴尔和加拉德瑞尔有许多相似之处,不过,加拉德瑞尔“木元素”更多,埃文戴尔则有更多的水。

    参加护戒小组的有一位“精灵王子”,他就像风一样,踏在雪上只留下浅浅的痕迹,而其他人则在雪中艰难跋涉。

    她的“疑问”很轻易就被邓布利多给驳倒了,他递给了波莫纳一本《精灵宝钻》。

    虽然作者的设定从中得到了说明,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奇思妙想”更有意思。

    半兽人原本也是精灵,但是他们堕落了。倘若精灵将魔法当成艺术,它的目的不是“力量”,而是“次创造”,那么半兽人与之毫无关联。

    在黑暗中光明才格外显眼,在白天看不到星星并不是它们消失了,而是它们的光被太阳光给挡住了,所以人类才将哈勃望远镜安放在背地的拉格朗日点,那里永远被黑暗笼罩。

    魔戒不同于精灵宝钻,它是被创造出来的,在漫长的第一纪元结束后,三颗宝石一颗在世界核心的火焰中,一颗在苍穹高山之上,一颗在汪洋之底。

    末日火山的岩浆应该来自于地心,火元素的精灵在那里创造了,所以他给予其他精灵、矮人和人类的戒指才被接受。

    魔戒的主要力量是干预或减缓朽坏,尽管精灵不同于凡人,但他们还是有朽的,加拉德瑞尔夫人是三枚精灵戒指的守护者之一,它们始终保持纯洁,不像其他戒指那样被玷污,却并非不代表她没有被至尊魔戒诱惑。

    “你们将拥有一位女王。”加拉德瑞尔夫人说“我不会是黑暗的,而是美丽,跟曙光一样耀眼,跟海洋一样高深莫测,强壮坚实,胜过大地的根基,万物都将爱我,并将绝望。”

    刚铎首相的儿子本来该恨它的,即便黑暗魔君消失了,魔多依旧到处都是黑暗生物。刚铎长期作为屏障,与魔多交战,他对阿拉贡说那里没有希望了,可是他头一眼看到了魔戒,还是爱上了它。

    她感到呼吸沉重,不论如何呼吸,肺都是空的。那让她感到痛苦,她感觉到了自己沉重的身体。

    加拉德瑞尔夫人用水镜向弗罗多展示精灵魔法,她让他看到了许多景象,但是突然之间,水镜整个变成漆黑,黑得仿佛眼前的世界开了个洞,在漆黑的深渊中单独出现了一只魔眼,它越来越大,直到几乎占满整面水镜。

    她一直找不到确切的形容词来形容斯内普的眼睛,或许现在找到了。

    “该起来了。”他坐在她床边说“鲁滨逊是个有计划的人。”

    她很高兴他离开了伦敦,回到了霍格沃茨,但是……

    “现在是暑假,西弗勒斯。”她下意识得抱怨着“开学后哪有机会这么……”

    “睡懒觉。”他不礼貌得打断了她“怎么会有人把睡觉当成爱好。”

    她想跟他说,她不是人类,她有漫长的时间,不像人类的生命那么短暂。

    此刻她也感觉到魔戒的蛊惑了,尽管她不想和加拉德瑞尔夫人那样渴望自己拥有,她希望西弗勒斯能戴上。

    她的手顺着他的胳膊往上,感受他衣服下肌肉的线条。

    他没有因为感觉到被冒犯而甩开她,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强兽人虽然长得丑陋,但或许是因为为了战斗而生,它们强壮极了。

    半兽人没有女性,他们繁衍的方式也并非胎生。

    索伦曾是维林诺的神灵,却在第一纪元堕落服侍大敌,成为主将和得力的仆人。

    《金枝》上说,树是神或者精灵的居所,血肉之躯是另一种形式的“容器”。

    “鲁滨逊真不走运。”斯内普说,抬起手,帮波莫纳脸颊边的头发给整理好“那个岛上除了他,只有星期五。”

    “没人想独自漂流在岛上。”她微笑着说“没有人想要那样的命运。”

    他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起身离开。

    “起来了!”他“唰”得一声把她卧室的窗帘拉开,让外面的光照进来,刺眼得她睁不开眼睛。

    “二十分钟后我再来叫你,别让我看到你还赖在床上!”他严厉得警告着。

    “不然你要怎么样?”她有些挑衅得问他。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离开了。

    波莫纳冲着他的背影做鬼脸,却还是掀开被子起床了。

    乔治安娜在天文台找到了一个银水盆,里面装了水,像镜子一样倒映着她的脸。

    《指环王》上映那天她也去看了,她觉得电影里的加拉德瑞尔夫人也不过如此,毕竟她虽然是精灵,依旧是人类扮演的。

    此时水镜里的女人比她还要雍容华贵,尽管她的头发是银亮的,而非金色。

    矮人一直讨厌精灵,却还是折服于加拉德瑞尔夫人的美貌,找她要了一根头发,她却给了他三根。

    这可能是她留在中土的最后一点痕迹,因为她自称“通过了测试”,要前往西方不死之地了。

    “不死之地”不会是最后的乐土,尽管乘船去的人好像朝着光明,可是倘若太阳在那个世界还是从西方落下,等落日后不是将陷入黑暗中么?

    昨天她吃了圣餐,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它咀嚼在嘴里还是淀粉该有的味,没有变成“血肉”。

    鲁滨逊还是幸运的,他至少到了能够生存的荒岛,也不用为了争夺有限的水和食物而厮杀。

    距离塔希提岛不远的皮特凯恩岛上,失踪的邦蒂号船员在被找到时只有一人,他和鲁滨逊一样教人读书认字。

    半兽人只会撕杀,当所有的敌人都死了,连同类都不会放过,它们是不会知道停止的。

    赫拉克勒斯与国王的女儿们在一起了一夜,最终只选了一个做妻子,即使是这样他最后也杀了自己的亲骨肉,然后离开了。

    欲望会让人疯狂,“咕噜”在得到魔戒之前曾以史麦格的身份活着,他原本也是个霍比特人。

    霍比特人很爱美食,哪怕是在荒郊野外也要吃一顿好的。

    废弃瞭望台可以眺望到远处,也可以被人从远处看到,如果上面点了火的话。

    那些趁着弗罗多熟睡享受美食的霍比特人并没有真的离开过去的生活。

    “真是可惜,比尔博有机会,却没有杀了他。”弗罗多对那个扭曲的生物厌恶地说。

    “可惜?正是因为比尔博可怜他,他才没有杀他。”甘道夫纠正了弗罗多“他对魔戒又爱又恨,就像对他自己。”

    有很多活人本就该死,也有些死人命不该绝。

    你能轻易断定别人的生死吗?弗罗多?

    有许多人希望邓布利多能杀死格林德沃还有伏地魔,仿佛他是穿着巫师长袍的刽子手。

    可是伏地魔却死在了自己的手里,老傻瓜或许认为,消灭了“最后一个魂器”后,伏地魔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就没有了,就像至尊魔戒被扔进了它诞生的地方。

    然而,那棵树,那棵用来存放拉文克劳冠冕的树却还在呢。

    是那棵树让伏地魔在第一次死于自己的索命咒时,从英国来到了阿尔巴尼亚,当时树洞里已经没有冠冕,它被放在有求必应屋里,已经成了魂器。

    不摧毁那棵树,他还会回来的。

    在设计迷宫的时候,邓布利多曾希望她能模仿恩特,让树篱自己走动。

    他到底还是被格林德沃影响太深,还是没有忘记阴尸军团。

    那只是一个传说,矮人奥力的妻子,因为无法忍受矮人随意砍伐森林,向独一之神伊露维塔求救,准许她创造会在林中行走、惩罚滥砍滥伐者的百树牧人。

    禁林里有不少苍天大树,它们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让禁林不分昼夜,都笼罩在黑暗里,地面上别的植物很难存活。

    只有当一颗树倒了,其他植物才有机会生长。

    西伯利亚倒是有能行走的树,但它们充满了暴力,它们攻击人类也不是为了惩罚、愤怒和复仇。

    鲁滨逊是在前往巴西的路上遇到海难的,那里不仅有树,还有秘鲁毒牙龙。

    可是离开了“文明世界”后,人类会干出什么事呢?

    没有哪个女人想做强兽人的母亲,它们从胎膜一样的物质中爬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制造他们的半兽人给杀了。

    那真是一种恶心的造物。

    “我不会变成白袍萨鲁曼。”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谁是萨鲁曼?”扎比尼在一旁问。

    “一个可怜人。”她压抑着厌恶说。

    “你可怜他还是厌恶他?”扎比尼问。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将记忆放在了银盆里。

    它没有像冥想盆一样展现出景象,银丝还是在盆中盘旋。

    “那段记忆里的是谁?”扎比尼问。

    “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旺盛?”她不客气地说。

    “他一定是个幸运的家伙。”扎比尼说。

    她惊疑地看着他。

    “你没看到自己的表情吗?”扎比尼问。

    她又看着“水镜”,她还是只看到了那张雍容华贵的脸。

    “他可不那么觉得。”她冷笑着说。

    “为什么?”扎比尼问。

    “因为,他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冷酷地说,水镜中的脸也变得冷酷了“他和他的老师一样。”

    因为要走了,加拉德瑞尔夫人送了许多礼物给探险者,除了阿拉贡,因为他已经有了无比珍贵的礼物,即便是加拉德瑞尔夫人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她闭上了眼睛,等内心平静了才再次睁开。

    失去甘道夫让朋友们痛苦,伤口需要时间愈合。

    弗罗多被戒灵的剑所伤,终生不能痊愈了。

    她需要时间疗愈自己,如果要施舍他人,先要施舍自己。

    “去把我的侍女叫来,我要梳洗了。”乔治安娜说。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扎比尼问“那个地下城,你打算干什么?”

    “以后会知道的,不是现在。”乔治安娜看着桌上的文件说,尽管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扎比尼还想再问问,却还是走了。

    等他走了,乔治安娜打量着天轴室。

    虽然她很想住在这个地方,可是她占了这个地方,别人去那儿观星呢?

    也许充满奇思妙想的弗罗多一开始希望离开夏尔,他在经历了很多事后,却后悔了。

    他还想回到那个放烟火的夜晚,就像她想回到明白“爱情被掺入悲伤”这句话之前。

    等放下了文件,她看到桌上多了一个复活节彩蛋,它被画成了地球的样子。

    人类至今没有去过南北极,所以才需要测出曲率,估算椭圆形地球的经线长度,法国人再根据穿过巴黎的子午线长度,取四千万分之一确定了一米的长度。

    这个蛋上有一条金色的线,像子午线一样穿过巴黎,只需要将它往两面打开,就可以看到里面装的东西了。

    那是个机械的模型,看着很像一个现代的天文台。

    此时她再看四周,现在这座15世纪的天文台不能旋转,如果要看某个方向的星空,就需要把望远镜挪到那个方向。

    赫歇尔的大型望远镜可没法移动,或者说移动起来非常麻烦,它太大了。

    她转了转天文台的上半边,它果然转起来了,拉开上面的小窗户,可以看到一个望远镜。

    此时她又看桌上的文件,那其实是一封手写的信。

    “复活节快乐。”波拿巴在信上说“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

    她瞬间明白了,尽管她收到的是一个模型。

    她收了别人的礼,就要还,她还没想到要送什么复活节礼物给他呢。

    这时侍女们进来了,她放下了信,送什么等会儿再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