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陆川丢了2
管家一脸震惊,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转身悄悄地和梁公子商量着什么。过了许久,梁公子对王捕头说道:“把那个道士给我放了!”
“这......可是不行啊公子。”
“我就问你,放还是不放!”
梁公子揪着王捕头的衣领,挥着拳头,作势要打上来。
“放!梁公子要人怎么能不给呢!你们几个,快去开门啊!”
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旁人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只晓得梁家人让放了苏御,羡慕的眼神全部投在了苏御的身上。
“还有,傅贵是我的书童,把他也放了。”
“放放放!”
傅贵震惊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泪光,颤颤巍巍的走出了牢笼,苏御则给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傅贵真想拉着苏御的衣角叫恩人。
跟着管家,两人顺利的出了监牢,傅贵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仿佛在监牢里待了很久。
“我告诉你臭道士,我既可以放你出来,也可以送你回去。你要是敢给我耍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公子大可放心,我从不讲大话。”
管家拉了拉梁公子的衣袖,示意他上轿子,赶紧回府。
“你们两个,跟我回府,看好了病,有奖。”
苏御微微一笑,跟在轿子后面。
“你可真厉害啊,你给他们说了什么就让他们放你出来了?”
“他们的秘密。”
傅贵还想问什么,但是苏御晃晃头不再说话,他只能乖乖的把嘴闭上。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梁府,苏御抬头看看府上的黑气,笑了笑,小事一桩,很快就可以解决。余光瞥到墙头蹲了一只兔子,还没看清,兔子又消失了。
“给老爷通报,少爷回来了。”
进了客厅,只见主位坐着一男一女,应该是梁丞相及夫人。
夫人见到儿子,立马扑了上来。
“哎哟我的儿啊,没受伤吧?他们没打你吧?”
“没事娘,都好着呢。”
“咳!”
丞相大声的咳了一下。
“爹。”
“你什么时候能不给我惹事!从京城到这,一个看不住你就惹事,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再这样,就把你送到边疆去锻炼锻炼!”
“爹,我知道错了,我是去给您找大夫去了,遇到一个女子纠缠我,我还没说什么,他们就冲出来把我抓走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梁公子一副乖乖儿的形象,凑到丞相面前道:“这还有其他人呢,爹,您先给我留个面子么。”
丞相气呼呼的瞪了儿子一眼,眼神往后一看,这才发现身后跟着两个陌生人。
“他们两个是谁?”
管家上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丞相听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御一眼,起身道:“不知大师师从何派。”
“不曾拜师,独立一派。”
“那叫本官如何相信你的修为?”
“试试便知。”
丞相死死地盯着苏御,许久后,转身离开了会厅。
管家见状吩咐道:“给两位准备客房和饭菜,不得耽误。”
苏御谢过,跟着下人一起离开了会厅。
一番洗漱之后,两人坐在了餐桌上,傅贵看着一桌子的菜,眼睛都直了,吃吃喝喝,不带停歇的。
“一会吃完,你就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
“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吧。”
“不用了,有的事情你做不来了,怕吓着你。”
“我傅贵受人恩惠,怎有临阵脱逃的说法!你给我个事情,我一定办好!”
苏御摇摇头,正打算劝解,这时,从窗外跳进来一只兔子,幻化成人形。
“我说苏大师,你这速度也是真慢,我在墙头等了你半天,毛都晒掉了好几根,回头不漂亮了你要负责的。”
楚沁翘着二郎腿,捏了一颗葡萄塞进了嘴里。
“啊,这是,什么,啊?这这这,妖怪啊......”
话音未落,傅贵已经向后仰头,吓晕了。
“老娘可是仙!仙!”
“你放开他,把人摇醒了,一会又得晕过去。”
苏御掰开楚沁拉着傅贵衣领的手,将他扶到了床上。
“咱们商量点正事吧,柳文晨的柏桂苑又搬到哪里去了?李三呢?陆川怎么样了?”
“柏桂苑在朝北的梨花镇,那里人口密集,堪称是第二个京城。柳文晨这次选择的位置是真的好。至于小弟弟,还没查到,但是,找到柏桂苑,就相当于找到了柳文晨。我已经把李三偷孩子的证据交给官府了,至于柳文晨指使偷孩子这件事,我们管不了,他后面的背景是我们所不可动摇的,以后有机会再收拾他。”
“我知道了。这样吧,我尽快把梁府的事情处理完,跟你在客栈会合。”
两个时辰后,傅贵醒了,摸着头,艰难的开口问道:“我还活着么?”
苏御噗嗤一笑,回答道:“活着呢,别乱想了。”
“我,我是不是见着妖怪了?”
苏御笑而不语。
“我的娘啊,原来真的有妖怪啊!”
“不仅有妖怪,还有鬼魂呢。我不想你被牵连,你赶紧回去吧。”
“我不走!恩人,再怎么说,你也是把我从监牢里带出来的,怎么着今天我都不能走,就让我今天帮你这一次吧,办完事情之后我再离开,以后你有事直接找我,我傅贵在所不辞!”
看着傅贵坚毅的眼神,苏御一时间哭笑不得。
“好吧好吧,其实梁府的事也没有什么困难的,你今天就负责吃喝睡觉就行,明天办完事情咱们就离开。”
“好吧,那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叫我!”
深夜,苏御端坐在丞相房内,闭目养神,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来了。
你是谁?
不要管我是谁,不要再缠着丞相了。
是来收我的?
......
我没有害他。
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
你和他什么关系?
我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本应该在他刚当官的时候他来迎娶我,奈何,怪我这身体不争气,还未来得及等到他,就染了病,死掉了。
你见过他夫人吗?
未曾见过。
夫人和你长得很像。
真的吗?
他没有忘记你,但是你待在他身边太久了,他越来越虚弱,如果再拖一拖,很可能撑不过四个月。
那......先生可否把此物转交给他,待来生时,我想与他做夫妻。
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张婚约,递给了苏御。
去投胎吧,早日投胎轮回,早日与他相见。
多谢师父不杀之恩。
苏御默念咒语,用符纸打开鬼门,看着女子缓缓地走了进去,叹了口气,人鬼殊途啊。
打开内室房门,丞相瘫坐在椅子上,悠然伸手闭上了丞相的天眼。
“看到了吗?”
“原来是她。”
“丞相要好好生活,方对得起这女子的托付。”
“……”
“这是她给你的。”
丞相颤颤巍巍的接过婚约,痛苦不堪。因为,女子家境孱弱,帮不上他,她的病,是自己找人做的。原本以为自己不爱她,但是后来遇到的所有女子,都和她有几分相似……
苏御看透了丞相的心思,正打算离开,顿了顿,又开口道:“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好坐,要记得问心无愧方能给后辈积德。”
丞相看着苏御,微微点头。
第二天清晨,告别了傅贵,苏御和楚沁向北出发,一路急行,仅用了一天时间就到了梨花镇。
抬头看看门楼,梨花镇三个大字印入眼帘,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肉铺、庙宇等等,行人不断,煞是热闹,果然堪比第二个京城。
楚沁一进了街道,就收不住了,左看看右瞧瞧,一会又窜到了前边的首饰铺子里,苏御见状赶紧拉住楚沁。
“我的姑奶奶哟,咱能一会逛么?都已经酉时了,天都黑了。”
“好好好,听你的,但是,一会你得陪我出来逛街!”
“走啦走啦!”
苏御连拖带拽的带走了楚沁。
梨花镇之所以名传千里,是因为它有一条鬼街,在梨花镇的北方,分为白市和夜市,每逢夜幕降临时,白市关闭,夜市开启,人们称夜市街叫做鬼街,里面聚集了江湖里各个能人,卖的也都是常人所见不到的物品,和从未听说过的东西。朝廷对于鬼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梨花镇每年交的税收还是非常丰厚的。
由于如今是夏季,夜市开启时间也推迟了,苏御和楚沁等到了戌时,太阳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在街道上,鬼街才开启了街头的那第一盏灯。
“姑奶奶,您那嘴还塞得下吗?”
苏御左右手各拿着包裹,跟着楚沁走在鬼市的街道上。
“再看看,柳文晨应该就在这附近,转转兴许能碰上。”
“你怕不是来找柳文晨的吧,说吧,到底来干什么?”
苏御腾出手拉住了楚沁。
楚沁转了转眼珠,笑着说:“好吧,其实我知道陆川没有危险所以才拉你在这里逛。今天实际上是来看一样东西,你跟我来。”
苏御跟着楚沁转了好几条街,走到了一条死胡同。只见楚沁伸手摸着墙上的砖块,只听“咔哒”一声,面前的墙缓缓移动,露出了一扇门。
楚沁在门上轻叩三声,重叩三声,过了半晌,门从里面被人拉开。
“等您许久了,快请进。”
仆人从苏御手里接过包裹,抱进了室内。大厅里陈设简单,但定睛一看,便知屋主财力丰厚。铺设的地毯是上好的虎皮,完整剥下来的,没有一丝伤口,桌椅全部是檀木制作,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请两位稍坐片刻,主人马上就来,请喝茶。”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梨花镇鬼市里最大的,东西最多的藏物阁,带你来是想给你看件法器。”
“我不用法器的。”
“但是你太弱了,柳文晨你都打不过,不带件法器怎么可以。”
“咳......”
苏御默默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让姑娘和公子久等了。”
闻声从室内走出一名女子,声音柔媚,紫色罩体,脖颈与酥胸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腿若隐若现,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在下桃夭,是这家藏物阁的主人。请问二位今日想看点什么呢?”
桃夭依坐在主座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今日想给这位公子看个随身的刀剑,不知店主有何推荐。”
楚沁看了一眼发呆的苏御,拱手对桃夭行了个礼。
“那请随我来。”
桃夭瞥了一眼苏御,捂嘴偷笑,起身走向室内。
楚沁没好气的踹了苏御一脚。
“没见过美人吗?”
“不是,她身上的气味很像一个人。”
穿过走廊,桃夭将他们带到了一间屋内,只见屋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式样的刀剑。
“我们家的刀剑是梨花镇上最全的,最好的名剑名刀都在我家,请两位随便看,挑选好付钱即可。”
苏御定睛一看,十大名剑及十大名刀竟然都在藏物阁,他定睛一看,赤霄!赤霄在他昏迷后便不见踪迹,这些年来都不曾见过,谁知是在这个小镇上。
他缓缓走向赤霄,在接近它的时候,赤霄突然刀身发红,微微颤动,苏御伸手,赤霄像感知到什么,从墙上飞快的向苏御冲去,苏御一个回转,反手抓住了刀柄,将它紧紧地握在手中。
“看来是找到了主人啊,怪不得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能拿得走它。看在你们有缘的份上,我就将他免费赠予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桃夭微微一笑,勾手示意苏御过来,抵在苏御肩上悄悄地说着什么。苏御愣了愣,伸手抓住桃夭问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