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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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静待时机

    唐思涵决定翻新衙门,立马有人送来了枕头。是古河城首富,卖帽子的王家。王老爷子全名王嘉韬,做女士帽子为业。七十岁了,一直未娶妻生子。是古河城的首富,在城外有庄子,城内有铺子,平日小住的宅子更是遍地开花。

    不但自己来了,还带来了自己的侄女。她叫王羽心,十五六岁的样子,是个胆小的姑娘,一直干坐着,头也不敢抬起来。

    许飞扬明白,这是来相亲的。

    唐思涵一定不会答应的,他都有伏红薇了,全世界最好的女子。王家的赞助怕是要泡汤了。

    “这刚上任就着急成亲,会被人弹劾作风不良的。王小姐实在不敢高攀。刚王老爷说,要全款协助我们翻新衙门,这太好了。本大人列了一个清单,您看看,没问题,本大人就命人准备了。”

    许飞扬佩服唐思涵,抚了人家的好意,还不忘伸手问人要好处。如果是许飞扬,他是绝对做不到的,甚至王家的赞助,他也不会收。王家这么主动,明显是想攀上唐思涵这棵大树。明知他们有企图,还敢收他们的钱,许飞扬不赞成,担心他们日后以此为要协,让唐思涵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唐思涵与王家两代人相谈甚欢,许飞扬心里着急也没有办法。

    送走了王家人,许飞扬想去找伏红薇谈谈。许飞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想同伏红薇谈谈,就是很想把这件事告诉伏红薇,听听伏红薇的想法。

    伏红很会做美食,有空了就钻研美食。这个时候,她一定在厨房。

    厨房内,让许飞扬看到痛心的一幕。只见伏红薇一手端着盘子,一只手捏了一块盘子里的点心,正投喂萧灵昀。萧灵昀坐在餐桌的一头,理所当然的张开嘴巴。

    许飞扬扭头就走了,没有一丝的犹豫。

    那一夜,优红薇与唐思涵共用一只茶杯的画面,喂萧灵昀吃点心的画面,在许飞扬脑中轮番闪现。他们是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许飞扬从未感觉自己这么渺小,无助过。许飞告诉自己,伏红薇也没有那么好,她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这种女人有毒,一定要远离她。

    许飞扬相信自己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如果伏红薇朝他抛洒诱饵,他一定会心甘情愿的上钩。

    这一夜,许飞扬做了一宿的梦。早上起床,头还有些痛。匆匆起床,洗了一把脸,就去了衙门。

    伏立薇在给唐思涵,萧灵昀洗衣服。许飞扬不知自己该怎么同伏红薇打招乎,低着头,快步走过,假装没看见。

    “许飞扬。”

    许飞扬只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伏红薇笑着说道:“可以帮忙打几桶水吗?”许飞扬机械的点点头,只想快点打水。打完水,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尴尬的环境。许飞扬很着急,越着急水越是打不上来。好不容易打上来水了,刚准备走,又被伏红薇叫住,原来是需要许飞扬帮她拧于衣服。

    于是,伏红薇抓着衣服的这头,许飞扬抓着衣服的另一头。衣服被拧成麻花,水被拧出来,伏红将衣服抖了抖,晾了起来,又拿唐思涵屋里的镇纸,将衣服夹平整。

    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可以随随便便进入唐思涵的屋子,拿他的东西用的。

    帮了伏红薇的忙,许飞扬心情大好,巡街的步子都比往日轻快了许多。

    许飞扬不知不觉来到荀一元的家门口,替人诉讼的牌子已经被人摘了下来,院里传来刀劈斧砍的声音。

    许飞扬有些不放心,跳到墙头往里看。是荀一元在劈自己的招牌,丢到炉子里。火炉上架了一口大祸,锅里炖着一只大鹅。

    荀一元警惕性很好,一下子就发现了许飞扬。

    荀一元也只是瞥了一眼许飞扬,拿筷子捅了捅锅里的大鹅,拽了一只鹅腿,坐在走廊下沾着酱汁,大口吃了起来。

    许飞扬从墙上跳下来,确认里面的人没事就行。

    衙门开始翻修,唐思涵,萧灵昀,伏红薇住进了客栈,许飞扬每天去向唐思涵报备翻修的进度。

    古河城出了一个贼,男女不明,大庭广众之下行窃,平均每天有两三个人到衙门报案。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北区的菜市口,被人摸走了钱包。唐思涵让梁家兄弟去抓贼,许飞扬就专心监工衙门的修缮问题和寻找捕快替补的事情。

    唐思涵开了三间房,无论许飞扬什么时侯去找唐思涵,伏红薇都与唐思涵他们待在一块。这让许飞扬之前对伏红薇的那点好感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衙门人手实在是太少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招到捕快。哪怕一个也好。

    许飞扬去了一趟风门镖局。风门镖局的当家人风正阳蹲在练武的梅花桩上,嘴里叼着一根烟斗,正有滋有味的抽着旱烟。他居高临下,眼睛里全是蔑视。挖墙脚挖到许飞扬这个地步,风正阳敬佩他。

    许飞扬决定挖风门镖局的墙角。不过他没有卑鄙到直接找自己相中的人去谈话,而是先找风门镖局的当家人风正阳谈谈。

    许飞扬可以肯定,风正阳心里正想着,我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人才,凭什么白白便宜你呀。

    许飞扬可以肯定自己是一个脸皮薄的人,怎么肩上担子变得沉重以后,他脸皮变得这么厚。这种话,竟然也说的出口。

    风门镖局的女主人沐锦锦邀请许飞扬进屋。进了堂屋,许飞扬坐在客人的位置上,风正阳蹲在黄花梨木做的太师椅上,嘴里一刻不停的抽着旱烟。

    “大捕头,我知道您为难,但是这种要求,我们怎么可能答应您。您不知道,要培养一名合格的镖师,我们需要投入多少的成本。”沐锦锦比风正阳手段高明多了。

    风正阳只会用沉默发表自己的意见,沐锦锦则是主动开口拒绝。被沐锦锦拒绝,许飞扬也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沐锦锦的口气,完全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辈,正苦口婆心的劝说不懂事的晚辈。

    挖墙脚的事情就这么告吹了,许飞扬准备离开,遇见了风门镖局的大小姐——风雨晴。

    风雨晴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从小习武,眉宇间带着三分的英气,还有七分怒意。见到许飞扬,上来就要打。

    风雨晴从小跟着她父亲风正阳习武,武功不俗。许飞扬一口气接了七八十招,才把她逼退。

    “晴儿住手。”沐锦锦的声音很有威严,风雨晴再怎么不情愿,也停手了。

    “都是因为你们没用,害的婷婷给娘买药的钱,被那该千刀万剐的贼给偷走了。”

    许飞扬这才注意到,风雨晴的身后还有一个女孩子,十二三岁的样子。她叫风婷婷,跟姐姐不同,她没有学过武功。

    “你才没用呢?人家大捕头让着你,才让你占了一点便宜。不然你在人家手下,走不过三十招。”风正阳害怕得罪许飞扬,出声制止风雨晴。

    风正阳说的不错,对方是女子,许飞扬才不好使出全力。不过走不过三十招,完全是客气了。风雨晴除了力气小一点,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能力,都很强。

    “风小姐,您不能怪我们。这个贼很聪明,衙门的捕快他都认识,我们一露面,他立马就停止作案,我们也很为难,而且我们也加强了古河城的巡防工作。梁家兄弟为了抓到这个贼,已经半个月没有休息过了。”

    “没用就是没用,说多了都是借口。你们抓不到,本小姐就自己抓。”风雨晴冷哼一声,扬长而去。留下她年迈的父母,频频向许飞扬道歉。许飞扬第一次尝到被人尊重的滋味。这种滋味真的很好。

    风雨晴说到做到,真的在北区菜市口摆了一个小摊,日夜蹲守在那边。一连几天没有线索,风雨晴渐渐感觉疲倦。这天天气很好,竟然靠着装满土豆的袋子睡着了。

    北区菜市场,鱼龙混杂,心思单纯,放松警惕的风雨晴,就这么被两个人牙子给盯上了。

    他们准备了迷香,倒在手帕上,又准备了麻袋。准备动手的时候,一片瓜子片,落在其中一人的手背上。接着是第二片。

    两个人牙子疑惑的回头,唐思涵正在嗑瓜子,许飞扬站在唐思涵的身后,朝着两个人牙子友好的挥挥手。

    唐思涵让许飞扬把两个人牙子带回去。许飞扬不放心风雨晴,刚准备把风雨晴叫醒,被唐思涵制止:“这几天辛苦她了,让她多睡会儿。”

    许飞扬有些为难,这菜市场,人来人往的,她一个姑娘家,睡在这里不好吧。

    许飞扬想到了风雨晴的处境,唐思涵已经在解决办法了。刚刚立春,早晨还很凉,唐思涵出门都会披着斗篷。只见唐思涵将自己的斗篷盖着风雨晴的上半身,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然后唐思涵就退到风雨晴对面的阴凉处,继续磕着瓜子,等着贼的出现。

    许飞扬将两个人牙子匆匆送回到衙门牢房。交由常寿审讯。

    常寿虽然是牢头,在衙门干了三十多年,经历了十几任知县,各种审讯的风格,他都会。除了他,许飞扬想不到比常寿更适合的人了。

    唐思涵很厉害,不过他绝对没有常寿审讯犯人的点子多。更多时候,唐思涵还需要向常寿请教。他是许飞扬遇见的第一个把准备放在了行动后面的人。

    许飞扬将人牙子交给常寿,就匆匆赶回菜市口。在菜市口遇见了荀一元,荀一元来买菜。菜篮子里面是几棵皱巴巴的青菜。许飞扬提醒荀一元,买菜要趁早,早上的菜才新鲜。这个时候,菜贩都收摊了,没有什么好菜可以买。

    荀一元冷笑了一声:“这要感谢你们大人呀,托他的福,砸了我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