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明月祭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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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寻人寻人

    果然前面的河道不太乐观。二成说:“前面不多远河道就过不去了”。

    “在这里也不行”穆兰花看着眼前不宽的河道说,“我们还是退回到秦淮河里,找个地方锚下来”。

    这样来来回回一折腾,等把船停稳,时间也就到上午。他们早早吃了午饭,留下英子和小稻子守船,穆兰花领着二成子沿河岸朝太平桥摸过去。

    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就看见前面的一座石拱桥。桥拱如满月,青石的桥栏板和桥柱都雕着兰草的叶纹和花瓣,煞是好看。桥两头的街道都是成片的宅院,灰瓦白墙,规规整整。

    “成子,你去看看,那桥是不是太平桥?”

    二成子快走几步上了桥,远远地冲穆兰花点头。果然是到了太平桥。

    这太平桥还不是他们的目的地,而是太平桥附近宽衣巷的曹家才是他们要找的地方。不过,找到太平桥,曹家也就不远了,更主要的是马上就能找到翁家大小姐。穆兰花的脚步也轻松起来。

    很快就找到了曹家。这是一所两进的院落,虽然门槛不高,但也是门前肃静门头四角高挑,白墙灰瓦紫棠红门的人家。

    二成握着门环敲了一会,里面才有了动静。

    来开开边门的是一位戴着四方帽的老人家,上下打量了二人问:“你们有什么事体?”

    二成陪着笑脸说:“老员外,我们从常州府来,到贵府来找个人”。

    老人家的脸色立刻漠然起来。“常州府来的,到我们曹家找什么人,你们找错地方了吧?”

    说完话就要关门,被二成拦住。

    “老员外、老员外,你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是从常州府翁老督台家里来的,找你家打听翁大小姐的去处”。

    老人家说:“我们不认识常州府的什么翁老督台,更不认识哪个翁大小姐。你找错人家了”。话没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穆兰花的心忽然就沉了下去,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他们问的很清楚,这个宽衣巷只有一家曹姓人家,怎么会找错啦。

    她又上前握着门环敲门,半天都不见里面的动静,又敲了一会,门忽然就拉开了,两个年轻的家丁出来呵责道:“跟你们说找错人家,怎么还是这般纠缠,再敲门,我们就要报官了。快走,快走”。推推搡搡就把他俩推到了大街上。

    二成子望着二师傅,穆兰花也是六神无主,愣了一会说:“走,我们回吧”。

    他俩阴沉着脸回到船上,英子看着情况不对,也不敢多问,只是给他们到了两碗茶,陪着他俩一起沉默。

    二成子忍不住,到外面坐去了。穆兰花说:“这可怎么办?”

    “二师傅,没找到人?”英子轻声问。

    木兰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姓曹的人家说我们找错了人家,他们家不认识翁老督台、也没有什么翁大小姐。这可怎么办?”

    过了一会,英子轻声说:“我们不如就在他家大门口守着,等翁家大小姐出来”。

    “即便是翁家大小姐出来,我们没一个人认识她”木浪花说。

    英子低着头咕哝说:“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

    木兰花只有用这个方法,不知道是为了等翁家的小姐,还是为了感动这个曹家的人,总之,很是迷茫。

    有一天早上,英子领着小稻子在曹家大门斜对面的街边坐着,曹家的一个买菜回来的小丫鬟,挎着菜篮子走到英子身边,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急急把手里握的一个小纸团塞给英子,慌张着跑到大门口,敲门进去。

    起初英子也吓了一跳,等小丫鬟进了大门,这才拿着小纸团拉着小稻子回去找二师傅。

    二师傅木兰花识字,见纸片上写了这么几个字:油坊街,估衣铺子对面方家宅子。

    “这是告诉我们翁家小姐住的地方嘛?”英子问穆兰花。

    “八成是”。

    “怎么突然发了善心,把地址写给我们?”英子问穆兰花。

    “你说买菜的小丫头慌里慌张,害怕被别人看见,这也是有人偷偷地起了善心,又怕被别人知道”。

    “我们这就找翁小姐去吧”。英子急了起来。

    没等穆兰花做决定,二成子也回来了。看他脸上的神色,一定有事了。

    原来,木兰花觉得他们到南京府这么久了,事情也没个头绪,总不能天天如此坐吃山空,就叫二成子到附近热闹的去处转转,找找门子,准备早晚出去撂个摊,多少挣点贴补。没想到,二成子这么快就回来了。

    “二成子,这么快就找到门子了?”木兰花问。

    “稻子,你去船头玩,看见有生人来,言语一声”。

    “怎么啦,二成子,这么神秘?”

    “二师傅,你看看这个”,二成子从胸袋里掏出一张折了几折的纸片,展开来,递给穆兰花。正是那张缉拿末央的文告。

    穆兰花大吃一惊。

    “二成子,这个东西是从那里来的?”

    原来,二成子按二师傅的意思上岸找热闹的去处。走到一处集市前头,见一堆人围着墙边,边看边说边笑,二成子就凑了过去,见墙上贴着几张文告,其中一张还有画影图形。他一见那张图形,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啦。

    他问旁边的人“这画影上写的什么?”

    旁边的人告诉他,画影的文告说的是一个域外来的江洋大盗,姓末,看见报官有赏五十两纹银。

    听到这番说辞,二成子心里“扑腾、扑腾”乱蹦起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旁边的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看见挣钱门路了吧,别急,等看见那个姓末的大盗,才能看见银子”。

    二成子退出人群,就满街寻找缉拿末央的画影图形的文告。终于被他寻到一处没人看的文告,使了点手段,把文告揭下来揣进兜里,急忙找二师傅来了。

    “末公子也到南京府了?”穆兰花疑惑地问。

    “八成是”。小英子倒是兴奋起来。

    “坏了!”穆兰花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