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战国:我穿越成祖龙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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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寻蛛丝觅马迹,锁定太行山

    在确定了黎悦等人的逃亡方向之后,烈冲率领的五百铁骑飞驰地追出邯郸。

    经烈冲分析:出城的游商车马队所承载的财货虽然并无太多,但得加上一个有孕在身的女子。

    加之两日半的大雪定然严重阻碍行车的速度。

    以步兵行军速度为参照,粗略推算:十里一休息,二十里吃喝,四五十里必然得露宿。

    步兵尚且如此,区区游商外加一个孕妇在这冰天雪地里岂能吃得消?只会更低。

    粗略估计三日半的奔波最多不过百十来里出头。

    旋即烈冲大手一挥,下令:“人马半饱,三百铁骑奔驰官道追缉,剩余一百五,十里一哨,留作策应传信!”

    “嗨!”

    一声令下催起战马撕鸣,赳赳铁蹄阵阵开荡,朝着邯郸官道赫赫飞驰奔去。

    同时五十铁骑仰马分道,迂上太行古道。

    铁骑奔驰,若是昼夜进军最快速度能达到三百里以上,烈冲自信入夜之前便能追上商队。

    不过这未免也太过轻易,一个逃亡的人岂会如此按部就班,等着束手就擒?

    对于邯郸公主赵悦及其护卫赵道烈冲也是有些了解的。

    尤其是公主赵悦乃是先孝成王生前最为疼爱的一个女儿,其关怀程度甚至比之彼时的太子佾都有过之不及。

    其心思缜密,洞察人性,待人慷慨。且极其善于拿捏人心,乃是众多男子都结之而诚挚,谓之而叹赞。

    若不是其女儿之身阻阂,彼时太子之位岂能是赵佾,今日之王位又何德何能落到赵偃之手?

    麾下护卫赵道,乃是禁军卫尉,除了善于剑术格杀外还有得一手强弓精湛射术。

    如此二人一文一武,有谋有勇更加让烈冲感觉没那般简单。

    然饶是如此,逃亡的路线也只有这么两条,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得,可谓是黔驴技穷,无处遁形。

    然狡兔三窟也得先找到第一个窟,方能顺势推测。

    旋即又是快马一鞭狠狠抽下,三百铁骑如同烨烨奔雷,卷起狂风骤雪。

    官道中途前方赫然传来:“禀烈司马,发现车扎印!”

    “多少?”

    “约四五次组商队,印记各有不同!”

    “留下两人详查痕迹,仔细甄别后逐一抄画下来。其余人接着追!”

    “嗨!”

    赫赫马蹄,踏雪狂飙,入夜前夕黄昏微微,行至一百三十里后终在官道沿途发现一所茅屋驿站。

    此所茅屋驿站,外边左侧是小座干草马棚,右侧是放置牛车财货的车场。

    正中才是吃喝歇脚的主厅,虽总体不大陈设简陋,但在这白毛大雪天里俨然救命之所。

    驿站外一百米处,烈冲勒住马绳,战马一声撕鸣人立后旋即停脚。

    凭着刁钻惊人的眼力,烈冲隔着老远距离,只一眼,便看见牛车封箱上的几个刻字“齐国田氏商社。”

    “下马,列队,封锁驿站不得任何人进入!”

    烈冲一边轻声下令一边打着轻缓地手势。

    “嗨!”

    三百铁骑威风赫赫,群体下得战马,拔出腰间铁剑将茅屋驿站围得水泄不通。

    左右两名甲兵随着烈冲,带着凛凛肃杀之气势径直逼向守护在牛车边小店侍。

    见得一席甲胄兵将,小店侍连忙从车场唯唯走来。

    “几位将军里边···”

    小店侍那个“请”字未及出口便被烈冲摆手打断。

    旋即一个手势下去,一名甲兵迅速上前捂住小店侍的口嘴,抬手一掌便将其打晕。

    烈冲何其谨慎,即便是赵道格杀之技甚强也不过一人之力,区区游商弱旅更不值得一提。

    然受惊猛兽必然反扑,鱼死网破拼死一搏,从来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要得是在敌人燃起反击雄心之前便无声无息一举拿下。

    这样做不仅不伤一人,还能彻底瓦解敌人的反抗之势,因此他坚决不予惊动。

    这便是他一直恪守的行事准则:沉稳丶隐秘丶果断丶快捷丶代价小。

    放倒小店侍以后,烈冲带着两名甲兵猛然袭门。

    霎时间驿站前门一声裂响,里面的各色人等骤然一惊,陶酒罐,饭碗砰砰掉桌摔地,砸出清脆响声。

    未及众人反应过来,后门及其两几张窗户又是阵阵裂响,带剑甲兵呼呼飞进。

    前排持着铁剑架住,后排半拉胡弓蓄势,里三层外三层将厅内吃喝休息的群人全全围住。

    一时间厅内所有人惊恐不安,不知事由谁也不敢发出声来。

    驿站店主吓得惶惶跪地,哆嗦道:“这位将军,我这荒野酒肆所犯何事?”

    烈冲不予回应,凌厉的双目在厅中横扫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没有黎悦赵道的身影后。

    方才冷冷一句:“齐国田氏商社何在?”

    闻声,蜷缩在窗边的老执事怯怯搭话:“我··我是商队执事。”

    “带他过来!”

    “嗨。”

    一甲兵架着老执事踉跄走来。

    烈冲拿出照身抄录来,冷厉一问:“那个孕妇何在?”

    老执事眉色一皱瞬间明白了个中缘由。

    眼下他的应对之策是既不能暴露黎悦去向但也不能什么都不说。

    于是含糊道:“你说那个孕女?哦,想起了想起了。出了城便分了道了,至于去向老朽哪能不知晓。”

    然烈冲何等精明,这等糊弄之词岂能相信。

    他一挥手差遣了一名甲兵:“去,查勘牛车。”

    “嗨。”

    随即拿出来一张羊皮纸摊开:“老执事,官道离邯郸百里时方才出现了这些车扎印,你看看可是你们商队的?”

    “这···老朽哪能看得懂··往来牛车马车可不止我这一队。”

    烈冲一笑:“老执事莫急,我烈冲向来以证执法,断不会冤枉无辜。”

    “啊~~这··这是邯郸的烈刑尉!”

    “烈刑尉惩奸除恶,断案神明,我等可没犯甚罪啊!”

    听得烈冲自报其身份,厅内众人顿时炸开了锅,除了商队之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因为他们没犯罪,自然理直气壮,放宽心来。然而商队中尤其老执事却不禁背流涔涔冷汗。

    “肃静~”一甲兵震吼一声,众人才得以平静下来。

    这时查勘牛车的甲兵铮铮走来:“禀烈司马,牛车扎印吻合无误,且搜到了这个。”

    话音落点甲兵将一袋金饼交上。

    牛车印记虽能佐证其路径,但却不能说明游商包庇掩护黎悦逃亡。

    不过这沉甸甸的二十金显然大有文章。

    烈冲看了看麻袋又提着抖了抖,揶揄一笑:“你等游商分属田氏商社哪一支?哪一脉?”

    “回将军,分田氏邯郸分社,下属农商分支,游商一列。”

    “农商分支···这可是田氏商社最不得利的一脉,且还是游商…一年能牟利多少?”

    烈冲平缓的语气之中带着咄咄寒气,老执事不禁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一时不知作何说话。

    “不说话?好。那我告诉你,游商一年抛去奔游等各项成本,最多也不过四五金吧。你看我都能算得个中商利,老执事经商多年不会不知道吧。”

    老执事低着头依旧不说话。

    烈冲再度咄咄发问:“那这二十金是如何得来?我想听老执事说道说道。”

    思虑良久不作答后老执事方才抖擞答话:“既然烈司马问起,老朽也只能作答,这二十金乃是期金,所谓期金便是买主一次付于二十金,直至货商将对应财货交付完毕。”

    “先钱后货,原来如此。敢问二十金的财货游商需要多久交完,所卖之财货是何种?买主哪国?何人?”

    烈冲一连串的逼问凌厉又快速,丝毫不给老执事喘息思考。

    然而老执事多年经商自不是省油的灯。

    “预计分三年交完,货物乃韩赵之铁矿,买主乃秦国人也。”

    听罢,烈冲不禁“哈哈”大笑。

    “秦人阔绰啊,不仅阔绰胆子还不小,竟敢举二十金托付与你等游商,不觉得可笑?”

    老执事也是一笑:“烈司马身为官俸要职难道不知近来韩赵之铁货已然全面禁止对秦出售?秦人无奈遂联系田氏商社中转而购之。我等游商只区区小利。”

    烈冲一听倒是有些愣怔,时下韩赵魏三晋正欲合纵抗秦,其中韩赵的铁矿确实是明确对秦禁止。

    然而秦国却实施远交近攻策略,买不着铁矿便只能由齐国买下专卖于秦国。

    也就是说韩赵盛产的盐铁实际是由秦国商贾出钱,再有齐国商贾买进后转卖与秦国。

    连一支小小的游商都做起了这个生意,何况更大的田氏商社?

    一个小商便能获利甚多,那更大的田氏商社又该是多少?

    更令他气愤不已的是经由齐国转卖的财货却构不成任何罪过。

    想到这里烈冲不禁暗骂:“秦人奸齐人更贼!”

    然而烈冲何等聪明岂会被一个小小的游商执事所难住。

    只见他揶揄道:“秦法严明甚细,此等商路买卖必然有秦法商约,又或者商社书约,老执事请拿出来看看吧。”

    此话一出老执事顿时是冷汗直下,秦国依照商鞅法令,为杜绝欺诈行商必要签署商约,涉及他国交易或大宗买卖还得在相关经济署明确记案。

    商社书约可以作假,然秦法严密细致,如何做得了假?

    一路上细细思忖,百密一疏竟没想到这一层,这烈冲果然是好生厉害。

    见老执事迟迟不答话来,烈冲已然胸有成竹。

    果断发问:“是一个叫黎悦的身孕女子给你了吧。说她们在哪?”

    老执事顿时愕然无言,却也执拗着不说一句话来。

    对此烈冲也不再继续逼问,以他对黎悦的了解,这些游商纵使性命相逼也断然不会开口。

    其次这队游商毕竟下属田氏商社,是眼下赵国最大的商业伙伴。

    赵国的最大敌人是秦国,此时断不可与齐国交恶。

    再其次烈冲为人行事虽雷厉风行,冷峻缜密,但绝非残忍暴虐之人。

    因此他不想浪费任何时间与精力,与其从撬开游商的嘴倒不如沿着蛛丝马迹查勘更显实力本色与磊落之精神。

    “一百铁骑,将游商马队押回邯郸,待捉到黎悦再行处置!”

    “嗨!”

    烈冲令下,话音落点,一队士兵便将整个游商马队一一押解起来。

    而烈冲则带着其余铁骑再度昂昂上路。

    正此时,专责策应传信的骑兵赶来禀报。

    “报!”

    “讲!”

    “太行古道没有任何发现!”

    “任何痕迹都没有?”

    “雪下太大,山里比不得官道,就是有恐怕也早就被覆盖了!”

    “嗯?”得此信息烈冲一时陷入沉默,深深思忖起来。

    官道上尚且有牛车扎印,即便雪下再大,若是细心全然能看出痕迹。

    然山里杂乱无章,各种野兽畜牲出没横行,压压积雪的确增加了不少难度

    忽而想又觉得不对,行至官道一百里处才出现车扎印,那么此前的车扎印去哪了?如此突兀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最初商队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更能掩人耳目的山道!

    游商行路不走官道?如此费时费力不求轻便快捷反而迎难而上,岂能是商贾逐利之本色?

    太行山道偏偏又没有痕迹,且又难以寻觅蛛丝马迹,虚虚实实如何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一个女人大着肚子跑不远,也走不了,只能藏!

    “拿地图来!”烈冲招手一挥。

    详查了一番地图之后,烈冲将黎悦和赵道可能逃亡的方向与范围锁定在太行山内。

    “烈司马,这太行何其纵深,排查难度可想而知,要不末将再去邯郸调遣些兵力来?”副尉上前提议。

    然烈冲却是摇头摆手:“不用,且人越少越好。”

    “越少越好?这如何搜寻?”

    烈冲揶揄一笑:“无论何其缜密,只要做了事便一定能留下蛛丝马迹,人多反而碍事不利于查勘!”

    “原来如此!”副尉点头恍然。

    “五十精兵弃马徒步,随我进山!”

    “嗨!”

    烈冲振手一挥,带着五十名精干甲士徒步驶入太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