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战国:我穿越成祖龙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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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识出破绽,危机来临

    邯郸城门下,一阵马蹄撕鸣犹如狂风般卷卷来袭。

    邯郸南城守令闻声,连忙丢下手中的竹简文书。

    出得箭楼便看见城门下停着的列列骑兵,粗略一算大体五百。

    每名骑兵都穿着七红三墨之色的绔褶羊毛军衣,外套一具方块战甲。

    腰挂三尺铁剑,背上一把轻便胡弓。

    胯下的战马以皮革精铁装束,马蹄套嵌的铁掌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踏响。

    排头的年轻将领,头戴鵔羽缨盔,身披赤色披风。

    一张四方长脸不露任何笑意,显得威严又冷峻。

    正是听得这特制马蹄音,南门令惶惶诺诺走下城门来。

    抬手深深一拱:“原来是邯郸刑尉府的烈司马。今日又发现秦国游谍了?”

    以往的邯郸城内盗贼甚多,特别是入冬时节。

    为了惩治盗贼猖獗,国府便从边军调来了烈冲,在他一系列雷霆手段严厉举措下。

    盗贼一时是闻风丧胆,不过两月便将邯郸的盗杀劫案降至历史最低。

    现下盗贼虽没了踪迹但秦国派来的游谍却越发渐多。

    究其缘由自然是因为赵王偃谋划的强势抗秦军政方略。

    烈冲纵身下马,浑厚的嗓音冷冷道:“上箭楼,拿竹简书录。”

    “嗨。按照刑尉府条令,近来只要进出邯郸城的人都记录下了照身。”

    说着南门令便伸手一迎带着列冲上得城门箭楼。

    照身:原出自商鞅法令,用来区分识别其身份的竹牌,后被山东列国所效仿。

    竹牌上刻画着持照人的人头刻像丶姓名并且烙有官府印记。

    根据人的身份丶爵位丶官职而定,照身各有不同,有爵者刻写爵位。

    官吏者则还要加烙特殊印记,无官无爵的庶人便只是一块人头丶姓名丶官印的竹牌。

    若是他国人的照身则要加上其所在国的国号。

    列国引用了这种法令之后查奸捕盗的确是大见成效,然而列国的法治却远远没有秦国的深彻具体,因此游谍往往能抓住照身的漏洞蒙混过关。

    不过今日烈冲并不是冲着秦国游谍来的,而是追缉逃亡的赵公主。

    进到箭楼,烈冲披风一挥,直接坐在了案前,催声道:“本月四五六这三日的书录拿来。还有这三日可有身怀六甲的女子出城?”

    南门令回溯了一下,确定无疑道:“回烈司马,这倒是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确定么?”

    烈冲冷冷一问,南门令一时也有些吃不准,随即招来专责的城门守卫。

    “本月四日至六日可有发现身怀六甲的女子出城?”

    守卫闭眼回想了一番,亦是肯定的回答:“身孕之妇往往更加显目深刻,走路缓慢,我等的确没有发现。”

    守卫说罢又觉得不够佐证,于是再补充了一句:“莫说本月,这入冬以来进城的孕妇倒是有,这出城的还真没有。”

    “行了,下去吧!”

    “嗨!”

    听罢,南门令立马走到右墙书架上取来本月的出入记录。

    放置案上后疑问起:“会不会不是往南门走的,兴许是北门或者东门?”

    闻言,烈冲冷冷一笑:“身为城门守令,北门东门作何用处难道也不清楚么?”

    南门令听得愣怔片刻后方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邯郸北上尽皆赵地,傻子也不会向北走,至于东面虽然可以直接入齐,然东门之外除了黄河外没有任何要塞甚至缓冲地带,为了防齐国进犯历来是边防重地。

    除此之外东面一马平川,怀有身孕的人若走这里简直如同活靶子。

    而南下的中原之地,历来便是天下逐鹿的中心。经济文化最是发达!

    往来列国游商通常只会走南路以便于图经韩魏城邑,或补给采购或行商交易。

    各路交通不仅多而且复杂,同时各色人等鱼龙混杂更利于藏身隐匿,追缉的难度也更大。

    烈冲打开竹简快速地浏览了一番,粗略一看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不用想也知道照身一定是做了假。

    他埋着头思忖有顷,嘴里呢喃着:“不见孕身,如此这般缜密显然做了周全谋划。若无人帮衬照应,岂能这般?。”

    随即他再次浏览竹简,这一次他看的异常仔细。

    站在一旁的南门令生怕搅扰,一时屏住呼吸不再做出任何动响。

    在这小范围内稍加排除后,很快烈冲便将目光锁定在几支商队成员上。

    与零散行人不同,商队成员通常会做特别的全体记录并附有其商号特写。

    入冬时节商队本来就不多,只要在其中找出一个女性成员大体不差。

    很快烈冲便发现几支商队之中只有“齐国田氏商社”有一女性成员。

    此女性成员名字记录的正是——黎悦!

    于是便再度叫来专责守卫问道:“齐国田氏商社有个叫黎悦女子?可还有印象?”

    “叫黎悦的女子···?”守卫摸了摸后脑勺突然想起:“还真有,三日前那女子就坐在牛车上,我还纳闷呢游商奔走列国怎还带个女人?”

    南门令一听顿时一惊,如若真是烈冲要追缉之人那自己责任可就大了。

    于是诺诺笑道:“虽是有个女子可并没有发现她身怀六甲,也就只是个普通游商女子罢了。”

    然而烈冲可不这么想,侦案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叫黎悦的女子必然有问题。

    旋即他凌厉的双目直瞪向守卫,言辞犀利迅捷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那女子坐于牛车之上,是何坐姿,衣物多少,如何穿着?一字不差快快说来!”

    守卫被这一连串的逼问吓得有些愣怔。

    回想了一番后,拱手诺诺道:“女··女子箕踞而坐,外披羊毛大毡罩住周身,里面穿着什么只从领口处看出是···”

    “好了!明白了!”烈冲摆手打断。

    旋即正要起身是,南门令移步身前疑问道:“莫非这里面有蹊跷?”

    烈冲一声冷“哼”揶揄道:“一个女子围裹着羊皮箕踞而坐,你好好想想!”

    说罢一甩披风走出门外,后又回头斥责:“身为城门令如此大意失责,自己去刑尉府领罚吧!”

    南门令顿时傻眼,双腿一软瞬间坐在了地上。

    摇着头恨恨悔意:“箕踞而坐如此失雅无礼,这等细处我怎么没想到。唉!”

    烈冲下得城门直接一个跨步跳上马背,振手一挥:“五十铁骑沿太行古道搜寻,其余人跟我走官道追,出发!”

    “嗨!”

    一众铁骑振声一吼,旋即便逆着烈烈寒风,哗哗飞出邯郸南门。

    时至午时,太行山间峡谷,山财提着两只野兔呼呼走进土屋。

    见得众人他“哈哈”大笑两声:“雪地里的陷阱逮着两野兔,今日正好给妹子补补身子,娃他娘给炖上!碎娃子去地窖取些山酒来。”

    “好哩!”母子两人异口同声。

    “山财大哥,快来坐着说话!”

    黎悦,赵道,山财三人围着火堆坐下。

    “这山里清苦,大哥狩猎如何不去城里换些用物?”黎悦有些好奇。

    “妹子不懂民生之道吧,衣有兽皮,麻可做布,吃有山兽之肉,喝有山河泉水。足矣!捡些山果还能酿酒哩。”

    说到这山财又叹息一声:“邯郸城虽说甚是富庶,可那些鸟商精着哩,换些破烂来顶个鸟用。好在盗抢奸贼少了甚多,偶尔也能去逛逛!”

    “说来也奇了,邯郸城的盗贼近两月来不知为何突然变少了。”赵道笑了笑。

    “嗨,你这食官俸的人咋地还没我这猎农知晓民情?两月前国府从边军调来了一位司马,这司马本事大着哩,他一上任邯郸的盗贼通通被抓了个干净。”

    此话一出黎悦顿时眉色一皱:“可是边军军务司马烈冲?”

    “诶~妹子有见识,那司马还正是这名儿。”

    “糟了,怎么没想到这茬。”黎悦低声嘀咕了一句。

    赵道也跟着神色紧张了起来:“那烈司马现在可是任刑尉之职?”

    “没错,此人乃是廉颇老将军特令从边军上将李牧处调遣,据说此人心细如发,尤其擅与侦缉断案。”

    黎悦惶惶间猛然想起了廉颇这折上奏庙堂的调令。

    赵道心间顿时一凉:“这烈冲不是一般人,他会不会冲着我们···?”

    “论章程论实力,大体不差!”

    山财听得满脸疑惑:“兄弟,妹子,出了甚事?”

    如此形势之下得当机立断,若是继续对着山财隐瞒反而是个不稳定因素。

    旋即黎悦便对着山财坦言:“山财大哥,实不相瞒我是邯郸公主,现下正是刑尉府要缉拿的人。个中缘由一时说来话长”

    “啊~~这···”山财瞬间木讷起来,惊愕眼神看着赵道。

    “此话确是无疑!”赵道叹声作答。

    “大哥,若是刑尉府的人追来你直言相告便是,我不能连累你一家。赵道,给大哥留些钱两,收拾东西马上走!”

    “嗨!”

    山财渐渐缓过神来,伸手拦住赵道。

    “妹子,这大雪天里你又大着肚子能往哪走?若是信得过我山财就藏在我这。”

    “可是大哥···”

    赵道一时左右为难不知该说些什么。

    “可是个鸟,甚缘由我不问,我个粗人也不懂,我只念兄弟这份情,这事就这么定了!”

    “大哥···”两人脸上瞬时热泪滑落,感激涕零。

    黎悦更是踉跄着身子站起来拱手深深拜:“山财大哥请受黎悦一拜··”

    山财惶惶将黎悦扶起:“嗨呀,公主殿下怎可对我这山野村夫行此大礼!”

    “山财大哥如此不顾安危,区区一拜怎表歉意?”

    “哪里哪里,都是苦命人…”

    “大哥,烈冲可不好对付,你怎有把握?”赵道忧心问起。

    “你大哥我虽没上过战场,打猎倒是落下点本事,藏个人不会有差池。”

    正这时山财儿子提着酒突兀冒来一句:“我阿大藏起鹿肉猛虎都嗅不到,布下陷阱路过的猎人一不留神也会踩中。厉害着哩。”

    “哈哈哈··”几人闻这稚趣之言,不禁放声笑来。

    笑罢之后黎悦与赵道依旧惴惴不安。尤其是黎悦,此时她轻抚着肚子心中暗暗祈念,只希望烈冲不会找到这里。

    如此这般她已然失去尊贵的身份,失去了与那心上之人相守的可能,饶是这些自己无力改变,可如何也不能再失去这个还未坠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