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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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篇 替婆婆吊孝

    我想了想,又补充说:“对了,这件事得先瞒着老妈,不能让她知道,毕竟是自己亲生父亲,现在突然过世,心里再恨,也是会伤心难过的。知道了对她病情不好。”

    雨涛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给老爸也讲一下,老妈如果问,到时就说你到外地出差去了。”

    一切安排就绪后,我便请了几天假,带了点送礼钱,乘火车到了南昌火车站。

    出火车站后,又乘了近两个小时的大巴车,到了事先和舅舅约好的站台下车。

    刚下车不久,我的手机响了。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是表妹芳芳打来的。

    芳芳是雨涛的表妹,在上海工作过两三年。

    那时,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去我家玩,所以我们相互认识。

    芳芳也是我认识的,婆婆娘家的第一个亲戚。

    于是,舅舅就让芳芳和另一位亲戚开着车到我们事先约定的车站来接我。

    接通电话后,只听芳芳热情洋溢的喊到:“表嫂,你到哪了,我们开着一辆白色面包车,己经在站台边上等你了。”

    “我也到了,你们在站台什么地方?”

    说着,我四下张望。

    一转身,看到不远处大树下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

    正准备往过去走时,只听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到:“表嫂,表嫂!”

    我回头看,正是芳芳。

    我挂了电话,笑着朝她走去。

    原来他们车子停在站台另一边。

    到了车上,芳芳向我介绍说:“这是你的四舅舅,专程来接你的。”

    “四舅舅?”我有些惊讶。

    见我一脸懵逼,芳芳解释说:“外婆有六个儿子,猫腻,也就是你现在的舅舅是外婆的三儿子,从小是由外公收养的。四舅舅是外婆的四儿子。”

    不是听婆婆讲外婆死了吗?怎么还活着?我感觉一头雾水!

    我从小就一个弟弟,一个舅舅。

    舅舅远在四川,我沒太多印象,所以家里亲戚关系十分简单。

    到了这里,听芳芳这么一讲,感觉亲戚关系好复杂。

    等到了外公家里,每个人都该如何称谓我完全不知道。

    四舅舅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笑着说:“亲戚关系有点杂乱是吗?你不用担心,到了芳芳会向你介绍的。”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说:“哦!”

    毕竟是外公去世了,大家心情都还是很沉痛的。

    所以,相互认识了一下之后,我们便都保持了沉默。

    车在田间小路上转来拐去,大约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在一家三间大的小平房边上停下了。

    我和芳芳坐在后排座位上,四舅舅转过头来,对我说:“下车吧,到了。”

    我这算是第一次来外公家里,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

    按当地礼俗,参加葬礼首先要给上礼钱。

    收钱的人就坐在进外公灵堂的客厅门口。

    我问芳芳交多少礼钱合适,芳芳说:“这要看你自己了,多多少少都可以。”

    我往礼单上瞅了一眼,大多数人都上一百或五十元礼钱,二三十元的也有。

    想到毕竟是自己外公,还是应该多上点礼钱。

    于是,我就拿出1000元对收礼钱的人说:“就上1000元的礼吧!”

    收礼钱的人抬起头,惊喜地看了我一眼,收下了钱。

    然后,在礼单送礼人处写下了我婆婆的名字。

    这时,舅舅从里屋出来了。

    看到我,拉着我的胳膊说:“梅儿你来了,你外公的灵堂就在客厅里面,就先去给他磕三个头吧。”

    我跟着舅舅到了外公灵台前,跪下磕了三个头。

    不知为什么,我的眼泪刷地就掉下来了。

    可能是觉得外公实在太可怜,八十多岁了,还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三间小平房子里。

    旁边的人见了,都赞许的说:“这外孙媳妇孝顺呀,哭得这么伤心……”

    哭是真的,伤心也是真的,虽然我以前从未见过外公。

    磕完头以后,舅舅领我到左边一间屋子里,让我在椅子上先坐坐休息一会儿。

    层里面坐了很多参加外公葬礼的人,但我一个都不认识。

    其中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人笑着对我说:“你就是雨涛的爱人吧?刚从上海赶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

    舅舅听到了,指着老人对我说:“这是你亲叔伯,现在也在NC市里住,以后你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说真的,我根本弄不清这些复杂的亲戚关系。

    听舅舅这么一介绍,叔伯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亲戚吧。

    于是,我就礼貌地说:“叔伯您好!”

    叔伯听了,高兴极了。

    拉我到他身边坐下,向我讲起外公和婆婆小时候的故事来。

    原来,五六十岁代时,外公就在NC市里面当国家干部。

    而婆婆的亲生母亲是农村人,婆婆自小和母亲一起在农村生活,最亲近母亲。

    由于长期两地分居,再加上原本就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外公和婆婆的亲生母亲之间并沒有很深的感情。

    所以,在婆婆八九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离婚了。

    婆婆的后妈是NC市里的人。

    和外公结婚后,却一直沒生孩子。

    后来,外公就抱养了自己兄弟的儿子,也就是舅舅猫腻。

    那个年代,能在县城里工作吃皇粮,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而外公就是村里唯一一个在县城里当干部的工作人员。

    并且外公还帮村里很多人在县城里找到了工作,解决了他们养家糊口的问题。

    而外公的二哥,也就是舅舅猫腻的亲生父亲,有六个儿子,家里穷得几乎揭不开锅了。

    外公就把当时只有两三岁的舅舅猫腻,也就是自己二哥的三儿子抱回家收养了。

    算是给二哥减轻了生活负担。

    除此之外,还经常给钱或给粮票接济二哥二嫂家里。

    所以村里人都非常敬重外公。

    只可惜,婆婆的后母因失误丢了工作。

    后来,就回到了农村。

    由于对农村的生活很不适应,加之自己一直没生孩子,后母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之后,就经常拿婆婆出气。

    而当时十一二岁的婆婆正值性格叛逆期,偏偏又不听后母管教。

    所以,后母就经常打骂婆婆。

    外公知道后,非旦没有保护婆婆,反而多次评批婆婆。

    随着婆婆年龄越来越大,她对外公的恨就越来越深。

    当外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他和婆婆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等婆婆成年后,外公和婆婆的后母给婆婆说了一门亲事。

    造到婆婆的强烈反对。

    为了逃避婚姻,婆婆竟然离家出走,去了亲生母亲家里。

    当时婆婆的亲生母亲早己改嫁到另外一个村庄。

    后来,婆婆的舅舅知道情况后,在南昌给婆婆介绍了一门亲事。

    也就是雨涛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