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磬笙从没听过这样的说词，瞪大了灵秀的眼睛，嘴里只说得出一连串的：“你！……你！你！”

    程卉懊丧地捂住了脸：“她这样说……是我不好……我不该叫她把自己的脸说丑了……她去说了……太丑了……我怎么办呀！……”

    何彬彬看着柳磬笙傻眼了的模样，却满心得意：“哈哈！她被我的气势吓倒了。今天的事，（我）办得漂亮了……”

    程卉舌尖都莫名地苦，她忙拉着何彬彬的衣角，说：“唉呀，你不用把自己的脸说丑了的……说好看点……”

    何彬彬还在看柳磬笙。她觉得柳磬笙的傻样特别可爱。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嘴里回答着程卉：“那个不行。我的脸一好看，八中的脸就好看不起来了。”程卉急切地叫着：“两个都好看！应该可以的！八中是好的，我喜欢的，你也是好的，我也喜欢的，两个都是好的……你必须把两个都说好看了！”

    何彬彬还在看柳磬笙，头也不动地答程卉：“这个不行。说话总要说得实事求是一点。你不能颠倒是非的，那都没人肯来听你说话了……”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转头对程卉说：“你别瞎提要求了。我以前都已经把那么多烂事赖到我母校头上去了，现在承认一下子，没什么。以前我想不开，好面子……现在看到柳磬笙的傻样了，知足了……我跟你讲，那个面子不要去好它了。越好它越没面子……哎！我告诉你，你别看柳磬笙平时机灵呢，她傻起来就象个布娃娃，好玩得不得了……这件事你要谢我，是我把她吓傻的……我们一起来看柳磬笙……”

    何彬彬的这番话让程卉彻底绝望：“噢！我的天！她已经傻了……”

    何彬彬没听出来程卉说的是她何彬彬已经傻了，还以为程卉是说柳磬笙傻了，她兴高采烈地说：“咹！傻了！傻的样子才好玩呢！你从来没见过！”

    程卉看着何彬彬，觉得当下是指不上何彬彬说正经话了，她只能亲自出马。她一步上前，拉住柳磬笙的衣角，说：“她（指何彬彬）是好人，只是她疯了。她平时就不正常，以前在八中的时候也是疯疯癫癫的，一会儿骂老师，一会儿转学的……我们都让着她，因为她精神不正常，需要我们照顾……”说到这儿，她的声音都紧张得颤抖起来：“柳磬笙，你一定要贯彻我们八中的精神，把何彬彬照顾到底……”

    何彬彬看着程卉，纳闷地自语：“这个人（指程卉）……怎么也傻了？……啊不，疯！是疯了……啊呀，今天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的！两个人都不行了……我……我……我还是赶快跑吧！别最后闹出什么事我说不清，被牵扯进去出不来，搭在里头赔冤枉钱……”她喃喃地说着，退后几步，转身想逃了。

    在柳磬笙耳里，虽然程卉的话语无伦次，但是柳磬笙明白她的意思，也就是叫自己不要去和何彬彬计较，把她当个好人而已。她下意识地一边自语着，一边思量：“我知道，我知道。她是好人……你也是好人……就是她和你好，不和我好……现在更不好了……她傻了，把我看成布娃娃了……她这……是眼花了还是真的精神有问题？”程卉看见了柳磬笙原谅何彬彬的希望，她坚定地对柳磬笙说：“她精神有问题，我们大家都知道，她的精神病史很长很长……你没看见她长得特别漂亮吗？长得越漂亮的人精神越容易有问题……”

    何彬彬已经转身跑了两步了，听见程卉的断言，她立刻怒火上头，转回来，怒喝：“谁精神有问题？！明明是你们两个，一个傻了，一个疯了。就你们俩最没资格说我有问题的，竟然说我有问题！我今天算是真正看见了：人家眼盲的人，大不了是以为自己长着一双慧眼，看清了世界的真象就是黑暗的；不盲的人，都是长了一双堕落的魔眼，才看到那么多幻象，心情激荡……你们两个人，也真……我气得话都不想说。你们自己这么不聪明，我都不想叫你们自惭一下子，你们还好意思反过来……”说到这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自己说：“算了，我爸那个话说的……我怎么好不放在心上的……对的：傻了的人是不可能认识到他自己傻的，只会觉得他自己聪明，别人傻……”说到这儿，她定定地看了看柳磬笙和程卉，说：“我爸爸真的是聪明！……还真的是精神不正常的人不会觉得他自己有病，只会觉得他自己很正常，别人精神有问题。”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