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磬笙惊讶地看着程卉，心里一阵发怵：“这世上，还好提这样的要求？会有人答应吗？！你别……（出丑了！）”程卉嫌柳磬笙真婆婆妈妈：“哎呀你别瞎吵！我们就是这样的！……现在老师不在！只要老师不在就行！”柳磬笙听了火往上蹿：“老师不在我在！我在就不许你们胡来！你们要改正！从心里全都改正！”

    何彬彬却有另外的想法：“我已经从八中跑出来，去了新时代了，但是新时代那条路不通，科学家当不上了，现在只能把跳舞再捡起来，说不定还能出个头。唉，一跳舞，就要扛八中的牌子。八中……我妈和我走的时候把事做得太绝了，以为关系好不了了，才把自己的屎坨子全堆给八中的。这么一推，关系就更好不了了。不过现在，程卉她心里还对我好，还想认我。……这么说，关系还有得转好。程卉得过银奖，现在她是八中的第一块牌子，她说了和我好，八中就算不认我，也是八中小器，脸上难看。”她想到这儿，对柳磬笙说：“你别什么都不懂就在这儿瞎管事。程卉蛮好……”说着，转向程卉，说：“你说话算数！我说回来了你就认我是八中人！”

    柳磬笙“嗯？”了一声，惊异地叫起来：“你们！怎么这种的事情还来做交易！”何彬彬抢着答她：“你别管！你情我愿就行！”柳磬笙直着嗓子高叫：“我不情愿！我不同意！你给我缩回去！我讨厌看见你们这种歪门邪道……”

    何彬彬嫌她多管闲事了，没好气地说：“你觉得歪门邪道吧，我觉得正道得很！我又没要八中承认我是八中人，就想程卉原谅我一下子，承认我是八中人，又不是什么过份事，你瞎吵什么！”

    “你想让她原谅你，你就该去好好请求她的原谅，别来谈交易……”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人，说请求就真的是光拿一张嘴去求，一点儿个子诚意都没有。你都去求人家了，怎么能一点礼都不带呢？……”

    “当然不能不带。但是要送礼就要送最好的礼！你这是去求人原谅！最好的礼是你最真心的忏悔……”

    何彬彬一听上火：“什么忏悔！我不得什么忏悔给你们。我就是倒霉吧，听了骗子的瞎话了，说什么只要你上了新时代，你也能成为爱因斯坦……我交了那么多钱，好不容易上了新时代了，又跟我说，只要你努力，你也是个居里夫人，但是你不努力，就只能是个废物墩……等我努力都努力得快疯了，才又跟我说，我不是块学科学的料，推荐我高中进宝定中学，前程远大……我都倒霉倒得祖上的香灰炉都翻掉了，你们这些人，还要我在这儿忏什么悔！我告诉你们，我没得什么悔给你们忏，哪个叫我忏悔我把我奶奶家的香灰倒给她去！”

    “那你别去求谁的原谅了！”

    “哪个说的？就是你想要我后悔吧。你坏！程卉好！程卉的原谅用不着我交后悔，只要我把八中的脸说回来就行了……我跟程卉好，跟你没谈头……你这个人，要价太高！”

    程卉听着，心里喜滋滋地。她想着：自己本来是气话，何彬彬竟然肯了，正是意外。这让她有点为难：自己不代表八中。本来就是觉得何彬彬肯定不会答应的，才挂了八中的牌子的，这下何彬彬答应了，就算自己承认她是八中人了，八中不承认，自己又怎么去让八中承认呢？

    她正红着脸，考虑着这会儿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真巧，柳磬笙来骂人了。她便美美地微笑着听，准备等柳磬笙骂停下了，对何彬彬说：“我也没办法，柳磬笙不许。她要是许，我肯定答应。”但是现在，更好了——何彬彬自己说的，只是要自己原谅她，承认她是八中人就行了，八中承认不承认不要紧。她的心立刻甜美起来，轻声说：“嗯。你去说，我答应。”说到这儿，她又开始后悔自己做事太过份，怎么好想起来要求把何彬彬自己的脸说丑了的。于是又加了句：“你去说，说不好我不怪你。你努力说了，我就承认……”

    柳磬笙急了，尖声大叫：“我不承认！不承认！决不！……”

    她的尖叫落在耳朵里再怎么大声，在何彬彬和程卉的心里也只是一阵微风拂过，不见大影响。何彬彬得了程卉的承诺，顿时精神抖擞，对着柳磬笙发出一阵雄壮的吼叫：“你不承认没用！我告诉你！我的腿是我和八中老师英勇斗争的结果！没练得好，只是因为我大胆追求舒服，敢于为了回避痛苦而牺牲品质！”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