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磬笙的话让程卉感到安心：“你……还是好的。小时候……小时候那些事不算。上了小学了就“标兵”了，那就是标兵。没问题……她！安妮！她肯定有问题！……她都说了些什么！她的“革命意志”！她的“正义”！她还得了了吗！幸亏我还站在她前面，还可以说她“不行”！要不然，她……”

    “她，她那会儿肯定就是气急了，“返童”了。”柳磬笙看见程卉气得一脸通红，怕她说出什么难收拾的话，赶紧截住她的话头，接过来说。

    ……

    一片寂静。一个“返童”，程卉变了脸色。她静了静，说：“什么？还有这种东西？不是说，返老还童都是不可能的，有也是神话故事吗？她有什么本事，她竟然有……噢……我……我……”说到这儿，程卉歪斜着脑袋，用右手支起额头，说：“我要向她学习……这个技术太好了，我不应该说她不行……”柳磬笙看她的模样都快哭了：“哎呀不是的！“返童”就只是“返童”不是“返老还童”~~“返老还童”都好了，我也想学……哪儿有这种老师给你去学呀！我说的是“返童”——“返童”都是不好的。“返童”是年龄还是那个年龄，你原来有多老就还是那么老，但是心理水平！倒退！退回幼儿园！不管是二十岁的，三十岁的……八九十岁的，统统退回到幼儿园！”

    程卉差点站不稳。她只觉得头重脚轻，赶紧双手支起自己的脑袋，却没止得住跌坐在了座位里：“她怎么好“返童”的，太可怕了！”

    柳磬笙却说：“没什么的。我爸说的，每个人都要注意点的。情绪太激动就有可能会返童的。所以要我尽量平和些。一返童，就会说儿童话，做儿童事……那个都不好。”

    程卉笑了。她开始愿谅安妮：“她，太难了啊。其实没有必要那么在意第一名的……”

    柳磬笙摇了摇头，说：“你当然不是很在意。你要的是奖金，第八名就完成任务了。她参赛就是想出国，目标就是金奖。而且她原先是地道的西欧风格，为了夺魁，还特意急训，下了苦功带上东方味……本来以为无敌了，东西风味揉合得完美，哪晓得你和艾丽丝竟然一直都……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结合了。她服是服了，就是感觉运气背，伤心过度，就返童了吧。要不然，不会我问她为什么笑，她咬得紧紧的，就是不肯说的？她肯定是先去做了，做完了，等到我去问她的时候她已经正常了，就不好意思了，不肯说了——我小时候也这样过的。”

    程卉开始同情安妮：她的压力这么大！可怜的女孩！……她，真的是太不幸了……她还知道那样是不对的。她羞愧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吧……就当她，什么也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做过吧……

    程卉的心，沉沉的，沉得她说不出一句话。但在柳磬笙眼里，这种沉默，不是对她的话的认可，而是沉默的反击。她连忙又为安妮解释：“安妮，她人是很好的，就只是她比较淘气——是淘气。他们长辈都这么说她的。不是捣蛋鬼，是淘气，这个性质一定要记清楚的。她是好的，是人，不是鬼。”尽管柳磬笙就是觉得安妮太“活泼”了，活泼得就跟个捣蛋鬼似的，但是父母都说了，“人无完人”，谁没有缺点呢？是个缺点，就不是一下能改得了的，所以，周围的人，就一边忍，一边帮她改吧。柳磬笙本来是很难忍的，但安妮的活泼，好打听，让柳磬笙也知道了不少事情，所以，她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缺点，很卖力地为她说好话：“她好动，坐不住，她的导师都看不住她，一眨眼就找不到她的人了……她一看见艾丽丝的爸爸和艾丽丝说话了就溜过去听了……我知道的好多事，还是她去听来的呢……她是好人～”

    一直沉默的何彬彬终于忍不住了。她站起来，冲着柳磬笙说：“我看她就不是好人！不好好坐着学习，四处乱跑！她妈妈怎么还不骂她的！她这个样子还得了吗！比我还差！”说到这儿，她又对程卉说：“程卉，我就知道你最行。你本来是应该第一的，就是被坏人诅咒了，才第二的……”

    程卉不觉一阵晕眩：“这个人（指何彬彬），又是受了什么刺激，“返童”了？”

    ——未完待续，下周六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