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倭英雄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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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太郎气---樱子出

    且说藤原樱子在杨文斌走了以后,一直失魂落魄,茶饭不思,藤原太郎看得心急又气,一直懊恼不该带她来大明,显然她是看上了那个小子,真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神魂颠倒。藤原家族在倭国有权有势,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作为藤原家族到女儿,即使要找,也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呀。藤原太郎左右想不明白自己妹妹为什么会这样糊涂?世人都以为,感情的事情,都应该是富户找富户,官家配官家,或者富户与官家互补,要么穷人与穷人搭伙,普通人与普通人配对,还有未婚嫁未婚,离婚娶离婚,这些都是一般的见识。但是对于一些涉世不深,或者心智不熟的人而言,那就不一定如此,他们并不看重门当户对或者物质第一,他们更看着的是心动或者感动,一见钟情即为心动,死缠烂打生出感动。心动大于感动,心一动,冲动过头,什么物质第一,什么婚配与否,什么门当户对,什么旧情长情,统统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所以说,在感情的世界里,不能用常理来推论,有些东西是乱七八糟的,无法预料的,说不清楚的事情,那就实在太多了。所以藤原樱子对杨文斌产生的心动,在藤原太郎看来,也就无法理解了。藤原太郎从小跟着父亲一起打理家族的许多事情,父亲的言传身教,与日常的积磨砺,早就让他变得冷静,而不是感动,更不是冲动。

    藤原太郎虽然对妹妹方神魂颠倒实在是想不明白,但是自己作为藤原家族的长子,长兄如父,既然父亲已经不在了自己就必须为妹妹负责,看着妹妹为那个臭小子而茶饭不思,藤原太郎想想,把妹妹关进了府衙的一个单独的庭院里,怕她孤独寂寞,也为了有人伺候她,于是冷笑,给她安排了一个丫鬟小梅,并且嘱咐那个小梅,一定要牢牢看好小姐,一旦小姐跑了,就会打断她的双腿。那个小梅吓得什么似的,想推辞,藤原太郎决定了的事情,岂会容她推辞,推辞就会马上打断她一条腿。小梅叫苦不迭,愁眉苦脸地被迫接过了这个苦差事。藤原太郎还不放心,又安排了四个武士,让他们别的什么事都不管,就专做一件事,就是日夜守护在藤原樱子的庭院外面,不许小姐出门,哪怕一步都不许。那四个武士接了这个差事,手抱刀剑,就一心一意地守在樱子的那个庭院之外,简直是寸步不离。樱子现在失去了自由,想走走不了,欲飞飞不起,想哭没人听,想闹无人管,真是憋屈死了。她看着那个替她收拾屋子的那个小梅,有时候气得骂她几声,打她几下,那个小梅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是默默地做事。几次樱子把她的毡帽打落在地,她只是默默地捡起来,掸掸灰尘,重新戴在头上。后来樱子也懒得骂她打她了,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有时候把藤椅搬到庭院里,躺在藤椅上看夜空,数那天上的星星,看看哪颗最亮?日子过得真是无聊极了几次三番要出去,除了小梅苦苦相劝,还有门口墙边那四个武士面无表情地拦住,真是半点也出不去,无论怎么说怎么求都不行,即使闹即使哭也没用。樱子简直没招了,有时候她让那几个武士去喊自己哥哥来,那几个武士就如聋子一样,充耳不闻。有一天,她看看小梅蹲在地上擦拭地板,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小梅也住在庭院里,这是藤原太郎的安排,是日夜守护樱子的意思,但是小梅是可以出去。比如她有时候上街去买菜,或者买药都行。樱子看了小梅的身材竟然和自己差不多,忽然有了办法。今日早上,该小梅出去买菜了,樱子趁小梅不留心,到了小梅的身后,忽然手起一棒,打在了小梅的脑袋上,小梅一下子晕了过去。樱子急忙换了小梅的衣服,戴了小梅的毡帽,把那帽檐压得极低,又把自己的给小梅穿上。而后,樱子挎着小梅买菜的篮子,推门出去。把门的武士知道小梅每天这时候都要出门买菜,早就习惯了,因此也不过问她。樱子就是看中了这个机会,冒充了一回小梅,就这样溜出了庭院,出了府衙,她顿时感觉到天宽地阔,连街上的空气都比府衙里清新,看见身边熙来攘往的行人,她都非常满意,恨不得朝着迎面走过的每一个人都打招呼。

    樱子在高兴之余,忽然想起,一旦那小梅醒来,哥哥就必然知道了自己逃走的消息,那就会满城封锁,到处寻找自己。如今,趁她还未发现,赶紧溜出城去,于是,她不敢怠慢,急忙朝着城外大步走去。出了城,又紧走一阵,正在口渴得没有办法,忽然听见前面传来几声嬉笑。她循声而望,只见一棵大树上,接着一串串李子,李子大而诱人。树上叉着两个人。樱子觉得那两人好生眼熟,注意一看,竟然是饶远和罗均贵二人。她一阵惊喜,大声喊起来:“喂,你两人。”那两人听见这清脆的喊声,也扭头来看。一看之下,顿时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乐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那树都颤了一下。那两个人认出了樱子,樱子也认出了他们,都笑起来,开心而又激动。尤其是那饶远,特别激动,所以把树都摇晃得颤了一下。饶远说:“渴吗?要吃吗?”樱子急忙点头说:“渴死了,要吃要吃。”饶远摘了几个大的,朝着樱子丢过来,说:“接着。”接二连三地丢下来,樱子接住了两个,还有三个掉在了地上,等樱子拾起来一看,都摔得裂缝了,里面的浆都露了一点点出来。樱子觉得有些可惜,说:“都摔坏了。”饶远说:“坏了就不要了,我给你摘更好的。”说着,他起初懒散散的,现在似乎全身充满了劲,手脚并用,爬得更高,摘了更大更好的,把身上几个兜都塞满了,再又快又小心地顺着树爬下来。他下来了,罗均贵却还在树上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边摘边吃。饶远下了树,急忙走到樱子身边,把兜里最好的找给樱子吃。樱子吃了几个,嘴里不渴了,就连肚子里都有些饱胀了。饶远还在不停地劝她吃,她摆手说:“已经吃饱了,等一会儿饿了再吃。”饶远说:“那我给你揣着,等你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什么时候吃。”樱子嗯了一声。此时,那个罗均贵才慢悠悠地从树上溜下来,兜里也揣得有,却没有饶远摘的多和大。两个和樱子,坐在树下的林荫里,闲谈聊天。饶远忽然说:“那晚上,你好好地在旅社里歇息,第二天你怎么就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樱子想起那夜的奇特遭遇,就不禁叹了一口气,说:“唉,一言难尽。说不得。”罗均贵说:“她肯定是起得非常早,找杨文斌去了。”樱子不置可否,只是笑笑。